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重寫) (1)

事情解決完之後,顧穆清和顧蘇安夫妻陪着老爺子在家吃了頓午飯後,就去了醫院。

十幾年沒有見面的兄妹倆,那場景自然是有些催人淚下,顧穆清給他們空間,轉身去了外面。

恰好,寧遠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伯母醒了嗎?”寧遠也是剛吃過飯沒多久,站在陽臺,享受着陽光的沐浴。

“還沒醒,不過也沒危險了。”

“那就好。”寧遠嘆了口氣,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麽,“那你好好休息,下午我要陪桃桃出去買些東西,明天早上過來看你。”

“好。”

挂了電話後,顧穆清回了趟自己的公寓,恰好遇到了剛剛回來的蘇慕然。

蘇慕然自從那天提前下山後,就沒再跟顧穆清聯系,自然也是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麽。

“穆清?這段時間怎麽都不見你回來。”

顧穆清顯然被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堆積多了,差點忘了家裏還住着人,“去了趟美國。”

“出差啊?”蘇慕然推開門,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

“不是,我媽生病了。“顧穆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實情,畢竟遲早都是要知道的。

“伯母生病了?沒事了吧,現在還在美國嗎?”

“不是,現在在C市的醫院,我回來拿點東西。”顧穆清去了房間拿了幾樣東西後,準備返回醫院,蘇慕然提出跟他一起去醫院看一看,顧穆清想了想,沒有拒絕。

到了醫院的時候,沈傲君還是沒有醒,蘇慕然也只是站在外面看了幾眼,而後便對着身側的顧穆清安慰道,“伯母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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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蘇慕然嘆了口氣,“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你在這裏看着伯母吧。”蘇慕然擺擺手,就朝着電梯口走去。

顧穆清也沒在糾結,目送着她進了電梯之後,才坐在一旁的長椅上,閉目沉思。

寧遠陪着何桃逛了一下午,直至夜幕降臨才回了家。

奔波勞累的寧遠吃過晚飯,洗過澡後倒床就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熟悉的鈴聲突然響起,在這靜谧的夜晚顯得有些突兀。

寧遠摸摸索索從床頭櫃拿起手機,“喂――”

“寧遠。”

耳旁是顧穆清略顯壓抑的聲音,寧遠頓時清醒,“顧教授?”

顧穆清沒有應,只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悲戚,低沉道,“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寧遠挂斷電話,匆匆忙忙的換好衣服,就往樓下跑去,越跑心就越慌,直到看到趴在方向盤上的顧穆清時,寧遠心中的慌亂徹底爆發。

“怎麽了?”

顧穆清擡眸,那一瞬間,他眼中的灰敗與悲戚,讓寧遠心驚。

“先上車。”

沒有猶豫的,寧遠繞到副駕駛,坐了上去。

一路無言,直到車子停在C市沈傲君所在的醫院,寧遠拉住顧穆清的手,“是不是,”伯母出事了?寧遠咬了下舌頭,沒有說出口。

顧穆清阖上眼眸,沉重的點點頭,“媽醒了,想見你。”

寧遠捂住嘴,噎了半天才将眼淚給堵了回去,跟着顧穆清朝裏面走去。

病房外已經站了不少人了,顧爺爺,顧蘇南,顧蘇安夫妻,以及葉之衍他們。

見着寧遠他們過來了,顧蘇南快步走上去,哽咽道,“快進去,就等你們了。”

寧遠跟着顧穆清進了房間,沈傲君看着他們,淡淡的笑了笑,“穆清你出去,我有幾句話想跟寧遠單獨說說。”

“好。”顧穆清你捏了捏寧遠的肩頭後,出了門。

“孩子啊,過來。”沈傲君朝着寧遠招了招手,後者踉跄的走了過去,跪在床邊。

沈傲君握住寧遠的手,一字一句的說道,“傻孩子,我知道,你沒了父母,所以對外界的一切都比較敏感,只可惜啊,伯母也陪不了你們了。”

“不會的。”寧遠搖着頭,握住沈傲君的手,“伯母,你還沒看到我和顧穆清結婚呢,你一定會好的。”

寧遠難以相信,這樣溫柔的女子,這樣為孩子着想的母親,就會這樣香消玉殒。

興許是經歷過父母離世的悲傷,寧遠對于生離死別更加的敏感。

沈傲君擡手抹掉寧遠臉上的淚,“乖孩子,答應伯母,好好陪在穆清身邊。”

“我答應你,我全都答應你,伯母,你不要離開,顧穆清他需要你。”

沈傲君搖了搖頭,“能不能喊我一聲媽?”

