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破冰
吳言從淩晨四點就一直在手術室,出來後,才覺得胃有點疼,想要去吃點東西,卻聽說她帶的幾個實習生不見了。她忍者疼,終于在醫院的一個小天臺找到了他們。
他們的狀況不是很好,何談正在安慰紅着眼睛的姬茗,剩下的三個男生都面色凝重。
吳言剛剛打聽了原委,原來他們看護的一個四歲的孩子今天早上沒了。那孩子本就靠藥物續着命,沒人責怪他們幾個,可是顯然,他們接受不了。這是每個實習生要成為一個真正的醫生所必需要經歷的一個階段。
吳言表情有些嚴肅,忍着胃疼說:“醫生的職責除了救死扶傷,還要宣布死亡,并不是所有的醫生都能看透生死,可他們卻不得不面對生死。作為一個醫生,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還是打包回家吧。”
說完,她忍着疼回到了辦公室。
不一會兒,有人敲門,吳言說請進,推門進來的是何談。
她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把買好的盒飯遞給吳言:“對不起吳老師,我們讓你操心了。”
吳言也沒客氣,道了聲謝謝,就接過飯吃了幾口,胃終于舒服了一些,眉頭也舒展了。
“您的胃病很嚴重嗎?”
吳言笑笑:“老毛病了,沒什麽大礙,謝謝你的午飯。”
何談看着吳言,說不出的羨慕:“吳老師你長得真好看,笑起來更好看。"
吳言笑:"不用那麽恭維我吧。"
"不,我說的是真心話,您就比我大兩歲,卻懂那麽多。我們經常讨論,您那麽出色,該有多少人追您吶。”
吳言搖頭:“我性格不太好,沒什麽人追的。”
何談以為吳言的意思是沒男朋友,就繼續問:“那如果讓吳老師選,您會喜歡什麽樣的人?”
吳言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從懵懂無知時,心裏眼裏一直都晃着一個人,她從來沒有考慮,如果沒有遇到那個人,如果可以選,她會喜歡誰,那人又會是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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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那個人不用長得很好看,不用寶馬香車,不用堅強勇敢,甚至都不用太有責任和擔當,只要他能時刻陪在我身邊,看着我哭,陪着我笑,哪怕沒有太大的出息。我想,我應該會喜歡這樣的人。”
何談驚:“這樣的人滿大街都是啊,平凡又平淡,吳老師您的要求好低啊。”
要求低嗎?人這一輩子如果能找到一個一直陪着你的另一半,恐怕是最大的奢侈吧。
何談:"那樣的人什麽都給不了您,您喜歡他什麽呢?"
吳言:"至少能給愛吧。"
何談:"愛一個人不是應該她想要什麽,就能滿足什麽嗎?您剛剛說的那種人可未必做的到。"
吳言:“一個男人,是否真的愛一個女人,能否讓她覺得溫暖幸福,并不是看他能給你什麽,而是看他能舍得什麽。一餐食一束花對一個富豪和一個乞丐的意義是不一樣的。如果他們拿着同樣的東西給我,我會接受後者。”
何談嘆服:“您的境界真高,我可做不到。”
吳言笑着搖搖頭,不說話。
何談瞄了瞄吳言,而後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其實,您的盒飯是古寧濤讓我送來的。”古寧濤也是實習生之一。
吳言多少有些差異:“哦,那幫我謝謝他。”
何談有些猶豫,卻還是支吾道:“吳老師您剛剛說您不在乎對方身份的是不是,那如果古寧濤這個屌絲跟您表白了,您會不會答應啊。”
吳言......
她是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嚴惟毅黑着臉走進來,把吳言面前的飯盒拿起來扔到一邊,重新把他定的餐一一擺開。四菜一湯,兩相對比,剛剛的盒飯委實寡淡了些。
何談眼睛瞪得老大,盯着嚴惟毅,心想這誰啊,那麽拽。
吳言有些不好意思,沖何談笑笑:“不好意思,這是我老公,因為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沒說出去,也希望你替我保密。”何談想到剛剛她替人挖牆腳的事,也覺得理虧,臉漲的紅紅的,匆忙轉身就要走。
剛走到門邊,吳言叫住了她:“我剛剛那番話是特地對你說的,至于原因,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不想教你什麽,我的經驗畢竟也有限。可是何談,人一輩子能遇上一個讓自己心甘情願,掏心掏肺的人不容易。如果那個人沒有出現,那麽,為了讓自己以後的生活壓力小一些,你選擇一個你不是那麽喜歡的,這本就無可厚非;可是既然遇上了,即便現實苦些,我也希望你能試着争取一下,至少能保證你以後不會後悔。”
何談有些失神,卻還是點點頭出去了。
嚴惟毅皺眉:“那丫頭怎麽了?”
