第5章 有點多,見諒見諒

“湯善思,行,你真行,想象力夠豐富的哈,那好吧,咱們連朋友也不要做了,我跟我媽回家,我去嫁給那個魏堂武,你等着收喜貼吧你。”

“魏堂武?”他聽過這個名字,徐仁夏說他毀了她心目中兵哥哥的形象。

“我未婚夫,我媽連嫁妝都準備好了,說馬上要把我嫁出去,要不再過兩年就爛手裏了,你就不能幫幫我?就一次,湯善思,你要是答應我這件事,我就答應你任何事。”

湯善思聽她說完,不禁皺眉,她嫁給魏堂武?不行不行,要是她真的嫁人,那可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一點希望也沒有了,“當你男朋友都要做些什麽?”他緊着追問,倒像是怕她反悔。

“很簡單,陪我爸媽吃幾頓飯,然後告訴他們你很愛我,過幾年就會跟我結婚,我媽那麽喜歡你,你說的話她肯定信。”

“那過幾年之後你要怎麽辦?”

“哥呀,”她又打開一瓶啤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哪能管得了那麽多的事情。”

“你少喝點。”

“我酒量好,哪像你,一喝就醉,成不成交吧,親。”

“成交,你那幫我洗一個月的衣服。”

“啊?”

“不對,是33天,我會把衣服送到你家。”

“好啊,33天就33天,人家失戀33天,我們戀愛33天,也不錯。”她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說好了,從明天開始,來,先感受一下。”她伸出左手。

他遲疑着伸出手,握住,嗯,33天,他賺到了。

她踮起腳尖,身體前傾抱住他,頭還往他肩窩上蹭,“對,就是這種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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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的臉忽然貼近,他本能的往後縮了縮。她那觸碰,猶如炙熱的火炭,在一點點地熔化着他,撩撥着他,他呼吸愈發緊促,覺得自己的鼻孔被堵住了,只剩下一個針眼大小的通道容他呼吸,他覺得自己耳朵很疼,火辣辣的疼。他擡起手,手指點在她肩膀上,輕輕地推開,看着她的眼睛,黑亮亮的,“我得走了,不然就不是33天的事了。”

“等等。”她提起啤酒,把裏面的兩只牙刷一管牙膏拿出來,“這個啤酒你拿家去吧,我先走,你等十分鐘再走。”

“為什麽?”

“要是被我媽發現了怎麽辦?”

回到家,果然看見她媽媽站在陽臺那張望着,“買牙刷買哪裏去了?你怎麽從那裏鑽出來?”

“呃,那邊有一家店賣牙刷特別便宜,五折促銷。”

豆豆正在洗碗,看見徐仁夏回來,拿抹布擦着手走到她面前,“跑那麽遠去買?昨天還沒打折呢,你怎麽不多買幾只?怎麽就有這麽多便宜給你占?這年頭,牙刷都帶五折的,實惠出花樣了。”

徐仁夏出去那麽久,豆豆就知道事情不是這樣,她跟湯善思談戀愛?騙騙她爸媽還行,騙她可不好使。

徐仁夏知道豆豆是拿話敲打她,意思是在說,你占湯善思的便宜還少?現在居然玩出花樣來了?

“對呀,我就是愛占小便宜,就是有便宜給我占,你有能耐你也去占。”

“我沒能耐。”

“沒有就閉嘴。”

徐爸徐媽看着這兩孩子,買個牙刷,怎麽還吵起來了?

湯善思回到家,看到湯浩然正在疊衣服。

“怎麽,現在就要我給你洗衣服?”

“不跟你玩了,朕已然買好機票,明天就回家。”他受不了了,沒有人陪伴的夜晚,實在太可怕。

湯善思躺在沙發上,他終于要走了,這算雙喜臨門嗎?

“不過,我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大伯父,你完了。”

他轉過頭,瞪着他,這小子,是要報仇嗎?

“不用瞪着我,出來混,早晚都是要還的。”

“那我就把你打飛機打到腎虛的事告訴我五嬸。”

“湯善思!”

“你不仁我不義。”

“你丫夠狠,哦,不,不,不行,我不行了,我犯病了,快打120,快打120。”湯浩然捂着心髒,就勢要倒下。

“精神病吧?快來,我給你治治。”湯善思扯着他脖領子,把他揪起來。

“你丫才有精神病呢,你有病。”湯浩然推開他,整理一下被他扯亂的衣領,然後繼續疊衣服,“湯善思,真的,我真覺得你應該看看,我看你已經病入膏肓了。”

“什麽意思?”