寧遠哽咽着點了點頭,“媽。”

“好好好,出去吧,別難過了,讓他們都進來。”沈傲君似是有些支撐不住,吐字都有些虛無。

寧遠擦了擦眼,“好。”起身走到門外,“伯母讓你們都進去。”

一行人緩慢的走了進去。

“傲君啊,”顧準之紅了眼眶說不下去。

一旁的顧蘇安也是哭成淚人。

“沒事,我很好。”沈傲君反而開口安慰她們,“我就是有些話想跟你們說說。”

沈傲君偏頭看着顧老爺子,“爸,不能給您養老了,對不起,您要好好照顧自己。”

顧準之彎腰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你就放心的走吧。”

沈傲君笑了笑,看向一旁的顧蘇安夫妻,“記得我剛嫁過來的時候,你才剛十八歲,你也是狠心,抛下這一大家就遠走高飛了。”

顧蘇安松開傅懷致支撐自己的手,癱倒在嫂子的床邊,“嫂子,你怎麽,”哭聲再次哽咽了顧蘇安的聲音。

沈傲君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轉頭又看向這一屋的年輕人,“你們這些孩子啊,要好好珍惜身邊人,別等到以後來不及了,才追悔莫及。”

一群後輩也是紅着眼眶點了點頭。

沈傲君又看向一直站在一側的丈夫,對着衆人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有些話要跟穆清和他爸爸說。”

話落,一行人又走了出去,顧穆清和顧蘇南趴在沈傲君兩側,“傲君,你有什麽不放心的,就告訴我。”

“蘇南,對不起,答應了要努力活下去,我還是沒做到。”

“沒關系,下輩子我們在做夫妻。”

“好,下輩子你可要早點找到我。”

“一定。”顧蘇南親了親她的手,許下下一世的承諾。

“我有些話想跟穆清說說。”

“好,我先出去。”

随着病房的門的關閉,房間內一時有些安靜。

“穆清,”

“媽,我在。”

“我走了以後,好好照顧你爸爸,讓他少喝點酒,少抽點煙,他的胃不太好。”

“好。”

“好好照顧爺爺,還有你姑姑,讓她晚上少熬點夜。”

“好。”

“還有你,一定要好好的。”

“好。”

“恩,跟寧遠好好的。”沈傲君頓了頓,“不要欺負她,她沒了父母,可惜媽媽也不能陪着你們了。”

“好,我們會好好的。”

“都好好的啊……”

“媽,我都答應你,都答應你,你答應我不要走好不好?你還沒看着我結婚呢?你不要走好不好?”顧穆清握住母親的手,無論母親說什麽,他都點頭答應,此時此刻的他只想乞求母親不要離開。

沈傲君釋然的笑了笑,擡手摸了摸顧穆清的臉,“傻孩子,一定要好好的……”沈傲君像是什麽都交代好了一樣,緩緩閉上了眼睛。

“媽!”随着顧穆清的一聲痛徹心扉的哭喊,自此沈傲君結束了她短暫的一生。

顧蘇南站在門邊,咬破了舌頭才沒讓哭聲露出來,那是他愛了一輩子的人啊。

一旁的寧遠攥緊了手,阖上了眼眸。

顧準之捏了捏眉心,虛脫的靠在椅子上,顧蘇安早已哭暈在秦懷致的懷中。

葉之衍想到了當初外公離世時的場景,摟緊了懷中的人,紀其琛站在一側紅着眼眶也是若有所思。

這一刻,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體會到了生命的脆弱。未來,他們會懂的更多,但再也沒有此時的體驗來的深刻。

****

沈傲君的葬禮,按照她的遺囑是一切從簡。

盡管如此,作為顧家的長媳和沈家的獨女,沈傲君的葬禮依舊有不少人過來祭拜。

顧蘇南站在人前朝賓客鞠躬謝禮,顧穆清站在身側,臉色蒼白。

他穿着黑色的西裝,臉色冷然,寧遠站在人群的後面,看着他朝每個人鞠躬謝禮,一雙眼全都是灰敗的頹廢,絲毫不見平時的流光溢彩。

寧遠嘆了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捧花,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說出了她曾經聽過無數次的四個字,“節哀順變。”

