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九爺對我最好了
劉秘書擰眉盯着我,直到看見我真的聚精會神地開始煮面做菜後,他才緩緩說我看的開就好。
我将雞蛋打在碗裏,拿着筷子翻攪說有什麽看不開的,像九爺這樣的男人多幾個女人很正常,相比較于其他相同地位的男人,只有兩個女人已經算的上是難得,這要按着陪在九爺身邊的年月,放在以前,我還得叫小公主大姐,不過她年紀小,我叫大姐恐怕不妥。
劉秘書笑說我有胸襟,我笑了幾聲,見氣氛不錯,狀似不經意地開口。
“不過我今天倒是開眼,沒想到昆明還有這麽不怕死的人。”
劉秘書知道我說的是誰,當即開口說白天那長相陰柔的男人叫陸寧,一個月前剛到昆明,在東北那邊有點名號,不過開罪了頂天的人物才被逼到昆明,一個月吞并了不少道上的堂口,行事狠絕,嚣張的很,道上還沒被吞并的找上九爺,希望九爺能加以震懾,今天在會所,算是打個照面。
陸寧。
不得不說秦漠野的消息的确可靠,他跟我說的,和劉秘書說的相差無幾,他不過才來昆明二個月,手眼就能通天,無外乎在京圈得了一個活閻王的稱號。
我點頭,也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聊,點到即止,專心做配菜,正要将面條下鍋,就聽到下樓的腳步聲,我回頭,正好就看見小公主臉色潮紅依偎在九爺懷裏,嬌喘連連,一臉志得意滿的模樣。
“蘇姐姐,你回來啦,不好意思,剛才我和九爺正忙着,所以沒出來迎你呢~”
湯鍋裏的水正翻滾着,有熱氣撲騰出來。
我看了小公主幾乎透明的情趣睡衣,點頭說了聲沒關系,你們的事情重要,現在忙完了估計也累,要吃點東西嗎,我煮了面。
小公主的表情明顯僵了下,估計沒想到我會這麽淡定,看我的目光全是審視。
我大大方方給她看,又問九爺吃不吃。
九爺倒是點頭說好,只是深不見底的眼眸比往常更沉了些,不知道在想什麽。
小公主搖頭說她就不吃了,她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
“要不江小姐就留這兒吧,天色晚了回去不方便,我這空房間也多,晚上九爺要找你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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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臉上的表情更僵硬,跟見了鬼似的。
我能理解,畢竟白天才扇了我一巴掌,剛才又故意在我地盤上跟九爺歡好羞辱我,是個女人都不能忍,可我不但請她吃面,還邀請她住,實在太反常。
或許她現在在想,我的面是不是也下了藥,晚上再找個男人跟她玩玩。
小公主眼底驚疑不定,可面上卻感動地說我真好,但她的确有事,下次有機會一定在我這住。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這鍋裏下着面,慢走不送。”
她臉上的表情堪稱精彩,等她離開,我才端了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放到九爺面前,笑着說讓他嘗嘗。
九爺沒動筷子,反而将我叫去書房,我點頭,解下圍裙跟上。
進書房的時候,裏面的新風系統已經把屋子裏的空氣過了一遍,可我就是能夠聞到那股淫靡腥氣的味道,令人作嘔般的惡心。
他坐在大班椅上,雙手交疊在桌前,清冷的目光落在我臉上,緩緩開口。
“關于白天的事,有什麽想說的?”
“沒有什麽想說的,做錯了事就該受罰,這是九爺你的規矩。”
他沉吟片刻,看我的目光更深,問我包裏裝的東西是什麽。
我低頭看了眼我故意露出半個頭的U盤,伸手将它放回去。
“沒什麽九爺,就是些視頻,南姐給的,等我融會貫通後,給你驚喜。”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輕笑出聲,反而嘆了口氣,從大班椅上站起來走到我面前,将我攬進他懷裏。
“她從小被寵慣了,又在你這兒吃了大虧,我不做做樣子,她意氣難平又怎麽會放過你,你不喜歡拉幫結派,出了事連個跑腿的人都沒有,你防的了一次,防的了第二次?”
