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的審讀一直沒有過.... (1)

☆、意外(重寫)

顧穆清看着寧遠遠去的身影,側目看向站在身側笑的有些嚣張的男人,沉吟道,“何師妹,搭理你了?”

紀其琛原本洋溢在臉上的笑意一時僵在那裏,趴在欄杆上,望着遠方的天空,沉聲道,“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顧穆清輕笑一聲,随即也随意的靠在欄杆旁,“你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紀其琛沒在意,語氣卻有些低沉,“我後悔了。”

幡然悔悟,不知道還能不能來得及。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顧穆清低眸也沒再說話,身側的人卻突然喊了一聲,“寧遠。”顧穆清側目,順着紀其琛的目光,看到正在樓底和學生嬉鬧的寧遠,後者卻在對上自己的目光時驚慌的錯開了,好似有些,心虛的感覺。顧穆清挑了挑眉毛沒有說話。

“哎,我怎麽覺得寧遠有點怕你啊?”

顧穆清對上紀其琛戲谑的目光,雙手随意的插在口袋裏,語氣輕揚,“我怎麽覺得何師妹像是一直都不會搭理你的樣子。”随即不顧紀其琛的反應就轉身離開了。

站在樓底偷瞄樓上的動靜的寧遠,在瞄到顧穆清離開後,飛快的跑回樓上,“你剛剛跟顧教授說什麽呢?”

“沒說什麽啊,也就随便随便談談你對他的....啊!”

寧遠用力的一腳跺在紀其琛的NIKE板鞋上,咬牙憤憤道,“我看就你這德性,桃桃肯定這輩子都不會再搭理你!”話落,寧遠解氣的冷哼一聲,轉身離去,留下紀其琛一臉的郁色,這兩人怎麽都一個德性!全然忘記自己腹黑毒舌的本質。

為期三天的教學之旅就這樣在紀其琛和何桃的突然出現之下,稍算圓滿的結束了。返校的下午,羅奶奶抓着寧遠的手,慢慢的摩挲着,“你們啊,都是人中之龍之鳳,未來啊都是有大前途的人,奶奶就希望你們能夠一切順順利利的,以後可不要忘記奶奶喲。”

寧遠對羅奶奶依依不舍,“羅奶奶,有時間,我們會回來看你的。”

衆人都上前擁抱面前這個跟自家爺長輩差不多大的老人,給予她這世上最珍貴的溫暖情誼。

興許是因為疲勞的原因,車上的學生都有些昏昏欲睡,一時間車廂都是學生此起彼伏的呼吸聲。而寧遠似乎是被離別的情緒感染了,回去的路上一直都有些怏怏的,提不起精神,“桃桃,我想外公外婆了。”寧遠靠着何桃輕聲低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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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桃握住寧遠有些冰涼的手掌,“想他們了,就回去啊。”

寧遠閉着眼沒有說話,許久何桃看到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無力的嘆了口氣,随即更加用力的握住她的手。

行駛的汽車進入隧道,在突如其來的黑暗中,何桃聽到了寧遠有些哽咽的聲音,“桃桃,我怕。”

與此同時,坐在寧遠身後的顧穆清緩慢的睜開了眼睛,在黑暗中若有所思。

等到到達C市的時候,夜色已經有些暗了,一行人在車上睡過之後都精神抖擻的,學生中比較活躍的陳帆起哄,讓顧穆清請客,“顧教授,這可是我們第一次跟你出去實踐呢,你可要好好犒勞我們啊。”

“對啊,顧教授,請客請客。”宋佳跟着起哄到。

顧穆清略一思索,考慮到此次實踐學生們都完成的很好,也就允諾了,“好,現在你們都回宿舍打理打理,半個小時候後,鼓樓的臨川閣見。”

衆人一聽去臨川閣,個個都歡欣鼓舞的,要知道着臨川閣可是C市有名的美食聖地,可就是價格昂貴,對于這群學生來說還真是消費不起,只能是可遠觀而不可吃吃焉。不得不說顧穆清對學生還真是挺大手筆的。

學生們都回了宿舍,何桃跟寧遠則回了教職工宿舍,顧穆清和紀其琛先一步去臨川閣訂位置。

等到寧遠他們趕到臨川閣的時候,學生們都早已落座了,顧穆清身側的最佳風水寶地也被紀其琛和另一位學生給占了,寧遠有些遺憾的砸了砸嘴,拉着何桃坐在靠裏的空調口的位置,剛剛落座,寧遠就聽到紀其琛喊道,“哎哎,寧遠你坐我這邊吧,我有點熱。”

寧遠有些尴尬的看了紀其琛一眼,也不好衆目睽睽下拒絕他,只好起身朝他走去,路過紀其琛身側的時候,只用了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就這麽明目張膽的給我走後門不好吧?”