顧穆清擡眸,伸手将她耳側的碎發別到耳後,啞聲道,“別亂跑。”

寧遠伸手握住他冰涼的手,“我,”想要開口說什麽,卻發現什麽都是蒼白無力的。

“乖,我現在不想說話。”顧穆清摸了摸寧遠的臉頰,向站在一旁的紀其琛招了招手,“帶她去後院吧。”

臨走時,寧遠回頭,兩人遙遙相望,沒有只言片語。

終究是難過,寧遠撇過眼跟着紀其琛去了後院。

“你就呆在這裏,等到前面結束,穆清應該會過來的。”紀其琛安頓好寧遠後,準備離開。

“紀其琛。”

“怎麽了?”紀其琛回身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寧遠,沉聲到,“不要擔心他,一切都會好的。”

寧遠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說出口,最後重重的點了點頭,“恩。”

紀其琛淡淡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唔 寫這章的時候,啊冉有點郁悶

但素,為了劇情,又不得不這樣

總而言之,不要怪我≧﹏≦

☆、女兒(重寫)

寧遠在後院坐了沒多久,顧穆清就從前院過來了,“要喝水嗎?”寧遠看着他有些幹燥的嘴唇,輕聲問道。

顧穆清擡眸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語氣喑啞,“陪我坐一會。”

寧遠伸手環抱住他有些消瘦的腰線,低語道,“你還有我。”

顧穆清将頭搭在寧遠的肩膀上,沒有作聲。良久,寧遠感到脖子一涼,剛想伸手去擦,又像是想起什麽,縮回了已經伸到半空中的手,換為更加用力的擁抱。

此時此刻,什麽話都顯得無力蒼白,寧遠用自己僅有的溫暖試圖去驅散顧穆清的悲傷。

後院有很多植物,顧穆清擡起頭,喑啞的嗓音沉沉落在寧遠的耳邊,“那邊的葡萄架是我媽在我出生的時候讓我爸種下的,算起來,跟我差不多大。”

“那邊有個小花園,我媽每次從美國回來的時候就喜歡在裏面擺弄她的花,每次一呆就是一下午,我爸每次都因為這個而吃醋。”興許是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情,顧穆清微揚起眉眼,淡淡的笑了笑,那笑聲在寧遠聽來卻多了幾絲蒼涼。

“顧穆清。”寧遠擡手在顧穆清的背後拍了拍。

“恩?”

“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爺爺,爸爸,姑姑,”寧遠頓了頓,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唇角,“你還有我。”

話落,寧遠只覺得箍着自己的手臂是越發的用力。

顧穆清吐了一口氣,松開寧遠,“時間快到了,走吧。”

“去哪?”

“給媽媽下葬。”

沈傲君的墓地是顧蘇南挑的,北山公墓。

“這裏環境好,風景也不錯,你媽媽肯定會喜歡這裏的。”顧蘇南随意的坐在墓地旁,擦了擦墓碑上妻子的相片,又整了整擺放在墓前的花,就是不舍得離開。

寧遠看着她有些僵硬的動作,只覺得眼眶酸澀,周身散發着悲傷的情緒。

顧穆清帶着寧遠跪下,磕了三個頭後,顧穆清沉沉的開口,“。媽,這是寧遠,你的兒媳婦。”

寧遠一愣,吸了吸鼻子,微微笑了笑,“媽,我是寧遠。”

顧蘇安站在一旁抹了抹眼淚,秦懷致摟着她,“別太難過,都會過去的。”

下葬過後,按照習俗,由後輩抱着遺照走回家,意為為亡靈指路,頭七的時候人的回家的路。

顧穆清抱着沈傲君的遺照,一步一步走的堅定,寧遠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看着他孤獨的背影,只覺得鼻尖發酸,一雙眼又開始紅了起來。

到了晚間的時候,顧家陸陸續續又來了不少的客人。

顧老爺子身體抱恙,顧蘇南陪在身邊,接待賓客的重擔全都落在了顧穆清的身上。

偌大的顧宅,盡管此時此刻人來人往的,可寧遠依舊感覺到有些寂寥,顧穆清站在那裏,向來來往往的賓客鞠躬謝禮,一天沒有吃飯的他,胃有些堅持不住。

寧遠站在他身側,清楚的看到他有些發白的唇色,和滿頭的虛汗。

“沒事吧?”

