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看一番的,大不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更何況還有容瑾,他是不會讓她有半點危險的。想到這裏陸明珠才回過神,忽然發現這并不是去正院的路,面色當即就冷了下來,指尖動了動剛想撒點藥粉,背後就傳來一陣陰風,整個人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怎麽樣?得手了嗎?”假山後走出一個中等身材,面容普通,穿着家丁衣服的男人,看着将陸明珠扶住的人低聲道。

“得手了,通知阿瑤把人帶回去。”那人扶着陸明珠低語。

兩三息的功夫便從假山後的密道裏出來一個女子,抱着陸明珠連同兩人一起消失了。

同一時間,陸伯到了陸明珠的院子,看着門口的芍藥陸伯笑了笑,“小姐這會兒可是休息好了?”

“小姐不是去正院了嗎?是老爺吩咐的人來叫小姐去的。”芍藥有些詫異,小姐不是剛走嗎?怎麽陸伯竟沒瞧見嗎?

“你說老爺吩咐人來叫小姐了?”陸伯面色一變,如若老爺真的吩咐了人為何還要讓他專程跑一趟?而且,既然小姐已經去了正院,為何他一路上都沒有碰到?

☆、第 71 章

陸伯是府裏的老人,做了大半輩子的管家,見慣了形形□□的陰謀詭計,這會兒聽到芍藥的話,當下便知道小姐大約是出事兒了,立刻撒腳就往正院裏跑。

陸淮安與宋氏正端坐在主位上,右手邊下方坐着剛剛歸家的陸子峰。時隔近兩個月,陸子峰往日裏一直挂在臉上玩世不恭的浪/蕩氣息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發自骨髓的沉穩,似乎成長了不少。

瞧見陸伯獨自進來,神色間還有些慌張,陸子峰勉強的笑了笑看向主位的陸淮安夫婦道:“看來我以前還真是荒唐的可以。”

陸淮安看了他一眼并不開口,倒是宋氏心裏有些不愉,還以為這陸子峰真的痛改前非洗心革面了,真真是瞎了眼,剛回來就給珠兒上眼藥,果真是惹人讨厭的緊!

“老爺,小姐出事兒啦!”陸伯看也沒看陸子峰一眼,只朝着陸淮安着急忙慌道:“方才老奴到小姐院裏,聽說有人先一步帶走了小姐,這可怎麽是好?”

“什麽?你說珠兒不見了?”陸淮安聞言手腕一抖摔了手裏的杯子,急忙站起身道:“趕快通知府裏人,務必把小姐找回來!”

宋氏聞言眼眶立刻就紅了,“我的珠兒,快去找我的珠兒!老爺,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啊!”

陸淮安拍了拍宋氏的手背,不着痕跡的看了眼依舊氣定神閑的陸子峰,心下的懷疑更加重了一分。自從張氏去後,這個兒子便不見了蹤影,他派了多少人去找都沒有一丁點的消息,如今可算是把人給盼回來了,卻是回來一個包藏禍心的,陸淮安心裏失望極了,更重的卻是對女兒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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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既然陸伯說有人先他一步叫走了姐姐,那麽想必人還沒有出了我們府上。與其毫無頭緒的亂找,倒不如把所有的下人聚集到一起,讓姐姐的丫頭來指認是誰叫走了姐姐,如此倒還能快一點也說不定。”陸子峰将陸淮安的眼神收緊眼底,唇角勾了勾,眼瞳深處流出一抹冷意。陸明珠此刻只是丢了而已他們就這麽慌張,月兒卻已經到了生死關頭卻不見他們有半分動容,爹?呵呵,真是笑話,恐怕只是陸明珠那個賤人一個人的爹!

陸淮安想了想便吩咐陸伯下去動手查人了,轉身看着陸子峰道:“你剛回來,便回去歇着吧,你姐姐這邊有我看着。”

“是,我便先回房了,若是有事,爹只管派人叫我便是。”陸子峰起身行了禮,便回自己的院子。剛出了正院,臉上的神色就瞬間冷了下來,眼底閃過一抹刻骨的冷厲,既然陸家不把他娘,他們姐弟兩個當人看,那麽他就毀了陸家!把他們統統都踩在腳底!