“徐仁夏呀,你的病。”

湯善思舉起拳頭向他砸去,“告訴你幾遍,不要提不要提。”

“好了,不提,還害羞,我看你就是個受虐狂。”

起個大早,把湯浩然送到飛機場,噩夢結束。

原想直接去公司,但看時間充足,看着機場24小時營業的超市,他笑了笑,丈母娘來了,他是不是應該好好表現一下?

湯善思拎着早餐和幾袋保健品,拿鑰匙打開徐仁夏家的門,門口擺着4雙鞋,他把自己的鞋擺在徐仁夏的旁邊。

一進去就看見她躺在沙發上睡覺。

穿着海綿寶寶的睡衣,半張着嘴,手機屏幕還亮着,看來這是個回籠覺。

這個人從今天起,是他的女朋友了。

“喂,醒醒,徐仁夏,醒醒。”他挨着她坐下。

“嗯?”她睜開眼睛,猛地坐起,四處張望,定眼一看,“你怎麽來了?這麽早,才7點啊,你來做什麽?”

“給你送早餐。”

“無事獻殷勤,說吧,有什麽事一大早就來。”她低頭拾起被子,把自己包起來,左右搖着,像足一個不倒翁。

“你忘了?昨天晚上,你讓我……”他不好意思說出口,就指着自己,“你忘了,你讓我。”

她低頭看着他,陽光正照在他的臉上,她有些看不清他,但是聲音清晰在耳,她後來才想起來,那時他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麽興奮,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哦,男朋友,你是我男朋友,我想起來了,你來這麽早做什麽?”

“湯浩然回家了,今天的早班飛機,我剛把他送走,就順路來看看你。”

“哼,他走了,你終于自由了。”自從湯浩然來了後,湯善思的夜間活動減半。

“叔叔阿姨呢?”

“在我房間。”

“那你怎麽睡這?為什麽不跟豆豆一個房間。”湯善思看着窄窄的沙發,心想在這睡得多難受。

“我怕她壓死我,再說,她睡覺打呼嚕,受不了。”

“誰啊,夏夏,你跟誰說話呢?”徐媽媽穿着睡衣從房間裏走出來,“小湯啊,哎呦,你來的這麽早,呦,你看我,等等啊,阿姨去換一件衣服。”

換好衣服,徐媽媽坐到他面前。

湯善思顯得有些局促,急忙問了聲好,“阿姨早。”

“早,早,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我堂弟今天早班飛機,我送他去機場,之後就來了,其實昨天晚上就該來的,公司太忙。”

徐仁夏沒有興趣聽他們扯淡,拎起早餐往餐桌那走。

“哎,你看你這孩子,來就來吧,還買東西幹嘛,多破費啊。”徐媽媽笑眯眯地看着湯善思,“阿姨要是知道你跟夏夏談戀愛的話,就不來了,這又是客車又是飛機把我給累的,腰酸背痛,這個小湯啊,其實阿姨早就看好你了,就是徐仁夏這孩子不長眼珠,偏偏喜歡張燦元,現在好了,是你我就放心了。”

“吃飯啦。”徐仁夏大聲嚷嚷着。

“叔叔好。”徐爸爸聞聲從屋子裏出來,湯善思站起來跟他問好。

“嗯。”徐爸爸笑着答應,湯善思當他的女婿,勉強接受。

豆豆看着湯善思,“早啊,徐仁夏的男朋友?”

湯善思尴尬地笑笑,“早,豆豆。”

“買早餐啦,下次記得多買點肉包子,你女朋友最愛吃肉你不知道?”

“啊?”對于這樣的對話,湯善思還不太習慣,他反應半天,“對對,她愛吃肉。”

豆豆看看徐仁夏,又看看湯善思,真希望他們能假戲真做。但是昨晚在微信上跟徐仁夏讨論,她說沒那個可能。

“真是好孩子,夏夏啊,你可得抓住了,這樣的男孩可不多了。”徐媽媽坐到餐桌前,“趕緊的,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生孩子?要是奉子成婚,我跟你爸爸也不反對。”

徐仁夏和湯善思同時愣住,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如假包換的重口味啊。

“媽,你說什麽呢?他現在以事業為重。”

“哦,事業為重,家庭就不重要了?成家立業是老理,現在不都說要尊重傳統嗎?所以得先成家再立業,小湯,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對,是得先成家再立業。”他回答。

“哪裏,明明是事業更重要。”她狠狠地踩他的腳。

“對對,事業更重要,事業家庭并重。”他咧着嘴,對着徐仁夏跟徐媽媽中間的空氣微笑。

徐媽媽不服氣,“小湯啊,你現在是總監了吧?”