顧穆清側目看了看她,伸手握住她的手,在感受到她手上的溫度後,微皺了眉頭,随後将身上的衣服脫下,披在她身上,“穿着,我沒事。”

寧遠還想說什麽,門口傳來一陣騷動,顧穆清松開寧遠的手朝門外走去。

原來是顧穆清在美國的同學兼兄弟,容慕。

“節哀順變。”容慕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

“謝謝。”

容慕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在一旁的紀其琛和葉之衍聽到動靜也走了過來。四個人站在那裏,默默無言。

這就是兄弟,你難受我們陪着你。

寧遠靜靜的站在身後沒有過去,卻看到了姍姍來遲的何桃。寧遠快步朝她走了過去,“桃桃,你怎麽現在才來?”

何桃嘆了口氣,“臨時有事,顧師兄呢?沒事吧?”

寧遠搖搖頭,“在那邊,剛來了個人。”

何桃順着寧遠的目光看了過去,“容慕?”

“認識?”

“他們大學一個宿舍的。”見着他們四人又散開了,何桃走了過去,低聲道,“顧師兄,節哀順變。”

“謝謝。”顧穆清點了點頭,随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對着何桃道,“你要去支教?”

何桃啞然,“你怎麽知道?”

“你忘了,每年學校的名額到最後都是我定下來的。”

“那你同意我離開?”何桃有些疑惑顧穆清的決定。

“其琛是我兄弟,你也是我師妹,再說了,”顧穆清停了下來,看向不遠處的寧遠,“你對寧遠來說很重要。”

何桃輕笑了下,“這樣,我就放心了,你要好好照顧她。”

“一定。”

“其實我挺疑惑的,按照顧師兄的性格,應該不會.....”盡管寧遠是何桃的好朋友,但是何桃依舊對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顧穆清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回問了一句,“那你說我該喜歡什麽樣子的人呢?”

何桃想了想,忽的笑了出來,“我懂了。”

感情是沒有計劃的,合适的人在适合的時候就會出現,也許就是時間的長短罷了。

也許,幸福有時候就在自己的身邊,只是我們還沒有發現。

人生還長,我們要做的就是等待,畢竟時間留給我們的都會是好的,時光是會善待我們的。

***

夜已深。

C市的機場依舊人來人往,何桃獨自一人站在檢票口,望着身後的陌生,低語道,“再見。”而後徑直的就走了進去,不帶走絲毫。

見着她的身影消失後,紀其琛從一旁的柱子旁走了出來,雙眼通紅,卻什麽都沒有做。知道她會走,只是不再到她會這麽狠心誰都不說,一個人走的灑脫。

***

一個月後。

距離何桃離開C市已經過去一個月了,自從那天晚上在顧宅見過一面之後,寧遠就暫時失去了何桃的消息。

“顧教授,你有沒有桃桃的消息啊?”寧遠實在是放心不下,又跑到顧穆清的辦公室進行已經進行一個月的例行騷擾。

顧穆清似乎早就算準了她會這個時間點過來,桌子上放的兩杯茶就是最好的證明。

果不其然,顧穆清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坐下來喝杯茶吧。”

“哦。”寧遠依言乖乖坐了下來。

已經是冬天的C市,寒風凜凜,唯獨這一間屋子,暖意融融。

顧穆清看着女孩小口的抿着茶,沉吟道,“下班去我那裏?”蘇慕然和紀其琛已經從顧穆清的公寓搬了出去,到顧穆清似是怕寧遠不願意去,又加了句,“我做飯。”

“好。”寧遠擡眸,笑的明眸皓齒。

見着她這樣,連帶着顧穆清都溫軟了眉眼,似是有些等不及下班的時間了,顧穆清從抽屜的摸出鑰匙,對着寧遠道,“走吧。”

“去哪?”

“回家。”

恩?寧遠擡手看了看時間,才四點多一點,驚訝道,“還有一個小時才下班呢。”

“我是教授。”話落,拎着寧遠圍脖就将她從椅子上拎了起來,“走不走?”

“走,走,走。”寧遠扯了扯圍脖,嘟囔道,“你這是以身犯法哇。”

“什麽?”

