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點多,見諒見諒
她了,她能在人家面前摔筷子爆粗口?“得了吧你,一桌子素菜我相信,你摔筷子,打死我也不信。”
“愛信不信,反正我對他沒感,我已然決定放棄他了。豆豆,我今天晚上就在這睡了,你要不要也在這睡?”
“不要,我怕我腰疼。那說真的,你跟這位醫生的緣分就就此了斷?”
“嗯,不讨厭也不喜歡,就拉到吧,我現在的任務是先找一個穩定的工作,先立業再成家,哦對了,忘了告訴你,蘇郁琦同志,我失業了,這次是真的。”
豆兒聽完這個消息,表情非常淡定,這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徐仁夏要是還不失業,她們學院院長就能評上感動中國了,“那你趕快找工作,別想着讓我替你交一個月的房租,不要忘記,我們是AA制,AA制哦。”
“知道了,死丫頭。”
“要不你就回老家吧,你爸媽求之不得讓你啃他們。”
“不回,回家有什麽意思啊?随便找個工作,說是上班,跟上學有啥區別?再說一回去七大姑八大姨排着隊給你介紹對象,我受夠了。”
“這點你跟湯善思真像,他也是,他弟弟都在這賴着一個月了,他還是死守陣地,你們兩可真像。”
“他啊,也真夠可憐的,他那弟弟白吃白住不說,每天晚上還不放他出來,以前還能去酒吧溜達溜達,或者一起去吃個烤串啥的,現在自由活動的時間沒有了,真可憐。”
“可憐?可憐你還訛人家,買這麽貴的地毯。”
“規範你的用詞哈,這可不叫訛,這叫給他面子。”
“好大的面子啊。”豆豆看着快把整間客廳鋪滿的地毯,“依我看,湯善思就是對你有意思。”
“別扯歪了啊,你知道什麽,我們四年的同窗友誼,他掙那麽多錢,沒老婆沒孩子的,給我花一點算什麽,大學的時候還在一個飯盒裏吃飯呢,你這樣的死宅,怎麽能理解我們這種革命情懷。”
“得,時間會證明一切的,明智的人不做無謂的争論,你敢不敢打賭吧,要是湯善思喜歡你你怎麽辦?”
“打賭?我不打賭,打什麽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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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麽激動幹什麽?難道你對他有意思?”
“滾。”徐仁夏一下子站起來。
“心虛了吧,別走啊,你跟張燦元這麽多年都沒有結果,你就從來沒有考慮過湯善思?”
雖然關門的速度很快,但是這句話,徐仁夏還是聽進了耳朵裏。
豆豆經常挑逗她跟湯善思的友誼,之前她很少放在心上,就當開玩笑,笑笑就過去。
可是現在,她有點混亂,她和湯善思,湯善思和她,畢竟都是單身男女啊。
她坐在馬桶蓋上,緊緊攥着拳頭,這個問題不能往深了想,真的好複雜。湯善思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她,兩個人一直都是以兄弟相稱。可如果單單這麽定義的話,她心裏又有點不情願,小小的不甘心,難道在他眼裏,她根本不算一個女人,就是個假小子,所以他們才能保持長久的友誼?
可如果說,湯善思喜歡她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呀。
她嘻嘻的笑了一下,可能是因為張燦元的關系沒說出來吧,要不他為什麽對自己這麽好?可是再想一下,湯善思對誰都挺好的啊,也沒對她有什麽特殊的表示。
而且兩個人到一起就吵架,那天她問他要不要一起湊合一下,他那個拒之千裏的表情,她記憶猶新。
越想越頭疼,她搖搖頭,湯善思那麽一個優秀的男人,怎麽可能會喜歡她。
“徐仁夏,你的電話。”豆豆在客廳一聲大喊,一下把她拉回現實,她搖了搖頭,不要想了,再想她會瘋掉的,她跟湯善思就一直這樣下去也挺好的,将來他要是結婚了,生了孩子,她就當他孩子的幹媽,要是她也有小孩,兩個人就結為親家,這樣也挺好。
豆豆捂着電話小聲說:“黃醫生哦。”
她吓一跳,完了,她被纏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見有征文比賽,我知道自己點擊量不太好,所以覺得不應該放棄這樣一個機會,接下來幾個小時可能會進入刷屏模式,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很莽撞,但看文就要爽啊,所以親要是點進來看進去了的話,哈哈,接下來幾天,10萬字等着你呦。
也許我這樣做真的很傻,但是誰都需要一個的肯定,我不是心慌着急,只是覺得不應該放棄這樣一個好機會,小透明,好憂傷。(這段文字不删了,所以幾個意思?更到5萬,發現自己不符合要求,小胡同學,智商有待提高)
☆、各懷心事
黃醫生的聲音依舊充滿磁性,他邀請她明天下午五點去他的診所看看,說也可以帶她的朋友一起去,可以幫他們把把脈,畢竟防勝于治。
徐仁夏心裏撥起小算盤,雖然她不喜歡黃時珍,但是黃時珍是醫生啊,有一個醫生朋友多好啊,平時有個頭疼腦熱的,打個電話就能詢問詢問。再說,黃時珍是中醫,中醫對身體健康就更好啦,何樂而不為之?
