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買人頭

南姐看我來了,立馬摸牌說清一色糊了,對面那姐妹哎呀一聲,說怎麽又是我,緊接着把彎腰鑽進牌桌底下,含住‘牌桌’早就立起的家夥來回舔弄,邊舔邊支支吾吾說她這位置風水不好,老是被糊牌。

牌桌是由四個裸男站立着,手臂伸出上面搭着塊板子架起來的,輸家伺候男人到射為止,贏家被男人伺候到噴為止,手段工具任選,如果人多,牌桌還可以調整,刺激又新潮,算得上是場子裏比較流行的玩法。

那姐妹在桌底含的氣喘籲籲,吐出滿嘴白濁說一會再玩,其他兩個牌友正好膩了想換新男人,也就拿起菜單選。

我看見菜單樂了,對南姐說不過一段時間沒見,連菜單本都換成平板,她說那可不,總得緊跟時代潮流,最近國外客人多,配上平板有翻譯功能,省的再弄一份菜單,麻煩。

幾個姐妹笑說南姐靠臺這麽寵她,還省着點小錢。

我微愣,因為南姐靠臺身份挺大,所以知道的人不多,被這樣開玩笑地說出來,我還真沒見過。

南姐看出我有疑慮,立刻向我介紹在場其兩人,一個是省委組織部副部長的情兒,另一個是省委住建廳副廳長的情兒,這倆情兒的主都是靠臺的左膀右臂,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我一聽,心裏吃了一驚,住建廳就不說了,肥的流油的地方,而省委組織部,可不簡單是流油這麽簡單。

這麽說吧,省委裏,行政系統的網絡籠罩住了所有核心資源,而組織部的特殊職能讓身在其中的人,更有可能僅僅通過工作就與這個龐大網絡中的任何一個節點發生聯系。

組織部編制人員不多,所以經常需要從下級機關抓壯丁,普通科員基本沒有,最差的都是副主任科員、主任科員以上。

說實話,我是想過南姐會拉攏我,但沒想到這第一次示好,就給我介紹這種級別的人脈圈子。

而她這次破例,全是因為我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

畢竟跟小公主搶九爺的男人沒一個有好下場,而我不但搶了,而且還成了東西二宮。

無論九爺在內對我如何試探,但在外人眼裏看起來,我俨然正當盛寵。

南姐能從一個洗頭房的發廊妹成為省裏最有實力的雞頭,憑的可不光是床上的功夫。

“久仰蘇小姐大名,我前些天還跟南南說呢,她還真是獨具慧眼,從哪找到你這麽好的璞玉,年紀輕輕的就成了九爺的女人,實在是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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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把兩個人誇了,開口的是組織部的情兒。

我打量着她,看上去也就二十一二出頭,眼底卻是不符合她年齡的精明,一雙桃花笑眼,很容易就讓人生出好感。

混到這位置上的都不是簡單女人,有些話也只能聽聽,我笑着說過譽了,只聽她們聊,時不時點點頭應和,也不插話。

桃花眼看我沒多說的意思,也不強求,轉臉跟南姐抱怨說也不知道這上頭下來的巡查小組什麽時候走,他男人都連加好幾天的班,累的在床上不到十分鐘就繳槍了,本來定的去意大利的旅行團,也不得不擱淺,煩的很。

住建廳的情兒也跟着大倒苦水,說可不是,他男人也連夜趕材料,加班開會忙個不停,她都快守活寡了。

我一聽到巡查小組就留了個心眼,想到秦漠野說的聲東擊西降低我的危險,我本以為他不過嘴上說說,沒想到還真做了。

我的心有些莫名其妙的溫熱,不期然就想到他那天說的那句話。

南姐說,誰讓你們男人工作能力強,靠臺器重呢,轉頭打趣我說,還是蘇錦好,九爺不用連夜打報告,天天晚上鏖戰通宵。

倆情兒哈哈大笑,說那是他們男人沒出息。

我只當聽着玩玩,官場上黑料是不少,但能做到那個級別的官員政績是能拿的出手的,就算私下裏再怎麽荒唐,但是能幹實事,也幹的出成績。

一群人聊開了,說到興起的時候,桃花眼突然問我說這次巡查什麽時候結束。

我一愣,渾身的寒毛立刻豎起來,下意識就想是不是和秦漠野的關系暴露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秦漠野不像那麽不謹慎的人。