“沒事。”寧遠笑着将手塞進顧穆清的大衣口袋裏,錯開了話題。

顧穆清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順勢将她的圍脖又往上提了提,而後将手伸進口袋握住她的手,“走吧。”

“恩。”

C市因為冷空氣的緣故,已經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雪,所以顧穆清和寧遠在路上堵了不短的時間,等到顧穆清公寓樓下的超市的時候已經是五點多了,顧穆清停好車之後,牽着寧遠就去了超市。

因為是趕上下班的緣故,超市裏的人還是比較多的,顧穆清牽着寧遠小心翼翼的穿過人潮,去了肉食區。在一起吃過幾次飯,顧穆清深谙寧遠是個名副其實的肉食主義者。

“晚上吃什麽啊?”寧遠好奇的用手戳了戳冷凍在冰塊之中的帶魚,好涼。

顧穆清伸手挑了幾個雞翅,“可樂雞翅。”

唔,還行。寧遠滿意的點了點頭。

顧穆清失笑,屈指彈了彈她的額頭,而後指向不遠處的貨架,“去那邊拿幾罐可樂。”

寧遠摸摸頭發,答應道,“好噠。”随後又渴望的看着顧穆清,“我可以吃雪糕嗎?”

“你覺得呢?”

寧遠撇了撇嘴,“好吧,好吧,你永遠都不會懂在大冬天吃雪糕是什麽樣子的體驗了,人生又少了一大樂趣啊。”寧遠邊走邊嘀咕着。

顧穆清見着她孩子氣的模樣,只覺得好笑,無奈的搖了搖頭,去水果那邊挑了一點水果,路過冷飲區的時候,停了下來,從一旁的冰櫃裏拿了一盒雪糕,或許在大冬天吃雪糕會是一種不錯的體驗。

寧遠拿完可樂回來的時候,顧穆清已經挑好了所有的食材,随意的站在貨架那裏,已是風景。

小跑着過去,寧遠将可樂放在顧穆清面前的推車上,自己也熟稔的坐了上去,“走吧。”

顧穆清搖了搖頭,只覺得自己找的不是女朋友,反而更像女兒。

不過中國不是有句話,怎麽說來着,

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小情人。

so......

作者有話要說: 有關于容慕,啊冉的上一本書《遇見我的溫初時光》裏面有提到過的喲,有喜歡的讀者可以過去看一拿。

何桃和紀其琛打算開單本,所以在這裏就不多說了。

唔,總之多多支持。

☆、遇險(重寫)

寧遠和顧穆清剛到家沒多久,外面就洋洋灑灑的飄起了雪。

寧遠站在陽臺上,伸手去接外面的雪,凍的的直哈氣也不舍得進來,顧穆清将買回來的食材拿進廚房,而後又将買給寧遠的雪糕放進了冰箱,才朝着陽臺走去,“不冷嗎?”

顧穆清走了過去,将她凍的發紅的手指握在手裏,見她的鼻尖通紅,心念一動,低頭親了下去。鼻尖是極端的涼,而顧穆清的唇是幹燥的溫暖,寧遠笑着将手塞進了他的脖子裏,笑着問道,“不冷嗎?”

顧穆清沒有說話,只是手一用力,将她的腿/盤在/自己腰間,走了進去。

房間裏面鋪了地暖,冷熱一交替,寧遠不負衆望的打了個噴嚏,顧穆清笑着将她抵在牆與他之間,彎下頭親了下去,這次不再是親親鼻尖那般的淺嘗辄止,這是真真切切的近在咫尺。

唇/齒/交/融,顧穆清總是有意無意的用舌尖掃過她的上颚,而後又漫不經心的拖着她的舌/頭,一點一點的攻城略地。吻得毫不在意,卻又帶着不一般的情/調。顧穆清松開托住她雙腿的手,将她慢慢放了下來,寧遠以為這就結束了,哪知顧穆清只是将手換了個位置而已。

幹燥的雙手從寧遠腰間的毛衣那裏伸了進去,不停地在腰間打着圈,食指和中指都有一層薄繭,觸碰在肌膚上,帶着微微的酥/麻感。顧穆清松開她的唇,寧遠剛喘了口氣,圓潤的耳垂又被顧穆清給咬住了,輕哼了一聲後,顧穆清松開她,輕抵着她的額頭,眼底都是細碎的笑意,以及那隐晦的危險信號。

顧穆清輕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太早了。松開她,轉身朝廚房走去,嗓音有些喑啞,“冰箱裏面有雪糕。自己去拿。”

聞言,寧遠跑過去摟住他的腰,“麽麽噠。”

“繼續?”

昂?