她一口答應。
湯善思的告白計劃失敗,打算冷靜幾天,但誰知徐仁夏又來電話了。說早點下班,她請他去看中醫,免費的,要不要去?
湯善思說太忙,不能去,她又說不想一個人面對黃醫生色色的眼神,他只好答應。
下午五點,湯善思準時到她家。
滿腹心事。
她說不想一個人面對黃醫生是什麽意思?她不喜歡他為什麽又要跟他見面?為什麽自己永遠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徐仁夏身着一襲長裙,翩翩然落座,“來的挺早。”算是打招呼,眼睛卻只盯着方向盤。
昨晚跟豆豆的激辯尤在耳畔,自己的胡思亂想還浮在心頭,再看見他,她心裏亂糟糟的。
“今天沒有什麽事。”他目視前方,直直地伸出右手挂檔,啓動車子,其實他今天不想見到她,真的不想。
早上湯浩然還在敲打他,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但他真的不知道怎麽下手,左手先右手先?還是雙管齊下?
“哦。”她點頭,斜睨着他的手,手指修長,腕表華麗,袖扣耀眼,他這麽優秀的人,怎麽可能喜歡她?
她扣上安全帶,看他的側臉,輪廓清晰分明,堅毅中目光柔和,給人很舒服的感覺,但他眉頭緊鎖,難道他有不開心的事?
發覺到她在看自己,湯善思扭過頭看徐仁夏,兩個人的目光相觸,她本來全神貫注,不料他轉過頭來,一直相處融洽的兩個人,卻都同時迅速地別過頭去,一個看着前方,認真開車;一個故作淡定的打開車窗,迎接熱浪。
各懷心事。
他眨眨眼睛,他們不應該這樣相處的;她撓撓手心,他們不應該這樣相處的。
好尴尬。
“那個……”他們同時開口。
“你說吧。”她強顏歡笑,聲音有些不自然。
“怎說會說,不想一個人面對黃醫生?那你還跟他見面?”
她看着他,啧啧啧,看他那皺起來的眉頭,明明是對她滿滿的厭惡,這哪是對自己喜歡的人會有的表情,她罵自己,自作多情。
“嗯,好歹人家盛情邀請,我也不能拒絕吧,但是你知道我倆一見面,他就跟我讨論大便幹不幹燥什麽的,說什麽吃的進去拉的出來才是最健康的,我的媽呀……”
湯善思聽着她繪聲繪色的演講,雖然內容不堪文雅,可是氣氛輕松舒坦,不由得眉頭蘇展。
“我跟你說,黃醫生的門診可不是一般人能約來的,你要是不下來,我馬上就走。”徐仁夏挂掉電話,滿臉的不滿意,好心好意的請她去看病,怎麽就這麽不情願?“再等她五分鐘,五分鐘不下來,我們就走。”
湯善思閉目養神,不做理會。
不一會見到豆豆拿着包下樓來。
“你是舍不得跟帥哥一起加班的機會吧?”
“去你的。”豆豆上車,“誰像你,無業游民可以到處溜達?”
“無業游民,你失業了?”湯善思問她。
“嘿嘿,就,就是有那麽一回事。”她敷衍着說。
“是不是那天?”