“嗯,對。”

“可以了,男人事業到這個程度,你還要求什麽啊?不是我話多啊,徐仁夏,你說事業重要,我問你,那張燦元一分錢都不掙,你怎麽一句話都沒有?你可不能太拜金,小湯夠上進了,你不能給他太大壓力。”

“對,母親大人所言極是。”

湯善思偷笑,這對母女說話真逗。

“你在公司,具體做什麽?”總不總監,也得看是什麽部門的,徐爸爸一本正經的發問,頗有審女婿架勢。

“營銷部,市場營銷部總監。”湯善思聽到“岳父”發問,立刻放下手中的包子,他知道,在徐仁夏家裏,徐爸爸話少,但是最有分量。

徐爸點點頭,表示滿意。

“營銷部?”徐媽媽一臉疑惑,“那具體幹啥的?”

“哎呀,就是賣東西接訂單的,哈哈哈。”徐仁夏想起湯善思的升職經歷,大笑起來:“媽你肯定不知道,知道星東方吧?就是廣告上的那個廚師學校,當初湯善思就是因為拿到了星東方廚師學校的單子,他才開始往上爬的。哎湯善思,你說你也挺聰明的哈,怎麽就能想到去那賣東西,一個單子定下,庫存全沒了,哈哈哈……”

本來是他的光輝事跡,怎麽到了她這,生生變成了單口相聲?

徐仁夏就只知道他把鍋碗瓢盆賣給廚師學校,哪知道他為了拿到那個訂單,來來回回跑了不下20趟。

“嗯嗯嗯。”豆豆喝着豆漿,拿胳膊怼顧徐仁夏,“七點半了啊,七點半了。”

“七點半了?啊,什麽?七點半了,”徐仁夏還在笑,豆豆提醒她時間,她才想起來,今天可是她去朋奈面試的日子,“不行,我有事我得走了。”

她沖進卧室,又跑進衛生間,一番折騰,換上一套米色的正裝,化了一個淡妝,再見也沒說就跑出門。

“要不要我送你?”湯善思追到門口。

“不用了,你還是陪着我媽吧。”

“那你去哪?”

“不告訴你。”

湯善思看着她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相親?不像,約會?更不像,正巧豆豆拿着包出來,他問,“豆豆,你知道她去做什麽了嗎?”

“面試啊,她找到新工作了。”

“哪家公司?”

“秘密,不告訴你。”

他立在原地,她去哪工作,搞得這麽神秘。

晚上,徐媽來電話,叫他去吃飯。

湯善思絕對有理由相信,他前世跟徐仁夏有緣分,而且是孽緣。他吃魚過敏,一聞到魚的味道,就會頭暈惡心,吃下一口,就會全身發紅起疹子。可是當他坐到餐桌前的時候,一桌子全魚宴啊,水煮魚,炖鯉魚,炸黃花魚,鲫魚湯……其餘的他都不敢去看。

還記得大學聚餐,他喝開心了,沒看清桌子上的菜,胡亂吃了一通,結果渾身發紅,長紅疙瘩,他打了了三天點滴才痊愈。

這時只見徐仁夏大模大樣的坐下,拿起筷子就開吃,“吃啊,魚肉補腦,對身體好,來來來,給你喝點鲫魚湯。”

“來來多吃點,小湯啊,夏夏說你最愛吃魚,這都是我跟你叔叔專門去市場買的,特新鮮。”她夾了一條外酥裏嫩的黃花魚,放到了他碗裏。

報複,徐仁夏這是赤裸裸的報複,她在報上次一起跟黃醫生吃飯的仇。這丫頭,果然夠狠,不行,他要比她更狠。

他挪了一下筷子,以無比失落的語氣緩緩開口,“阿姨,她記錯了,最愛吃魚的是張燦元,不是我。”之後,他抿着嘴唇站起來,“仁夏,你真的讓我好失望,這麽長時間了,難道你還沒有忘記他?你這樣下去,我們還能在一起嗎?”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有人吃淡水魚過敏,我查過的。

☆、情敵出現

本來徐仁夏打算氣氣他,誰叫他上次吃飯吃的那麽香,還故意吧唧嘴。但是她千算萬算,沒有料到湯善思會甩出那樣的話,看來相處多年,他近朱者赤,深得真傳啊。

老太太聽完湯善思的哭訴,又見他頭也不回的離去,真心悲傷了,“徐仁夏,你怎麽回事?到底是小湯愛吃魚還是小張愛吃魚,你這孩子長沒長腦子?還不快去追?你難道讓我去追?”

