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3)
甚至産生愧疚,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如今陸子峰這樣的舉動剛好符合了她的心意,在她離開這裏之前若是能夠很好地解決掉陸子峰,那麽母親的安全就可以得到保障了。
如今,只希望陸子峰不要讓他失望。
“小姐,要不要屬下動手?”青橙看了眼押着宋氏往書房走去的陸子峰,眼底閃過一抹狠厲,做了個殺雞抹脖子的動作,朝着陸明珠詢問道。
陸明珠眼神一順不順的盯着陸子峰手裏的匕首,微微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好戲才剛剛來開帷幕,正主都還沒有上場,着什麽急?
天要使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
陸明珠就是為了讓陸子峰居心叵測的險惡一面徹底暴露在人前,才會這麽按兵不動的在暗處看着,至于說宋氏的安全,陸子峰是絕對不敢動手的。無論他打着什麽目的,動了宋氏他就只有死路一條。很顯然,陸子峰是怕死的,而且非常的怕死。
陸子峰一腳踹開書房的門,押着宋氏走進去,朝着門口守着的兩人道:“去叫陸明珠過來!”
那副山河圖第一次失蹤的時候,陸子峰記得陸明珠是經過手的,依着陸淮安對她的寵愛,說不定她會知道這幅山河圖的下落。而且,就算陸明珠不知道,他也可以多一個籌碼,到時候就算事情敗露,也不怕陸淮安不放他離開!
門外陸明珠聽見這話,朝着門口的兩人使了個眼色,故意在門外站了半盞茶的時間才擡腳走出來,一臉愠怒的看這陸子峰道:“陸子峰!快放開我娘!”
“哈哈哈,想要我放開她?可以啊,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放開她,怎麽樣?”看到陸明珠着急惱怒的神色,陸子峰猖狂大笑,一臉的快意。
陸伯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陸子峰猖狂大笑的樣子,目光觸及他架在宋氏脖子上的匕首,陸伯眼皮一跳,急忙商量道:“子峰少爺,你快些把匕首放下,有什麽話好好說,千萬別傷了夫人!”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跟我說話?”陸子峰眼神狠厲的瞪着陸伯,轉頭看着陸明珠道:“求我我就放了她,你求我啊,你不是想救她嗎?想救她就求我啊!”
陸明珠聞言冷笑,看着陸子峰的眼底充滿了不屑,“陸子峰,你真當我拿你沒辦法了嗎?”
“陸明珠,你再不跪下求我,信不信我立馬劃破她的脖子?”陸子峰眼神一厲,狠聲威脅道:“快點跪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你最好放開我娘,否則你別想要拿到那樣東西!”陸明珠極為冷靜,想要讓她跪下,也得看他能不能受得起!
“珠兒,什麽都不要給他!”宋氏聞言急了,夫君房裏的東西,能被人盯上的必然是十分緊要的,若是真的被陸子峰這個白眼狼給拿到手裏,定然會給夫君給陸家招來禍患的!宋氏如何能眼睜睜的看着這樣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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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知道!”陸子峰聞言眼底的嫉妒更加濃郁,明明他才是陸家唯一的男丁,他才是将來要繼承陸家的人,陸淮安卻偏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陸明珠,卻不告訴他!這樣未免偏心的太過了!他就想不明白了,陸明珠這個賤人有什麽好的?心腸歹毒,嚣張跋扈,哪裏有月兒溫柔可人,乖巧體貼,為何陸淮安偏偏就這麽寵愛與她?
“你想要的東西,只有我知道在哪裏,你若是不想空手而歸,最好快些放了我娘,否則我可不保證你還能不能拿到那樣東西。”陸明珠推開書房的門,緩緩走進去,目光在書架上徘徊着,看起來全然不把宋氏的安危放在心上的樣子。
“你以為我還像以前那麽愚蠢嗎?”陸子峰握着匕首逼近宋氏的脖子,瞬間出現一道血線,他冷冷的看着陸明珠,陰狠無比的逼問道:“你先把東西拿出來我看看!不要想騙我,若是你敢騙我,就等着給你娘收屍吧!”