“別問了,過去了就翻篇兒。”
看着她遮遮掩掩的表情,湯善思無奈的笑,啓動車子,其實那天看到她的慌張勁兒,他就知道她被炒鱿魚了。
“我覺得,憑我多年來鑒定美男的經驗,他長得夠标準了,可是不适合你,你應該找一個更瘦的,他這種吧,雖然夠高,但是你們倆站在一起,沒有夫妻相。哎,那他到底有沒有女朋友?”撿起花癡的賤笑,徐仁夏繼續八卦。
“有過。”
“廢話,誰沒有過女朋友,不對,湯善思就沒有。”她指着他,意思像是在說,請參觀,此男今已而立,光棍一條,“我的意思是,他現在有沒有?”
“沒有,幹嘛,你看上他了?看上他我就幫你們遷一下線,做回紅娘,沒準我還能漲漲工資。”
“喜歡,你給我介紹吧。”徐仁夏捂着自己的臉,癡癡的笑起來。
湯善思心裏忍不住罵自己,他怎麽會喜歡這麽一個“色鬼”。不過,那個“他”到底誰?怎麽會把她迷得神魂颠倒的。
“那你到底怎麽打算的?你跟黃醫生之間。”他不關心那個“他”,先解決眼前的難題。
聽到湯善思發問,徐仁夏轉過頭來,“嗯,現代社會,人類的健康,受到各種各樣的威脅,中醫的功效被越來越多的人認同,所以呢,我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她說到這停了一下,他轉過頭,等着她說下一句話,“我要把他變成我的哥們,有個醫生朋友多了不起啊。”
“嗯,是了不起,但是他可不是這麽想的,人家打算把你娶回家呢。”豆兒插嘴道。
“不管那麽多了,今天的目的就是帶你們去免費把把脈,我關心你們身體健康,你們不謝謝我,還在這吆五喝六的,能不能過了你們。再說,豆兒你要是再不減肥你就嫁不出去了,湯善思一看就是腎虛的的樣,都得好好檢查檢查,檢查一下。”
“積點口德吧。”湯善思最讨厭她這麽說,這種話怎麽能随便挂在嘴邊?
“我胖怎麽了?我胖的可愛,你這麽瘦,你小心不孕不育你。”
“還有你們家那個宅男,臉白的跟吸血鬼一樣,哎呦,怎麽把湯浩然給忘了。”徐仁夏拍大腿,“不行,湯善思,快回家把他接來。”
“他不能來,現在還睡着呢。”
“不行,必須帶着他,浩然可是我最疼愛的弟弟了,快點快點,回去接他。”她正色道。
湯善思看着路況,調轉車頭。
徐仁夏沖到湯善思家裏,憑着她的牛力,把正在睡夢中的湯浩然叫起來,洗臉刷牙,穿戴整齊,帶到了黃氏診所。
“黃醫生。”徐仁夏秀咪咪地跟他招手。
“徐小姐來啦,來來來,快請坐。”
“這都是我的朋友,這是蘇郁琦,這湯善思,你見過,這是湯浩然,湯善思的弟弟,我想讓你給他們看一看。”徐仁夏笑着介紹,忽略他們的不情願,感覺自己就像班主任,帶着班裏的小孩打預防針。
“可以啊,來來來,不要客氣,仁夏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要客氣。”黃醫生穿着白大褂,從抽屜裏取出龍井,給他們泡上。
給徐仁夏把脈的時候,黃醫生沒有提大便理論,這讓徐仁夏覺得自己很有面子。
豆豆飲食不規律,所以才會陰陽不協調,應養成午夜不食的習慣。
輪到男士的時候,湯浩然被診斷出了腎虛脾虛,黃醫生當場送他一大包枸杞,徐仁夏在一旁爆笑。
“湯善思,對吧,上次我們見過。”黃醫生伸出手,過了半響,徐徐開口道:“你經常熬夜啊,但是還算可以,平時飲食上一定要多加注意,還有啊,這個,”黃醫生掃了眼豆豆,“不能說她想吃你就讓她吃,什麽事都要講究一個限制,要是過度了,就會陰陽失調,就會發胖。”
湯善思聽得雲裏霧裏,什麽叫想吃就吃,什麽叫發胖?
