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僵局

吳言把孩子接過來,牽着他的手,讓他自己走。

嚴惟毅跟在她身後,欲言又止。

吃完飯,嚴惟毅想讓吳言回他那,可鑒于今天下午的糾糾纏纏,他又不敢耍橫,只得等吳言判決,憋得有些難受。可是吳言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什麽都不問,這讓他心裏的鼓擂的更響了。

終是吳言開口:“你有話要對我說?”

嚴惟毅:“嗯?啊。”

吳言:“那你說吧。”

“啊?”嚴惟毅看看瞪着眼睛看他們的軒軒有些犯難。

吳言故意問:“有什麽是不能當着孩子的面說的嗎?”

嚴惟毅沒法,只得蹲下身,對軒軒說:“爸爸和媽媽有事要說,你先到車上看一會兒動畫片,好嗎?”

軒軒點頭。

安置好軒軒,嚴惟毅才問:“你今天下午生氣了嗎?”

“嗯。”

“我和......邵庭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覺得我想的是什麽樣?”

“吳言!”

吳言無奈:“我所知道的你和她,都是從別人那聽來的,這點我确實很生氣。可是後來我想,如果我們之間真的是三角問題的話,那麽插足的人應該是我,這事若放在以前,該被浸豬籠的也應該是我。這樣想着,又覺得自己其實沒什麽立場。你和她,無論怎樣,都是在我之前,于情于理我都不應該太過糾纏,畢竟如果深究,我的過去其實更不可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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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惟毅攥緊拳頭,臉色鐵青。

“今天綿綿跟我說了紅玫瑰和白玫瑰,确實挺稱景的。可是我想,既然選擇了,就還是會陪着你走下去的。”

“我們之間,跨越了正常階段,太快,難免有些千瘡百孔,我會盡力修補。”

吳言笑:“本來是你有話要說的,可是好像一直是我在唠叨。送我和軒軒回去吧,今天有些累了。”

笑了一天,确實累了。

直到回到家,吳言都沒有再給嚴惟毅說話的機會,嚴惟毅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覺得吳言把他們都逼到了一個死胡同,而這個胡同是他自己親手搭建的。

自作孽不可活。

從那天開始,他們都沒有再提起邵庭的事。嚴惟毅還是照常下完班去接軒軒,帶着他去陪媽媽吃晚飯。吳言大部分時間都需要值班,所以,嚴惟毅就帶着軒軒去找綿綿,由她再将孩子送回怡園。這樣來回折騰了一個星期,吳言确實順利的搬了出來。

嚴惟毅問吳言怎麽辦到的,吳言只笑:山人自有妙計。

吳言雖然搬到嚴惟毅的住處有一個月了,可是,從來都沒有正經的回來休息過,她這一個月好像很忙,除了陪嚴惟毅和軒軒在醫院附近吃吃飯,剩下所有的時間都呆在醫院。嚴惟毅覺得,吳言其實是在躲他。

其實吳言确實有心躲嚴惟毅,不過最近這一個月也确實是真的忙。大大小小的手術不說,醫院還來了一大批實習生,給吳言分了五個。這五個實習生都是名牌學校的本科生畢業,有些真才實學,難免恃才傲物。吳言絞盡腦汁,好幾天才将他們整治妥帖。這些學生雖然有些叛逆,真的學起東西來,一點都不含糊。他們除了需要換洗衣服才會回家,平日裏吃住都在醫院,吳言身為解惑者自然也不好意思經常回去。一來二去,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嚴惟毅心有郁結無處發洩,只得拿手下開刀,可憐那些公司的高管們,平時威風凜凜,最近全都灰頭土臉,心裏尋思着不知道哪尊大神又惹了這只暴龍。所以,當他們見着出差回來的筱彤經理時,恨不得直接給跪了。

筱彤沖了杯咖啡給嚴惟毅送進去,看了看他的臉色,又出來讓助理沖一杯綠茶送過來,自己端着那杯咖啡喝了起來。

“回來了,海南的沈總這兩天一直給我打電話,誇你巾帼不讓須眉呢。”

筱彤笑:“過獎過獎,看你的樣子,最近上火很嚴重啊,怎麽?欲求不滿。”

嚴惟毅:“放屁!”

筱彤:“有這麽跟女士說話的嗎?”

嚴惟毅:“你說你招惹誰不好,沈葛君那個花心蘿蔔是你惹得起的?我讓你去談業務,你到好,還買一送一了,這貨這兩天天天給我打電話問你有沒有對象。”說完見助理送來綠茶,一口喝了下去,得,燙着了。

嚴惟毅拿眼刀射助理,助理哆哆嗦嗦,不敢走也不想留,筱彤只好解圍讓她出去。

嚴惟毅:“你改天好好□□□□她,怎麽比你差那麽多!”

筱彤:“不然我繼續當你的跟班?”

嚴惟毅認真審視筱彤,見她不像是開玩笑,才說:“你這個跟班我可要不起。”

筱彤眼神一暗,很快又恢複言笑晏晏的樣子:“那你是怎麽回複沈葛軍的?”

嚴惟毅:“能怎麽說,就說我只是你的老板,私事不便打聽呗。”

筱彤:“你怎麽不告訴他,我有喜歡的人?”

