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重寫)
夜已深。
顧穆清撥通了遠在大洋彼岸的葉之衍的電話,電話很快被接通,“找阿衍嗎,他正在書房開會,要不要幫你切進去。”接電話的是溫初。
“不用,等會我再打過來好了。”
“那好,等會我跟他說一聲。”溫初将手頭的畫稿放在一邊,頓了句問道,“寧遠最近怎麽樣?”
“挺好。”提到喜歡的人,顧穆清的語氣都柔和了下來。
“那就行,我這邊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挂電話啦。”溫初提筆将放在一旁的畫稿都修了幾筆,似乎還是覺得不怎麽滿意,只好先切斷電話了。
“行,你先忙。”
電話挂斷之後,顧穆清的手微微蜷曲了片刻,撥通了家裏老宅的電話,接電話的是一直在顧家做保姆的周嫂,顧穆清也沒有拐彎抹角,開口問道,“周嫂,爺爺在嗎?”
“老爺子在呢,在書房練字呢。”
顧穆清捏了捏有些疲倦地眉心,語氣倦怠,“幫我把電話切進去,我有事跟爺爺說。”
“好。”周嫂放下電話,按了1號線切進了書房,“老爺子,穆清的電話。”
這邊的顧準之放下手中的筆,拿起一旁的話筒,語氣中正的說道,“臭小子,這麽些天也不知道回來老宅一趟。,我一,”
“爺爺,”顧穆清打斷了老爺子的碎碎念,“我有事和您說。”
顧準之“哼”了一聲,“什麽事?”
顧穆清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該如何告訴老人這個殘酷的事實,猶豫片刻還是開口說道,“我媽生病了,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了。近期打算回C市。”
顧穆清話音落下許久之後,電話那邊的顧準之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顧穆清擔心他接受不了,輕喊了幾聲“爺爺”後,才聽到顧準之有些哽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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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怎麽現在才告訴我?”
“今年剛入秋的時候檢查出來的,已經是晚期了,之前沒告訴你,一方面是怕您擔心,另一方面就是怕你接受不了。”
“胡鬧!這麽大的事,”顧準之厲喝了一聲後,終究化為一聲嘆息,癱倒在椅子上,“算了,算了,命不由已。”
“近期就會回C市,您也不要太擔心。”
“恩。”
也沒多聊,顧穆清挂斷電話後沒一會,葉之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穆清,有事啊?”
“之衍,有件事需要麻煩你一下,幫我聯系幾個國內有名的癌症專家。”
“癌症?”聽到這裏,葉之衍之前慵懶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怎麽了突然要聯系癌症的專家?”
坐在葉之衍一側的溫初聽到這裏,神色也是有些擔憂的望了過去,葉之衍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發。
“是我媽她生病了,近期打算回C市,現在還在美國。”
葉之衍憷眉,“如果是癌症的話,在美國治療條件不比國內的差,甚至是還要好一些的。”
顧穆清嘆了口氣,“晚期了,醫生建議保守治療。”
畢竟是當過醫生的,對于這些醫生常用語葉之衍自然是懂得什麽意思,保守治療一般情況下都是已經回天乏術了,葉之衍的語氣有些沉重,“你放心,國內我會安排好的,你們就放心回國吧。”
“多謝。”
“說哪的話。”
交代好回國之後的事情後,顧穆清拿着手機就回了房間,此時的寧遠早就睡得昏天暗地的,顧穆清将被她踢下床的被子又蓋回她的身上後,就從櫃子裏拿出一床新的被子去了書房。
這邊的溫初見着葉之衍挂斷了電話,才躺了過去,輕聲問道,“怎麽了?”
葉之衍輕嘆了口氣,“穆清的媽媽生病了,癌症晚期。”
溫初驚訝的張了張嘴,半晌才說道,“等他媽媽回來了,我們去一趟C市吧,正好也該見見寧遠了。”
“好。”
****
第二天一早,寧遠是被窗外大片的陽光給曬醒的,揉了揉眼睛,下意識的喊了句,“桃桃”
見半天都沒人應答,寧遠一時間還覺得有些奇怪,直至顧穆清推門靠在門邊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美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發,沒有說話。
顧穆清信步走到床邊坐下,“睡得好嗎?”
