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砍樹

自從上一次譚嘯楓和茍君侯因為黎皓軒的話題鬧翻之後,他們有兩三天沒怎麽搭理對方。

譚嘯楓就不明白了,她自己傷懷一下養了多年的未婚夫可能變成煮熟的鴨子飛了,茍君侯給她撂什麽臉?

這個男人又賤又小心眼,嘴巴還特別讨厭。

在荒島上的日子平淡得有些無聊,兩人

在別扭了幾天後又重歸于好,開始鬥嘴,每天都搞得雞飛狗跳。

茍君侯這段時間一直在熬鹽,他也只能做做這個了,譚嘯楓則做了好幾把石斧和其他修建房屋可能用得上的工具。

大約過了十幾天,茍君侯的傷眼見大好,譚嘯楓就把他帶着去早就看好的宅基地上砍樹。

那些樹可不是譚嘯楓以前砍過的竹子啊樹苗之類,它們最細的也有人腰粗,而且還長得特別高。譚嘯楓特意挑了個比較空曠的地方,可是把地一圈還是得有五六顆樹要砍倒才行。

譚嘯楓不敢讓茍君侯使力,她自己每天都過來砍樹,一棵樹砍了五六天才砍倒。

到了今天,除去做斧頭的時間,譚嘯楓一共砍倒了一棵半樹。那半顆樹今天被譚嘯楓砍了幾下就開始搖搖欲墜,譚嘯楓立馬閃開,留下茍君侯一個人在那裏把樹往另一邊推。

嘩啦一聲響,這課譚嘯楓眼中的‘參天大樹’慢慢的倒了下去,驚起飛鳥一片。譚嘯楓又立刻跑了回去,着急忙慌的推着茍君侯:“快、快去看看有沒有鳥窩!”

茍君侯被她推了個大跟頭很是火冒:“臭丫頭,樹倒了怕死跑得比誰都快,現在倒是積極。”

茍君侯不愧是譚嘯楓的對頭,所謂最了解自己的一定是敵人。果然如此!

譚嘯楓不想跑過去讓樹枝把腿刮得生疼,于是立刻使出了蹩腳的撒嬌技能。

“茍公子,茍大哥……拜托你了,你就去看看,瞧瞧有沒有鳥蛋什麽的!”

上一次被譚嘯楓砍掉的樹上有好幾個鳥窩,其中幸運的有些鳥蛋沒被壓碎,譚嘯楓吃了幾個煮鳥蛋之後就一直念念不忘,今天這樹一倒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事。

茍君侯冷哼一聲:“不——去!”

“求你了。”

茍君侯把頭一揚:“哼。”

“茍君侯你還是個人嘛,老娘連樹都不讓你砍,讓你去掏個鳥蛋怎麽了,懂不懂知恩圖報?”

“你說什麽?”

茍君侯臉一沉譚嘯楓就有點犯慫,沒辦法,茍君侯可是當着她的面殺過一個人的。雖然那綁匪的确該千刀萬剮,可是就那麽死在譚嘯楓面前還是讓她十分受驚吓。打鬧歸打鬧,譚嘯楓可真不敢把茍君侯給惹急了,畢竟這家夥是真殺人犯啊。

譚嘯楓很清楚,現在是他們兩個流落荒島,不得已必須相互依靠。偶爾罵罵茍君侯怼他兩句譚嘯楓倒是沒什麽心理壓力,可是真較真了她慫得比誰都快。

到現在茍君侯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譚嘯楓反而越來越不敢對他頤指氣使,因為茍君侯近來越發喜怒無常。譚嘯楓能夠理解,他們被困荒島已經快一個月,每天看不見希望,別說船就連船影子都看不見一個。

譚嘯楓閑人一個,既不能出将入相也不能建功立業,雖然被困荒島卻也沒到怨天尤人的地步。

茍君侯可就不一樣了,他總是提起自己曾經在戰場的事情,他如何威風凜凜,帶軍殺敵,說起以前在茍府如何和他爹制定對策打擊對手。

男人啊,好像總有顆不安分的心,而茍君侯尤甚,他要出人頭地雖然他的身世已經足夠傲視絕大部分人,可對他來說還是不夠他想永遠踩在別人頭頂上,否則就覺得白活一場。

譚嘯楓這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娃還能怎麽辦呢,她只能默默地慫成一團,不去招惹陰晴不定的茍君侯了。

“不掏就不掏。”

譚嘯楓識趣的閉了嘴,然後乖乖的去對付另一棵樹。

茍君侯看着默默走開的譚嘯楓沒有說話。

又忙活了幾天,一棵樹又被譚嘯楓砍得差不多了。可是茍君侯還沉浸在悶悶不樂中,只知道坐在沙灘的石頭上,一言不發每天盯着海面發呆。所以這次沒人來幫譚嘯楓推樹了,她自己心裏有點沒底,這樹要是倒下來的方位不對砸到人,她至少也落個殘疾啊。

譚嘯楓拍拍臉給自己打氣:“哪兒那麽麻煩,沒問題的,小事一樁。見事不對立馬撤退嘛,這樹都砍得差不多了,一推就倒,沒事的……沒事的……”

