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疑是故人來
“你這是要非禮我？”文章的聲音帶着戲谑緩緩響起。
我終于從發愣中回過神來，有點惱羞成怒：“想得美！醒了就起來自己走，老子背不動你！”
文章卻不在意地笑着支起身體，伸出一只手：“拉我一把！”
我沒好氣地伸出手去，卻忘了自己在發燒，手也是沒有多少力氣的，于是這一拉的結果就是，文章還沒從地上起來，就又被我撲倒了地上。
“嘶~”文章痛苦地發出聲音，我急忙從他身上爬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是不是碰到你的傷口了？”手的觸感好像不太對勁？
文章的表情有點詭異，我有點心虛地說：“要不你還是自己起來吧？”
文章自己撐着左胳膊起來了，我看的不好意思，但也不敢再随意上去扶人了。
回到客棧，我卻只看到一張留在桌上的紙條：師父有事外出，三日後回，勿念。連小灰也不見蹤影。
登時氣的說不出話來，敢情昨天我搞的這麽慘，他老人家什麽都不知道。虧我還想象了一系列他因為擔心我到處找我的畫面。
文章從我手中輕巧地抽出那個紙條，笑道：“看來你師父又賣身去了？”
我白他一眼：“你老實待着，我去找個郎中，你的傷再不處理胳膊就不用要了！”
“你還在發燒。”
“比你這個斷了胳膊的人強。”
濕衣服總不是個事，将文章趕去他自己的房間，換了一套衣服後就下了樓。
向店小二打聽好藥鋪的位置，我一個人出了客棧，四處找藥店。卻在某個茶館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腳步再也挪不動。
可是，怎麽會呢？他此時應該是在京城才對的。雖然已經時隔6年，但是那個側臉我是不會認錯的，分明就是趙子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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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定在原地，不知是該上前打招呼，還是像個逃兵一樣逃掉，畢竟六公主這個人已經從世界上消失了，我以怎樣的身份站在他面前？
突然被人撞了一下，等我穩住身體在定睛望去，人已經消失不見了。我懷着不知是喜是悲的表情渾渾噩噩地回了客棧，将自己原本的任務忘得一幹二淨。
文章奇怪地看着我身後：“你請的郎中呢？”
“嗯。”
“嗯什麽？你傻啦？”
“嗯。”
“本公子是不是玉樹臨風、英俊潇灑、帥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嗯。”
“你是不是對我有非分之想很久了？”
“嗯。”
“……我是誰？”
“啊？”我身體一抖，迷蒙地喃喃開口，“我是誰？對啊，我是誰啊？”
“你不知道自己是誰？你不是徐瑾嗎？”
“是嗎？”我有點癫狂地傻笑道，“不是的，你太傻了，我才不是……”
文章的表情一變，帶着循循善誘的口吻道：“乖，那你告訴我，你是誰？”
“我，我是誰呢？”頭真痛啊！意識漸漸模糊，我軟軟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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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睡，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師父坐在桌邊安安靜靜地寫字，心裏不由得就安定下來。
“水。”我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就像垂暮之年的老人一般。
師父倒了杯水給我，探了探我的額頭，一抹清涼落在額間。我潤了潤嗓子，又想說話，一根手指擋住了我的唇，柔軟的觸覺，我的心不自覺顫了一下。
“耶律文章已經被他的屬下領回去了，沒有大礙。”
耶律文章？！原來名字也是假的，我無所謂，反正我的名字也不是真的。我動動嘴唇，沒說話。
“你知道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了什麽嗎？”
“？”
“他準備扒你的衣服。”
我驚出一身冷汗，師父按住我的身體：“所以我給他的胳膊添了點料，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沉默，原來師父還有這樣的一面，以前怎麽沒有發現？我心裏不知怎麽有些小歡喜，好像全是因為我，才會讓師父脫去淡然的外衣一樣。
又喝了幾口水，我還是忍不住開口說話：“我好像看到了一個……人。”
師父的眼裏泛起了明明滅滅的光，許久才說道：“哦。”
“瑾兒，你要……回京城嗎？”這是師父第一次談起我身份的事情。
我搖搖頭，回答地幹脆：“不要。”
“嗯。那就不必去理會。”
“小灰呢？”
“我将它安置好了，不必擔心。”
“師父。”
“嗯？”
“無論我怎麽樣，你總會在我身邊的吧？”
“嗯。”
“如果我做了壞事呢？”
“那是我的過失，我應該跟你一起承擔。”
“為什麽？”
“因為你是我徒弟。”
“那你還會收別的徒弟嗎？”
“麻煩。”
麻煩？我卻笑了，麻煩的話就是不會再收的意思嗎？
我心裏充滿了起起落落的歡喜，有了師父的陪伴，還要那些多餘的人做什麽？天下那麽大，我想要的，只有一點點而已。
韓譽望着又沉沉睡去的人兒，許久不曾言語。
半晌才嘆了一口氣般地走近床榻，為榻上之人注入一些內力。這才幾日，已經虛弱成這個樣子了？韓譽第一次體會到自責是什麽感覺，如果自己一直在，也許就不會看到瑾兒如今虛弱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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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某男主：“瑾兒，你離那個野驢遠一點。”
“我們只是朋友。”
“嗯，但是他扒過你的衣服。”
“……”都什麽時候的事情了？！
“我最近想起來了，有點不爽，就又給他添了點料，瑾兒不會介意吧？”
“……不會吧。”
某律被折騰地焦頭爛額，不禁怒吼：“你個天殺的又來翻舊賬，都第幾十次了，有完沒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