“脾胃不好,心緒郁結,你有點思慮過度了,思慮過度就不好啦,哎呀,沒事,按時睡覺,不要熬夜,生活得有規律,多運動運動就好了,沒事的,他身體挺健康。”
“哼。”湯浩然冷笑,昨晚的事情他可沒有忘記。
末了,黃醫生又要請徐仁夏吃飯,湯浩然吵着困,早打車回家了,豆兒還有工作沒做完,不能奉陪。
湯善思也要走。
“不行,你得陪着我。”她拽着他,不放他走,眼神楚楚可憐。
“不行。”他搖頭。
“就一次。”趁着黃醫生去換衣服,她哀求,“我今天不是為了你們我也不能來。”
“我可不想當你們的電燈泡。”
“我又不喜歡他,你才不是電燈泡,我有點害怕,要是他再說大便什麽的怎麽辦吶?求你了。”她說完輕輕扯他的衣角。
湯善思長出一口氣,“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下不為例,我發誓。”她伸出手掌,他輕擊了一下,苦笑一聲。
“他們走啦?湯先生還在,那一起吃吧,就在樓下,他們家的菜啊,挺合我胃口的,但不是最好吃的,要不是我有晚上有約診,就帶你們去合瑞齋,他們家的齋飯才叫正宗。”
一桌子素菜,又是一桌子的素菜,湯善思沒管太多,菜上完,他掰開筷子就開吃。黃醫生也吃的津津有味,只有徐仁夏拿着筷子不知從何下手。
黃醫生看着她,“怎麽了,仁夏?胃口不好嗎?”
湯善思也停下,她又怎麽了?這飯菜挺好吃的,她不是不挑食嗎?
“沒有,我不太餓。”說着,她瞪了一眼湯善思,怎麽吃的那麽香,忘記了他只是一個陪同。
湯善思接受了她的白眼,回擊的是一大口溜豆腐,還吧唧出了聲音。
她拿起杯子,喝了半杯果汁,就在這個空擋,黃醫生站起來,把一大盤菠菜,放到她面前,她睜圓了眼睛,這個動作預示着什麽?
果然,怕什麽來什麽,黃醫生盤子剛放好,就來一句,“吃這個好,通便,吃的進去,拉的出來,你懂的。”
她咕咚一聲,咽下果汁,果然,黃醫生沒有讓她失望。還說什麽?你懂的?我不懂,我一點都不懂,誰敢跟你有這種默契啊,每次吃飯前,先考慮哪樣食物是能順利排放的,不用費力擠出來的,菠菜菠菜,天天吃菠菜你也不能變成大力水手。她無力地看着那盤菠菜,發誓這是最後一次跟他吃飯。
忽然一個筷子伸來,湯善思夾了一大口菠菜,放進自己的碗裏,和着米飯,吃的可香。
徐仁夏扶額,“好像今天有點中暑了,頭暈。”她得找借口離開,立刻離開。
“什麽?”黃醫生又站起來,伸手摸她的額頭,又把着她的手號脈,“沒有啊。”
湯善思一邊吃飯,一邊看着這兩個人,眼看那只豬爪放在徐仁夏的額頭上手腕上,她又在那躲躲閃閃的,他心中一股怒火油然而起。
“沒事的,我想,我可能是工作太久了,嗯,黃醫生,我想我得先回去了。”她的聲音軟糯如糖。
“你要回去,我送你吧。”黃醫生滿是關懷。
“不用了,不用了,他開車來的,湯善思,別吃了,回家。”
“等一下,還剩一口。”湯善思緊着把碗裏的飯扒進自己的嘴裏,最後又吃了一口大菠菜。
徐仁夏靠在椅背上一言不發。
“你這樣下去真的不行。”行車良久,他冒出來這一句,“徐仁夏。”他叫她。
“什麽不行?”他是指失業還是黃醫生?
“你要是對人家沒意思,就趕緊告訴他,不要讓他對你心存幻想。”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麽?你知道自己不喜歡他,那他知道嗎?你得把關系明确了,模模糊糊的可不好。”
“我知道,別說了,我頭暈。”
“這叫什麽事兒?真想不明白。”湯善思重重的說着,別有深意的看她一眼。
“有什麽想不明白?”