譚嘯楓做好心裏建設後就雙手用力還加上了肩膀,把樹朝反方向推,她力氣不夠,樹并沒有堅定的朝前面倒,反而左搖右晃了一會,把譚嘯楓吓得夠嗆。

她一時想起了以前的沙雕新聞,國外砍樹反而被樹砸死之類的。

雖然流落荒島,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可是譚嘯楓年紀輕輕,可還不想這麽早又去見閻王。

老實說,雖然重活一世,但譚嘯楓可不敢确定死了還能再投胎。事不過三,閻王爺已經多給了她一次機會,人可不能太貪心。

還好,這棵樹不比前幾天砍的那棵,比較矮小,雖然過程有些可怕但是也算有驚無險。

茍君侯看海的地方和譚嘯楓砍樹的地方離得不算太遠,大樹一倒發出的聲音足夠讓他聽見,更加別提滿天驚飛的鳥。

茍君侯心頭一跳,趕緊從石頭上一個翻身跳下來。

茍君侯也推了好幾棵樹,那可不是鬧着玩的,要是……要是臭丫頭出了什麽問題……

等茍君侯跑到樹林裏時只看見了倒下的樹,譚嘯楓卻不知所蹤。

“臭丫頭……臭丫頭?譚丫頭……譚嘯楓?!”

難道真被壓在樹下了?

茍君侯彎腰在倒下的樹枝底下尋找,可是也沒看見人影。

“……喂,茍君侯,你幹嘛呢?”

遠遠的一個聲音傳來,茍君侯回頭一看,譚嘯楓正從另一棵樹下幽幽的探出頭來。

“你路癡還是怎麽,那是上次砍的樹你看不出來啊?”

“臭丫頭!”茍君侯惱火不已,“你聾了叫你不會答應一聲?”

“我忙着找鳥窩呢,”譚嘯楓莫名有點心虛,“你慌什麽呀你,我砍個樹還能給砸死?哼,沒你本小姐一樣行……看你的海去吧,有船了通知我一聲。”

要是譚嘯楓是個男的就好了,茍君侯真心實意地想,他現在真想把她暴打一頓。

譚嘯楓找到了幾個鳥窩,可是并沒有完好的鳥蛋。那些鳥窩要不就是空的,要不然裏面的蛋都碎了。砍倒的樹枝葉十分茂盛,譚嘯楓站在裏面被擋得只看得見上半身。她艱難的從裏面往外爬,而茍君侯則一直冷眼旁觀,連搭把手都不肯。

“狗東西……”譚嘯楓嘟嘟嚷嚷的罵他。

等她好不容易爬出來,茍君侯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譚嘯楓真是搞不清楚這個人,簡直莫名其妙到了一種程度。

她開始彎腰砍樹枝,這些枝枝丫丫的砍下來可以當柴燒,也可以用來搭羊圈之類的,只是可惜了樹幹,但凡有一把鐵斧頭或者其他的東西,譚嘯楓都得千方百計的蓋棟木頭小別墅出來。

“喂……臭丫頭。”

“又怎麽啦?”譚嘯楓不耐煩的回過頭去,卻發現茍君侯的神情有些奇怪。

“你……”茍君侯的聲音甚至有點顫抖,“你受傷了!”

“受傷?”譚嘯楓低下頭打量了自己一下,“沒有啊,哪兒受傷了?”

“那你身上怎麽會有血?!”

茍君侯的聲音大得有點誇張,倒把譚嘯楓吓得一哆嗦。

“我沒……”

茍君侯實在受不了譚嘯楓的遲鈍了,他沖過去一把把譚嘯楓按在樹上,然後開始撕她的褲子。

“是不是腿?你怎麽沒感覺呢,這麽多血……”

譚嘯楓慢慢死機,然後在茍君侯即将撕開她褲子的時候醒過神來。

“臭流氓!”

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了茍君侯臉上,他愣住了。

“臭丫頭,你受傷了自己不知道?我幫你你還敢打我!”

譚嘯楓僵硬的低下頭,扭腰去看茍君侯所謂的血跡。

那的确是很大一片……一片蜿蜒的鮮血。

真是活久見,她竟然全然沒有發覺!

譚嘯楓臉紅得滴血,她鼻子一酸,眼淚簡直像是從關不住閥門的水龍頭裏流出來,一湧而出長久不歇。

茍君侯被驚得連生氣都忘了,譚嘯楓哭得實在可憐,茍君侯猶豫了一會才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

“現在知道疼了吧。算了,少爺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你躺下吧,我幫你包紮。

雖說男女授受不親,可是你也不算女的吧?更何況這都什麽時候了,你流了好多血,如果不及時止血的話,性命堪憂啊!”

譚嘯楓顫顫巍巍伸出一根手指:“你滾……”

茍君侯的脾氣不好,全天下能讓他低頭的沒幾個,能這麽低三下四自己給自己找面子實在是頭一回,可是竟然還被人無視了,他心裏實在無法接受。

“你說什麽?”

譚嘯楓咆哮:“滾!”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天使小可愛,給我評論好嗎?揮舞你們的雙手,讓我看到你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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