“你最好說話算話,否則我就把它燒掉!”陸明珠說着在書架中間抽出一只檀木盒子,在裏面取出一副畫,意味不明的看了陸子峰一眼。
“慢着,你先把東西打開,我怎麽知道你有沒有拿個假貨騙我?”想到自己之前曾在書房裏翻了那麽久,卻都沒有拿到真正的山河圖,陸子峰就對陸明珠的話産生了極大的懷疑。他搜了那麽久都沒有一點線索的東西,沒道理陸明珠一下就找到了,那個書架他之前明明是檢查過了的,根本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陸明珠多半是在騙他,若是真的那麽他就讓她悔不當初!
陸明珠聞言也沒有說話,只是放下盒子,展開畫卷,好讓陸子峰看個清楚明白。不管這話是真是假,她都不回讓他活着離開陸家半步的,除非他變成了一具屍體!
陸子峰看到那幅畫,眼神倏地一亮,眼裏閃爍着迫切的光,“快把東西拿來!否則我立刻割斷她的喉嚨!”
“你最好祈禱你的手能夠把匕首拿穩了!”陸明珠看了眼情緒激動的異常明顯的陸子峰,不冷不熱的道。
“少他媽廢話,把東西拿來!”眼看着山河圖馬上就要拿到手,陸子峰十分不耐煩的吼道。
陸明珠拿着山河圖,一步一步的向陸子峰逼近。
宋氏不住的搖頭,陸子峰打着什麽主意,她若是這個時候還看不出那就是真的蠢了,可惜只要她一開口脖子上的匕首就會馬上刺/深一分,她不想讓珠兒在這個時候還要為自己分心。
陸伯急得滿頭大汗,老爺剛出門沒多久,按照平常的慣例來說,只怕回到了中午才回來,這可如何是好?
陸子峰完全沒有像宋氏和陸伯這樣複雜的心理活動,他只看到了眼前的山河圖,只要拿到了這樣東西,那些人就會幫他整垮陸家,實現他的願望。這個時候的陸子峰已經沉浸在野心實現後的幻想之中了,他仿佛看到了陸家上上下下包括陸淮安在內的所有人對他馬首是瞻的情景,心裏好不快意。
“東西給你可以,說好了,你放了我娘。”陸明珠将山河圖緩緩遞出,眼神緊緊地盯着陸子峰手裏的匕首,一字一句的道。
“少他媽廢話,先把東西給我!快點,否則我立馬殺了她!”陸子峰可沒想着真的要放了宋氏,放了宋氏以後他還能活着出去嗎?更何況他還指望着利用宋氏抓住陸明珠呢!之前那麽說,傻子都知道不過是為了騙陸明珠拿出山河圖罷了!
“陸子峰!”
陸明珠臉色變了變,眼角餘光瞥見青橙的手勢之後,眼底閃過一抹冷笑,“陸子峰,只要你放了我娘,你要什麽我都給。”
“把山河圖拿來!否則我就連你的命一起要!”陸子峰是真的想立刻就要了陸明珠的命,可惜他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山河圖。他所想要的一切都必須以拿到山河圖為前提,否則都是空談。
“孽障!你果然是回來尋仇的!真真是和你那個吃裏扒外的娘一樣,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陸淮安暴怒的聲音猶如一道驚雷在書房外響起,吓得陸子峰丢掉了手中的匕首。陸明珠見狀,立刻上前将宋氏拉過來,回頭又趁着陸子峰驚吓呆愣的片刻狠狠地踹了他一腳,王八蛋,讓你叫嚣,這下看你怎麽死!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張氏母子三人終于全部領盒飯了,接下來就要開始姚相國和二爺的戲份了。
☆、第 80 章
陸淮安走到半路就被府上的奴才叫住了,說是家裏出了刺客,一聽到這個消息陸淮安整個人就不好了,拖着同僚向上司告假,拔腿就往府裏跑。着急忙慌得趕回來,卻發現這刺客不是別人,正是剛回來不久的陸子峰那個孽畜,簡直沒把他給氣死!
張氏真是好樣的,自己狼心狗肺,吃裏扒外就算了,還把一雙兒女教養成一幅白眼狼的性子,他到底哪裏對不起她們母子三個了,讓她們一個兩個三個的都背叛與他?
