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不響就把陸家人逼上了絕路。
容家的算盤打的好,倒也要看看她是否願意讓他打響!陸淮安此人并不如表面看起來那般的溫潤敦厚,七歲之齡撐起陸家,十六歲中了狀元的人,怎麽可能會沒點心計?她要讓容家這次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說,還要讓他們有苦說不出來。
容貴妃那賤人,慣會裝大度裝賢良,總是端着一副正宮模樣,她倒要看看容家倒了以後,她還怎麽大度賢良?!
趙成軒神色無波的看了眼哭得梨花帶雨的姚貴妃,身為帝王他自然知道姚貴妃打的什麽主意,頓時倒盡了胃口,丢下一句“朕會着大理寺一道嚴查”便甩袖離開,這些女人平日裏不管再怎麽對着他傾心愛慕費心讨好,為的不還是他這個皇帝的身份?哪裏又比得上他的绮羅半分?
可這世間卻只有一個绮羅,還被他弄丢了,趙成軒心情十分的不美好。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賣萌?(^?^*)看了隔壁的評論區,窩整個人就不好了,人家那裏辣麽熱鬧,為啥子窩家的小天使們都不留言捏?
☆、第 26 章
從姚貴妃的長春宮出來,趙成軒心情不美好了一整個下午,而這份不美好在看到玄影衛送上來的調查結果之後,已經到了極點。
在他将謝氏一族流放,砍掉了謝绮月所有的助力以後,本以為他那些被謝绮月欺壓十幾年的愛妃們會對她群起而攻之的,但是,事實顯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府羽鶴雖然死了,但是他手裏的血衣衛殘餘勢力仍舊沒有全部查出來。失去了謝家的助力,謝绮月竟是不知以什麽條件與血衣衛達成了某種協議,正在準備着給他找麻煩。
還是能把他拉下皇位的那種麻煩。
趙成軒眯了眯眼,說實在的這西陵皇之位他很看不起好嘛!前些日子大齊才傳來消息,雅雅又生了一個小子,可愛得緊,天知道他有多想立刻撂挑子跑到大齊去抱他的親親小外孫?但是就算他嫌棄這皇位到了腳底板,也輪不到一個卑賤之人來觊觎!又想起二十幾年前,绮羅的事,趙成軒眼底的殺意毫不掩飾,“給朕看好了她!西陵是我趙家的天下,何時輪得到國師府指手畫腳?為人臣子不本分就是亂臣賊子!吩咐下去,不要驚動了她,順着她的線索揪出府羽鶴的殘餘勢力一網打盡!”
一山不容二虎,先皇對國師一脈太過優待,如今竟導致了他們的權力之心越發膨脹。
“還有一件事,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下方跪着的玄影衛額上冷汗滾滾,饒是殺人無數沾滿鮮血,在得知這件事的時候,他還是心驚的差點叫出來,只把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恨了個半死。
“說。”
能讓玄影衛如此的慎重,趙成軒習慣性的勾起嘴角,眯起的眼底戾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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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先前派去監視各宮動作的人傳回來一個消息,陸淮安的夫人宋氏中毒昏迷已有三日之久……”這人說話間頓了頓,鼓足了勇氣才咬着牙視死如歸道:“據屬下調查發現,宋氏所中之毒和慧娴皇後娘娘所中之毒一模一樣。”
玄影衛是趙成軒自小一手培養出來的,都是自己人,自然知道趙成軒心底有一塊不容侵犯的神聖領域,那就是元後慧娴皇後娘娘,謝绮羅。作為謝绮羅的孿生妹妹,別看謝绮月當了十幾年的皇後,實際上卻是未上過皇家玉牒的,連鳳印也是不曾掌過,可笑這女人竟還以皇後之位自居了十幾年。
他們這些人都是從一開始就跟着趙成軒的,當年慧賢皇後在主子落魄的時候傾心追随,費盡心思的幫助主子打了一場又一場的勝仗,甚至數十次随着主子出生入死,這樣聰慧果決,勇敢幹練的巾帼女子,他們都佩服得緊,可惜等到主子大業已成,卻得到慧賢皇後難産而死的消息。
這是主子心中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否則後宮每年都有新人進去,偏偏沒一個懷孕,更沒一個得寵的,如今被盛傳得寵的那幾位,也不過是被主子當做消遣,只待沒興趣的那一日便會盡數消失了。
“美人醉。”
趙成軒嘴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大,眼底一片嗜血之色,短短三個字在他念出來卻讓人覺得仿佛過了上千年一樣。
“朕給你們第二次機會,若還是查不出來,那就去地下保護绮羅。”趙成軒說完靠在龍椅上,緊緊閉上眼,绮羅,也許,我終于可以為你報仇了,報完仇我就去陪你好不好?