我擡眸望進他的眼睛,他也看着我的。
他的目光真的很溫柔,和他清冷淡漠的五官截然不同,可溫柔這種東西,比兇狠還要可怕。
它會在不知不覺中腐蝕你的心髒,等包裹心髒的那層外殼被消融殆盡,再一劍穿心。
“我就知道九爺對我最好了。”我倚靠在他的懷裏,聲音帶着哭腔,心底卻一片平靜。
果然,我最擅長的,就是演戲了。
他捏着我的下巴,将我的頭擡起來,讓我同她對視。
“真的知道。”
我點頭,紅着眼眶說真的知道。
然後他輕笑着,說那就等我給他的驚喜。
我嬌嬌地點頭,說了聲好,過一會我又開口說,“西京,我想學點東西。”
這是我和他鬧別扭以來,第一次叫他西京,他的心情果然大好,吻我的臉頰,意味深長地說我會的已經挺多了,還需要學。
我臉紅,輕咬了下他的唇,落下一個淺淡的印子,低着頭說如果多學點東西,就能多理解他,下次不會再有什麽誤會。
我咬唇,雙手不好意思地絞着,“我想離你更近點,不止是在床上。”
九爺能将傅家發展至如今這個地步,不僅僅是因為讓人忌憚的黑道勢力,還有極強的商業嗅覺和經濟手腕。
與其說他是黑道大佬,不如說他更像權衡精明的商人,讓所有勢力在黑白之間交錯縱橫,誰動他,都牽一發而動全身,互相勾連,才能保證安全。
他是耶魯商學院金融和經濟學的雙碩士,回國接手傅家之前,一直都活躍于華爾街,所以比起普通的黑老大,他更像一個商界精英。
我在回來的路上想的很清楚,秦漠野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物,巡查組不會長久呆在昆明,他又急着立功,所以一定會比我着急。
九爺倒只是時間問題,所以我要在他倒之前,利用他的人脈,他的權柄,為我國外的生活鋪路,給自己鍍金,至少到了外面,我有條謀生的路,能夠繼續維持我爸媽的治療費用。
我擡眸,眼巴巴地望着他,帶着渴求,小心翼翼地撒嬌,“西京,可不可以嘛。”
他修長的手指鑽進我的襯衫裏,摩挲着我的敏感,俯到我耳邊輕聲說,看我表現。
我僵住,鼻腔裏那股令人作嘔的惡心味道更重,連帶着心都被惡心的翻滾。
他看我臉色不好,也像是想起了什麽,手指輕撫開我咬着的唇說。
“傻子,又想到哪裏去了。”
他另一只手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讓我看看。
我不明所以,打開文件一看,居然是一份股權轉讓協議,而授予人的名字居然寫的是我,簽名那欄空着。
“這是。。。”
“我今天讓你受了委屈,本來還想這份禮物你恐怕會不喜歡,現在看來你會喜歡的。”
他握着我的手,在空白處一筆一劃簽下我的名字,嗓音清冽。
“既然你想學,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當我學生的潛質,好不好,蘇總。”
一個大棒一顆甜棗,九爺玩的出神入化,就像現在,縱使我告誡自己不能再有動搖,可我的心跳卻還是控制不住的紊亂。
當晚,九爺擁着我入睡,我在他的懷中一夜無眠,直到他離開,才從床上坐起身子,來回翻看那份股權變更協議。
我把協議拍照傳給秦漠野,然後便開車前往那個被打斷腿的軍官所在的醫院。
他叫宋威,二十三歲,是西南軍區某團的一個通訊兵,四級軍士長,相當于下級士兵中的小隊長。
我進去的時候,他正扶着病床站軍姿,腳上還打着石膏,醫生怎麽勸都不管用。
他的腿是被黑社會用鐵錘子砸的,粉碎性骨折,恢複是能恢複,但因為砸的太狠,就算康複之後也只能是個瘸子,轉業是必定的結局,而且因為腿腳不方便,也不可能再分到什麽好工作,公檢法系統是別想了,就連保安都有些困難,所以他爸才會拼了老命都想為兒子讨個公道。
我看他滿頭大汗,卻仍然站的筆直的身軀,唏噓之餘對他多了幾分敬佩。
最後他實在堅持不住,摔在床上,這才向醫生和護士道歉,說他每天習慣了,不能因為傷痛就閑着,以後回部隊跟不上就不好了,實在對不起。
本來還滿臉不快的醫護人員看着他年輕卻堅定的臉,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一個小護士更是紅了眼眶。
等醫護人員都離開,他才看着我說你就是蘇小姐對吧,我爸都跟我說了,你想知道什麽,我都會盡量配合你,也不會洩露你的身份。
我點頭,拿出錄音筆開始錄音,他記憶力很好,一番交談下來,我确定打他的人是陸寧手下的二號馬仔。
打人的地方還正巧在九爺的地盤,本來想着把事情栽給九爺,沒想到着宋威性子倔,斷了腿,還強忍着追那幾個家夥好遠,這才沒生出其他事端。
我正跟他說話,門卻突然開了。
一股涼風吹進來,宋威一見到來人臉色立刻肅然,猛地從床上翻下來,立正敬禮,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首長好。
我眉心沒由來的一跳,回頭一看,就看到李聿城那張冷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