陸府為了陸明珠的失蹤鬧得人仰馬翻的時候,陸子峰悄無聲息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卻并沒有多待,而是趁着四下無人的空隙潛進了陸淮安的書房。他被人帶走之後受了很多罪,但是只要一想到今後能夠把整個陸家踩在腳底時的快意,再大的痛苦都不算什麽。

庶出的身份讓陸子峰的內心有一種極度的自卑感,曾經他甚至怨恨過張氏為何不是正室夫人,而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妾,可這種恨意到了張氏死後便轉嫁到了頂着抵觸身份的陸明珠身上,以及極其寵愛她的陸淮安身上。

陸子峰隐約有種感覺,一切都不該是這樣的。陸家幾代單傳,到了陸淮安這一代只得了他這麽一個兒子,分明應該是極其寵愛與他看重與他的,為何這些原本應該屬于他的都被陸明珠那個心思歹毒的小賤人得到了?陸子峰心裏十分的不甘,所以當有人找上他,要助他得到陸家的時候他便立刻答應了。不過是一副圖而已,便能夠換來他所有的這些仇人一輩子跪在他的腳下俯仰他的鼻息,很劃算不是嗎?

陸明珠恢複意識的時候便察覺到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她瞬間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淡紫色的紗帳,紗帳外一道修長的人影隐約可見。陸明珠心下一沉,這人是誰?竟然能夠躲過容瑾的人把她帶出府?

“小寶貝,你醒了?”

低沉沙啞的聲音在紗帳外面響起,陸明珠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下意識地就覺得不好了,撐着床榻就想起身,這才發現她的手腳竟然都被綁住了,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大:“陸子峰是你的人?”

“那個廢物?”姚崇奇端着酒杯掀開紗帳在床邊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他還不配做我的人,能做我的人的,只有你。”

……姚崇奇說的這樣深情款款,陸明珠只覺得渾身發涼,姚崇奇就是一條随時都吐着陰冷的信子的毒蛇,随時随地都可能會咬你一口,而她現在已經被這條毒蛇含在嘴裏,随時都有被咬的可能。

這樣的感覺讓陸明珠既害怕又覺得惡心,整個人拼命的往裏面縮,只想要離這個變态遠一點。

“小寶貝,要想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為了把陸明珠弄出來,姚崇奇在容瑾手底下折了不少人,雖然不全是他的人手,卻也算是他麾下的力量了,心疼不至于,惋惜還是有的。

陸明珠看着他沉默良久,忽而陰森森的笑了,看着姚崇奇冷冷道:“林和臻的人投靠你了吧?”

姚崇奇挑了挑眉,卻絲毫不覺得訝異,他喝了口酒看向陸明珠笑道:“我就喜歡小寶貝這股聰明勁兒。”

……陸明珠的臉黑了黑看着姚崇奇的眼神滿滿的都是嫌棄,撇撇嘴諷刺道:“敢接手梁氏餘孽,相國大人的能耐和眼光果真非常人可比。”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姚崇奇眯了眯眼,“不過聽到你這麽誇獎我,我覺得更喜歡你了怎麽辦?”

“事實證明,除了喜歡我這件事你做對了,其他的全都錯了。”陸明珠眨了眨眼,話語裏頗有一種還好你眼睛沒全瞎的的語氣,她動了動手腳,同樣挑着眉道:“相國大人的府邸定然安排了層層守衛,又何必繼續綁着我?難不成你怕我?”

作者有話要說: 瞌睡的不行了,我去睡一會兒再起來繼續,大家麽麽噠~

☆、第 72 章

對于陸明珠略帶挑釁的話,姚崇奇不置可否的一笑,并沒有解開她手腳上的繩子,反而欺身上前俯身湊到她的發間,溫熱的氣息吐到她的脖子上,讓陸明珠不自在的縮了縮,眼底浮現深深的厭惡。

姚崇奇正欲再進一步,忽然聞到一股異香,還沒來得及叫人便被人從後面一記手刀重重擊在脖子上失去了意識。

看着紗帳裏被綁的十分實在的陸明珠,木九的眼角抽了抽,姚崇奇這分明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是怕再被陸明珠卸了手腳的吧?動作麻溜的解開繩子,木九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帶着陸明珠朝門外探了探腦袋,小心翼翼的躲過暗哨,和接應的人碰了頭。

看着木九這樣熟門熟路的樣子,陸明珠眼珠子轉了轉,同樣的法子她是不是也可以用在姚崇奇身上?然而這個念頭只是剛冒出來,便被拉進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