相國府邸。
看着底下跪着的幾人,姚崇奇活動了下剛剛接好的胳膊,感覺到确實已經沒有大礙了,才輕輕地嘆息一聲。下一刻卻是忽然出手将地下跪着的幾人一掌扇出去,冰冷的語調猶如地獄修羅:
“連個小丫頭都抓不住,要你們何用?”
不錯,這幾人正是被他派去捉陸明珠的,只是沒料到,陸明珠身邊不僅有高人保護,而且,她自身的武功也不弱,尤其是這小姑娘總是笑得明媚燦爛的朝着你下殺手,完全沒有防備起來,這樣的……原諒這些人已經想不出用什麽語言來形容這陸明珠了。
“那些人是什麽路數?”想起陸明珠卸他胳膊時的那股子狠辣勁兒,姚崇奇就覺得心癢難耐,恨不得立時就将人擄來,好生的揉一把。
“倒是不曾看出究竟是什麽路數,只是有一點,護着陸小姐的那些人和刺殺相國的那些人似乎是一個路數。”一人捂着胸口爬起來,急忙說道,此次任務失敗說不得相國會怎麽懲罰他們,如若再不做出補救,只怕連命就要沒了。
“是嗎?下去吧,好好養着。”
待人走後,姚崇奇坐在書房裏,兀自思索,昨夜刺殺他的人是七煞閣的刺客,而保護陸明珠的人也是七煞閣的,據他所知七煞閣是殺手樓,什麽時候殺手樓也幹起了私人護衛的勾當?這倒是第一回聽……不對,據說七煞閣性子喜怒無常,如若惹了他就算是皇帝也照殺不誤,這一點到适合那小東西像得很,再想想他前腳得罪了小東西,後腳就被七煞閣的人刺殺,姚崇奇越發的覺得,這七煞閣和小東西定然有着某種緊密的聯系。
既然是小東西的玩具,那麽偶爾任性一下倒也是可以的。姚崇奇想通了這一點,就鋪開一張質地極好的宣紙開始作畫,畫的是什麽不言而喻。
陸府裏,被陸明珠簡單幹脆的廢了功夫,外加之前受了內傷,張氏整個人都不好了,雖然沒有昏迷,卻也差不多了,只能躺在床上在心底拼命的詛咒宋氏趕快死,詛咒陸明珠不得好死。
如今她失了功夫,如同廢人一般,如何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想起主子臨走前最後一次警告,張氏又急又怕,整個人都快被逼瘋了,時間已經不多了,如若她還是沒有弄清楚山河圖裏藏着的秘密,只怕月兒和子峰就要被她連累了。在陸家這樣的富貴窩裏待了二十幾年,張氏曾經那顆誓死效忠主子的忠心早就被腐蝕的差不多了,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一雙兒女,如果可以,她還想成為陸家的當家主母。
可惜的是,這些都不可能實現了,都是陸明珠這個小賤人,張氏忍不住想,要是一開始就殺了她就好了,可惜主子偏偏不讓她動手!她就不明白了,陸明珠區區一個陸家嫡女的身份有什麽動不得的?
偏巧這個時候,一道讓她無比恐懼,非常不想聽見的聲音響起了:
“廢物!若是早知道你這般的沒用,我就該一早解決了你才是!”
張氏整個人都僵了。
更讓張氏沒想到的是,來人還帶來了她的一雙兒女,此時陸明月正滿臉凄苦神色複雜的看着張氏,心裏說不出是擔心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
“看看你的一雙好兒女!再想想他們今後的前程,該怎麽做你自己想清楚,否則你就給他們收屍吧。”來人丢下一句話,拎起陸明月姐弟兩個離開了,徒留張氏滿臉憤恨絕望,死死地瞪着門口的方向。
良久,張氏咬着牙閉上眼,為了月兒和子峰,她如今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賣萌(○` 3′○)(*  ̄3)(ε ̄ *),姚相國你腦洞這麽大你當貴妃的妹妹知道嗎?