“追什麽追?哪有女追男的,回家做個軍嫂多好,說是軍嫂,擱在過去,那就是團長夫人。”徐爸爸敲着桌子,每句話都讓徐仁夏覺得無路可走了,湯善思就是她的最後一根稻草,雖然已經沉入水裏了,她也得一個猛子紮進去,把這根稻草撈出來。

“那到也是,可你還想不想跟他結婚了?”徐媽媽最喜歡湯善思了,當整個兒子那樣的喜歡。

“我,我不結婚了。”嘴上這樣說着,她還是提上鞋,追了出去。

一出門就看見湯善思雙手抱臂,靠在車子上,一臉壞笑:“怎麽樣?失策了吧。”

“湯善思,我跟你沒完。”她沖上去,掐他的胳膊。

“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他被掐了一下,急忙閃開,跑到車子的另一邊。

“我可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小女子。”她追着他,可他又閃到另一邊,兩個人繞着車子追來追去。

“好了好了,不跑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那還差不多,我告訴你,湯善思,以後無論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你都得聽我的。”

“憑什麽?”

“就憑,那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憑我現在是你女朋友,那你不應該讓着我點?”

“是,我應該讓着你。”

“說準了啊,任何時間任何地點,記住了嗎?”她舉起手。

“OK。”他跟她擊掌:“不過除了淡水魚,你也太狠了,怎麽能說我喜歡吃魚。”

“誰讓你上次吃飯吃的那麽香,讓你就着大便你也能吃的那麽香?走吧,跟我回去,就說你原諒我了,然後承認錯誤,我爸都生氣了,說讓我跟他回去做團長夫人,”她推着他,“快走,快走,以後再也不逼你吃魚了,要不今天晚上我媽肯定沒完沒了。”

“那阿姨再讓我吃怎麽辦?”

“我不讓你吃,誰敢讓你吃,不過你要是過下敏也挺可愛的。”

“哎,小心,有車。”正往回走,忽然一輛車拐進來,差點刮到徐仁夏,湯善思急忙把她拽回來。

車子停下來,開車的人急忙下來,“對不起對不起,有沒有碰到哪?”

徐仁夏驚呆了,不是因為車,是因為開車的人,居然是管毅!這是她朝思暮想的大帥哥啊,怎麽突然出現了。

管毅關切的看着她,“沒事吧,用不用去醫院?”

徐仁夏手還扶在湯善思手臂上,笑了笑,“沒事兒,沒碰着,你看,一點事兒都沒有。”她一邊說,一邊做廣播體操,把餘驚未了的湯善思晾在一邊。

她還想再說幾句,就聽到豆豆的聲音,“你長沒長眼睛?你走道都不看路?”豆豆從車上下來,剛才吓死她,上司好容易發善心送她回家,要是出什麽意外怎麽辦。

“豆豆,你們兩個?”徐仁夏心裏打起鑼來敲起鼓,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眉目傳情,勾三搭四……

“哦,我今天有個約會,順路就送她回家。”管毅急着說,像是在解釋着什麽。

蘇郁琦只是秘書,就算順路也沒有必要送她。但自從在公司的年終晚會看到徐仁夏後,他就記住了這個自稱來蹭飯的女人。

兩個月已經過去,他對她念念不忘。

所以想借送蘇秘書回家的空檔,打聽一些關于她的事。可上了車他就後悔了,覺得這麽做很愚蠢,如果他問起徐仁夏,是個女人都能猜到他的意圖。

現在看到她,雖然出點小意外,可他又覺得做對了,也覺得跟她挺有緣分,“真的沒有關系嗎?我看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真的沒事,你看。”她又做了個标準的伸展運動,“你看,什麽事也沒有,根本沒碰着,嘿嘿,你不是有約會嗎,那趕緊去吧,我沒事的。”

“那好,蘇秘書,有事一定要打電話。”

“是的,管總。”

“那,拜拜。”徐仁夏揮了揮手,第一次跟帥哥親密接觸,從腳趾僵硬到舌尖。

“再見。”管毅關上車門,和湯善思對視了一下,輕輕點頭,略表歉意。

湯善思也點頭,這個男人,就是那個“他”吧。

長的,是不錯。

“啊嗚。”深呼吸一口氣,徐仁夏恢複理智,“他怎麽會送你回家?”