容瑾緊緊的抱着懷裏的人,深深地吸了口氣,半響才道:“皇上下密旨為我們賜婚了,我們快些成親好不好?”就這樣把人放在陸家,容瑾真的無法放心,在他看來,除了在他身邊,其他的地方都無法讓他放心。

“……”

這樣的話容瑾不是第一次說出來了,陸明珠推了推,卻沒有推開,反而被摟的更緊,最後只得妥協道:“等陸子峰背後的人處理掉了,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容瑾面色變了變,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在陸明珠的發間蹭了蹭,半響才不怎麽情願的道:“這是最後一次。”下一次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再讓步。

“陸子峰剛回來,便有人開始動手,我覺得我們不如将計就計,我要繼續失蹤下去,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麽。”陸明珠早就覺得她被綁架和陸子峰脫不了幹系,不然時間怎麽會那麽湊巧?而且,她剛才試探姚崇奇的時候,他雖然沒有承認,但是話裏卻帶着一股子屬于上位者的不屑。這說明陸子峰雖然不是他的人,但和他必然有某種聯系。

容瑾點了點頭,帶着陸明珠去了自己在永盛街的別院。自打容家開始出亂子以後,他就沒有再進過容家半步。到了這份上,容家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多久了,他只需要等最後的結果便是了。

陸家裏,陸伯排查了一遍并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頓時慌了。陸淮安沉思片刻,看了眼并沒有什麽異樣的青橙,他記得這個丫頭是容瑾送來的,而且一向是跟在珠兒身邊的。既然這丫頭如此鎮定,那麽是不是就說明珠兒并沒有什麽危險?

不着痕跡的看了眼院子裏聚集在一起的奴才,陸淮安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府上屢次出現別人安插的細作,把他這個陸家家主置于何地?

宋氏從昏迷中醒過來,瞧見空蕩蕩的屋子,又想起了音訊全無的女兒,頓時悲從中來,看到陸淮安進來,她眼神一亮上前捉住陸淮安的袖子滿含期盼道:“珠兒可有消息了?”

“已經查到了一些,只是還不能确定,你且安心等着,我必定把我們的珠兒完好無缺的帶回來。”陸淮安有心想告訴宋氏,卻又怕她太過單純露出了馬腳讓背後之人有了警惕,只得含糊道:“這幾日你就好生的歇着等我的消息,旁的一概不要搭理,誰的話也不要信,不然珠兒就會更加危險了。”

宋氏耳根子有多軟陸淮安深有體會,不仔細的叮囑一番怎麽都無法放心。如今情形這麽亂,若是宋氏再出了問題,那才真是雪上加霜了。

“我曉得,只要珠兒好好的,叫我做什麽都行。”宋氏也知道自己幫不了夫君什麽,當下擦了擦眼淚急忙應下。

安慰好了宋氏,陸淮安換了朝服匆匆進宮去見趙成軒。當初他把山河圖進獻給皇上的時候,皇上派了皇家暗衛暗中監視着府上的一靜一動他是知道的。原本作為臣子只有忠君的道理,所以皇上這麽做他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如今才知道他還是大意了,只希望事情不要那麽嚴重。

而趙成軒得知小三嫂在自己人的看護下竟然被人劫走了,心下的震怒可想而知。這番結果無非是自己的人裏混進了別人的細作,看來近些年來他太仁慈了,以至于這些人都忘了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了。

帝王一怒,雖不說伏屍千裏,但是一番大清洗卻是跑不掉的。趙成軒以雷霆之勢除掉了皇宮以及暗衛裏的細作,讓許多人紛紛傻了眼,幾乎是立刻就撤回了安插外在的人手,乖乖的夾起尾巴做人,就怕下一個被清洗的就是自己。

看着手裏的密信,姚崇奇生生嘔出一口血,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把陸明珠悄悄帶出陸府竟然會引來這麽大的損失!如若陸明珠真的被他抓住了那還好說,可如今不僅丢了陸明珠,更是平白損失了這些年費心經營的大部分人馬,簡直是得不償失!

“查到是什麽人了嗎?”看着門口戰戰兢兢的屬下,姚崇奇氣就不打一處來,沒用的廢物,這麽點事情都辦不好要他們何用?

