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演技
親自道歉?
我愣住,我拿錯他妹的手機,弄髒他的衣服,還讓他無故卷入掃黃行動,他還反過來和我道歉。
“依我說,道歉都不夠,半夜三更把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孩子扔在空蕩蕩的街頭,他把你當成是他的兵,以為人人都是全自動。”
李純在我跟前氣呼呼的,我卻越聽越覺得不好意思。
雖然我的确意向找李純的哥哥當靠山,但就昨晚的事而言應該是我向他道歉才對。
李純看我堅決,也不再說什麽,只說她哥脾氣倔,我不去,他也會找到我道歉的。
我幹笑兩聲,她卻主動開始和我說起她哥的事,原來因為李純父母早年離異,她判給她爸,回到昆明,而她哥判給她媽,留在北京,但兄妹之間一直有聯系,後來她跟着爸爸出國,和哥的聯系就很少了。
這次回國,才知道她哥為了兄妹團聚,早在三年前就申請調到西南軍區,但當時她已經出國,她哥繃着面子沒聯系她。
她也是這次回國才知道哥哥當年的苦心,覺得特別對不住她哥,最近才好不容易聯系上,倆兄妹好歹是重歸于好了。
李純說到後面,眼眶通紅,我連忙安慰說現在就好,親人能在一起就足夠了。
她連連點頭,說他哥可厲害了,是西南軍區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少将。
少将。
我一驚,視線落在軍服上那顆金色的五角星上面,終于想起曾經在哪裏見過這種軍銜,沒想到,李純的哥哥也是少将。
“小純,你哥哥全名是什麽?”
“李聿城呀,本來叫李至,至純至純,可我媽不喜歡,就改了名。”
李聿城,居然是李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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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死對頭,他的競争對手李聿城。
我的心跳加速,連手心都開始冒汗,這個男人不止一次和他交鋒,可次次都能和他平分秋色,甚至稍占上風,如果,如果我能得到李聿城的庇護,就算北京那邊真的派人來找我,我也無需再懼怕,更甚者,不用再落荒而逃。
當初我曾數次想找到這個男人,可次次都無功而返,沒想到時隔三年,居然陰差陽錯讓我碰上他。
而且就昨天晚上的表現而言,他果真和傳言一模一樣。
正直,剛正。
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蘇蘇,蘇蘇,你在想什麽?”
李純的手放在我眼前晃,我這才回過神,強行按捺下激動的心情說沒什麽,就是想到一些往事。
她點頭,又仔細打量了我一番,确定我沒事之後,才松了口氣,準備離開,臨走之前還問我确定不去他家,他哥真是要當面道歉的。
我搖頭說不用了,你哥的軍服昨晚上弄髒了,我洗幹淨了再送給你還回去。
直到他離開,我才攥着那件軍服,就像攥着自己的第二條生路。
和秦漠野之間的交易,我會盡力完成,如果失敗,就算被當成棄子,我也還有一線生機。
我翻開手機,裏面全是九爺的未接電話,我一個都沒回,取了之前九爺高興時送的車,轉手倒賣給他公司旗下的4S店,然後又把他送的一些值錢的首飾全當給他的當鋪,大搖大擺地買好去巴黎的機票,買好行李箱趕回別墅。
進別墅之前,我特地掃了眼車庫。
很好,除了一輛看起來有些眼熟的車以外,九爺的車也在。
進門之前,我特意在車上畫好妝,故作堅強的美豔帶着被心愛男人欺騙的憔悴,然後擰着行李箱,打開了別墅的門。
“還知道回來?”
一進門,我就聽見九爺低沉的聲音響起,我內心平靜,卻是低着頭不說話,沉默地推着行李箱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
“站住。”
九爺的聲音比剛才還沉,我充耳未聞,仍舊拉着行李箱往前走。
“過來,我的話,不說第二遍。”他的嗓音已經帶着一絲火氣。
我想前戲差不多,再過恐怕他真要發飙,于是僵硬着身子,低着頭不情不願地往他身邊挪,一挪到他面前,眼淚就止不住地流。
“明明是你不對,你還兇我,你懷疑我,那我走好了,走的遠遠的,再不讓你看見。”
“真走?”他的聲音很沉。
“對。”我語氣很堅決。
“那我送你的東西一樣也不許拿,賣車的錢,賣首飾的錢,全拿出來。”他又開口。
我的眼淚流的更兇,卻是咬唇打開錢包,把卡遞到他手上,給他的力道很兇。
“身上的衣服也是我買的,脫掉。”
此時我已經隐約感覺到他話中的笑意,可我卻站在原地不動,一個勁兒地掉眼淚,極其委屈地說。
“這,衣服,是我自己買的。。。。”
“自己買的?”