☆、第 27 章
宋氏的情況毫無起色,而木九那邊也遲遲沒有消息,陸明珠心底越發的擔憂。捏着帕子親自動手給宋氏擦洗過,陸明珠吩咐人仔細照看着,便回了院子。
日前容瑾向她說起了一件事,讓她忽然有了主意,也許她完全不必親自動手,便能夠達到目的的。
山河圖裏的秘密,她已經猜測出了大概,然而觊觎着山河圖的人卻越來越多,陸淮安不過位居尚書一職,官階比他高背景比他強的人京城裏不要太多,随便拉出來一個跺跺腳分分鐘就能夠把陸家玩完,既如此,還不如學一學那幕後之人,總歸是不會虧的。
想清楚了一切,陸明珠就去了陸淮安的書房,她的計劃要想實施,必須征得陸淮安的同意,而且,母親昏迷之後她的異常舉動,必須及早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待到來日被有心之人利用了便悔之晚矣。
病了許多日子,外加宋氏中毒,陸淮安手頭的事物已經堆滿了書案,每日裏除了去正院裏看着宋氏陪她說說話,剩下的時間便是待在書房裏辦公。
“爹爹的病才剛剛好,作甚就這樣的着急?如若娘清醒着,定然是會擔心的。”陸明珠撇了撇嘴,對與陸淮安她實在是看不明白。都說陸尚書精明,可為什麽上輩子他卻被張氏騙得團團轉,最後甚至在臨死前也要保全張氏母子三人的性命?
“唉,就是因為你娘醒過來定然見不得我這樣的忙,我才要趁着這個時候趕緊處理好手頭的事。”陸淮安重重的嘆了口氣,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寥落。宋氏中毒昏迷的這些日子,他清查了府上的所有人,一查之下,差點沒把他駭死,竟是不知他這小小的尚書府竟是能夠驚動那麽多的大人物費盡心思不擇手段的監視起來,處處都是別人的暗樁。
“便是如此,爹爹也要顧惜自己的身子,不然的話,不只是娘,女兒也是要擔心的,畢竟,我們府上,今時不同往日。”陸明珠倒了杯茶,放在陸淮安手邊,低聲勸慰道。
“是爹爹不好,讓珠兒擔心了。”陸淮安接過茶杯,滾燙的溫度從手心傳到了心裏。人生病的時候最是脆弱,陸淮安大病初愈卻逢宋氏中毒,整個人低落的很,如今聽了陸明珠的話,心底回暖,對這個放在手心疼着的女兒更添了一份喜愛。
“爹爹,自從娘親中毒後,我……一直很害怕。”陸明珠低着頭,小聲道:“我害怕娘親會再也醒不過來,害怕爹爹會忘了娘親,忘了我,和以前一樣,眼裏只有張姨娘。”
有了上輩子的經歷,陸明珠雖然已經對陸淮安的父愛毫無期盼,卻又因着宋氏的緣故不得不産生期盼。上輩子宋氏卑微到了塵埃裏只為求陸淮安保下她,雖然沒有成功,但宋氏對她的這份愛,是她兩世為人為數不多的溫暖。所以,凡是宋氏想要的,只要不違背她的初衷,她都是願意不惜一切的去替她達成的。
“珠兒,你怎麽會這樣想?”