後者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想什麽啊,我真的是太熱了。”

寧遠,“........”

寧遠小心翼翼的坐在顧穆清身側,盡量的減輕呼吸,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再怎麽掩飾,都掩飾不住如雷般的心跳聲,還好這裏上菜的速度還挺快,寧遠只好用吃飯來掩飾自己的心虛,殊不知對面将一切目睹的何桃則有些捶胸頓足,怎麽就這麽沒出息啊........

盡管告誡自己不要把注意力全都放在身側的人身上,可是寧遠就是抑制不住的偷瞄顧穆清的一舉一動,就在寧遠再一次準備将目光投過去時,顧穆清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也看了過來,寧遠一時心虛,一不小心就給噎住了,“咳咳!”身側突然遞過來一杯清水,寧遠也沒看是誰,接過來就喝了一口,“謝謝。”

“不客氣。”熟悉的清冷的聲線。

寧遠擡頭看到顧穆清的視線,才反應過來水是顧穆清給拿的,于是寧遠再一次悲催的被嗆住了,“咳咳。”

一番修整過後,寧遠琢磨了半天終于開了口,“顧教授。”

“恩?”顧穆清只是簡單的應了一聲,殊不知這充滿誘惑的單音節再次将寧遠擊的粉碎。

寧遠緊張的吐了吐氣,低聲道,“你之前問我到底是真的喜歡這份工作還是另有所圖,我的答案是,我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因為上司是你啊,寧遠小心翼翼的吞回這後半句話。

聽到寧遠的回答,顧穆清淡淡的應了一聲,寧遠有些頓挫的揪了揪餐巾,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尼.....

良久,顧穆清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沉吟道,“你今天在車上哭什麽?”

寧遠揪餐巾的動作一頓,眼眸不經意間就暗了下來,而後又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對着顧穆清笑了笑,“沒事啊,就是做噩夢了。”

顧穆清看着她閃躲的眼神和勉強的笑容,也就沒再多問什麽,淡淡的點了點頭,就沒再說話了。

沒過多久,一行人也就吃的差不多了,直到顧穆清起身結賬回來,寧遠和他也沒再說上一句話。

“老師們再見啦。”學生有門禁不得太晚回去,所以幾個學生在得到犒勞後也就乖乖的回了學校,只剩下站在路邊面面相觑的四人。

“那顧師兄,我和寧寧就先走了。”何桃說着就準備挽着寧遠到路邊伸手攔出租車。

站在一旁的顧穆清成功接收到紀其琛看來的目光,低低的開口,“這麽晚了,我送你們回去。”

何桃考慮到時間确實不早了也沒再拒絕,四個人心思各異的坐在車裏,一句話也不說,還是紀其琛率先打破僵局,“這個月底,我在國內的律師事務所正式成立,事務所的合夥人舉辦了一場酒會,到時候寧遠你們一起過來啊。”

“哦,好啊。”寧遠點了點頭,“咦,你怎麽想回國開事務所啊,不會在國外混不下去了吧?”

“呵。”紀其琛輕笑了一聲,“是為了......”他刻意的賣關子,讓坐在後座的何桃有些屏息,許久,紀其琛有些缥缈的聲音從副駕駛傳來,“為了某個人。”

至于這某個人是誰,四個人都心知肚明,何桃閉上了眼,随意的靠在椅背上,不經意間松開的右手一片猩紅。

車窗外,是一片霓虹,不知道誰又在這繁華的世界中忏悔着,迷失着.....