湯善思憋了好久了,既然說,那他就說點難聽的,“你不喜歡他,為什麽又跟人家去吃飯,你這就是玩弄感情,跟張燦元一樣,太缺德了。”
“缺德?”她猛地坐起,“你說我缺德?我好心叫你們來,忍受他的廢話連篇,我都是為了你們好,你們倒好,一個個的完事了拍拍屁股走人,你還說我缺德,還拿我跟張燦元比,張燦元什麽東西?他那叫出軌,湯善思你氣死我了。停車,我叫你停車,湯善思,我叫你停車。”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我也許跟他一樣也瘋了,
既然懂得他的話,
說一路走來并不怎樣,
也不過是幾個秋。
《塔裏的男孩》
☆、做我男朋友
湯善思知道自己說話過分了,他怎麽會不知道她的心思,他抹了一把額頭,把車子停在路旁。
“你下車,快點,你下車,難道你要讓我下車,外面都是蚊子。”她揚着臉,理直氣壯。
他氣結了,這是他的車,難道不應該是她賭氣下車,然後,他開車去追她?
“你下不下車?”
“我下。”他關上車門,看她爬到駕駛座,啓動車子,來不及阻止,她調轉車頭,把車子往回開。
湯善思攔住一輛出租車跟上她。
等到他追上她的時候,好像事情全部解決完了,黃醫生看見他,尴尬地笑一下,轉身離去,背影滿是失戀者的凄涼。
“你說得對,我這樣做是很缺德,像張燦元一樣缺德,我們分手了,現在我不缺德了吧?”她鼻音濃重,淚眼晶瑩。
屋子裏一股中藥味,聽着她的抽泣聲,湯善思想起飯桌上她沒吃幾口飯,就說:“餓了吧,走,哥哥請你吃飯”他伸手牽住她的手,領着她離開診所。
“那我想吃餡餅。”
“現在關門了。”
“可是我真的想吃牛街餡餅。”
“沒有餅,只有肉,你吃不吃?”他停住,彎腰注視她。
“吃。”她抹了一下眼淚,開心地笑了。
他握緊她的手,嘴角微微上揚,“看在你又失戀的份上,去吃大餐,哎,又要花錢。”
明明滿滿的憐愛,偏偏是不情願的語氣。
工作的事情終于有了眉目。
看着回函,徐仁夏猶豫了,她要去面試嗎?朋奈公司的确很好,雖不是世界五百強,但是好歹是一家上市公司。辦公樓在本市算得上是地标性建築物,保安看起來都像高富帥,前臺妹妹也賽過白富美,公司的夥食非常不錯,那的紅燒肉是一絕。
電話響起,她拿起來一看,是母親大人。她坐進沙發裏,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等着鈴聲又響一遍之後,接通電話。
“夏夏啊,你怎麽才接電話?”
“嗯,工作忙呗。”她拿着薯片,放在嘴裏,等着老媽的長篇大論。
“老頭兒,快點,那了,這個這個,這個箱子是我們的,夏夏,我跟你爸在機場呢,你來接我們吧。”
“什麽,機場,哪個機場?”她像是自配彈簧板一樣從沙發上跳起來,“你們來了?”
“對呀,我們來看你啦,剛下飛機,你不是搬家了嗎?也不知道你新租的房子在哪裏。”
“你們,你們怎麽來了?”她開始換衣服,這二老怎麽有心情來?上次來L市是三年前,那還是她千呼萬喚,才移的駕。
出租車上,一家三口聊開了。
“學生們都放假了,我跟你爸也不想去旅游,就想着來看看你。”
“那你也得提前通知我一下啊。”徐仁夏眉一臉幽怨。
“你媽說要給你一個驚喜。”她爸爸在一旁解釋。
“驚喜?明明是驚吓好不好?大老遠的坐飛機來,你們也不嫌折騰。”
“我們早知道了,燦元那小子結婚了。”徐媽媽直接進入主題。
“嗯,你們消息還算靈通。”
“我們天天都看關注你,你微博。”她爸做旁白補充。
我靠,徐仁夏的心拔拔涼,這麽說她的生活全曝光啦,“那你們幾個意思?”
“就一個意思,趕緊相親,結婚,再過兩年,你就沒有希望了,你都29歲了,今年必須把你嫁出去,不然就爛在手裏了。”
“放心,我會買防腐劑的。”
“別胡扯,哎,湯善思呢,怎麽不見他來?”
“人家工作忙,哪有時間伺候你。”
“他還沒有女朋友啊?”