他挑眉,伸手就将我攬在他懷裏,修長的手指挑開我的上衣的紐扣,“我怎麽記的是我買的?嗯?”
一個上調的尾音連着潮熱的呼吸噴在耳邊,像是鈎子,輕而易舉就能勾起內心的悸動。
不得不說,一張清冷禁欲的臉撩人事半功倍,更別說九爺熟悉我身體的每一個敏感點,含着耳垂碾磨,一個音節就能讓我臉紅心跳。
我控制着身體的反應,不但不受他的誘惑,反而更加委屈,力求塑造情傷癡情的形象。
“昨晚我在江邊想了一夜,醉了一夜,後來回到酒店床上,想的很清楚,你做的很對,我為昨天那樣的任性向你道歉。”
“因為像九爺這樣的男人,不能對任何一個女人太過專注,用情專注會被套牢,更會成為一種負擔,而我終會因為這份感情成為九爺你的絆腳石,所以,懷疑,試探,除去,才是正确的。”
我感覺到他呼吸微頓,最終嘆了口氣,說了聲傻子。
我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我吸了吸鼻子,說了聲我才不傻,你讓我走。
他說走什麽,你這麽傻,只能在我身邊留着。
我聽着他這些話,心裏平和一片,可卻嬌羞地窩在他懷裏,微微擡起頭,想繼續打感情牌的時候,我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後不遠處,軍姿筆挺的李聿城。
我呆住,他什麽時候站在那裏的,我剛才說的話,他聽到了多少?
昨天我是在昆都被他撞上的,而且前後發生的事都難以啓齒,無論是我接電話時的狀态,過程,還是後面發生的事,都完全跟江邊醉酒,癡情情傷沒有任何關系。
他如果聽到了。。。
九爺顯然也察覺到了他的存在,輕拭我的眼淚,轉而對李聿城笑說,聽說昨晚你在昆都看上一個姑娘,人當場給抱走了。
李聿城淡漠的目光掃了我一眼,我渾身的冷汗都冒出來,緊接着就聽他說是誰說的。
九爺把玩着我的頭發,道聽途說。
我心驚肉跳,可卻強行穩住呼吸,唯恐被九爺看出半分端倪。
李聿城沒再看我,淡淡地說姑娘的确有一個,只是卻不是看上的。
我一噎,看來印象分相較于昨天更差了幾分。
李聿城和九爺還事要談,我自然不會沒眼力界杵在原地,把行李箱搬回卧室,想起剛才的陰差陽錯,我嘆了口氣。
出師未捷身先死,開局就敗了一子。
通過昨天和李聿城的接觸和從他那聽到的評價,這個人非黑即白,鐵面無私,想要透過軍服挽回的好感值因為我剛才睜眼說瞎話的謊言跌破低點,再想轉變印象,就難了。
我深呼口氣,把內心的煩躁平複下來,事情既然發生,再後悔也沒有意義,我把門鎖上,走進洗手間撥通了劉秘書的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便被接通,劉秘書似乎早就料到我會打電話。
“蘇小姐是問玻璃瓶裏藥的事吧。”
果然是他。
我嗯了一聲,說是不是小公主的授意。
他說是,也不是,江小姐只是讓他把藥下了,并沒有說什麽時間,什麽地點,以什麽方式,是他自己選擇加在玻璃瓶裏。
我皺眉,問他為什麽這麽做。
劉秘書倒很坦然,“王特助狗仗人勢,已經開始插手我的事,如果蘇小姐不能同江小姐一争,我當然願意做個順水人情,但如果蘇小姐能熬過這關,那我想,你會需要一定的幫助。”
他笑了一聲,很公式話的笑意,“現在看來,蘇小姐做的很好,連一向不近女色的李少将也沾了美人香。”
我一愣,沒想到劉秘書居然知道我昨天晚上的去向,不過轉念一想,也難怪,正因為他沒有告訴,所以我剛才江邊醉酒的謊言九爺才沒有懷疑。
估計他只是彙報了我進酒店的事情,之前的事全被省略不報了。
劉秘書,還真是跟九爺的時間最長。
“那麽,蘇小姐。”他在電話那頭開口,“祝我們合作愉快。”
我思索片刻,對電話那頭說,合作愉快。
當晚,九爺對我又比之前親近了些,但這一次,我始終謹記着玻璃瓶的教訓,無時無刻不再提醒着自己,不要再有任何不該有的情緒。
我和他依然做愛,但我自己卻很清楚,那只是做,并沒有愛。
第二天,我接到南姐的電話,說是想約我打牌。
玻璃瓶的教訓讓我清楚自己不能再孤身一人,我要建立自己的關系網,人際圈,才能和小公主抗衡,所以我沒有拒絕。
我開車到南姐約的地方,一打開門看見眼前的場景就笑了。
這牌,打的挺重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