吳言嘆氣:“她喜歡古寧濤,卻因為那男生家境貧寒,選擇了跟另一個家境優裕的男生在一起。我看得出她對古寧濤的感情有多深,不然也不會為了他來試探我的态度。”
嚴惟毅有些嫌惡的看了看何談送來的盒飯。
吳言:“她是個好女孩,我不希望她将來後悔,不過最後要怎麽選,還得由她自己決定。”
嚴惟毅陰陽怪氣:“那個叫什麽濤的不是要追你嗎,小東西。”
吳言覺得好笑,她沒好意思跟嚴惟毅說古寧濤只比他小一歲。
吳言搖頭:"他對何談才是真的有感情,眼神騙不了人。"
說着,她拿起筷子,開始吃嚴惟毅帶來的飯菜。嚴惟毅臉色多少好了些,卻還是有些不甘心:“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你不喜歡富豪只喜歡乞丐。”娘的,老子算富的吧,難道這也是錯。
吳言......
她要表達的是這個意思嗎?這個人的語文什麽時候能有些長進?!
見吳言只吃飯不理他,嚴惟毅有些落寞,又不敢造刺,只得來來回回打量吳言的辦公室。
突然,他發現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你最近都睡在哪?"
吳言:"在辦公室,怎麽了?"
嚴惟毅:"這哪有床?"
吳言指了指沙發:"我睡那。"
嚴惟毅走到沙發前坐下,試了試,太軟。他擰眉:"這怎麽能睡得舒服。"
吳言無語:"這已經很好了,醫院值班的床位不夠,他們幾個實習生還打的地鋪呢。"
嚴惟毅并不滿意她的回答:"我去給你買個床來。"說着,還真要站起身走。
吳言見狀,有些頭疼,這要是真買來辦公室也放不下啊,就連忙站起身去拉他,兩個人都沒站穩,然後雙雙倒到沙發上。
溫香軟玉,嚴惟毅此時滿腦子回旋的都是展項南說的三個字:耍流氓,耍流氓……
然後,他就真的流氓了。将吳言壓在身下厮磨,呼吸灼熱,吻她的發稍,眉心,……然後含住了嘴唇,力道也逐漸加重。
這樣的親吻本身就很危險,很快,他氣息就有些不穩了。吳言明顯感覺出了嚴惟毅有些失控,想要把他推開,可雙手被他緊箍着,根本就使不上力。
似乎不滿足于僅是吻着,他擡手将她的衣服像上推了推,騰出一只手,解開了內衣,手覆上,揉搓。
吳言悶哼了一聲,嚴惟毅的手明顯一緊
吳言:"嚴……惟毅,門……嗯,門沒關。"
嚴惟毅不理。
吳言:"疼,疼,你輕點。"
嚴惟毅終于有些收斂,他擡起頭看吳言,見她臉紅撲撲的,眼睛裏濕漉漉的,看得他……他有些忍不住了,埋頭又要繼續,然後,嗯,敲門聲想起。
他瞬間就愣住了。
吳言被吓死了,慌忙推開他,想要系內衣扣,可是明顯已經來不及了,嚴惟毅立馬理好她的上衣,手放在她身後按着內衣扣,看上去倒像是攬着她。
門開了,嚴惟瑾看着站在一起滿臉春/色的倆人,挑眉,笑得有些賤:"呦,惟毅在呢,什麽時候來的?"
嚴惟毅……他來的時候他明明看見了。
嚴惟毅臉色有些不好,繃着臉:"有事說事,沒事滾蛋。"他其實想說有屁快放的,礙着吳言在,只好忍下了。
吳言有些尴尬,對嚴惟瑾笑笑,又拽了拽嚴惟毅的衣袖,示意他注意态度。
嚴惟瑾倒是不生氣,他不緊不慢的,仔仔細細的問了那個實習生的狀況,知道他們沒事了,就開始閑聊。
說張醫生家今天丢了一只貓,張哭得肝腸寸斷,李醫生家的狗生了一窩崽,李樂得花枝亂顫……巴拉巴拉扯了一堆。
吳言從來不知道嚴惟瑾還有這樣的一面,她甚至有些好奇,'冷面主君'(醫院女醫生對他的的愛稱)和眼前這個八卦味十足人是如何完美糅合的?
嚴惟毅臉都綠了,他覺得他現在就想讓這個叨叨不停的人肝腸寸斷。
嚴惟瑾講得有些口渴了,這才意猶未盡的做痛心疾首狀:"瞧我這腦子,淨扯這些沒用的東西了,忘了正事。那個什麽,我不小心在綿綿那說露了嘴,把你們倆扯證的事說出來了。"他看了看時間,說:"實在對不住,她放下電話就殺了過來,按她的速度算,現在應該到了。"他說着抱歉,可一點沒有愧疚的樣子,吳言其實懷疑他是偷着樂的。
說着,吳言辦公室的門就被從外面踢開了。柳綿綿一副捉奸在床的樣子,圓滾滾的大眼睛直往外噴火,吳言下意識的要往嚴惟毅身後躲,被他不着痕跡的按住了,內衣可懸着呢。
吳言後知後覺,又怕綿綿毛手毛腳的撲過來,吓得一身冷汗。
柳綿綿剛要往吳言身前湊,被眼疾手快的嚴惟瑾一把拽住領子,光撲愣爪子,卻動彈不得。柳綿綿當着嚴惟瑾的面自然不敢太放肆,卻還是拿眼刀戳眼前倆狗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