“媽!!!”徐仁夏大喊。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但是湯善思是個好孩子啊。”
“你要是那麽喜歡,你幹脆認他做幹兒子多好。”
“這次,這次,我就跟他說。”
“呵,那可有意思了。”
晚上,徐仁夏看着一桌子的家鄉菜,心裏覺得爸媽來看她也是一件好事。
“傻愣着什麽?趕緊坐下來吃啊,琦琦,來來,嘗一嘗阿姨做的水煮魚,最地道的。”
“謝謝阿姨。”豆豆下班回來迎接她的就是滿屋子的菜香。
“琦琦有沒有男朋友啊?要不要阿姨給你介紹一個?”
“我太胖了,等我減完肥再考慮。”
“胖怎麽了?有很多男人就喜歡胖胖的女孩子,你看夏夏,瘦成這樣,風一吹就要倒。”
“你們打算待幾天?”
“剛來就攆我們走?徐仁夏,我可跟你說明白,老徐家就剩你這麽一個了,你要是嫁不出去,我在老徐家就呆不下去啦。你看看你二姑家你大姐,人家沒上過大學,離婚了,去年又結婚,二婚還找了個小夥子,人家現在連門市樓都買三個了,三個門市樓,全都上百平的。是,人吧,不能只看錢,我不要求你非得找個有錢的,你跟張燦元五年了,我一開始就不同意,但是你們兩個人在一起開心,過得幸福,當老的我能說什麽?可現在人家棄你而去了,你還不着急?你不着急我着急,嫁妝早就給你準備好了,人我也給你找好了,就是過年時,來我們家的那個,當兵的魏堂武,人家現在升官了,升到哪了?老頭?”
“副團級。”徐爸爸回答。
“對,副團級,他對你可是真心真意的,前幾天還有人給他介紹對象呢,人家小魏可不差你這一個,來之前我給他打電話了,他說他對你還是有心的,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你自己掂量掂量。”
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子上,這飯她吃不下去了,那個魏堂武,一看就是荷爾蒙分泌過剩無處發洩的木樁子,上次她已經說得明明白白,跟他根本不可能,怎麽又提起來了,“你告訴他死了這個心吧,我嫁給和尚也不可能嫁給他。”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你趕緊的,你看人家,小劉,跟你念一個大學,畢業就結婚,現在孩子都會自拍了。”
“呵呵呵。”她被她媽媽逗樂了,現在不打醬油了,改成自拍,這老太太夠與時俱進的。
“你笑什麽?難道你現在有男朋友了?”
“你要是有就帶過來我們看看。”徐爸爸說。
“你不是有嘛。”豆豆提醒她,“黃醫生。”
“沒有,不是那個,”她擰豆豆的大腿,她已經跟黃醫生說拜拜了,好馬不吃回頭草。
但她靈機一動,如果她現在有男友,她媽媽就不會唠叨她了,至少能消停一年半載,于是立刻改口,“對,對呀,我已經有男友了。”
“誰啊?叫什麽?幹什麽的?家是哪的?家裏有幾個孩子……”
“打住,打住,我跟他剛剛開始,哪會了解的那麽詳細。”說到這,她扶着自己下巴,開始思考怎麽圓這個謊。
“他叫什麽?”
叫什麽?她哪知道叫什麽?她認識的男人,湯善思,張燦元,湯浩然,樓下保安小劉,賣豆漿的大梁,管毅,學院的男老師,還有,還能有誰?
“湯善思。”她順口說出這三個字,之後立刻驚呆,她在說什麽?
“誰?湯善思,我沒聽錯吧,老頭?”
“應該是。”徐爸爸點點頭。
“沒錯,是湯善思。”她又一遍肯定。這個世界上,能讓她毫無顧忌拿來用的男人,只剩下湯善思了。
“仁夏,你跟他在一起了?”豆兒一把抓住她的手,她在說什麽,她跟湯善思在一起了?
