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以歌會舞

當任倩舞起來的時候,我才知道她為什麽那麽有自信。

一米寬的舞臺就是她的天下,跳躍、翻轉,玉足輕輕扣出節奏,一襲紅色舞衣勾勒出曼妙的身姿,而那身姿仿若無骨,每一次扭動都牽動着人的心,既嬌且媚,着實不錯。

只可惜,心氣不到家,一邊跳,一邊卻拿眸子挑釁地望着我,只有舞的形,卻沒有舞的魂,我無聊地打個哈欠。

任倩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一分神,竟差點扭到腳,索性反應夠快,很快穩住身體,只是中間斷了一下終究影響了效果,草草地收了尾。

我看她下臺時的憤恨,想她大概也等着看我笑話,心裏冷笑,這可是你自己沒有穩住心神,怪不得我。

任倩恢複得很快,坐定之後,一把撫開旁邊獻殷勤的耶律文才,咄咄逼人道:“倩兒已表演完畢,這下魁姑娘想必該露一手了吧?”

我笑意盈盈地起身:“那是自然。文章哥哥,幫我取一把琴來。”耶律文章被我叫的一抖,疑惑地看向我,我笑着點點頭,他很快吩咐人取了一把琴過來。

任倩不樂意了:“我跳舞,為何你要彈琴?!”不是得到的消息說是她除了臨陣磨槍的舞蹈別無所長嗎?難道出了錯?不由得眼刀看向一旁的侍從,侍從也同樣面露不解,任倩恨罵:“一群廢物!”

我将這一切收入眼底,然後取過耶律文章手中的琴,随手撥了兩下,開口道:“跳舞太過于流于表面,我不是很喜歡。再者,那也不是為正妻者需要擅長的東西,我又不上趕着當別人的小妾,幹嘛費勁去學那種東西!”

任倩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卻又說不出什麽,眼神幾乎快要把我吞掉。我感覺到投在我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心裏也不甚在意,反正頂着別人的臉,心裏毫無壓力。

剛剛撥的幾下,只要是有音樂功底的人都能聽出來,我确實是會琴的,只是前世的記憶太過遙遠,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完全記得譜子。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否則今日我就要穿着一身在陽光下逐漸變透明的舞衣丢盡臉面了!

沒錯,那舞衣上的東西沒有別的作用,于陰涼處或室內亦毫無反應,但是若貼身穿着于陽光下生了汗漬見了水,卻是會讓衣服變得透明。這舞衣內裏外裏皆是一套的,若真的暴露于陽光下,豈非毀了人的清白?!

“那麽,我要開始了?”安然坐在座位上,沒有動半分身體,我輕輕勾動琴弦,嘴裏同時輕唱出聲:

圓圈勾勒成指紋,印在我的嘴唇。

回憶苦澀的吻痕,是樹根。

春去秋來的茂盛,卻遮住了黃昏。

寒夜剩我一個人,等清晨。

世間最毒的仇恨,是有緣卻無分。

可惜你從未心疼,我的笨。

荒草叢生的青春,倒也過的安穩。

代替你陪着我的,是年輪。

數着一圈圈年輪,我認真,将心事都封存。

密密麻麻是我的自尊。

修改一次次離分,我承認,曾幻想過永恒。

可惜從沒人陪我演這劇本。

圓圈勾勒成指紋,印在我的嘴唇。

憶苦澀的吻痕,是樹根。

春去秋來的茂盛,卻遮住了黃昏。

寒夜剩我一個人,等清晨。

世間最毒的仇恨,是有緣卻無分。

可惜你從未心疼,我的笨。

荒草叢生的青春,倒也過的安穩。

代替你陪着我的,是年輪。

數着一圈圈年輪,我認真,将心事都封存。

密密麻麻是我的自尊。

修改一次次離分,我承認,曾幻想過永恒。

可惜從沒人陪我演這劇本。

一圈圈年輪,我認真,将心事都封存。

密密麻麻是我的自尊。

修改一次次離分,我承認,曾幻想過永恒。

可惜從沒人陪我演這劇本。

可惜從沒人陪我演這劇本。

……

一曲唱完,我也懶得看他們的表情,畢竟這是我唯一記得最清楚的譜子了,再讓我換一首我也不敢保證能夠完全彈出來,不管效果如何,我也算圓滿完成任務了。

“你彈的是什麽曲子?”任倩有點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為什麽本公主從來沒有聽過?”

我笑笑:“這是我剛剛自創的,你沒聽過也很正常。”你聽過才不正常呢!

任倩咬着嘴唇,似是很不甘心的樣子嘴硬道:“若是沒有人聽過,如何來評判你彈的怎麽樣?你就算瞎彈一氣也是可以的。”

“哦,然後呢?”

“然後,然後你的表演不作數!要麽重新來,要麽作廢!”任倩有點惱羞成怒。

“那就作廢吧!”我攤攤手,回頭對着耶律文章說道:“我盡力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耶律文章臉黑了,怒斥任倩道:“這裏是北漠皇室的地方,怎麽會由一個外人判定結果!公主還請注意言辭!”

任倩一股氣上不去下不來,最後氣的轉身就走。

我心裏自然是高興的,她走了這場戲還怎麽演,本來這場戲就是為了這位苗疆公主設的,如今她搞定了我就算任務成功了吧?

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怎麽我們還沒來這大典就要結束了?”

我心中一喜,順着視線望去,眼睛瞬間就紅了,那殿前站的分明就是師父,不變的玄色面具,一身顏色濃重的紫衣卻穿出了仙氣的獨一無二的男子。

也顧不得別的,我歡喜地提起裙子就從高臺上沖下去,沒有看見身後耶律文章想要拉我的手就那樣靜止在空中,半晌才靜靜收回。

我滿心歡喜,只看到了師父風光绮月地站在那裏,就只想要沖上去抱住他哭一場這段時間的委屈才好。

卻怎麽也沒想到到了面前我卻定定地站住了腳:師父眼裏的神色是陌生和……疏離?我收住腳,卻不妨腳下一軟,身子已經跌了下去。

任倩的聲音突兀而起:“呀!她的衣服!怎麽……”

我渾身瞬間冰涼,差點忘了,自己剛剛跑這一程,身上是跑出了一身汗的,領口處已經開始變得透明。

我渾身發抖,視線卻無法從師父身邊明眸善睐的“自己”身上收回,魁西?一直沒回來,卻是到了師父的身邊?以我的身份?!還是女裝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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