寧遠,“.....(ノ`Д)ノ”臭流氓。

***

吃過飯之後,顧穆清見着外面的依舊在飄着的飛雪,微微皺了眉頭,對着正站在門口換鞋的人說道,“要不今晚不回去了吧,外面雪下的挺大的。”

寧遠彎下腰系好了鞋帶,“不要。”

顧穆清早前就提出要她搬過來一起住,只是寧遠一直不舍得離開那裏,所以顧穆清也就沒有強求。

見她依舊是固執的模樣,顧穆清微嘆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的起身朝她走去,“走吧,我送你回去。”

寧遠笑了笑,将挂在一旁的圍脖和手套殷勤的一并遞了過去,“那就走吧。”

原本半個小時的車程,因為大雪的緣故慢慢吞吞的硬是被開出了一個多小時,所以等進了小區之後,寧遠率先下車,對着車裏的人說道,“就不用送我上去了,你早點回去吧,路上慢點。”

顧穆清笑了笑,“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過來接你。”

“恩。”直到顧穆清的車駛出小區之後,寧遠才走了進去。

因為住的不高,所以寧遠一直都是走樓梯的,只是今晚不知怎麽回事,樓道裏的燈壞了,悲催的是,電梯也正在維修。

猶豫片刻,寧遠打開手機的手電筒開始走樓梯。

幸運的是,因為外面的路燈的緣故,樓道裏并不是怎麽的昏暗,寧遠慢吞吞的走了一會,就到了自己的門口,進去之後,寧遠泡了個澡出來,就看到顧穆清發過來的消息。

“到家,早點休息。”

“你也是,晚安。”見着時間也不早了,寧遠吹好頭發之後就進了房間,進去之前還特意将門窗都檢查了一遍,就連陽臺的窗戶都鎖緊了。

深夜。

客廳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了本就沒有怎麽睡熟的寧遠,原以為是幻聽,直至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時,寧遠才反應過來,估計是進賊了。屏住呼吸片刻,那愈發接近的腳步聲才停了下來,不久後寧遠聽到他又走遠了,開了走廊那頭的門,那是書房。

有些害怕的咬了咬嘴唇,寧遠伸手摸出放在床頭桌子上的手機,抖着手撥出了顧穆清的電話,聽話剛被接起寧遠有小聲的啜泣着,“顧教授,我家進賊了。”

聞言,還在睡夢中的顧穆清倏地清醒了過來,顧不得換鞋,摸出鑰匙就沖了出去,邊走邊安慰道,“呆在房間不要出聲,找個地方躲起來,乖乖等我過來。”

“好。”寧遠小聲的應了句,躲進了櫃子裏。

顧不得滿地的堆雪,顧穆清将車開的飛快,幾次轉彎方向盤抖差點打滑,險些撞上一旁的欄杆。顧穆清依舊沒有挂斷電話,“別怕,我馬上就到。”只是話音剛落,手機就顯示黑屏了,沒電了。

“shit!”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一向以冷靜自持的顧穆清也爆了粗口。

寧遠見着突然被挂斷的電話也不敢出聲,漫長的等待中,寧遠聽到了自己房間被打開的聲音,握住手機的手心裏,都是細碎的汗意。她還來不及細想,櫃子就被打開了。

“原來躲在這裏。”男子人的聲音嘶啞。房間沒有開燈,寧遠只能大概看到他頭上帶着頭套,只是還沒有細看,就被人從裏面拖了出來,額頭磕上了一旁的櫃子上,幸運的是男人沒有對她做什麽。

寧遠以前不知在那本書上看到過,家裏面進賊的時候,盡量不要試圖去跟他交流或是對視,也不要開口求饒,就安靜的呆在那裏,等待時機逃跑。因為賊一般都比較警惕,如果你試圖去跟他交流說不定會激起他的暴動因子。

從致命的眩暈中緩了過來,寧遠揉了揉額頭,小心翼翼的往外挪去。要是沒有磕上額頭,說不定還可以跑出去,只是現在眼前是止不住的發暈。

翻了半天後,男人似乎沒有找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亮出刀刃對剛挪了一點的寧遠惡狠狠的問道,“錢在哪?”