陸淮安驚得差點打翻了手中的茶杯,他竟是沒想到素日裏笑臉迎人,堅強獨立能夠撐起內宅一切事務的女兒心裏竟是這般的脆弱,時刻處于擔驚受怕之中,一時間,陸淮安想起了陸家失竊之前的情形。
那個時候,宋氏總是愛念叨,他總是沒有耐心聽,往往宋氏一張嘴他就轉身去了張氏院裏。張氏原就是奴才出身,自是很有一番察言觀色的本事,輕言細語讓他總是很舒心,是以對張氏平日裏那些耀武揚威恃寵而驕的行為他也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竟是沒想到已經嚴重到了這樣的地步。
“爹爹的确很喜歡張姨娘,甚至多過于我和母親,我都知道的。”
陸明珠同樣想起了上輩子,陸淮安拉着宋氏與陸家一起化為灰燼之後,張氏母子三人便處處欺淩與她,雖然她那時一心只記挂着容少卿,并未将那些事放在心裏,但這并不能磨滅她們所做的一切,更何況,這輩子張氏作的死足以讓陸明珠把她切成片喂狗。
“珠兒,你還小,有些事你還不懂,但是爹爹可以向你保證,這府裏爹爹唯一在意的,就只有你們娘倆。”陸淮安将女兒拉進懷裏,拍了拍她的背,溫聲安撫道:“便是,便是真有那一天,爹爹也決計不會讓誰越過了你去,你永遠是爹爹的寶貝。”
明珠,便暗含着陸淮安對這個女兒的寵愛與期許,他待她如掌上明珠,也盼日後她的夫君也能如他一般,将她寵在手心,奉若明珠。
“真的麽?爹爹不是哄我的麽?”陸明珠一臉驚喜的擡起頭看着陸淮安,如若是這個樣子,那麽陸淮安定然是已經察覺了張氏的不對了,所以才會默許了她對張氏出手?如若真的是這樣,那麽張氏那邊便不需要她再費時間留意了,只需等着陸淮安把一切理出個結果來,張氏便任她處置了。
“自然是真的,爹爹哄你做什麽?”陸淮安點點女兒的鼻子,輕笑道,眼底滿滿的都是寵溺,無論珠兒在外人跟前多麽堅強,多麽獨立,多麽的張牙舞爪,在他跟前永遠都是一個期盼着父親疼愛的小女兒,這讓陸淮安心裏很是熨燙。
陸明珠靜默了許久,繃着小臉一臉嚴肅的看着陸淮安:“我有件事要告訴爹爹,爹爹聽了,不許嫌棄我。”
她準備向陸淮安透露一些事情,不然接下來,她的很多動作都會很難實行。當然,起先她并沒有準備告訴陸淮安,畢竟有上輩子的經歷在,她是不能夠相信陸淮安的,如今也依舊不能相信,但至少比之前要好那麽一點。
為了宋氏,陸明珠決定試一試。
見女兒這樣嚴肅的繃着小臉,陸淮安實在很想大笑,但是又怕惹了她生氣,只得同樣繃着臉道:“珠兒但說無妨。”
陸明珠狐疑的瞧了他三息,附在他耳邊低語道:“前些日子我做了個夢,夢裏瞧見,我們府上丢了東西,而爹爹也被朝中的許多大臣彈劾,沒多久,便有大理寺的人查抄了我們家,爹爹拉着娘親一起跟着陸府死在大火裏……”
話說到這裏,陸明珠忽然停下,眼眶通紅的看着陸淮安,嘴唇抿得死緊,眼底有希冀,有懼怕。
陸淮安迎着女兒的目光,心底掀起了江濤駭浪,珠兒話裏說的失竊,他被朝中許多大臣彈劾,甚至說大理寺介入此事,都是事實。珠兒整日養在府裏,沒有任何渠道得到外面的消息的,況且,別的好說,大理寺行事完全是隐秘之極,只有皇上一人知曉的,他也是為了保全陸家向皇上坦白才會知道的,珠兒完全沒道理會知道這些,自然就排除了她故意撒謊的可能,那麽,珠兒究竟是怎麽知道的?真的是因為夢到了嗎?
“陸家被抄家之前,娘親跪求爹爹将我托付于容家,爹爹卻……拒絕了,反而将張姨娘母子三人托付與容家。”
“爹爹,我怕,我好怕你真得會不要我了。”
“爹爹你別不要我和娘親,我會很聽話的,我會做個好女兒的。”
陸明珠說着便是真情流露忍不住哭出來了,上輩子陸家出事那段時間她被容少卿迷昏了頭,陷在那所謂的愛情裏渾渾噩噩,與容府裏的小妾争寵鬥狠了一輩子,臨到死也是有想過這些的,如若當初她沒有鬼迷心竅,沒有為容少卿沖昏了頭,那麽是不是一切就都會不一樣?
“不會的,不會的,爹爹怎麽會不要你呢?那只是夢,乖,別怕。”
摟着女兒瑟瑟發抖的身子,陸淮安心裏酸澀無比,怪道女兒一夕之間長大了許多,央着陸伯一起學起了管家,原來是受了夢裏事情的刺激。想起之前自己對張氏的寵愛,對宋氏愛念叨的不喜,陸淮安心底發涼,如若女兒沒有站起來,宋氏和以往一樣的死板,那麽珠兒夢裏的一切竟是真的有幾分成真的可能,想到這裏,陸淮安出了一身的冷汗,萬幸珠兒做了這樣的夢,真是萬幸!
“真的?”陸明珠像個擔驚受怕的小姑娘一樣再次問道。
“自然是真的,爹爹告訴你……”陸淮安為了安撫女兒,便将張氏的事說與陸明珠聽。
“什麽?”