妾,果然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陸淮安的出現瞬間讓陸子峰整個人都驚住了,直到被制住才清醒過來,一臉死灰的看着陸淮安臉上的陰沉之色,陸子峰整個人有點懵,他知道自己這回只怕是真的要不好了,心底卻不停的祈禱着那人能看在山河圖的份兒上救他一救。
可惜陸淮安根本就沒給他幻想的機會,直接捉了人關進柴房,命人嚴加看守。對于這個孽畜他是再也不抱一丁點希望了,只等這陣風聲盡快過去,平息此事。
陸明珠命芍藥喚了府中的大夫給宋氏處理脖子上的傷口,一邊在一旁輕聲細語的安慰着:“娘,已經沒事了,都結束了。”
宋氏神情恍惚,整個人還處于驚吓之中尚沒有回過神來,聽了陸明珠的話才稍稍清醒。她一把捉住陸明珠的手急切地道:“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卻沒想到他會這麽大膽,他這麽做把老爺放在何地?他是想毀了我們陸家麽?”
“娘,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他毀了我們陸家的!”陸明珠回握着宋氏的手安慰道:“爹爹已經把他關起來了,不會有事的,娘,你別多想,先睡一覺,等你睡醒了就會好的。”
陸明珠說着扶宋氏在床上躺下,在床邊斷斷續續的低聲安慰了她一陣,直到宋氏睡着了才退出房間。
門外,陸伯與青橙正一臉焦急的看着她。
“怎麽了?”陸明珠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這是又發生什麽事兒了,竟然讓這兩個都這麽着急?陸子峰已經被關進柴房看起來了,府上應該沒什麽不穩定的因素了,所以這到底是怎麽了?
“小姐,姚相國來了。”陸伯眼巴巴的瞧着陸明珠,一聽到姚相國來了,老爺就立馬到前廳去迎客,結果卻......
“姚崇奇?”陸明珠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脫口道:“他怎麽還沒死?”
......
敢情你還以為姚相國早就死了麽?陸伯和青橙對視一眼,頗有點暴汗的感覺。最後還是青橙開了口:“姚相國命人抓了老爺,逼小姐出去。”
“哼!”陸明珠聞言冷冷的哼笑了一聲,“他倒是會撿時間,我現在就去前面看看他到底想玩什麽把戲。府上的奴才就麻煩陸伯去敲打一番,青橙你就守在我娘房外,好好的保護她,不能有一點閃失。”
陸伯聞言轉身就去集合府上的奴才了,青橙卻面色猶豫的看着陸明珠,主子派她來就是為了貼身保護陸小姐的,若是他聽了陸小姐的命令去保護陸夫人,那麽陸小姐的安危怎麽辦?想到外面等着的就是那個屢屢與主子作對的姚崇奇,青橙就更加猶豫了。
“怎麽?不想去?”陸明珠彈了彈衣袖上的灰塵,斜了青橙一眼,不緊不慢道:“你在府上待了這麽久,也該知道我娘若是出了什麽事,你會是什麽下場。更何況,陸子峰能把主意打到我娘頭上來威脅我,誰又敢保證姚崇奇打的什麽注意?”
“......”
青橙嘴唇動了動,她沒敢說自家主子曾經想要殺掉宋氏的話,更沒提主子下達的“除了陸小姐外其他人一概管他去死”的話。她隐約覺得這話若是被陸小姐知道了,主子八成就要不好了,緊接着遭殃的就該是她了。
“再說了,誰又敢保證,除了姚崇奇,就沒有別人了?”陸明珠眸色幽深,眼底明明滅滅。容瑾牽扯到的東西太多,而這些東西卻都沒有告訴她,所以她也無法判斷目前盯着他的人究竟會有多少,又有多少人把目光盯在了她的身上?
青橙還想說什麽,卻被陸明珠一個冷眼給瞪了回去,只得悻悻轉身,還不忘給其他人傳遞信號,提高警惕,尤其是面對姚崇奇那個賊心不死的賤人。
陸明珠進入大廳的時候,姚崇奇正坐在主位上端着茶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看起來十分的閑适,眼底甚至還帶了點笑意。
陸淮安正如陸伯所說的那樣,被人一左一右的押着坐在椅子上不得動彈分毫。看到陸明珠出來,頓時急得滿頭冒汗,連連搖頭。
“相國大人還真是清閑自在,怎麽着,是在皇上跟前失了寵信麽?”陸明珠随便撿了把椅子坐下,繞着手裏的帕子笑眯眯的看向他道:“我既然已經來了,相國大人是不是應該把我爹放了?”
姚崇奇這樣明目張膽的闖入府中還綁了爹爹,是擺明了要壞她的名聲,只是他也不想想,她會不會在乎這點名聲。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當銀子花,她稀罕它做什麽?