興許是因為上次吃飯時,寧遠表露了“心跡”,寧遠明顯感覺到顧穆清對待她的态度稍微好了那麽一點點,盡管現在還沒什麽實質性的突破,但是至少還是有進步的,至少現在能跟男神搭上話了尼。

但是,事情的發展總會出人意料的急轉直下,中午實驗課的時候,寧遠又闖禍了,而且這一次的禍還不小。

上午的時候,顧穆清交代寧遠安排好中午的實驗器材,“中午的實驗很重要,我不希望出現什麽差錯。”

“哦,好的,我會注意的。”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實驗進行的也十分順利,顧穆清看着實驗數據一點一點的完善,交代寧遠做好後續的記錄工作,将同學集合到一起走了出去,寧遠在顧穆清出門後有些虛脫的松了口氣,終于結束了。

寧遠退後,準備靠在桌邊松口氣,沒想到的是,手不小心碰到了正在加熱酒精燈,被燙着的寧遠一時慌亂竟然将酒精燈失手打翻了,桌上都是一些紙質資料,燃燒起來的速度是驚人的,寧遠看着面前肆意攢動的火舌,腦海中閃現出一幀幀可怕的畫面和慘叫聲。

“寧寧,快走!”

“爸,媽!”

“快走!”

“啊!”寧遠有些難受的捂着腦袋。實驗室內的動靜驚動了外面的人,顧穆清帶着學生沖進來時,就看到寧遠呆滞的坐在地上,火勢越來越大。

幾個人拿着滅火器對着面前的大火噴灑着,慌亂中,顧穆清大聲的吼了一聲“寧遠!”,可是後者就跟魔怔了一般,依舊呆呆的坐在地上,顧穆清上前抱住她就往外走,将她放在凳子後,怒氣沖沖的說道,“你在做什麽!”

“爸爸,媽媽,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的,不想的....”

怒火攻心的顧穆清這才發現了寧遠的不對勁,彎下腰對上她的目光,才發現原先清澈的目光竟然有些呆滞。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章節,烏拉拉拉

☆、回家(重寫)

“顧師兄!”匆忙趕到醫院的何桃看到坐在走廊上的顧穆清,随即快步跑了過去,“發生什麽事了,寧寧怎麽會?”

“實驗室失火,寧遠估計是受到了驚吓。”顧穆清緊皺的眉頭始終沒有松開,只覺得心煩意亂的。

聽到這話的何桃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呆愣的坐在顧穆清身側的空位上,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顧師兄,你知道嗎,寧寧的父母就是死于火災。”

顧穆清愕然,微抿了唇角沉聲道,“她到底發生過什麽?”

何桃吐了一口氣,啞聲道,“嚴格來說,寧寧的父母是死于車禍引起的爆炸,寧寧原本是學美術的,她資質聰穎,教過她的老師都說她是不可多得的藝術家。高二時候,她和父母在去參加臨市的藝考的路上,遇到了車禍。她的父母為了保護她沒能來得及在車子爆炸前逃出來,寧寧就這樣親眼目睹了父母的慘劇。除此之外,寧寧因為車禍壓迫到了手神經以及心理障礙的原因,再也無法拿起畫筆,而且她也患上了特定恐懼症,特別害怕接觸火光。”

何桃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段時間的寧遠,呆滞沉默,就像把自己裝在了套子裏,任憑外人如何呼喊都聽不見看不到。

“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一段時間,寧寧被接回她外公家,休養了三個月後,再回來就跟沒事人一樣。只是我再也沒有見她回她外公家了。”

誰都不知道那三個月,寧遠發生了什麽又經歷了什麽。

良久,醫生從病房走了出來,“誰是寧遠的家屬?”

何桃匆匆走上前,“我是,請問一下裏面的人怎麽樣了?”

“病人身體沒什麽大事,主要的還是這裏。”醫生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她已經醒了,你們可以進去看看。”

兩人走了進去,何桃坐到病床邊,輕聲的喊了一聲,“寧寧?”

寧遠收回目光,機械的轉過頭看向面前的人,看着她呆滞的模樣,何桃一時間沒忍住,眼淚就流了下來,後者慢慢擡起手,擦了擦她的眼睛,聲音低啞,“桃桃,我沒事。”

“你怎麽就那麽軸呢,放下不好嗎?”

