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京城來使

北漠某府邸。

“福伯,想死我了!”不由分說地抱住面前人的脖子,我開始無限制地開啓自己的撒嬌模式,“福伯有沒有想我?”

福伯臉上的褶子都快笑出來了:“想了,哪能不想小姐呢!自從小姐走了之後府裏的人都懶散多了,都說沒有小姐在的日子很無聊呢!”

我狐疑地戳戳福伯的臉,跳腳道:“福伯騙人!福伯都胖了好幾斤,福伯一定只顧自己過好日子來着,都不管瑾兒的死活了!”撒嬌賣萌的誰不會啊!

福伯明顯慌了,心疼地摸摸我的臉:“小姐可是受什麽委屈了?給福伯說,福伯幫你出氣!敢欺負我們小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我委委屈屈地朝師父投去一個“都怪他”的眼神,福伯立刻會意地轉向師父,語重心長地說道:“公子,小姐性子本來就單純跳脫,不懂世事險惡,您出去應該多看着她點,怎麽能讓小姐受委屈呢?”

我聽了心裏直點頭,嗯嗯,本小姐天真活潑,怎麽可能鬥得過那群腹黑嘛!

師父透過面具淡淡瞥我一眼,點點頭:“嗯,我知道了。她也沒受什麽大委屈,就是在跟你撒嬌呢!別慣壞了她!”

福伯白他一眼:“你是她師父,她怎麽不向你撒嬌?你也別對她要求太嚴格了,小孩子,活潑點總是在所難免的嘛!”

我心裏偷着樂,惡人自有惡人磨,好吧,福伯不是惡人,是天使!

好容易到了晚上,終于又重新吃到了福伯的手藝,我真是相當感動,然而誰知道五道魚還沒有吃到嘴裏,福伯就一臉八卦地拉住了我:“瑾兒啊!聽說那個什麽耶律太子很喜歡你啊!到底怎麽回事啊?”

我一口氣沒喘勻,不滿道:“福伯,你什麽時候能改改這個八婆的毛病啊?上次出門回來你問我南陽的白公子的生辰八字,上上次你硬拉着人家江北林家的公子不讓人家走,還有上上上次,我都快記不清了!我又不是什麽萬人迷,你別聽風就是雨的行不行啊?”

說起這個我就頭大,福伯什麽都好,人體貼又和藹,我很喜歡他,就是八卦這一點常常讓我覺得很精分,你能想象一個老頭子總是一臉精光地盯着你然後雙眼散發出八卦的光輝嗎?請恕我接受無能。

福伯不好意思地摸摸脖子:“我這不是為了小姐的終身大事着想嗎?”

我翻翻白眼:“我這個年齡考慮終身大事早了點吧?您也太善于未雨綢缪什麽的了!”

“吃魚吃魚,不說這個了。”福伯笑嘻嘻地夾了一塊賣相很好的魚進到我碗裏,嘴裏嘟囔着,“行事這麽蠢也配不上我們小姐,還不如上次的白公子呢!”

我想起白禦那張嫌棄的臉,實在是佩服福伯的想象力,不去主持非誠勿擾、非常完美什麽的,真是糟踐了。

再說了,白禦不是還跟師父有一段不可言說的過去呢嗎?我偷偷笑起來,突然感到一束冰涼的目光,師父的聲音響起:“瑾兒小心點吃,這魚的刺還是有點多的。”

我一口氣沒上來,卡着了!我捶胸頓足地按着胸口,眼淚都快憋出來了,福伯在旁急忙遞水找醋,奇怪地嘟囔:“好好的孩子怎麽傻了呢?那麽大根魚刺都沒看見,說咽就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要英勇就義呢!”

喉嚨還在痛呢,喝了好幾口醋,咽了幾口米飯都沒什麽用,正痛苦着,下颌突然被擡起,我還來不及收回眼淚,就對上師父嫌棄的目光:“瞧你這點出息!”然後将手伸進了我的嘴裏,只感覺到喉間一松,疼痛就稍減了。

我看着師父忍耐地拿起一方帕子擦手,有點讪讪地吐吐舌頭,師父将帕子丢給我,背手朝外走:“少想點有的沒的,就不會這麽冒失了。”

我不屑地對着他的背影做了幾個鬼臉,孰料師父突然停住,回頭意味深長地看我,我連忙眼觀鼻鼻觀心做老實樣。

“一會吃完飯去書房一趟。”

“知道了,師父。”

吃的有點撐,晃到書房的時候還沒有人,索性窩到書架後面淘書看,師父書房裏總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書,多是野史一類的人文轶事,很對我的胃口。

看着看着模模糊糊地就進了夢鄉了,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書房裏響起了人的說話聲,起了玩心,幹脆找了個位置偷聽。

“哎,我是急了點。我就想着要是小丫頭定了什麽婚事,以後也不用回到那個吃人的地方了,都說好命是公主命,我可不覺得小丫頭因為這個什麽勞什子公主的身份有過什麽好處!”福伯的聲音。

“這次你的反應和以往不同,都親自到北漠皇宮探底了,又發生了什麽事?”

“公子……”

“說吧!什麽是能靠瞞能瞞住的?”

“京城來了手谕,說是要接失散已久的公主回宮,還說公子在外逗留已久,也回宮見一見故人。最近京城已經派了人親自來接了,怕是不日就要到北漠了。”

“北漠的诏書都廣而告之了,宮裏不知道這件事也難。”

“最近大齊跟西戎的交往過于頻繁了些,我怕小丫頭回去了之後會吃虧。那個什麽耶律太子雖然我是看不太上眼,但應該還是有幾分真心在的,再說北漠皇宮總是離得近些。小丫頭回了京城的話我怕自己看顧不過來。”

聽到這裏我大概了解了,大概是被耶律嚴那個老狐貍擺了一道,如今要被京城通緝了。本來以為這件事遲早發生,一直提心吊膽的,此時真的聽到了心裏卻是一片平靜。

我站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嬉笑着走出去,福伯吓了一跳,師父一臉平靜,怕是一開始就知道我在偷聽了,此時只靜靜地看着我:“瑾兒,你的想法呢?”

我往桌前一坐,打定主意:“我要回去。”

福伯一聽就急了:“你還小,沒事瞎添什麽亂?快回去休息吧!”

我倒杯水遞給福伯,然後正色說道:“這麽多年,你們雖然沒有問過我的身份和事情,卻對我了如指掌。但我對你們一無所知,卻依然沒有問過你們的身份。”

福伯啞口無言。

我繼續說道:“我對你們一無所知但從來都不擔心,因為我知道你們是對我好的,從7年前就知道。但是現在,我開始想知道了,你們到底是什麽身份呢?當時無親無故的情況下為什麽要救我?”

師父的目光徒然變得深邃,我直視着他,讓他可以完完全全地看懂我的心:“我全部都想要知道,現在也有必要知道了。”

夜色如水,一聲嘆息在房間內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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