“屬下無能。”門口的那人心驚膽戰,恨不得拔腿就跑。不能怪他沒出息,實在是這兩天因為相國大人的怒火而被牽連的弟兄不在少數,且下場一個比一個悲慘。是個人都是惜命的,能有一絲活着的可能,沒誰願意不長眼的上趕着找死。

“監視容瑾的人傳回消息了嗎?”這個時候,姚崇奇便是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一絲蹊跷之處。所有的事情一旦牽扯到了容瑾就會變得十分詭異,聯想到前些日子趙成軒下的賜婚密旨,他覺得自己可能已經觸摸到了某種真相,只要剝開這層隐隐約約的迷霧,真相定然會出現。

“屬下得到的消息,容瑾那邊一切正常,并沒有什麽特別的。”

一切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姚崇奇眯着眼陷入了深思,陸明珠前腳失蹤,陸淮安就進宮去見趙成軒,緊接着他安插在宮裏的人手就損失殆盡。陸家雖說世代都是堅定的保皇黨,但是到了陸淮安這一代已經人丁凋落,趙成軒沒道理會為了他而大動幹戈,所以問題還是出在陸明珠身上……

不對,還有一點,山河圖!

姚崇奇瞬間恍然大悟,難怪他找了那麽久都沒找到,卻原來陸淮安竟然早就不動聲色的把山河圖獻給了趙成軒!如此一切就能夠解釋的通了。

按時間推算,應該就是陸明珠被封為郡主之前的事。

想通了這一切,姚崇奇有種被人當猴子看了許久的感覺,這感覺十分的不美好,看着門口屬下的眼神相當不善,一個茶杯就狠狠地砸了出去。

因為趙成軒這樣突如其來的大清洗而嘔出血來的不僅姚崇奇一個人。

永華宮裏,容貴妃面色扭曲的掰斷了護甲,皇上究竟為什麽突然會這麽做?沒了這些人手她要如何向外面傳遞消息?得不到母家的支持她要如何弄死姚貴妃那個賤人?

“娘娘,姚貴妃娘娘來了。”小宮女遠遠的就看到姚貴妃帶着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朝着永華宮走來,當即吓得面容失色,跑進來禀報。

“哼!姚貴妃這個賤人定然是來看本宮笑話的!”容貴妃怒火攻心,一掌拍在桌子上,看向身旁的宮女道:“本宮不好過,她姚貴妃又會好到哪裏?給本宮上妝!”

賤人!三天兩頭到她跟前耀武揚威,真以為她拿她沒辦法了嗎?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容貴妃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丢了統攝六宮的權利有什麽?只要她能為皇上生下皇兒,便是皇後之位也是手到擒來,更何況這區區統攝六宮的權利?她倒要看看待到來日她的孩兒繼承皇位榮登大寶的時候,姚貴妃這個賤人還笑不笑得起來!

姚貴妃帶着一大群人來到永華宮的時候,容貴妃正懶洋洋的半躺在貴妃椅上,一手撫摸着肚子,臉上挂着溫柔慈愛的神情。

“容姐姐這兩日覺得如何了?每日可有傳太醫請平安脈?”看着容貴妃臉上的笑容,姚貴妃就恨不得撕碎她的臉。雖然哥哥說了這賤人這胎注定生不下來,可她還是覺得不甘心!她們為了奪得皇帝的寵愛互相争鬥了這麽多年,以前大家都沒有子嗣,她就不說了,可為什麽這個賤人怎麽忽然就懷上了?姚貴妃心裏極度的不平衡,盯着容貴妃肚子的眼神頗為不善!

“多謝姚妹妹關心,皇上早就給太醫院下了旨意,日/日來請平安脈。昨日還聽太醫說,皇兒十分的康健。”容貴妃眯着眼笑了笑,很是幸福道:“你是不知道,他這些日子大約是覺得悶了,竟是老踹我,也不知将來生下來還這樣調皮,我可要頭疼了。”

瞧瞧這炫耀的口氣,姚貴妃氣得咬碎了一口銀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容貴妃道:“姐姐懷孕到如今不過兩月有餘,這孩子竟然就會動了,果然是天賦異禀。”

……賤人!

簡直是賤中極品!

聽了姚貴妃這話,容貴妃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這賤人這話什麽意思?是在說她懷的不是皇上的種嗎?簡直該死!遲早有一天她要撕碎這賤人的嘴!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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