陸明珠一臉的氣憤,竟是沒想到,張氏的确不是容家的人,但卻是通過別人早早地和容少卿達成了協議,合作盜取山河圖,甚至連爹爹的病,娘親中毒全都是因為張氏的緣故。
其實這些木一早已經告訴她了,但是她卻不能夠表現出來,陸明珠是打定了主意要做一個乖巧體貼的小女兒的,會哭會鬧會撒嬌的孩子有糖吃,這話果真不假。
“對了,爹爹,這兩日我總覺得好奇怪。前兒個,我因為娘親中毒的事很是擔憂,又聽說了是張氏下的手,便想去教訓她,但是,但是我發現自己竟然一巴掌就把張氏打吐血了,還有姚崇奇,我不過是輕輕一巴掌不想叫他在輕薄我,怎麽就會把他的胳膊打斷了呢?”陸明珠仰着頭十分的不解,木九竟然也沒有查出來,而容瑾似乎知道,卻不願意告訴她,陸明珠就只能來陸淮安這裏打聽了。
“這事兒爹爹也并不清楚,你放心,你表叔身邊的木神醫已經快回來了,待他回來了便叫他給你再瞧瞧。”想起那日陸明珠輕飄飄拍斷姚相國胳膊的畫面,陸淮安深深的覺得,日後一定要對女兒好一點再好一點,那輕飄飄就能斷骨的巴掌……他實在是不想體驗。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賣萌(○` 3′○)(づ ̄3 ̄)づ╭?~相國大人思念成疾,窩決定,明天放他出來刷刷存在感。
☆、第 28 章
和陸淮安攤開心扉一番之後,陸明珠心下的擔憂已經盡數消失,她想了想,覺得自己的計劃也許是可以成功的,遂又道:
“如今我們家正值多事之秋,自從山河圖被盜一事傳開以後,雖說也将別人放在我們家的視線分出去一部分,但那些人畢竟是少數。如姚相國那般手握重權,又觊觎着山河圖的人不在少數,如此我們必須想個萬全的法子,洗脫我們家的嫌疑才是,爹爹可有什麽法子麽?”
“你能夠想到這一點,可見是真的長大了,不過此事無須太過擔心,爹爹自然會保護好你們娘倆的,別怕。”陸淮安深感欣慰,難為女兒才十三歲竟能夠想的如此之深,果真不愧是他陸淮安的女兒,合該這麽天資聰穎。
“什麽事都全靠着爹爹一個人,豈不是累壞了爹爹?那樣可如何是好?女兒長到如今全靠着爹爹悉心愛護,千嬌百寵,爹爹如此寵愛與我,珠兒焉能不為爹爹分憂?”陸明珠在陸淮安的懷裏蹭了蹭,“爹爹又沒有想過,如果我們把這幅山河圖獻給皇上,這樣的話,我們家就又多了份保障不說,皇上自然也會明白爹爹的忠心,屆時自然會看顧着我們的。”
獻給皇上,固然可以為陸家解除目前的危機,但是卻會讓陸家陷入另一個危局,尤其是陸淮安。陸家藏匿山河圖數十載,如若說陸淮安不知曉山河圖裏的秘密,任誰也無法相信,少不得便會有人要在他身上做文章。但是,山河圖既已進宮,那麽皇上定然是要一查山河圖的秘密的,那麽牽扯其中的人,蹦的越厲害,便死得越快。
危險與機遇并存。
陸明珠清楚地知道這一切,卻依舊要如此去做,即使陸淮安不同意。前世陸家覆滅得如此之快,裏面未嘗沒有這些觊觎者的手筆,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這輩不還便是下輩子還,自重生以來,陸明珠就沒打算放過他們。
獻給皇上?
陸淮安愣了片刻,把山河圖獻給皇上這事他也曾考慮過,但是又思及山河圖是祖父留下來的,且還是千叮咛萬囑咐的讓好好保管着的,果真要交給皇上來保全家人的平安麽?