嚴惟毅......

筱彤繼續補充:“當然,如果你告訴他我往人家身上倒貼,那人都不稀得搭理我,我估計他會跑的更快,像他那樣的人才不願穿人家不要的鞋。”

這話,就別有深意了。

嚴惟毅瞬間就拉下了臉:“你喝的好像不是酒,怎麽就醉了?剛出差回來,想必腦子還有些不清醒,放你一個星期的假回家好好醒醒腦子,記住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

筱彤冷嗤:“惱羞成怒了?你還真把她當寶貝一樣,說不得了?可是,既然做過就不要怕人說。我以前雖然讨厭邵庭,可至少她對你一心一意,偶爾裝裝可憐,耍耍手段我雖然看不上,卻也沒覺得有多大的問題。可是我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叫吳言的是從哪冒出來的,讓你直接就跟她領了證。你是不是腦子被門擠了,那女人結過婚不說,還有個孩子,你這個便宜爹是不是當的很爽?”

筱彤剛說完,那邊嚴惟毅就啪得一聲拍了桌子,剛剛喝水的小瓷杯轉了幾轉還是啪得一聲砸了下去,熱水全灑在嚴惟毅身上,他卻沒顧着疼。

嚴惟毅眼睛猩紅:“剛剛我讓你回家醒醒腦子,感情是客氣了是不是?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你說我什麽都無所謂,吳言她招你惹你了?!我和她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插嘴?是我犯賤死皮賴臉非要和她結婚的,這事是不是也要跟你報備啊,你是我媽啊!”

筱彤雖然平時牙尖嘴利說了不少損人的話,嚴惟毅從來沒跟她計較過,她也就沒了顧及。這次是真的被他吓着了,眼淚啪啪往下掉。

嚴惟毅知道自己說話有些重,卻還是沉着臉說:“出去。”

鑫海的人見筱彤竟然是哭着出來的,心裏在罵老板暴龍不知道憐香惜玉外,心肝還是顫了顫:這架勢,風雨欲來啊,但願不是龍卷風。

吃中飯的時候,展項南竟然來了,他大爺似的推開門,見嚴惟毅正陰沉着臉坐着,頓時就笑了。

嚴惟毅懶得擡眼看他:“下次進來再不敲門,我讓保安直接把你叉出去。”

展項南痞痞道:“又沒有壞了你什麽好事,那麽激動幹什麽?”

“滾!”

“呦,脾氣見長啊,聽說你後院起火,我特地來發揮發揮人道主義精神。”

“筱彤說什麽了?”

“她哪能說什麽,給我打電話一個勁兒的哭,我就納悶了,我長得像知心大姐嗎?還是你家保姆?憑什麽你罵哭了人,結果收拾爛攤子的是我?”

嚴惟毅冷哼:“你恐怕說漏了一點吧,她打電話給你絕對不是讓你安慰那麽簡單,想向你打聽吳言才是真的。”

展項南幹笑:“嚴總明察秋毫,千秋萬代。”

“你不用跟我貧,她問什麽你照實說就行了,我倒想看看她要出什麽幺蛾子。”

展項南表情難得嚴肅:“你真的跟吳言結婚了?”

“嗯。”

“她以前的事你真的不介意嗎?”

嚴惟毅擰眉:“怎麽你也這麽問?”

展項南讷讷,摸摸鼻子:“我也只是按正常男人的思維問你嘛。”

“如果真要說有,應該是嫉妒吧。想想我應該感謝那個男人,他讓我知道吳言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那邵庭呢?”

“關她什麽事?”

“別告訴我,你相信她那天和吳言在專賣店的交鋒是偶遇。”

說到這,想到吳言最近對他的躲避,嚴惟毅多少有些上火:“為了那件事,吳言現在都有點躲着我。”

展項南樂了:“這也是你罪有應得,不過我聽綿綿說的時候也挺震驚的,吳言平時多淡定的一人啊,竟然也有那麽……暴躁的時候。不得不說,嚴惟毅,你招惹的女人都挺不簡單啊。”

“放屁,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給邵庭那樣的錯覺,讓她覺得可以挑釁吳言。”

“呦,你平時對她的退讓可不少。”

“那是我不想和她計較。”

展項南攤手:“可是她不那麽想啊,女人想的遠遠比男人做的多,她們給自己構造童話的本事可不是你能想像的。”當然,也有些人恰恰相反。

這見地,還真對得起他萬花叢中過的經歷。

“行了,別愁眉苦臉了,哥們今天來是讓你給我送行的,等兩天我要出國一趟,三個月左右,你好意思戴着一張哭喪的臉嗎?再說,你上火不就是因為吳言躲你那點破事嗎,山不來就你,你就去就山呗,書都讀到狗肚子裏了,這點變通都沒有。這年頭兩個人過日子,總得要有一個不要臉的,不然日子還咋過。”

畢竟,如詩像畫的生活,從來都不真實,因為不真實,所以不長久。

嚴惟毅眼睛一亮:“有道理。”說完,拿起衣服就要走:“這頓先欠着,下次我和吳言一塊兒請你。”

展項南咬碎了一口牙:王八蛋,正色輕友,咒你不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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