“就是順路。”

“我才不信,順路就送你回家?全公司那麽多職員怎麽就和你順路?肯定是有什麽貓膩。”

“管總正大光明,你不要瞎說。”

“不可能,你們之間肯定有什麽事兒。”

“你是腦袋撞壞了吧?有病,你喜歡他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歡他。”

“我,他長成那個樣子,你真一點也不喜歡他?”徐仁夏以帥為理,據理力争。

“不喜歡,管總帥是帥,就是太優秀了,讓人有距離感。”豆豆一副看破紅塵,萬事了然的樣子。

“距離感好啊,距離産生美,這麽好的男人,身邊肯定有人了,可惜了啊……”

七層的樓梯,徐仁夏一直跟在豆豆後面追着問,完全把湯善思抛在腦後。

湯善思默默的跟着她們走,聽她們對另一個男人品頭論足,他真想掉頭走人,但他不能不管她,經過兩天的相處,他完全感受到他在“未來丈母娘”心目中的地位,遠遠高于徐仁夏,所以他得上去,不然她很難挨過今天晚上。

果然丈母娘是非常疼愛他的,在他進門後的半小時內,在徐媽媽的指揮下,兩菜一湯備齊,丈母娘說了,決不能讓孩子餓着肚子,那不是當媽的作風。

臨走時,徐媽媽又削了一保鮮盒的水果,深怕小湯同學感受不到來自丈母娘的親切關懷。

湯善思曾經聽過一句話,丈母娘的威力,大媽中的戰鬥機。他反複咀嚼這句話的深刻含義,果然夠生動形象。

這天周六清晨,湯善思是笑着醒來的,他拿手機看時間,現在六點半,過一會,他又可以名正言順的去看“女朋友”了。

這幾天,在“丈母娘”家鄉菜的照料下,湯善思覺得自己都胖了。可能是為了補償那天他受到的傷害,徐媽媽每天都換着花樣做菜。每天吃完晚飯,他都是挺着肚子從徐仁夏家出來。第二天,為了繼續在飯桌上好孩子的形象,他又得空着肚子去她家。所謂好孩子形象,就是不挑食,身體倍棒,吃嘛嘛香。

手機突的響起,徐仁夏一個翻身,掉到地上,顧不得自己的屁股,急忙去接電話,一看來電,罵了一聲冤家,坐在地毯上,靠着茶幾,“幹嘛啊?一大早上的”

“今天我請你們吃飯,你說是安排在中午好,還是晚上好?”

“啧啧,請吃飯?晚上吧,晚上比較涼快,哎,得了吧,我不想欠你太多。”

“好的,收到。”他挂斷電話,不想欠他太多?好笑,她什麽時候跟他客氣過?

在家裏捯饬一上午,湯善思穿着一身休閑裝開車去她家,打開門,卻一個人也沒有。

“我在你家呢,你在哪?”他給她打電話,聽見她在電話的另一頭哭天喊地。

“我在樓下,你快下來,累死我了。”

他急忙下樓。

“湯善思,這呢,這呢,我去洗地毯了。”

他遙遙一看,就看見徐仁夏搖搖晃晃的走在熱浪翻天裏,抱着比她大一圈的地毯,像足一只懷孕的企鵝。

“你笑什麽,快點接着啊。”

“這麽熱的天你穿這麽厚?”

“我冷,你管我。”她恨恨地吐出兩個火球,恨不能滾到他白色T恤上,燒他個外酥裏嫩。

“叔叔阿姨呢,怎麽不見他們?”

“跳廣場舞去了,你說這廣場舞真神奇哈,能把全國的大爺大媽聚在一起,這麽熱的天,也不怕中暑。”

“我跟你說,飯店我已經定好了,7點。”

“哪家飯店?”