所以我含糊其辭地問了句她怎麽會問我這個問題,巡查結束的時間,南姐離靠臺近,她應該更清楚。

桃花眼拍着我的肩膀說都是姐妹兒,這都傳開的事有什麽好瞞的。

住建廳的姐妹也在旁邊說,對呢,這事在私下裏都傳開了,他男人倒是覺得那副組長挺可惜,能力不錯,就是手段太邪乎,讓人怵的慌。

我心中隐隐閃過不好的預感,連呼吸都帶着一點淩亂,但我臉上卻顯出更加迷茫的神情。

桃花眼這時候倒有些奇怪的看着我,南姐也不多說什麽,倒是住建廳的情兒這時候插話說。

“現在負責巡查組調查的是個叫秦漠野的,前段時間弄掉了一個和泰國反叛軍那邊有往來的官員,那邊放下話出來,在昆明道上用二百萬人民幣換秦漠野的人頭呢!聽說動手就是這段時間的事。”

桃花眼點頭說可不是,九爺可是這道上的龍頭,我們還以為他會跟你說是誰接了這燙手山芋,這秦漠野一死,這巡查不就結束了嗎。

南姐吐了口煙,說這秦漠野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以前來巡查的誰不知道這地不好惹,偏偏他一查到底,還要撸個底掉,靠臺幾次明示暗示好言相勸都不頂用,真出事也怪不得別人,誰讓他做事不給別人留條活路。

我腦子裏嗡嗡作響,只有一句話在耳邊回蕩。

二百萬人民幣換秦漠野的人頭。

黑市上放高利貸的要人性命最高也不過幾十萬,就有大批接活的,二百萬,那得有多少亡命之徒想致他于死地?

股股寒氣順着我的背脊往上爬,一點一滴地蠶食我體內的溫度,直到将我徹底凍結,恐慌從心底毫無預兆地爬出來,讓我的雙手都情不自禁地打顫。

我強行穩定下內心的驚慌,朝南姐說九爺不讓我碰沾血的東西,幾人又是一番羨慕恭維,我才借口出去上洗手間。

一出包廂的門,我就迅速沖到上電梯到頂層,專門開給會員的單獨包廂,把門鎖上,用秦漠野給我專門用來聯絡的手機打電話。

撥號碼的時候,我的手都在抖,好幾次都把手機掉在地上,我狠掐幾下自己的大腿,才勉強冷靜下來,手機一接通,他才剛說了一句什麽事,我就打斷他的話,說秦漠野你有危險。

啪嗒。

電話不知道為什麽被挂斷,我再撥過去的時候已經是無人接聽。

該不是,該不是出事了吧。

經過那三年和這段時間的風波,我還沒想過有哪件事能讓我如此方寸大亂。

秦漠野的手機是二十四小時開通的,他們這個級別的官員都是,更別說他是巡查小組的,随時都有備用的手機。

一定是出事了。

我心急如焚,想起秦漠野的心腹王警官,再次撥通了他的電話,也一樣是關機。

我渾身的汗都冒出來,在包廂裏急的向熱鍋上的螞蟻。

左思右想之下,我決定冒險一次,急匆匆地往外走,卻沒想到看見有人走進拐彎隔間的包廂門,那背影就是秦漠野。

秦。。。。

我差點喊出聲,緊接着,我就看見有個黑衣黑帽,帶着口罩,将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男人,尾随着秦漠野進了包廂。

頂層包廂接待的都是很重要的客人,白道黑道都有,為了保證客人的隐私,每個包廂只固定一個客人,每月替換一批。

設計的全是隔音效果極好的房間,正門到包廂內部還有走廊,有幕簾遮着,一旦關上,等同于密室,連門都是防彈的,除非包廂裏面的人出來,否則你在外面用開槍射鎖都沒用,如果剛才那人是來殺秦漠野的,死了之後把屍體放裏面,等一個月有人發現秦漠野的時候,他早就逃之夭夭了,這包廂簡直是作案的絕佳地點。

我的心都快跳出來,小跑着沖過去,趁緩沖門關上的時候驚險地閃進去,順手就拿起了放在門旁的煙灰缸。

黑衣人一驚,迅速回過頭,手下意識地就往懷裏伸,秦漠野也看到我,眼中同樣閃過驚訝。

我哪有時間解釋,拿起煙灰缸就往那人額頭招呼,不管怎樣,先砸暈了再說。

可沒想到黑衣人偏頭一躲避,居然給躲過了。

秦漠野沖我喊了一聲,可我耳朵嗡嗡的,沒聽見他喊什麽,只沖他說喊,這人有槍!

說實話,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勇敢的人,相反,我自私,怯懦,只想過得過且過的過平凡而又安穩的日子。

可那一刻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

秦漠野不能死。

他一愣,我管不了他,一個猛撲就砸在那黑衣人身上,手中的煙灰缸就往那人腦門上招呼。

而黑衣人也嗖地拿出懷裏的東西,指着我的腦門。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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