自古忠孝難兩全,陸淮安尚在糾結中。
“爹爹,便是不獻給皇上,我們家也未必保得住這山河圖,說不得還會把整個陸家都賠進去,想來爺爺如若還在,必然是會贊成爹爹的。”能夠在臨死之前不忘把陸子峰托付與容家,可見陸淮安還是很看重子嗣傳承的,陸明珠深知這一點,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你且放心吧,你說的這些爹爹都知曉,去看看你娘吧,爹爹這裏還有許多事要忙。”陸淮安顯然是動搖了,只是還不能夠完全的想清楚想明白,是以将陸明珠先打發出去。
“爹爹也要注意身體,別只顧着忙這些永遠也沒有個盡頭的事兒了。”陸明珠知曉,陸淮安只要動搖了,那麽進獻山河圖只是遲早的事,于是便乖巧的應了,去了宋氏房裏自不必說。
陸明珠走後,書房裏的屏風後走出一道人影,在陸淮安對面坐下,沉聲道:“比起令嫒,淮安倒是差了一籌,如此天資聰穎,貌美無雙,又看得清大局的女兒,淮安就沒有想過送進去麽?”
“此事休得再提!我已是不惑之年,只得這一個寶貝女兒,自是當作掌中明珠千嬌百寵着的,做什麽要把我辛苦嬌養的寶貝送進那吃人的地方受苦受累?我雖不如你聰明,卻也不是如你所想的愚鈍。”陸淮安簡直氣壞了,當下黑着臉死死的盯着對面的人,那模樣,如果對方再說要把他女兒送進宮,只怕他真的會把他打出去也未可知。
“此事不提也罷,如若他日淮安想通了,随時來找我便是。”那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轉了話題,“如今陸家的局勢連令嫒都看得一清二楚,淮安有何打算?”
“什麽打算也沒有!”看着對方臉上那一臉他會後悔的篤定模樣,陸淮安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當即沒好氣的吼道:“趕緊滾!日後休要再來我府上!我只當從未認識過你罷了!”
“淮安這是惱羞成怒了?”那人絲毫不怒,反倒是笑得別有意味,“妹妹中毒至今,淮安想好要如何給我送家一個交代了麽?”
“妹妹?!虧你還記得慧茹是你的妹妹!我就沒見過有哪家的舅舅第一次見外甥女就謀劃着要把外甥女送進宮裏面做妃子的?”陸淮安冷笑一聲,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那人,“如若慧茹此刻清醒着,聽到了你的話該是何等的傷心難過你有想過嗎?”
他好好的寶貝女兒為何要送進宮裏面?是男兒就該拼自己的本事去打拼,整日裏只想着戒女人的關系往上爬是什麽道理?沒得叫人惡心!
“好了,我也只不過是說說罷了,你又何必如此得理不饒人?說到底我們總歸是姻親,我又豈會害你?”那人似是沒想到陸淮安的反應會如此之大,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你還記着就好,這是今後莫要再提,爛肚子裏最好,如若叫我知道你打我女兒的主意,你該知道我的性子。”陸淮安威脅道。
“是是是,全聽淮安的,再也不提了如何?只是那張氏你查的如何了?能在我宋家潛伏了那麽多年,未必就只有她一個,當然,也未必就只有我們家裏出現這樣的情況,此時委實叫人心驚。”
“目前已經有點子眉目了,只是需要時間去驗證罷了,然此事不能操之過急,否則勢必要打草驚蛇。”提起張氏,陸淮安蹙了蹙眉,他派去跟蹤的人至今未傳回來消息,是以他尚不能确定對方究竟是何人,故而還不能夠貿然出手,畢竟宋氏的毒還沒有找到解藥。
“如此就好,若是需要人手,淮安只管開口,慧茹是我宋家的女兒,張氏也是從我宋家出來的,此事于情于理,我宋家都脫不了幹系的。”那人這時才正色起來。
門外,陸明珠嘴角彎彎,眉眼含笑,無端的竟透出十分的妖嬈,這便是她的好舅舅,她怎麽說這聲音會如此的熟悉,原來皆是因為此。
一旁紫竹看着自家小姐臉上的笑意,莫名的覺得脊背發寒,總覺得有什麽不好是要發生了。
“小姐,姚相國來了,指名要見你。”
剛出了陸淮安的院子,陸伯就匆匆趕來,看起來十分的焦急。陸明珠唇邊笑意愈發明顯,“既是指明了要見我,那麽通知爹爹也是沒什麽用的,又何必叫他擔憂?”
陸伯聞言一窒,也是,姚相國位高權重,真要是想做什麽,老爺來了也無濟于事,倒不如……陸伯悄悄地與身後的奴才使了個眼色,老爺不行,這府上總歸是有一個人可以的。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賣萌(づ ̄ 3 ̄)づ~(@^_^@)~明天就是二爺和相國大人的對手戲,還有,張氏快領盒飯了,即将開啓容家副本,進入宅鬥模式!