“自然。”姚崇奇随意的擺了擺手,押着陸淮安的兩人立刻退回到姚崇奇身後一左一右的站定。
“珠兒,這裏沒你的事,你趕快回房去。”陸淮安得了自由立刻将女兒護在身後,焦躁不安的斥責道。
“陸大人受了驚吓,該好生休息才是,珠兒說對與不對?”姚崇奇面色微冷,容瑾來的時候怎麽就不見這老東西說這種話?還是說他姚崇奇就這麽的不招人待見?
“多謝相國大人體諒,”陸明珠眯眼淺笑,看向身後的芍藥道:“還不快扶我爹回房休息,愣着做什麽?”
芍藥跟随陸明珠已久,瞧見她這樣笑眯眯一點都不擔憂的眼神便知道她有後招,當下強硬的扶着陸淮安回了後堂,出了大廳的雕花門檻才低聲道:“老爺放心,您就瞧好了吧,小姐定然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芍藥這麽自信的表情讓陸淮安有些狐疑,卻又不敢再貿然進去。姚崇奇這樣分明就是想拿捏着府上的人來威脅珠兒,他若是再進去豈不是自投羅網給珠兒添麻煩了?對了,容瑾!陸淮安抓住芍藥的手道:“跟在你家小姐身邊的那位青橙姑娘呢?她怎麽不見了?”
“青橙姐姐被小姐派去保護夫人了。”芍藥倒是沒有太過擔憂,自小到大她就沒見有誰在自家小姐手上沾過便宜。
“夫人那裏有什麽好保護的?那麽奴才看着會出什麽事兒?珠兒怎麽如此莽撞?”陸淮安又急又氣,“還不快去叫青橙過來保護你家小姐!”
“如果不出意外,容瑾将會是西陵的下一任皇帝,我與他素來積怨已深,準備離開西陵,你呢?若我所料不錯,你是不願意把自己束縛在宮闱之中,與衆多女人分享一個男人的。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離開?”
姚崇奇的話音落了許久,陸明珠都沒有說話,她冷冷的看着對面一臉篤定的男人,忽然就笑了,“你又怎麽知道我不願意為他留下?”
“他若為皇,必要後宮三千,你難道甘心做這三千分之一,等待他的臨幸麽?”陸明珠是什麽性子,姚崇奇自問有三分了解。這丫頭看似軟萌無害,實際上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她有着比鋒利的爪子,只要招惹到她就要做好被撓出一臉血的準備。這樣的女子又怎麽可能會讓自己淪落到深宮怨婦的處境?只要容瑾想要當皇帝,就注定要失去陸明珠。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一點,姚崇奇很樂意見到容瑾屆時糾結的模樣,當然,如若容瑾能夠果斷地放手,那麽陸明珠就絕對跑不出他的手掌心,這西陵能與他作對且不認輸的只有容瑾。
“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這些都和姚相國你沒多大關系吧?”陸明珠眼底泛着寒光,這個該死的賤人今日是特地來找她不痛快的吧?即使容瑾會成為皇帝,即使他們兩個人走不到一起,又和他姚崇奇有什麽關系?