寧遠輕輕的阖上眼眸,一字一句道,“放不下。”

“放不下可以,只是讓放不下成為負擔,你覺得這樣對得起你父母嗎?”站在窗邊的顧穆清沉沉的開口,寧遠這才注意到房間裏還有別人。

“顧教授,對不起我又闖禍了。”寧遠想到自己造成的麻煩,覺得自己這次肯定會被辭退了,一時間情緒變得更低沉了。

顧穆清站到床邊,對上她有些黯淡的眼神,沉聲道,“最後一次。”

寧遠似乎是有些驚訝,張了幾次嘴卻什麽都沒說出來,最後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顧教授,謝謝你。”

顧穆清淡淡的點了點頭,“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恩。”

“寧寧,其實你不用把過去的一切都綁在自己的身上,那樣你會很累的,而且,發生那樣的事是誰都不想看到的,換個角度想想,如果當時出意外的是你,伯父伯母把這一切都綁在自己的身上,你會覺得安心嗎?”何桃握着寧遠的手輕聲的安慰着。

寧遠閉着眼沉默着,就在何桃以為她又在逃避時,寧遠淡淡的開了口,“有件事一直都被我壓在心底,其實,那天他們本來要回去看外公的,是我耍小性子非讓他們陪我去參加考試,結果呢,他們被我害死了,外公在家等了一天等來的就是女兒女婿不在人世的消息,我覺得我就是一個劊子手。是我非要學美術,是我非要去參加考試,是我非要他們陪我一起,可是堅持到最後的結果卻是我失去了所有,這樣的我還有什麽資格值得被原諒呢?”

何桃沉默,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許久,寧遠聽到了何桃清冷的聲音,“你就是太自以為是,你怎麽知道外公不會原諒你,你怎麽知道伯父伯母不會原諒你,再說了他們真的有怪過你嗎?你說你堅持學美術堅持要去考試害死了伯父伯母,你這樣對得起伯父伯母還有那些對你寄予厚望的老師嗎? 寧遠,我告訴你,這麽些年來你外公一直透過我在關注你的消息,他們為你擔心,害怕你在外面吃不飽穿不暖,你告訴我,他們看到這樣的你會高興嗎?你又為他們考慮過嗎?你沒有!你永遠把自己裝在套子裏,自己走不出來,別人也走不進去,你說的對,這樣的你就是不值得被別人原諒!”

聽完何桃的一番話,寧遠的心裏一陣波濤洶湧,被子下的手緊緊揪着衣服,一句話也說不出。

何桃嘆了一口氣,語氣僵硬,“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上過來看你,想吃什麽?”

寧遠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見狀,何桃直接走了出去,留她一個人自己思考,何桃清楚,寧遠現在需要的就是別人推她一把。

何桃走後,寧遠一個人想了很多。

晚間。

何桃給寧遠帶了一些清粥,看着她靜靜的喝粥也不說話,何桃有些擔心下午自己的話是不是說的有些重了,“寧寧,我。”

“桃桃,你不用說了。你說的對,是我太自以為是沒有考慮到別人的感受。”寧遠放下碗,對上何桃擔憂的目光,淡淡的笑了笑,“我想,你要幫我請一段時間的假了。”

“你不會?”這麽想不開吧......

“你想什麽呢,我只是在想,是時候該回去看看外公他們了。”寧遠望着窗外的霓虹,靜靜的沉思着,是時候放下一切了。

G市。

上一次來這裏的時候,還是四年前。寧遠站在熟悉的門前,看着周圍熟悉的建築,一時間竟有些近鄉情怯。

猶豫再三,寧遠擡手按了門鈴,很快就有人走了出來,“誰啊?”

寧遠看着來人熟悉的面孔,低低的喊道,“周叔。”

聽到熟悉的聲音,周和猛然擡頭,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喜極而泣,“小小姐?”

“恩,周叔我回來了。”

周和激動的将寧遠迎了進來,随即小跑着跑向大廳喊道,“老爺夫人,小小姐回來了!”

正在大廳喝茶的賀清放下聽到周和的聲音,放下手中的杯子就走了出去,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四年未見的外孫女站在門口盈盈的笑着,“外婆,我好想你。”

賀清紅着眼轉身回了客廳也不管寧遠,後者小跑着追了過去,“外婆,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那麽久。”

賀清看着這個跟女兒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外孫女,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你說說你,怎麽就那麽狠心,四年都不回來看看我們啊。”

寧遠啞着聲音,靜靜的趴在外婆的腿上,“外婆,對不起,都是我太任性了。”

賀清輕輕的撫摸着寧遠的頭發,“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外婆,外公呢,他怎麽樣了?”