“挺好的。”好到還以為自己在家裏。
“起來洗洗,吃早餐。等會我們還要去醫院送早餐。”顧穆清揉了揉她的頭發,起身去了外面。
寧遠捂臉,好半天才回過神。
早餐是顧穆清自己做的中式早餐。
寧遠吃飽後心滿意足的擦了擦嘴,感嘆道,真是越來越喜歡男神了.....
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沈傲君也剛剛起床,興許是昨晚見着未來兒媳婦的緣故又或者是別的原因,今早的沈傲君看起來精神十足。
歲月和病魔也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這大概就是上蒼給予她最好的恩賜了。
“來,寧遠,坐過來讓伯母好好看看。”寧遠剛一進門,沈傲君就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寧遠側頭看了顧穆清一眼,在看到後者輕點了點後,寧遠拎着早餐笑着迎了過去,“伯母,早上好,這是給您的早餐。”
沈傲君示意一旁的顧蘇南接過去,而後就拉着寧遠的手,讓她坐在自己床邊,“昨晚見得着急,我又沒怎麽清醒,今天仔細一看,眉眼真是長得精致。”
寧遠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讨巧的說道,“伯母,您現在也是個美人胚子啊。”
沈傲君溫婉的笑了笑,握着寧遠舍不得松開,“之前我最擔心的就是他的終身大事,每次讓他去相親,他總有理由給我推了,我還以為他不喜歡女孩子,原來是早就有喜歡的人了啊。”
聽到這裏,寧遠下意識的朝顧穆清望去,恰好望進了顧穆清滿是寵溺的眼眸裏。
羞澀臉尼(*  ̄3)(ε ̄ *)
顧穆清和父親對視一眼,走出了病房。
“國內的醫院都安排好了?”顧蘇南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忘了自己早在妻子生病的時候就戒了了煙。
顧穆清看着父親的動作,有些了然,伸手将口袋裏的煙遞了過去,顧蘇南笑着擺擺手,“罷了,不抽了,下去陪爸爸喝一杯吧。”
顧穆清擰眉,“你身體?”再說了,有大早上去酒吧喝酒的嗎......
“沒事,男子漢一句話,去還是不去?”顧蘇南一手拍在自己這個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兒子的肩膀上。
許是感受到父親的力量,顧穆清沉沉的應道,“去。”
總歸是繁華的國度,酒吧永遠是不分晝夜的喧鬧。
顧穆清和顧蘇南靜靜的坐在酒吧的角落,都是樣貌出衆的男人,顧穆清屬于禁/欲式的清冷,而顧蘇南經過歲月的沉澱,更多的是一種成熟的魅力。一時間也有不少金發碧眼的美女過來搭讪。
“Do you have any people in this position?”(請問這個位子有人嗎?)
顧穆清放下手中的杯子,“I am sorry ,I’am married.”(抱歉,我已經結婚了。)
聽到這話,金發美女也是灑脫的聳聳肩,“OK。”随即就去物色別的對象了。
顧蘇南朝顧穆清挑眉,“我兒子結婚,我怎麽不知道。”
顧穆清捏了捏眉心,“爸,你不要忘了,你在媽那裏還有禁酒令的。”
良久,顧蘇南淡淡的開口,“做好一輩子的準備了?”