“珠兒,你對我有偏見。”姚崇奇盯着陸明珠看了許久,對她眼底的厭惡感到十分的無奈,同時也對自己以前任性妄造成壞名聲的行為感到後悔,可惜這世上最缺少的就是後悔藥,他便是想解釋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最終只得化作一陣無奈的嘆息,“可是你記着,若真的有一天,你想要離開了,随時可以找我。”
他雖然喜歡幹淨純粹的女子,但是陸明珠卻是個例外。她幹淨純粹是不假,可是她幹淨得太過了,讓人想要把她染黑卻又狠不下心,不知不覺間就深深地紮根在人的心裏,拔不出,揪不斷。卻日複一日的生根發芽,占據整個心髒。
姚崇奇也曾想過要放棄她,和容瑾井水不犯河水的和平相處,畢竟以他如今的地位,和容瑾對上真是完全沒有好處的,純粹是腦殘的行為。可惜他就是放不下,只要聽到一星半點關于她的消息,就能讓他久久平靜不下來;只要看到她和容瑾并肩而立的情景,他心裏便會生出洶湧的暴戾。
他知道,自己栽在這個女人身上了。
“多謝相國大人擔心。”陸明珠起身看向門外,一臉好走不送的表情。
門外,青橙站立了許久,也不知究竟聽到了多少,不過這些陸明珠都不在意,她若想要離開,誰也攔不住。
送走姚崇奇,陸明珠回後院去看過宋氏後,就去了陸淮安的書房。
“爹爹,我們府上最近接二連三的出事,是不是招惹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不如去寒光寺去拜拜佛祖,求他保佑我們全家平安順遂。”陸明珠捏着手絹,看着陸淮安低語道:“也能夠趁此機會讓娘好好散散心,早日從驚吓中擺脫出來。”
陸淮安一聽這話,當即就拍板兒應下。
第二天陸家一大家子就收拾停當,坐着馬車去了京郊的寒光寺。
一路上,陸明珠都顯得十分的沉默,她的計劃已經實施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陸明珠隔着馬車的簾子看了眼後面的馬車,那上面坐着的是芍藥和青橙。只要擺脫了這兩人,那麽她的計劃便成功了一半。
自打容瑾是先皇私生子的消息傳開,陸明珠整個人都處于焦躁不安之中,上輩子那滿後院的美妾已經成了她每日的噩夢,這些日子只要一閉上眼就會夢到上輩子,蝸居在後院裏與那些小妾争寵鬥狠的日子,每每醒來都是一身的冷汗,陸明珠是真的怕了,她不想再步上輩子的後塵。
所幸,如今的她,也并不是非容瑾不可。
一個時辰後,馬車在寒光寺的山腳下停下。寒光寺是西陵有名的佛寺,裏面的主持苦海大師道行高深,德高望重,十分的受世人尊敬愛戴,往來寒光寺的香客絡繹不絕。
陸明珠扶着宋氏下了馬車,青橙拉着芍藥便從後面趕上來了,她總覺得陸小姐最近很是不對,隐約感覺着要出事,不看着實在放心不下。
“娘,我們先去大佛殿好不好?”陸明珠挽着宋氏的胳膊輕聲詢問道:“聽說這裏的佛寺香火很旺,想必佛祖必然十分的靈驗,不如我們去多求幾個平安符吧?”
“珠兒說的很是不錯,我們家最近實在是厄運連連,待會兒定要好好的拜拜佛祖,求他保佑我們全家。”陸子峰來的那一回着實吓到了宋氏,打從聽陸淮安說要來寒光寺就打定了主意要誠信的拜佛祖,保佑夫君和女兒事事順心,平安喜樂。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姚崇奇他很渣很變态,但是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只是阿瑾比他更懂珠兒,所以他注定了要被我炮灰掉的,親愛的萌們麽麽噠
今兒實在太忙了,夜裏可能會有一章,如果超過十點還沒出來,那就要等到明天晚上了,麽麽噠
☆、第 81 章
進了大殿,陸明珠扶着宋氏在蒲團上跪下,自己也撿了個蒲團跪下,雙手合十,擡眸看着大殿上神情悲憫,塑着金身的佛祖,纖長的睫毛在眼簾灑下一片暗影。
一旁,宋氏雙手合十,閉眼祈禱佛祖能夠保佑夫君平安順遂,保佑女兒能夠早日覓得如意郎君。至于說那......賜婚密诏裏的容瑾,宋氏覺得這個男子長得太不安全,而且據外面傳言說,他還是個喜怒不定的,萬一她的珠兒被欺負了怎麽辦?宋氏打心裏不樂意女兒嫁給這樣的一個男人。
作為西陵的國寺,寒光寺往來香客衆多,不過小半刻的時間,大殿裏已經滿是跪拜佛祖的香客。
