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紫竹林內瘴氣生
顯然我低估了這群殺手的能力，不僅數目多，武功也不是泛泛之輩。我只能打起12分的精神應付。
只是漸漸地，我還是感覺到了吃力，手裏沒有什麽可用的兵器，除了袖袋裏快用完的袖箭能時不時放到幾個沒防備的刺客之外，我只能不斷去避開四處來的寒冷的刀刃，心裏的恐慌一點點增加。
所幸文章确實如我所料武功不錯，對付了大部分的黑衣人，剩下的小部分我勉強應付的來。
只是黑衣人也很明顯發現了這一點，開始逐漸向我聚攏起來，不過卻似乎旨在抓住我，我心下一凜，他們不會想用什麽威脅的手段吧！
如果是那樣，他們的目标就不是我了，最終想對付的應該是文章。而我心裏也清楚，要是被抓住，文章是不會被威脅到的。在玉人館我就看出來了，他是一個再理智不過、懂得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的人，怎麽會為了一個原本就是用來利用的人做些什麽？
所以我更加打起精神來應付。躲開一個黑衣人的刀，我飛快地将另一個黑衣人推到了刀前，溫熱的血灑在我的臉上，我感覺有什麽溫熱的液體沿着眼角流下。
真是久違的場景了，我感覺到自己體內有什麽東西在複蘇，不受控制地侵襲我的大腦，越壓制越清晰：黑衣人，刀光，血光，青檬的失去生氣的臉，還有那無望的在洞裏的5天一下子湧到面前。耳邊夾雜着紛亂的聲音：母後溫和的叮囑，趙瑾然別扭的擔憂，趙子恒溫和的關心，還有淑貴妃嘲笑的口吻，太監宮女尖酸的話語……都叫嚣着要從我的腦海裏沖出來。
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
不自覺地，我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等到我再次回過神來時，才看見文章一臉焦急和複雜的面容。掃了掃周圍的遍地屍體，我的聲音都在顫抖：“這些人都死了？”
“嗯。”文章沉啞地回答，聲音裏夾雜着一絲詭異。
我的眼淚又下來了，卻又帶着放松般地：“謝天謝地……”
我的腿已經軟了，文章扶起我：“還沒有結束，這裏還不安全。”我點點頭，勉強打起精神跟着文章的腳步。
不知走了多久，夜色已經越來越濃郁。
文章突然停下來：“我們怕是被困住了。”
我不由得氣急：“你帶的什麽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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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沉着道：“從剛剛開始我們就沒有從這裏走出去過。有人設了陣，若是白天，我還可以走出去，晚上太難了。”
我洩氣了，幹脆一屁股坐下來：“我不走了，快餓死了，我沒有力氣了。要再來人的話就打吧！反正我是不想走了。”
文章挨着我一米左右的地方坐下來：“不會再有人來了。”
我疑惑地轉過臉去。
“如果我沒料錯的話，這個竹林在明天清晨時分就會布滿瘴氣，我們怕是逃不出去了。”
我愣了，随即更加氣憤了：“你說你丫的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惹這麽多事！明明都是你的仇家，做什麽要拉着我受這個苦。”
文章此時的表情卻一掃陰霾，變得輕松：“我也不知道，我還以為自己的行蹤很隐秘的。”
我嗤之以鼻。
“你為什麽救我？”
“你說那只镖？我沒想救你，我只是自己想閃開而已，誰知道人家的目标是你，早知道的話我就不管你的死活了。”
文章又沉默了。
“你記得自己那些黑衣人倒下之前的事嗎？”
“咦，那些人不是你搞定的嗎？”我疑惑道，乍一清醒過來看到那些屍體，自己還吃了一驚，原來這家夥的戰鬥力這麽強，早知道就在一邊袖手旁觀，不插那個手了。
“哦。”文章的表情有些奇怪。
“你把靈鸠靈芝他們怎麽了？”
“我沒動他們，他們已經離開浙地了。我雖然利用了他們，卻不曾傷了他們。”
我撇撇嘴：“算你還有一絲良知。”
文章無奈一笑：“你對他們倒是挺熱心啊！”
我白他一眼：“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靈鸠雖然騙了我，但是實際上并沒有真正對我造成什麽傷害。而且，他也是被逼無奈，靈芝畢竟更重要一些，情有可原。”
“那我呢？”
“你啊，你的眼睛裏有着靈鸠他們沒有的東西，我不喜歡那東西，所以我不打算原諒你。”
“什麽東西？”
“野心、欲望和……殺戮。”
“靈鸠的眼裏沒有欲望？”
“他的欲望來自于哪裏我清楚，不過是求得一個有情人罷了。可是你眼裏的，太過複雜了，而且帶着血腥氣。不一樣的。”
文章不說話了，靠着一棵竹子若有所思。
竹林裏水氣重，又餓着肚子，我縮成一團，不禁有點思念師父和小灰，師父肯定還等着我回去罰我抄書，小灰不知道晚上又吃了多少肉？這樣想着，終于控制不住睡意，逐漸睡去……
耶律文章看着身邊熟睡的人，心情複雜難辨。即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簡單，有可能會傷害他，還是這樣毫無顧忌地睡去？
嘴角不由得多了一絲苦笑，自己從小受的教育都是怎麽演戲和獲取最大利益，即使是自己的親兄弟也是常常刀刃相見、算計來算計去的，如今卻在一個人面前無所遁形。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只是，耶律文章不禁想起了剛才那一幕，心裏還有餘悸：
一只素手奪過一個黑衣人手中的刀，嘴角帶着傾世出塵的笑容，嗜血般地舔舔嘴角，睥睨衆人的目光帶着玩味，随手就削下了幾個黑衣人的腦袋。不禁黑衣人都愣住了，就是他也不由得愣住，那樣俯瞰衆生的表情分明是強者的才有的自信。
然而他清醒時的表情帶着茫然又不像是假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人身上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這麽一個危險的人留着是個禍患，耶律文章又看了一眼睡得毫無防備的臉，卻默默地收回了自己帶着殺氣的手。
指不定以後會有更大的用處，現在一切還是未知數，耶律文章安慰自己道。盡管他的內心已經知道自己的劫數已經出現了。
黑夜漫漫，有些什麽已經在黑夜中醞釀聲勢，悄然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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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有話說：女主并不是小白，只是時機未到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