顧穆清頓了頓,随即低低的笑了笑,滿目的流光溢彩,“恩。”
“那就好啊,好啊,好啊.....”顧蘇南低聲說了幾句好啊,眼眶也在不經意間紅了起來。
顧穆清嘆了一口氣,“爸,別喝了,該回去了。”
“恩。”
回了房間後,沈傲君還是鼻尖的聞到丈夫身上的酒味嗎,也沒有顧着小輩在場,對着他腰上的軟肉就掐了上去,“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有偏頭痛,不能喝這邊的烈酒。”
顧蘇南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着寧遠笑了笑,語氣加重也掩飾不了的寵溺,“你快撒手,孩子都在場呢。”
沈傲君孩子氣的哼了一聲,又用力的掐了一把才解氣的松開手。
“我不是聽着穆清說,近期就能回美國,高興的下去喝兩杯嗎。”顧蘇南狡猾的将‘過錯’踢給了顧穆清。
顧穆清扶額,有些無奈的笑笑,到底是誰要下去喝兩杯的啊。
沈傲君聽到近期就能回國,顯得異常的高興,“還是祖國好,酒不烈,人不醉。”
顧蘇南在一旁認同的點了點頭,順手剝了個橘子遞給沈傲君。站在一旁的顧穆清和寧遠識相的沒有打擾他們之間的閑暇與幸福,默默的走了出去。
顧穆清帶着寧遠也沒走遠,就在樓下的小花園的長椅上坐着閉目沉思。
寧遠望着不遠處的車水馬龍,只覺得這一段之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也太快。
仿佛自己與顧穆清的初識就在昨天一般。
一旁的顧穆清伸手握住她的手,低聲問道,“在想什麽?”
“在想,”寧遠側眸對上他如硯般的眸色,“過去,現在,未來。”
“得出什麽結論沒有?”
寧遠偏着頭想了想,“過去我喜歡你,現在我也喜歡你,未來會更喜歡你。”
猝不及防的被表了白,顧穆清屈指彈了彈寧遠光潔白皙的額頭,低醇的嗓音沉吟道,“我也是。”
過去,在你喜歡的時候,就動了情。
現在,彼此鐘情。
未來,我們相守一生,不虛此行。
作者有話要說: 已修
多多支持尼
☆、回國(重寫)
沈傲君回國之事,很快就被提上了日程。經過和醫院的交涉和研究之後,顧穆清和顧蘇南一致決定準備兩天之後回國。
寧遠陪着沈傲君在病房內收拾東西。
屋外是大片的陽光,沈傲君擡眸看着不停忙上忙下的小姑娘,嘴角一直都是彎的,總歸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
C市的國際機場落下一班從美國飛回來的航程。
提前從A市過來的葉之衍和紀其琛一同站在出站口,心思有些沉重的看着不遠處走來的四人。
“伯父,伯母,歡迎回國。”紀其琛恢複往日一貫的嬉皮笑臉,笑着迎了上去。
顧穆清之前在美國讀書的時候,沈傲君經常見着他們幾個在一起,所以自然對紀其琛和葉之衍是不陌生的,“謝謝你們,還特意過來接機。”
葉之衍笑着接過他們手中的行李,“伯母客氣了。”
機場人來人往的也不好在那裏多呆,幾個人簡單的寒暄之後,就驅車回了顧家老宅,臨上高架之前,葉之衍下車去酒店接溫初,讓他們先走一步了。
顧老爺子早早的就候在大院門口,深秋的早上冷意還是挺重的,跟在身後的周嫂勸他進屋裏等,顧準之擺擺手,“我這心裏堵得慌,就在外面站着吧。”
周嫂見他一臉固執,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也只好随着他去了。
遠遠的望見一個車影,顧準之背着手就迎了上去。坐在前排的顧穆清和紀其琛顯然也是看到了,驅車停在一旁的臨時車位讓顧蘇南和沈傲君下車。
“爸,對不起。”沈傲君捂着嘴哭的泣不成聲,顧蘇南上前扶着她。
顧準之本想說些什麽的,終究也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回去吧,我讓周嫂準備了補湯。”
“恩。”顧蘇南扶着沈傲君跟在老爺子身後進了屋,坐在車裏的人見着他們都進去了,才下車。
紀其琛靠在車門邊,語氣有些沉重,“之衍說,他聯系到國內的專家,看了伯母的病例。”
“怎麽說?”