看着大殿裏來來往往的香客,青橙眼皮跳了跳,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她向大殿裏探了探頭,看到陸明珠仍舊跪在宋氏旁邊的蒲團上雙手合十,似乎仍舊在祈禱,心裏安定下來。
芍藥有些奇怪的看了青橙一眼,小姐好好的在裏面祈求佛祖,為什麽青橙姐姐每隔一會兒就要跑去瞧瞧,好像就怕一眼沒看到小姐就不見了似的。
與此同時,寒光寺的後院裏,陸明珠一身素色衣衫,看着眼前的老主持,眉眼間一片安寧,手執一枚白玉棋子,蹙眉深思。
苦海大師看着對面的少女,這個女子的面相實在是好生的奇怪,左眼戾氣,右眼卻一片清明,周身泛着音樂的紫色,分明就是與龍氣加身的人牽扯極深,且收到此人全心庇佑,華蓋罩頂,此生必然尊貴至極。
只是,眼下卻深陷業障迷局而不自知。
“阿彌陀佛,施主,苦海無邊......”苦海大師雙手合十便要開口。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陸明珠放下棋子,擡眼看着苦海笑眯眯道:“若心中有佛,便是身在苦海也如同在岸,大師你着相了。”
陸明珠這話一出,苦海怔了怔,随即笑開,“女施主慧根極深,是有大緣法的,只可惜身在凡俗,若如我佛門,必能度化無數世人脫離苦海。”
“大師你又着相了,大師慈悲為懷,以度化衆生為己任,我都知道,只是大師也說了,我身在凡俗,連自己都度化不了,如何度化世人?”陸明珠笑了笑,撚起一枚棋子落下,莞爾道:“大師承讓,你答應我的可以一定不要反悔。”
“佛家有雲,出家人不打诳語,老衲必然會遵守與女事主的約定。”苦海大師無奈的搖了搖頭,嘆道:“只是,施主謹記,凡事強求不得。”
“多謝大師指點,明珠必然謹記于心。”陸明珠起身深重的行了大禮,悄然進入後面的竹林深處。
上輩子她的生活只有與容少卿的那些小妾争寵鬥狠,唯有一次她被容少卿新納的美妾設計流了孩子,曾到寒光寺修養過一段時間,故而對這裏還算熟悉。苦海大師算得上是她上輩子唯一的朋友。
大殿裏,宋氏起身拍了拍衣裙,轉頭看向一旁還在垂頭祈禱的女兒,“珠兒,該走了,娘帶你去後面見一見寺裏的主持大師。”
一旁雙手合十跪倒在地的女子驀然擡頭看向宋氏:“這位夫人,您認錯人了。”
瞧見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宋氏悚然一驚,倒吸了口涼氣,五指緊緊地攥手裏的帕子,驚慌不安道:“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
“我乃佛門弟子,法號忘塵,施主可是認得我?”女子語調不緊不慢,另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
“你是佛門弟子?”宋氏拍了拍胸口,這怎麽可能?那人分明已經死了的,怎麽會有一模一樣的人?
“出家人不打诳語,我乃佛門中人,只是師父說我六根不淨,塵緣未了,這些年來一直帶發修行。”女子眉眼如畫,縱使一身素色佛衣也掩蓋不住滿身的風華氣度。
“......這樣啊,對不起,是我認錯人了。”宋氏微微欠身行了一禮貌,這才退出大殿看向外面的青橙芍藥道:“小姐可是先出來了?”
“沒有啊,小姐她不是還在裏面嗎?”芍藥探了探頭,看向殿裏,結果卻發現裏面早已空無一人,不由得大驚失色,“不好,小姐不見了。”
青橙心裏咯噔一下,她的預感終于變成現實了,這下可如何是好?“芍藥,你快帶着夫人去找老爺,我先去裏面看看。”
芍藥帶着宋氏一轉身,青橙就立刻發出暗號召集人手,在寺裏搜尋陸明珠的身影。山腳下,陸淮安接到女兒失蹤的消息,心下一突,一下子就就想起了姚崇奇,難不成是姚崇奇派人擄走了珠兒?這個念頭一出現就再也止不住,陸淮安一面加派人手進寒光寺搜索,一面派人去給容瑾傳話,求他幫忙,若珠兒真的落入姚崇奇的手裏,能救她的就只有容瑾了。
後山的竹林深處,陸明珠在一處小屋前停下,眼底閃過詫異,這裏竟然還有人住,她怎麽不知道?“有人嗎?”
十息過後裏面仍舊沒有回應,陸明珠便上前推開竹門。
屋子裏很是簡潔,除了一張床,一張放着茶壺的桌子,兩張椅子之外,再沒有其他的。裏面打掃得十分幹淨,不論院裏還是窗邊都種着不知名的花,看得出屋子的主人是個雅致的人。
“姑娘可是走錯了地方迷路了?”
院外,一道輕柔溫婉的聲音響起。陸明珠随着轉身,便瞧見一個身着素色僧袍的女子,長發藏在僧帽之中只餘耳畔一截青絲。女子眉眼如畫,精致絕豔,這樣的人為何會出現在寒光寺的後山之中?