寧遠甩了甩頭,指了指離自己較遠的那個床頭,“床頭的抽屜裏面有本書,書裏面有現金。我只是剛畢業的大學生,身邊沒什麽積蓄。”一方面給他甜頭,一方面說出自己的處境,試圖放松他的警惕性。

男人也許是太放心她了,也沒有給她綁起來,繞過她就走到了另一邊的床頭櫃。寧遠試了試,頭已經沒有很大的暈眩的感了,顧不得穿鞋,就朝外面跑去,聽到動靜的男人很快就追了出來,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是懸殊的,寧遠剛擰開門把,就被人拽住頭發給拖了回去。

“啪啪!”臉上被男人甩了兩巴掌,白皙的臉上很快就出現了幾道紅手印。

還來不及呼救,男人就已經掐了上來,帶着致命的狠絕,寧遠伸手去打他撓他,卻都無濟于事。慌亂中,寧遠摸到了茶幾上的水壺,狠下手一砸。

只聽得男人悶哼一聲,有些吃力的松開她,趁着間隙,寧遠用盡力氣推開他,朝着門邊跑去,就差一點了,她就可以摸到門了。

只是,從疼痛中緩過來的男人很快就追了上去,剛拽住她的頭發往回走,門就從外面被踢開了。

見着來了人,男人松開寧遠朝陽臺跑去,順着管道剛剛落地,就被底下守株待兔的保安捉了個正着。

顧穆清踢開門的那一剎那,只見到寧遠腫紅的雙臉,快步走了過去,“好了沒事了。”

“顧穆清.....”見着熟悉的人,寧遠再也忍不住,放聲的哭了出來。

顧穆清輕拍着她的後背,将她抱了起來,一同坐在沙發上,輕擡起她的下巴之後,顧穆清才發現原本白皙光潔的脖子是一片淤青,突然福至心臨,顧穆清用力的抱住寧遠。

就差一點,他就要失去她了。

那種劫後餘生的後怕,壓得顧穆清喘不過氣。他的目光落在歹徒留在地上的刀刃和一些小斧頭工具之類的東西後,渾身隐藏的戾氣越發的明晰。溫柔的親了親她的額頭,“我們回家。”

寧遠許是哭累了,趴在顧穆清額頭就睡了過去。下樓之後,小保安走了過來,“顧先生,人已經抓住了,就在保安室,你看怎麽處理。”

在上樓之前,顧穆清考慮到她住的不高,歹徒很有可能就從窗戶跳下來,所以就跟保安室的保安提前打好了招呼。

顧穆清低眸看了看懷中熟睡的人,輕聲道,“看住他,等會我過來。”

小保安聽到她的聲音,只覺得腳底發涼,默默的為在保安室的小賊默哀了一把,估計等會的場景怕是會很精彩。

将寧遠小心翼翼的放進後座後,寧遠突然睜開雙眼,拽住他的衣袖,啞着到嗓子道,“你去哪?”

顧穆清親了親她的眼睛,“乖,再睡一會。我去處理點事,等會我們一起回家。”

寧遠點了點頭,“好。”

顧穆清從前坐的置物格拿了一條毛毯蓋在寧遠身上後,關上了門後,原先那雙隐着柔情的雙眸,充滿了狠厲之色,周身都散發着戾氣,在這漫天飛雪的冬天裏,直叫人發冷。

而遠在保安室的小偷,也是突如其來的哆嗦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烏拉 小天使們 快來收藏啊冉吧

☆、同居(重寫)

“顧先生。”小區的保安站在保安室的門口,看着面前面無表情的男人,默默的為裏面的小偷捏了把汗。

“人呢?”顧穆清的聲音冷峻。

“在裏面。”

顧穆清點了點頭,一雙眼裏都是壓抑不住的怒氣,怒極反笑,“很好。”擡步走了進去。小保安還想跟進去,被顧穆清攔在了門外,“你在外面等着。”

“哦。”小保安點了點頭,沒有跟進去。

顧穆清進去沒多久,小保安就聽到了裏面傳來讓人心驚的聲音。

顧穆清單手拎着小偷的衣領,“你打她經過我的允許了嗎?”話落又是重重的一拳。

“她的命是我的,你想殺死她,經過我的允許了嗎?”顧穆清不解氣的踹了他幾腳。小偷躺在地上,沒有絲毫還手的能力,只是低聲的哀嚎着。

站在外面的小保安見時間差不多了,怕鬧出人命,推門走了進去,“顧先生,他都快被你打死了。”

顧穆清松開他的衣領,揉了揉打的發酸的手指,冷聲道,“送去警察局,以偷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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