紀其琛沒有開口,只是搖了搖頭,意思顯然而知。
興許是早就意識到會是這個結果,顧穆清只是握緊了手,又松開,什麽都沒有說。
一旁的寧遠默不作聲的牽住了他有些僵硬的手,無聲的安慰着。
氣氛有些沉悶,紀其琛看着兩人相握的手,苦中作樂的打趣道,“這一趟美國之行,你們進展不小啊。”
顧穆清沒像以往那般回諷,只是點點頭道,“我女朋友,寧遠。”
盡管幾人早就是朋友了,但顧穆清依然正式的對着紀其琛介紹了寧遠的新身份。
寧遠一時間還有些不好意思。
紀其琛聳聳肩笑了笑,“我就知道是遲早的事。”
還未細問,遲來的葉之衍也驅車到了門口,下車看着幾人都堵在那裏,牽着溫初走了過來,“都聚在幹嗎,抽風嗎?”
“你才抽風呢。”紀其琛笑着錘了葉之衍一拳,随即朝他努努嘴,“這兩貨,背着我們暗度成倉了。”
寧遠被紀其琛這麽一說,更加的不好意思了,下意識的往顧穆清身後躲去。
顧穆清也只是笑着虛攬着她的腰,将她锢在自己懷中。一旁的溫初和寧遠對視了一眼,“恭喜。”
“謝謝師姐。”
見着人都來齊了,顧穆清顧慮到外面的溫度太低,說道,“都進去吧,外面這麽冷。”
進了屋,沈傲君和顧蘇南陪着老爺子還在書房沒有出來,一衆人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以往人煙稀少的顧宅,還是第一次除了新年這麽熱鬧。
周嫂泡了一壺茶,端了幾樣茶點上來後就去了廚房,準備午餐。
“醫院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國內的專家也都已經在商讨治療方案了,只不過都還是建議保守治療。”葉之衍喝了口茶,開口說道。
顧穆清捏了捏眉心,“麻煩了。”
葉之衍擺擺手,“還有件事,前幾天阿七跟你姑姑交涉畫稿的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嘴,将伯母的生病的事說了出來,我們此次來C市他們也跟着過來了,現在就在我們下榻的酒店,你看該怎麽辦?”
“遲早都會跟他們說的,這樣一來倒是省的往A市跑了。“顧穆清摩挲着杯沿,剛想開口說話,就見着父親抱着母親從樓上沖了下來。
“快,快,送醫院。”顧蘇南身上的淺色線衣是大片的血漬,懷中的沈傲君也是眉頭緊鎖,沒有一絲生機。
顧不得打電話,顧穆清從父親手中接過母親,對着葉之衍和紀其琛喊道,“快去開車,去醫院。”
幸好,一路上暢通無阻。
将沈傲君送進急救室之後,葉之衍也跟着進了手術室,顧穆清虛脫的靠在外面的牆上,只覺得心驚,明明之前還好好的。沈傲君生病這麽多天,哪怕是病危的時候,都沒有吐過這麽多血,一時間也将顧穆清吓得不輕。
身後,是匆匆趕來的顧蘇南和寧遠幾人,而顧準之因為氣急攻心被顧蘇南勒令在家呆着,不準過來。
畢竟,顧家經不起再一次的打擊了。
長達一個小時的手術,讓等在外面的人焦躁不安。
“噔!”
手術室的燈滅了,葉之衍率先走了出來,一行人都圍了上去,反倒是顧蘇南靜靜的坐在那裏沒有動作。
“我媽她怎麽樣?”
葉之衍嘆了口氣,“情況不太好。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了。之前所說的保守治療根本無法進行,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
一片寂靜之中,顧蘇南有些蒼老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還能活多久?”
“一個星期。”葉之衍沒有說出口的是,一個星期已經是最大的底線了,情況糟糕的話,或許都熬不過今晚。
話落,顧蘇南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什麽都沒有說出口。一群後輩看到這裏,都難受的別開了眼。
沈傲君被送進了ICU,顧蘇南讓他們都去忙自己的事,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裏就好。
顧穆清也沒拒絕,安排紀其琛送寧遠回家後,就跟着葉之衍去了酒店見顧蘇安。
紀其琛送寧遠進了小區,“你上去吧,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寧遠點點頭,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走了幾步還是敲開了紀其琛的車窗,“桃桃要走了。”
紀其琛駭然,許久寧遠才聽到他有些喑啞的嗓音,“去哪?”
