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查清內鬼
我狐疑地把文件翻開，一頁一頁地仔細查閱，越看越心驚。
文件裏面的照片內容和我之前請偵探調查得到的內容一模一樣，但這份資料卻是九爺的另一個情人簽收的。
剛才秦漠野說其他情婦也和我拿到一模一樣的資料。
我手腳有些發冷，心底隐隐得出結論，也就是說從始至終，從小公主懷孕到偷情，甚至連王特助的邀約都是假的。
可為什麽，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還沒等我想通其中的關竅，秦漠野突然拽着我的胳膊把我往牆上掼，我連忙伸手扶牆，卻沒想到原本固定的牆體突然從側面移開，居然內有乾坤，是個隐秘的暗房。
秦漠野也跟着閃身而入，在我震驚的目光下，将食指放在唇中央比了一個噓的動作，緊接着客房的門應聲而開。
小公主和王特助前後腳走進來，打開客房的液晶電視，電視畫面赫然是整個宴會大廳各處的情況，分成八個界面，每個界面各對應一個情婦，而我的界面正好對着視頻播放臺。
我眉心一跳，就見王特助為小公主倒了一紅酒，狹長的雙眼閃着精光，“大小姐，看來今天的賭約，您贏面很大。”
小公主細細品酒，嬌俏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唇角微勾說那是當然，九哥的這些情婦，她早就看不順眼，以前礙着他的面子不好做的太過，這次九爺要清查內鬼，她當然配合。
紅酒殷紅似血，她搖晃着酒杯，直勾勾地盯着屏幕，眼中閃過同年齡不符合的陰狠。
王特助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輕笑一聲，“大小姐也不必太過介懷，我看九爺未必對這位蘇小姐上心，不然也不會把她也牽扯進來，劉秘書端過去的茶，這毒的分量可是半點不少。”
毒？剛才劉秘書端給我的茶有毒？
我頭皮發麻，想到自己喝的那杯茶，再想到劉秘書說的那句話，心髒就像被突如其來的利劍刺中再猛然拔出，勾着血肉，疼的猝不及防。
小公主輕笑一聲，“在九哥的眼裏，她不過一個洩欲工具而已，談什麽上心，不過居然讓九哥以身犯險，差點釀成大禍，是個隐患，不除不行。”
王特助點頭，“大小姐你故意去黑市引她，照片做的天衣無縫，連偵探都送到那女人手裏，再加上昨天那通電話，不怕她不上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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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将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得意洋洋地說，“等九哥找到真內鬼，我就把蘇錦捅出來，讓她生不如死。”
她把玩着手中的戒指，臉上全是志得意滿的笑意。
“估計現在她正在興奮很快就能扳倒我，取代我的位置，啧啧，真可憐，希望之後的絕望，那可是這世上最美妙的滋味。”
小公主閉着眼，享受般地喃喃自語，就好像我真的在她面前，任由她擺弄處置似的，豔若桃李的臉由內而外逸散出陰冷。
“王特助，送到泰國的那批馬怎麽樣了？”
“有幾批不聽話，做完教訓的時候被藏獒咬爛了下面，今天剛買了新的，都是處子嫩的很。”
“等今天的事情結束，把蘇錦也加上，處女經不住磋磨，倒騰幾下就死，送幾個耐玩的，省的坤沙将軍老向我們要人。”
“可九爺那邊。。。”
“放心，不過一個女人，還是個內鬼，九哥不會說什麽，他喜歡這樣的，我找幾個類似的送給他，玩玩也就膩了。”
王特助連連應聲，懂事地再幫她把酒斟滿，而我，吃力地消化着他們話中信息，直到兩人離開還沒過神，渾身上下像是灌上鉛，壓的我連脊背都直不起來。
我緩緩地佝偻起背脊，雙手支在膝蓋上面，胸口像是被壓着快大石頭，讓我連氣都喘不上來。
而那些勉強擠進胸腔的空氣，每一分都像是變成最尖銳的冰刺，每呼吸一次，就像是生出冰刺的荊棘，順着我的血液，刺進我的胸腔，紮進心髒。
我死死地捂着心口，不明白那裏為什麽那麽痛。
腦海中那些短暫的美好，溫情，就像是虛假的鏡像，被小公主的話擊打成無數碎片，在碾碎成塵，最後連渣都不剩。
假的，全是假的。
我摸到胸前的玉佛，上面似乎還留有那日他掌心的溫度，可現在我只感覺到冰冷，深入骨髓的冷。
清查內鬼。