“萬川火鍋。”

“品味不錯。”她滿意的點點頭,她在愛吃那裏的牛百葉了。

明明是他累得一身汗,她卻一頭沖進洗手間沖涼,湯善思聽着嘩嘩嘩的水聲,熱的頭昏腦漲還得鋪地毯。他就不明白了,徐仁夏有這麽愛幹淨講衛生嗎?

“我記着這地毯剛買沒幾天啊。”

“可不是就怪死大豆,吃完方便面不收拾。”

“之後你給絆倒了。”他是總結陳述句,如果這事要是豆豆弄的,她怎麽可能心甘情願的去洗地毯。

“才沒有。”她關掉水龍頭,厲聲強調。

沖完涼,她穿着睡裙走出來,他坐在地毯上擡頭看她,半濕的長發披散着,粉色的睡裙看起來更加甜美,不,性感,因為她沒戴那個,湯善思心裏失落,看來她真不拿他當男人,“洗完了?”他面色如常。

“嗯,你要不要洗一洗,這麽熱的天。”她倒了杯水,可以清晰地聽見,水流過喉嚨的聲音。是個男人都會誤會她這句話,但湯善思不會,他咽了一下唾液,必須得痛痛快快洗個冷水澡。

清清爽爽,坐在公園裏,看着一群大媽在那跳啊跳。

這是徐仁夏的噩夢,要知道多少個美如畫卷的夢境就是被她們那不斷升級換代的大喇叭給破壞的。小區的年輕人不是沒有想過辦法,怎奈大媽們有着堅不可摧的意志,争分奪秒見縫插針的跳着舞着。

“我爸呢?”徐仁夏的眼睛在人群中搜索。

湯善思給她指,“那呢,在下棋呢。”

“哦,”順着湯善思給她指的方向,她一眼就看見了,“還下上棋了,你坐這等着,我去看看。”

走到跟前兒,她才發覺有點不對勁兒。徐老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全神貫注地盯着棋盤,連他前世的情人走近他都沒發覺。

“不行了吧。”對方一戴黑框眼鏡的老頭得意洋洋。

“等等,等等,容我再想想。”

徐仁夏背着手看了一會棋局,笑着朝湯善思走來,“在那下象棋呢,輸了,就他那三腳貓的功夫。連我都能連贏他三局。想我高中那會,智力發展到最高峰……”

夕陽将盡,晚風徐來,溫暖的餘晖籠罩着公園裏的人和物,一邊是鳳凰傳奇的神曲飛揚,一邊是她,湯善思身體跟着音樂慢慢搖着,這樣的日子,真的很快樂。

“你笑什麽,不服我們殺一盤,保準殺得你片甲不留。”徐仁夏炫耀得口幹舌燥,意猶未盡。

他低頭看時間,“時間快到了,我們得走了。”

“好吧,既然你誠心邀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她起身,恭敬地去請他的“岳父岳母”。

坐在車上,老兩口全都拉着個臉,垂頭喪氣,若有所思。

“今天天氣還真是熱,下兩場雨就好了。”徐仁夏一邊說一邊感到有點不對勁,怎麽了?小湯同志請吃飯,他們就這麽不願意?

難道萬有引力定律不好使了,丈母娘不疼女婿了?

“哎,不知道老劉犯沒犯風濕病,這幾天家裏總下雨。”

“你說,老吳那幾條蔫了吧唧的魚能不能緩氣兒了?”無所不知的徐爸爸也有疑問了。

“還是我們的那個領舞的好,選的歌也比這的好聽。”

徐仁夏樂了,她媽還是挺有鑒賞水平的嘛。

“嗯,我那大棋盤一放,那才叫氣派。”徐爸爸覺得自己輸棋,就是因為棋盤太小,棋子他都看不清。

這頓飯氣氛還算融洽,徐媽媽一邊吃,一邊囑咐湯善思好好照顧徐仁夏,徐爸爸則沒動幾下。徐仁夏也看出了他們的心思,他們這是想家了,從小到大都這樣,去親戚家串門,留宿很少超過兩天。

回到家裏,腳不沾地,他們就開始整理行李。

“幹嘛啊?這麽快就打算回去?”徐仁夏靠着門框,啃着西瓜,看着忙來忙去的兩個人。

“回去,我得回去看看老劉,她家裏就她一個人,風濕病一犯,下床都成問題,她閨女又不在身邊,三天兩頭才來看一眼,我不放心。”

“我也得回去,我要不回去,老吳跟誰下棋去。”像是怕把他落這,徐爸爸趕着補充。

湯善思坐在客廳裏,接着紙盒吃西瓜,聽到這裏,起砂爽甜的西瓜在嘴裏頓然無味。

為什麽幸福來的那麽突然,去的也這麽迅速?