“這裏是你的住處麽?”陸明珠從屋內走出來,略帶歉意的看着女子道:“我覺得有點悶,住持大師便讓我來這裏轉轉。不小心打攪了居士,實在抱歉。”
“無礙,”女子笑着搖了搖頭,領着陸明珠進了屋子,倒了杯茶遞過去道:“我這裏一年到頭除了住持大師外,也來不了幾個人。姑娘能夠來到這裏,倒也算得上是緣分。”
陸明珠在女子的對面坐下,端着茶喝了一口,不由覺得身心舒暢,暗道這寒光寺果真是個好地方。
這廂兩人很快就聊上了,頗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前院卻是鬧翻了天。
半個時辰前,青橙發現陸明珠失蹤,派芍藥去通知了陸淮安,自己也派了人手加緊搜尋,一直沒有得到半點消息;而陸淮安擔憂女兒的安危以第一時間将消息通知給了容瑾,一時間陸明珠在寒光寺失蹤的消息傳遍了西陵都城。
“人呢?我知道你一直都有派人看着她的。”
西陵皇宮,容瑾看着趙成軒神色晦暗道。
“人在寒光寺,具體哪個地方目前還沒有查出來,只要派人守住寒光寺的出口,就一定會找到的。”趙成軒摸了摸鼻子,他怎麽會知道三哥怎麽會看上這麽一個不省心的小丫頭?據暗衛傳來的消息,那丫頭可是自己走掉的,也不知三哥到底怎樣得罪人家小姑娘了,害得人寧願躲着他也不願意出來?
當然了,這話趙成軒沒有說出來,他甚至覺得自家三哥很可能壓根兒就不知道這姑娘是自己走掉的,瞧這樣子分明是覺得有人綁走了這姑娘才對。
“讓你的人繼續看着,”容瑾眉梢驟冷,他是真的覺得珠兒是被人綁走的,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姚崇奇。
怪只怪兩個人一直好好的,感情處于持續升溫狀态,就連賜婚的聖旨也早就到了陸府,誰能想得到忽然就傳出了容瑾是先皇私生子的消息,而陸明珠會因此對容瑾産生懷疑呢?
相國府內,姚崇奇從信鴿上取下一截紙條,目光觸及上面簡短的字跡,不由得瞳孔驟縮,随即豁然笑開。果然是他看上的人,就算是沒有他,也能夠在容瑾與趙成軒的聯手監視之下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不過....人到底去哪兒了?為什麽就連他的人也沒有發現一絲蹤跡?
就在這個時候,院外又走來一人,面色匆忙,神情急切,附在姚崇奇耳邊低語道:“屬下等根據貴妃娘娘傳來的消息派人去大齊暗中查過,容瑾的确是近幾年忽然出現在西陵的,他的身份也是皇上親自安排的。按年齡推斷,他的确就是當年莊六小姐的弟弟莊子堯,也是國師大人最為忌憚的七煞。”
“還有呢?”姚崇奇瞬間眯起眼,容瑾......竟然是大齊的人?既然如此趙成軒到底是為什麽要将皇位傳給一個外姓之人?就算容瑾是長公主的弟弟,那不是還有長公主的兒子麽?據說長公主如今貴為大齊的皇後,且育有三子,分出一個來繼承西陵天下不是妥妥的有餘的麽?所以這傳位傳給容瑾算是怎麽一回事兒?
“傳聞七煞此人武藝高強,到了神出鬼沒的地步,可千裏取人項上人頭。數年前我西陵戰神梁老将軍便是敗在七煞手下,全軍覆沒,當時的境況血流成河,情狀極為可怖。”
......操他娘的,這還能不能好了?原本不知道這些的時候,容瑾就夠他頭疼的了,現如今知道了這些是要逼着他洗幹淨了脖子等死麽?姚崇奇覺得心塞得很,自打成為相國之後,再沒有覺得人生竟然如此艱辛,為什麽要在他将容瑾得罪的死死的之後才讓他知道這些?這還能不能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驚喜哦驚喜哦,當然了,我也不知道這個驚喜TA應該算誰的。
QAQ,早上起來就頭暈,看了醫生測了血壓說我好好的,那他媽到底為毛一直犯暈啊艹?好影響碼字的說,總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轉圈圈啊2333
☆、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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