想來也對，能夠知道九爺行蹤，并且通知金将軍伏擊的人并不多，除了九爺劉、王兩個心腹，剩下的就只有情婦。
不過九爺也真狠的下心，為了引我上鈎，居然連自己都可以下狠手。
那麽深的刀口，他的那些手下也敢捅。
我突然有些想笑，也真的笑出聲，笑自己的自以為是，笑自己的自作多情，笑自己居然忘記自己是身份。
一個有心的婊子，想想就覺得可笑。
我越笑越止不住，笑到後來，連眼淚都給笑出來了，秦漠野皺眉看我，低斥着罵我說現在還笑的出來。
我說笑的出來啊，我僥幸逃過一劫，我能不笑嗎。
秦漠野的眉頭皺的更深，卻沒說什麽，只突然伸出手擦我的眼淚，說笑就笑，又哭又笑的像個瘋子。
瘋子，沒錯，我差一點因為自己的愚蠢，讓自己成為一個瘋子。
等我笑夠了，秦漠野才臉色凝重地看我，說他沒想到傅西京會下毒，問我現在有沒有什麽異常的感覺。
我感受了一下說沒有，估計是慢性毒藥，以九爺的謹慎，應該是想當得到确認結果再下手，他雖狠戾，但卻不是濫殺無辜的人。
秦漠野眉頭擰的更深，說慢性毒藥更麻煩，不知道毒性有多長時間。
“謝謝你，秦局。”
我看着他微沉的臉，後退一步，朝他深深鞠躬，“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經中了小公主的計，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秦漠野被我鄭重其事的感謝弄懵，愣了一下，然後他眼神微眯，唇角勾出熟悉的弧度，俯身低頭，湊到我的耳邊問欠了人情怎麽還。
我笑着環上他的脖頸說等這關過了，他想怎麽還就怎麽還。
他掐着我的腰，隔着布料按壓腰部的軟肉，欺身湊近，炙熱的呼吸拂過脖頸，嘴唇貼上，一寸一寸地吻着白裏透紅的肌膚。
我背脊微僵，腦子裏莫名閃過九爺的臉，但很快我就主動靠近秦漠野，似乎這樣就能讓心口莫名其妙的疼緩解些。
紗裙被褪下一半，他漸漸往下，從脖頸吻到胸口，舔吸之間我腦海中那張臉終于模糊。
他擡頭，猛噙下我半開半阖，微微喘氣的嘴唇，讓我盡數在他掌控。
狹小的隔間裏，只有津液吞咽的聲音，我們在黑暗中交纏親吻，似将外間的紛擾隔離在外。
一吻結束，我靠在他懷裏喘息，我問他怎麽知道成人禮是場陷阱，他說金将軍行刺失敗後，九爺必定會清查，而我這邊一直沒傳來消息，昨天我給他打電話時他有事處理不在昆明，後來再回電時我不接，他覺得有異，所以讓王警官盯着，沒想到真的發現端倪，所以才喬裝來一趟，沒想到我真的中計。
聽到他的說明，我有些臉紅，想到自己的那點心思，更覺羞愧。
如果不是秦漠野，我的下場正如小公主說的那樣，生不如死。
“對不起，秦局，是我愚蠢。”
我誠心誠意地道歉，反倒是他不在意，說九爺一向狡猾，我會中招也不奇怪。
可我知道不是，其實我早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只是憑着心頭意氣，再加上對秦漠野的偏見才忽略那些明顯能夠被察覺的漏洞，而就是這種任性，差點将我自己置之死地。
“這趟渾水你不必趟，摘的越幹淨越好，一會我安排的醫生以身體不适為由帶你離開，你沒了嫌疑，傅西京自然會把毒的解藥給你。”
我聽着他沉穩的聲音，問他為什麽要幫我。
他輕笑一聲，含了一下我的耳垂，說他不幫我，幫誰。
很簡單的六個字，卻讓我愣住。
黑暗中，我看不見他的臉，但我聽到自己的聲音說，醫生他照樣安排，但身體不适的理由換一個。
他不明所以，卻點頭答應，他讓安排的醫生進入客房，我問醫生有沒有那種活血化瘀的強效藥，一吃就見效的。
他說有，從醫藥箱拿出一個白色藥瓶。
我看了下藥品說明，上面白紙黑字寫着一日一粒，一次一顆，經期禁用。
等這場鬧劇塵埃落定，我關閉液晶電視，同秦漠野說明自己的打算，然後扭開瓶蓋，一次性吞了一個星期的量，便起身往宴會大廳走去。
大廳裏，賓客早已全部散去，他們本來就是九爺故意安排的演員，配合這場戲，現在戲曲落幕，當然就應該散場。
兩個情婦跪在地上，驚恐而又絕望地看着嘴角噙着笑意的九爺，不斷地磕頭祈求原諒，而我故作驚訝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問這是怎麽了。
小公主聽到我的聲音回頭，難得沒有嬌聲嬌氣地叫一句蘇姐姐，反而陰冷着臉，眼底全是詭計落空的憤恨，問我剛才去哪兒了。
我臉上閃過猶疑，驚慌地瞟了眼九爺。
小公主眼底精光一閃，和王特助對視一眼，臉上再次出現燦爛的笑容，目光卻比蛇還要陰毒，開口說。
“蘇姐姐，你慌什麽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