“在書房呢,昨天都還在念叨你呢。”賀清起身帶着寧遠上樓去書房,“你進去,我去給你準備些吃的。”

“謝謝外婆。”寧遠摟着賀清就親了一口,随即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走了進去。傅之懷正專心致志的在臨摹書法,一時間也沒擡頭看是誰,還以為是賀清,頭也沒擡的說道,“老賀啊,你過來,快給我把這墨給磨磨。”

寧遠沒說話,靜靜的站到身側,研磨着。

“老賀啊,你說今年遠遠會回來嗎?想想都有四年沒看到她了。”身側的人也不說話,察覺到不對勁的傅之懷放下筆看過去,有些難以置信。

寧遠紅着眼,笑着說道,“外公,今年遠遠回來了。”

傅之懷像是被突然出現的寧遠給吓着了,半天才淡淡的開口,“回來了?”

“恩。”寧遠應了應。

“喏,把這些都給我抄了。”随後,傅之懷便傲嬌的甩手走了出去,留下寧遠對着一堆筆墨紙硯面面面相觑。

一個小時候。

賀清推門走了進來,“遠遠,外公讓你下去。”

寧遠放下手中的筆,伸了幾個懶腰後捏了捏泛酸的手指後,,跟着賀清走了下去。

“你外公現在就是紙老虎,現在看你回來了,又高興又氣憤,你注意點。”臨下樓前,賀清簡單交代了一下寧遠。

“外婆,你放心好了。我沒事的。”

寧遠屏息走到傅之懷面前,低低的喊了一聲,“外公。”

傅之懷也沒應,端起面前的茶杯微抿了一口茶,“你上學時,我跟你說過什麽?

寧遠頓了一下,靜靜的說道,“是故聰與敏,可恃而不可恃也;自恃其聰與敏而不學者,自敗者也。昏與庸,可限而不可限也;不自限其昏與庸而力學不倦者,自力者也。”

“你開始學美術的時候,我又跟你說過什麽?”

“跬步而不休,跛鼈千裏;累土而不辍,丘山崇成。”

傅之懷淡淡的點了點頭,“那四年前你非要回C市的時候,我又跟你說過什麽?”

寧遠靜靜的站在一旁,沉默許久沉沉的開口,“如煙往事俱忘卻,心底無私天地寬。”

傅之懷放下手中的杯子,“好,那你告訴我,你到我教給你的三句話了嗎?”

“沒有。”

“你到挺誠實。”傅之懷輕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寧遠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擡眸偷偷看了站在旁邊的外婆一眼,後者朝她示意走過去,寧遠比了個OK的手勢,就跪在了傅之懷的面前。

“外公,對不起。雖然我沒做到你教給我的點點滴滴,但是你說過的每一句話交給我的每一件事,我都牢牢記在心底,永遠不會忘記。”

傅之懷一時間也沒說話,沉默許久,寧遠聽到他淡淡的開口,“周嫂,準備午餐吧,記得燒份糖醋排骨。”

糖醋排骨是寧遠最愛吃的一道菜。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預防晚上斷網,啊冉就提前更新了

(*  ̄3)(ε ̄ *),多多支持喲

☆、緣分(重寫)

G大。

何桃給寧遠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期,寧遠解決了壓在自己心頭上的大事後就去了趟G大看望之前教自己美術的顧蘇安。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顧穆清怎麽在這裏???

寧遠跟着顧蘇安走到客廳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顧穆清,一時間愣在那裏,張了幾次嘴都沒有說出話來。

顧穆清對于寧遠的出現也有些詫異,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顧蘇安看這兩人都有些不對勁的神情,疑惑的問道,“怎麽?你們認識?”

顧穆清端起面前的茶杯潤了潤口,再開口時嗓音帶着特有的低醇,“恩,同事。”随後又轉頭看向站在一側的寧遠,低低的開口,“你怎麽在這裏?”

盡管顧穆清已經說過實驗室的事故算過去了,但是寧遠還是有些心虛,低着頭,輕聲的答道,“顧老師是我之前的美術老師。”

顧穆清淡淡的點了點頭後,就沒再說話,反倒是顧蘇安顯得很是高興,“真沒想到你和穆清現在竟然是同事,正好今天我沒事,就一起留下來吃飯吧。”顧蘇安挽着寧遠的胳膊就往沙發坐去,“穆清是我的侄子,之前一直在美國沒回來,沒想到這第一次來我這,就被你給碰上了。”

寧遠依舊低低的笑了笑,心底卻在無聲的感慨着這令人驚異的猿糞啊......