寧遠搖搖頭,“具體的不知道,說是去山區支教。”
“好。”
“我想,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說完,寧遠就轉身進了樓裏。
紀其琛在車裏坐了許久,才驅車離開。
寧遠到家時,何桃還沒下班,近日來的奔波,讓她有些倦怠,進房間睡了一覺後,何桃才到家。
“你怎麽回來了?”何桃拎着一袋水果站在門口有些驚訝的看着剛從房間走出來的寧遠。
“顧教授媽媽回國了。”
“他媽媽怎麽樣了?”何桃将東西放在茶幾上,進衛生間準備洗臉。
“顧教授的媽媽,情況不太好。”寧遠頓了頓,看了眼門後的那道身影,“桃桃,我跟紀其琛說了你要離開的事了。”
門後的動作一滞,良久何桃才推開門淡淡的說道,“遲早都該知道的。”
“拖泥帶水不像是你的風格,我希望你能離開的灑脫,歸來時,才不會難以面對。”
何桃沉默了片刻,才低低的說了聲,“好。”
有些事,終究還是要面對的。
***
這邊顧穆清跟着葉之衍去了酒店,将姑姑和姑父接回了顧宅,到了門口的時候,顧蘇安卻有些退卻。
顧穆清安慰道,“其實爺爺早就接受了您和姑父,只是礙于面子,沒說出口。每年你生日的時候,都會讓周嫂煮一碗長壽面。”
顧蘇安站在門口一時間說不出是什麽感受,身旁的秦懷致拍了拍她的肩,“進去吧,父女沒有隔夜的仇。”
顧準之剛吃過藥坐在沙發上,額頭是陣陣的疼,只好閉着眼睛讓周嫂捏捏。
顧蘇安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拍了拍周嫂的肩膀,後者驚訝的張了張嘴,顧蘇安示意她不要說話,熟稔的接過她手上的活。
顧準之年輕的時候,頭受過傷,一遇事或者陰雨天的時候,就會有偏頭痛,顧蘇安當年還特意去找按摩師傅學了套手法。
感受到力度的不同,顧準之緩緩的睜開眼,也不看身後的人,語氣篤定的說道,“回來了?”
顧蘇安手下的動作一頓,随即就紅了眼,哽咽着說道,“爸,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啊。”顧準之又閉上了眼睛,享受這片刻的閑暇。
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小情人,父母更是會無條件的包容孩子的任性,與過錯。
無論何時。
按了一會後,顧準之擡手示意顧蘇安停下來,顧蘇安松開手,和丈夫一同站到顧準之的面前跪了下來。
“爸,對不起。”
顧準之沒說什麽,只是讓傅懷致拎着壺茶跟着上樓,也不許顧蘇安和顧穆清跟着,顧蘇安還想跟着上去,被顧穆清攔了下來,“不會有事的。”
顧蘇安也只好作罷。
傅懷致跟着顧準之進了書房,顧準之随手指了一邊的沙發,“坐吧。”
傅懷致也沒推辭,将手中的茶壺放在桌子上後,順勢也就坐在了顧準之指的位置。
“當初,我棒打鴛鴦的時候,你其實對我怨氣挺大的吧?”顧準之倒了杯茶,喝了一小口。
“是,不過也可以理解,當初的我一無所有,您不同意也是正常。”
顧準之輕“哼”了一聲,“現在的你,就什麽都有了?”
傅懷致笑了笑,“盡管我現在也不是什麽大富大貴,但是我敢保證蘇安跟我在一起後,我沒讓她哭過一次,吃過一點苦。”
“你倒是狂妄。”
“爸,這不是狂妄,只是幸福罷了。”
顧準之聽着他叫自己的稱呼,也沒說什麽,只是過了許久才問道,“蘇安她不能生育,你一點都不在意?”
“我愛的是她,不是孩子。”
顧準之心中滿意,面上卻還是沒什麽表情,大手一揮,
“出去吧。”
傅懷致點點頭,下了樓,給妻子一個放心的擁抱。
顧準之嘆了口氣,拿起放在桌邊的妻子的照片感嘆道,“顧家的人,總歸都是幸福的。”
你也是,我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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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重(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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