他的明天,何去何從?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瘋狂的更新是為了能夠參加這兩天的現言征文,不知結果如何,但我想,盡最大的可能展示自己的作品,這才是我最對得起它的地方。加油。希望有人喜歡這個作品以及裏面的人物。

要是有人能愛上它就更好了。

☆、萬人相親會

湯善思有一種人生如夢的幻覺,這二老怎能如此任性,才來了不到一周,說走就走,但看看他們女兒,也就不足為奇。可他還是提不起精神,在床上擺着大字,久久不能入睡。

電話響起,他扭頭一看,是徐仁夏。

“喂?”

她柔中帶笑的聲音響在耳邊,他看一眼時間,10點,“幹嘛?”

“我們視頻一下吧,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你等着。”肯定是長篇大論,他走到電腦桌前坐下,能有什麽事?

“你打開了麽?看見我沒?看見我沒?”

她穿着睡衣,他其實不喜歡她這樣随便,幸好她只有他這一個男閨蜜,不然這等風光,就不是他一個人在欣賞了,“看見了。”

“你今天都做什麽了?”

“開會,開了3個會。”

“什麽會?”

“集團O2O發展戰略,還有電商銷售渠道的事。”

“哎呦,大公司的大白領就是,不一樣。”

“別奉承我了,有話直說。”

“你星期二有事麽?13號,這個月13號。”

“我想想。”他翻着臺歷,“不出差,沒有什麽大會,但有一個早會。”

“啊?那你幾點能結束?”

“九點半吧,我也不太清楚,你有什麽事兒?”

“我想讓你陪我去一個地方。”她忽然握住雙手,在電腦前搖晃起來。

看她祈求禱告的樣子,他笑,“不是什麽好事吧?”

“好事,好事,就是,那個,這個……”她敲着鼠标,給他發各種小表情,一會是笑臉,一會是愛心,一會是玫瑰。

“內心戲真豐富,快點說吧,刀山還是火海?”

“沒那麽可怕,不是七夕麽,嘻嘻,會展中心不有萬人相親大會麽,你陪我去呗。”她歪着腦袋,期待着他的回答。豆豆要上班,她沒有其他人陪,湯善思是唯一選項。

“不去。”

“嘿,就知道你不想去。”她杵着下巴,斜眼看着他“還能不能做朋友了吧?”她這可是為了他好,兩人不能這樣一直單下去啊。

當當當,對話框裏一連竄的地雷來襲。

他不說話,父母安排的相親他能拒絕就拒絕,能敷衍就敷衍,沒有一個成的,他怎麽可能去?

雙方都陷入沉寂,忽然她拿手比作手槍,在電腦前指着他,“你必須去,說,去還是不去?”

“不去你能怎麽樣?”

“我能死。”她啪嗒一聲關掉視頻,什麽嘛,又不是刀山火海,怎麽就不能去?萬人相親大會啊,上萬的單身男女,多好的機會,他居然拒絕她。

她點着湯善思的頭像,倔強的男人。

她自個生了會兒悶氣,最後又開通視頻會話,“好吧好吧,我知道我有點過分,你這麽清高的人,怎麽能去那麽庸俗的地方。”

剛才湯善思看着黑掉的屏幕,心裏一陣刺痛,最終就是這樣吧?前一秒還是歡聲笑語,然後突然間,她就從他眼前消失。

她又發來視頻邀請,他同意。在電腦上看見她的那一刻,他的心立刻軟了下來。

陪她去吧,走哪到算哪。

“明天哪見?”他也知道,萬人相親會,那麽多人,沒有人陪着确實沒意思,尤其是她,上廁所都要拉着個人。他什麽事情沒陪她做過?也就差陪着如廁了。

“謝謝,謝謝,謝主隆恩。”徐仁夏起立,後退一步,對着他點頭哈腰的表示感謝,“在哪見呢?明天電話聯系吧,記得穿的帥氣一些,萬一你找到真愛了呢。”

開完早會,簡單的跟金秘書交代幾句,湯善思去接她。

他沒有特意的打理,簡單的西裝墨鏡,可是見到她的時候,卻吃驚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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