顧蘇安在客廳坐着陪兩人說了會話,更多的是她和寧遠在說,顧穆清在聽,只是在偶爾聽到認可的時候,表态似的“恩”一聲。

沒過多久,顧蘇安就起身開始準備午餐,只留下顧穆清和寧遠兩人坐在客廳,一時間氣氛還真有些沉悶,寧遠憋了一會,見顧穆清沒有注意自己,便偷偷地往他那邊挪動着,坐在一側看書的顧穆清當做沒有發現一般,直到看到寧遠似乎是挪動到了一個合适的位置後,才淡淡的開口,“很無聊?”

正在調整位置的寧遠一時間僵在那裏,也不知道是說好還是不好,猶豫再三還是說道,“顧教授,實驗室的事,對不起。”

顧穆清随手翻了一頁手中的書,頭也沒擡的說道,“事出有因,也不能全怪你一個人。”

寧遠點了點頭,随後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好像他們兩個人之間就有一種尴尬的氣場一樣,顧穆清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若有所思了一會,擡眸看向寧遠,沉沉的開口,“會下棋嗎?”

“啊”寧遠回神看了顧穆清一眼,随即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點點頭,“會一點。”寧遠的外公是棋迷,所以寧遠耳濡目染的也會一點皮毛。

話音剛落,就看到顧穆清起身走到一旁的置物架上,而後又折返回來,在寧遠對面落座,“我也會一點,要不要來一盤?”

寧遠還在猶豫要不要在男神面前露一手,顧穆清已經将棋子都拿了出來,黑白分明的棋子被他修長的手指一顆顆的挑揀出來,寧遠這才知道世界上真的有那麽一種人的手可以美到做什麽都是美得。

“執黑子還是白子?”顧穆清夾着一顆黑子看向寧遠。

“白子。”

白不搶行,這是傅之懷教給寧遠關于圍棋的第一句話。

顧穆清微微挑了挑眉毛,似是沒有想到寧遠會選擇白子,不過也沒有說什麽,只是随意的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寧遠亦是随之落子。

随着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棋盤的黑白子也越來越多,寧遠屏息凝神的看着棋盤上稍遜一籌的白子,略微思索,在衆多黑子旁落下一子。

看着她落子的位置,顧穆清微有些驚愕,沉思一會,在白子旁落下一子,絲毫沒有看到寧遠眼中狡黠的笑意。

寧遠在棋盒中摸出一子,輕輕放在據黑子三步遠的位置上,大勢已定。

顧穆清微微凜神,将寧遠的整個布局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寧遠有些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嘴唇,“其實,這招很少有人能夠識破的,你沒看出來也是很正常的。”

顧穆清微勾了嘴角,聲音低醇,“看不出來,你懂得還挺多。”

寧遠一時間有些飄飄然,“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

“恩?”

尾音上揚,低轉吟詠。寧遠瞬間打回原形,怎麽能在男神面前造次......簡直大不敬!“沒什麽,沒什麽。”

顧穆清看着她奇怪的反應,微揚了眼尾,但終究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幸好,及時從廚房出來的顧蘇安解救了在顧穆清的眼神中煎熬的寧遠,“穆清啊,家裏的鹽沒了,你去幫忙去買一袋。”

“好。”顧穆清起身走到門邊,又看向坐在沙發那裏的寧遠,“要不要一起,我不認識路。”

寧遠求之不得,“好啊。”

九月末的G大裏四處可見梧桐的落葉,稀稀疏疏的從高大的梧桐樹上飄落,直至化為春泥。

寧遠亦步亦趨的跟在顧穆清的身側,許久,寧遠聽到顧穆清有些低沉的嗓音,“事情都解決了?”

略一停頓,而後寧遠幹脆的答道,“恩,解決了。”

“恩。”随後兩人就這樣在G大的林蔭道上緩慢的移動着,這一風景落在旁人眼中卻又是另一番風景。

買到需要的東西後,兩人又按着原路返回,剛出電梯,顧穆清接了個電話,将手中的東西順勢遞給寧遠,示意她先進去,寧遠聽話的接過東西,開門走了進去,一剎那間,寧遠突然有種兩人已經結婚多年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也實在是棒極了........