徐仁夏坦然一笑,“對呀,是他,湯善思,我跟他在一起了。”
“你不是說他沒有女朋友,你騙我吧?”豆豆不相信。
“我們剛在一起,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你們非要逼着我,我只好告訴你們了,是真的,不信的話,明天你親自問他。”
徐仁夏說罷埋頭吃菜,想想魏堂武充滿野性的笑容,再想想湯善思西裝筆挺的樣子,他做她男朋友,思來想去,她不吃虧。
湯善思,她記得是大二認識他的,兩人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哥們,有一次跟張燦元吵架,她故意問湯善思,會不會喜歡她,他說喜歡,會一輩子當好哥們去喜歡,那意思就很明确,他沒拿她當女人看呗。
想想真來氣,她長的也不醜,又不是五大三粗的女漢子,湯善思當時怎麽能那樣說?不管了,就這樣決定,讓他暫時當自己男朋友,他應該不會拒絕,他可是從來沒有拒絕過她。
吃完飯,她給他發短信,說想跟他見一面,在小區公園。
湯善思看着短信,言辭委婉又暗含威脅,好像如果他不去,她就會等到天荒地老的意思。前幾天剛剛請她吃飯,安靜了幾日,他也想見她,不顧湯浩然以死相逼的阻攔,他如期赴約,代價是幫他洗32天的衣服。
開車到了她家樓下,到公園裏找她,找了半天沒見人影,他正要打電話,卻被一個人拉住,一看是徐仁夏。她招了招手,讓他跟她着走,把他領到到一棵隐蔽的大柳樹下。
“來這幹嘛?”
“這裏比較隐蔽,不會被人發現,來坐下。”她指了指自己的身邊。
湯善思深呼吸,提了提褲子,挨着她坐下,才看清草地上還有啤酒,“喝酒?”他指着啤酒說。
“嗯,請你喝啤酒。”她幫他拉開瓶蓋。
“怎麽會有這麽好的興致?”他擡頭看着天上的月亮,心想,這是花前月下嗎?
“來,走一個,那個,你最近工作怎麽樣啊?”
“還行,銷售額不低不高的,現在還是淡季,所以不忙。”
“哦,現在是淡季?那淡季,你們公司都做什麽?”
“搞搞市場調查,新品研發,招聘新員工之類的。”
“哦。”
“你大晚上找我來不是為了談這些吧?”
“來,再幹一杯,感情深一口悶。”她舉杯。
看着她一臉嚴肅堅毅,他忍不住想笑,跟她碰了一下,“有什麽事就說。”
她低頭沉思半響,端起啤酒,先幹為敬,大義凜然的說:“做我男朋友吧,湯善思。”
然後便做出無辜可憐的小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特別羨慕徐仁夏,有一個随叫随到的男性朋友,
☆、套路更深
“什麽?”湯善思應該沒有聽錯,她讓他做她男朋友,他一下站起來,“你說什麽徐仁夏?”
做徐仁夏男朋友,這是湯善思日日想夜夜念,但從不會說出口的願望,這個願望每天折磨着他,讓他對她又愛又恨。愛的時候半夜睡不着,對着她的照片發呆傻笑,恨的時候茶飯不思,在心裏罵自己是個傻逼,眼瞎了看上她。
現在呢?她居然說:“做我男朋友吧,湯善思。”
這句話有個同義句:“做我女朋友吧,徐仁夏。”
但這句話,就像一句禁言,就像一把利刃,喇着他的舌頭,磨着他的嘴唇,不讓他張口,仿佛他說出來,就會被打進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她卻輕而易舉的說出口。
徐仁夏知道會吓到他,但沒料到他的反應這麽大,“你坐下,聽我慢慢說,我媽來了,就在樓上,她知道張燦元結婚的事了,這次她就是逼婚來的,所以我騙她說,你是我的男朋友,話已經說出去了。”她把空酒瓶往地上一放,“嘿嘿,不難的,我知道你不愛撒謊,也最痛恨說謊的人,但是就這一次,好不好?來來,坐下說。”
湯善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緩緩坐下,她這是在拿他當擋箭牌,他要答應嗎?她是逢場作戲,可是,要他假扮她的男友,摟在懷裏不能親,躺在床上不能碰,那豈不是天大的煎熬?再說,叔叔阿姨走了後,他就立刻被打回原形,不行,那他以後還怎麽跟她相處?要來就來真的,不然現在就說出實話,說其實徐仁夏,你不用擔心,就讓我當你的男朋友好了,要不順便我們把證也領了,那效率多高啊?
他凝視她,不行,這樣做太危險了,她既然能提出做假男友,就說明她根本沒有那個意思,他何必自讨沒趣,沒有就沒有吧,他不在乎,可是他絕對忍受不了那樣的落差。
“喂,想什麽呢?你倒是說話呀。”
“不行,你怎麽能騙你媽呢,再說,當你的男朋友,我當不好,萬一露餡了怎麽辦?萬一明天就出現個我喜歡的人,你要我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