☆、第 29 章
陸家的大廳裏,姚崇奇端着茶杯,笑眯眯看着對面的男子,神色間滿是文人雅士的儒雅與風流,恍若君子,溫潤如玉。
倒是對面的容瑾,妖孽的容顏挂着萬年不變的冰霜,一雙狹長的眸子幽幽眯起,劍眉不着痕跡的蹙起,這個姚崇奇……還真是欠教訓!剛和刺客聊完人生,就又大刺刺的出門了,他就不怕出的來回不去麽?!
“表叔也在?”陸明珠瞧見容瑾雖然冷着臉,卻明擺着不待見姚崇奇的表情,不由得勾了勾嘴角,“表叔和相國大人認識麽?”
“不認識。”
“聽說過。”
陸明珠話音剛落,兩人就齊齊開口,前者是容瑾,後者自是姚相國。
這話讓陸明珠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明顯,她看了眼姚相國的……胳膊,溫言軟語道:“前些日子,我性子急躁,不小心傷了相國大人,不知相國大人的傷勢如何了?”看這樣子分明就是好了的,陸明珠有些後悔當日為何沒有下狠手,不過,以後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套麻袋敲悶棍,直接讓他在床上躺個百八十天!
“已經無礙了。”姚崇奇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挑了挑眉,別有意味的朝着陸明珠笑道:“我就知道,你心裏面兒是挂着我的。”
笑笑笑笑你妹啊!誰特麽心裏挂着你了?
陸明珠當下整個人就不好了,死死地瞪着姚崇奇,狠狠地磨着後槽牙,半響才道:“相國大人言重了,爹爹自小便教導我,做人要有始有終,相國大人的傷是我打的,那麽我問候兩句自适應當的。”所以醒醒吧,別特麽自作多情了!
“珠兒年紀小,禮數不周,難免有得罪相國之處,”容瑾忽然開口,破天荒的笑看着姚崇奇,“不過,相國大人向來大人大量,想必是不會與珠兒計較的。”
這話一出陸明珠整個人就呆了,容瑾他不是惜字如金的麽?平時說話從來不超過五個字的麽?這特麽都幾個五了?而且還是替她說話,這不科學好麽?
顯然,關于容瑾的傳言姚崇奇自然也是聽過的,容瑾突如其來的舉動倒讓他臉皮一僵,他本來是準備打着養傷的旗號,把陸明珠弄回相國府的,被容瑾這麽一說,若是再計較倒是他心眼小了。不過話到這份上,姚相國也不好再說非要計較的話,只得笑道:“陸小姐這麽惹人喜愛,我可舍不得與她計較。”
“那是自然,我本來就長得惹人喜愛,爹爹說了,誰若是不喜歡我,必然是眼瘸。”陸明珠真心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虧得今兒個都是在陸家發生的,若是有一句半句的傳出去,她的名聲陸府的名聲可就全毀了,姚崇奇這人今兒個純粹是來找她不痛快的吧?對着一個小姑娘三番五次的說這樣暧/昧不清的話,這人得有多變态?
“哈哈哈哈,本相就喜歡陸小姐這性子。”
姚崇奇看着容瑾不住抽搐的嘴角,大笑道。
陸明珠轉身瞧着他,呵呵一聲,傻/逼,腦殘,有病!
“小姐,夫人醒了。”氣氛正是尴尬的時候,紫竹小跑着進來,見到屋子裏的人,聲音不由自主的低下去。
偏生陸明珠就全部聽到了,當下欣喜萬分,連大廳裏還有倆人都顧不得,直接去了宋氏的院裏,徒留姚崇奇和容瑾用眼神隔空厮殺,差點沒把大廳裏的奴才們吓尿。
主院裏,陸明珠看着靠在軟枕上的宋氏,臉上的神情并沒有來時那麽欣喜,甚至帶着三分的冷意,捏了捏手指,陸明珠看向宋氏,“娘昏迷了這麽多日子,如今可算是醒過來了,可還有哪裏不舒服?女兒馬上給您請大夫瞧瞧。”
“很不必。”
大概是中毒的緣故,宋氏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着陸明珠的眼神也不似以往那麽溫柔慈愛,語氣裏更是透着一股冷冰冰的意味。
兩位主子之間氣氛不太好,屋裏的丫頭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