将顧蘇安需要的鹽遞給送進廚房後,寧遠就留在廚房打下手,顧蘇安也是好久都沒有見到寧遠了,問了些近況,就将話題引到了顧穆清的身上,“寧寧啊,穆清有沒有固定的交往對象或是有什麽愛慕者啊?”

寧遠洗菜的手一頓,随後,狀似淡定的答道,“好像沒有固定的交往那個對象。”至少到現在寧遠沒發現顧穆清身邊有什麽可疑的人出沒。

“那愛慕者呢?”

“這個啊,好像也沒有。”顧教授這麽清心寡欲,是在看不出他對哪個異性有什麽興趣啊。“不過,追求者到有一大堆。”寧遠不得不承認,盡管顧穆清沒愛慕的人,可愛慕他的人也實在是太多了。

“那這麽多追求者裏面有你嗎?”顧蘇安冷不丁的一句話,吓的寧遠差點将手中的黃瓜扳成了兩半。

“怎麽了?”顧蘇安見寧遠沒反應,回頭看了她一眼,後者恢複了動作,解釋道,“沒什麽啦,只是手滑了一下。”

顧蘇安“恩”了一聲,又轉身去看看鍋裏熬的骨頭湯,也沒再細問什麽,寧遠暗暗的松了口氣。

飯點的時候,顧蘇安的丈夫秦懷致出差回來了。

“秦伯伯好!”寧遠跟着顧蘇安從廚房出來,向坐在客廳裏跟顧穆清聊天的人打招呼。

“寧寧!”秦懷致看到寧遠要說不驚訝都是假的,他跟寧遠的父親是朋友,再加上寧遠又是妻子的學生,兩人又沒有孩子,對待寧遠就跟親生女兒一樣親。當初寧遠的父母出事後,就沒再見過寧遠,如今真要一算,也該有四年未見了。

“秦伯伯,好久不見啦。”

秦懷致低低的嘆了一口氣,“真是好久不見了。”

“好了,好了,回來的正好,洗洗手吃飯吧。”顧蘇安上前接過丈夫遞過來的衣服,熟稔的挂到一旁的衣架上,又回到廚房将準備好的菜式都端出來,寧遠也跟在身後幫忙。

剛剛摸到盛湯的碗,寧遠就被壁沿的熱度給燙的縮回了手,正想回身拿手套,恰好撞到了走進來的顧穆清。

“怎麽了?”

寧遠指了指放在洗手池旁的碗,“有點燙,準備去拿手套。”

顧穆清看着她蔥白的指頭被燙的通紅,微微憷眉,聲音低沉,“你先出去,這裏我來。”寧遠看着顧穆清熟練的戴上手套端起湯走出去的背影,一顆心像是在蜜糖裏滾過一般。

怎麽辦,越來越喜歡他了........

飯桌上,秦懷致問了問顧穆清和寧遠的近況,在得知寧遠跟顧穆清時同事時,微微有些詫異,“你沒學美術了?”話音剛落沒就被身側的妻子狠狠的在腿上掐了一把,秦懷致側頭疑惑的看向身側的人,後者搖了搖頭。一時間,他還真沒搞懂。

寧遠放下筷子,語氣微有些遺憾,“當初車禍,手臂壓傷了,醫生說,想要在開始畫畫估計是不可能的事情。”

聞言,秦懷致和顧蘇安看向寧遠的眼神更加的心疼,一旁默默吃飯一直沒吭聲的顧穆清靜靜沉思着,寧遠看着沉默的衆人,淡淡的笑了笑,“我早都沒事了,吃飯吧,秦伯伯,顧阿姨。”

“恩,吃飯。”

吃過飯後,寧遠接到外公電話,不好多做停留,就準備離開,“顧阿姨,秦伯伯,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穆清啊,你幫我們送寧遠回去吧。”

一聽到這裏,寧遠激動的擺了擺手手,“顧阿姨不用了,出門就可以搭到地鐵的,很方便的,不麻煩顧教授了。”跟男神一起吃飯已經很激動了,再跟男神單獨呆一個空間,估計自己都會心率過快休克了......

顧穆清看着她略微有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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