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言小輕将車開到別墅門口,鑰匙遞給候在一旁的司機,司機将車開進車庫停好。

門口還停着一輛面包車。

破破爛爛的,與豪華的別墅一點也不般配。

別墅盡頭的荒地,有幾個工人正在施工。

“他們在幹什麽?”言小輕拉過張管家詢問。

“晉先生說了,那邊修一個雞舍,放養一點土雞,以後吃的雞蛋也新鮮,要吃雞也方便。”

言小輕雙眼瞪得溜圓,對着雞舍肅然起敬。

晉深時簡直太懂他的心了,水産吃了幾天,也是時候換換禽類了。

超市那種飼養雞一點也不好吃,肉又老又柴。

吃雞還是要吃放養的純天然土雞啊,肉質勁道鮮美,也沒有喂激素喂飼料,營養又美味。

要是再挖個池塘,随便種點荷花,随時能吃上鮮藕,還可以放養小龍蝦,最後再搭配幾只鴨鵝就更好啦,言小輕最喜歡吃鹵鵝翅膀、鴨翅膀了。

言小輕想入非非,意欲開懷大笑,又要在張管家面前維持形象,臉上的表情很詭異。

“那邊的地離得遠,你放心,不會有氣味,雞舍每天有人專門打掃。”張管家解釋道,看言小輕的樣子,還以為他嫌棄。

也是,誰會在豪華大別墅養雞啊。

真是奇怪了,晉先生以前也不是貪口腹之欲的人,自從小輕先生來了之後,行為很反常,尤其是廚房采買的事,過問特別多。

“我過去看看。”言小輕背着手,旋轉跳躍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去巡視自己的新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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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舍已經修好,幹幹淨淨、整整齊齊,一看就不便宜。

十來只花羽紅冠大公雞挺着胸脯、排着隊,昂首闊步地走來走去。

在晉總裁的地盤,雞也得按規矩辦事。

言小輕數了一下,怎麽只有兩只母雞?

看出言小輕的疑惑,張管家說道,“公雞脂肪含量不高,肉也要緊紮一點,所以多養了幾只,可燒可炸可炖。這兩只母雞是專門養來下蛋的。”

言小輕對這個安排非常之滿意。

撿日不如撞日,為了慶祝今日雞舍建成,再加一道芋兒燒雞公吧。

張管家非常上道,馬上遞過去一根樹枝。

言小輕開始點殺。

拿着樹枝當令箭,手上掌管了數十條雞命,十分了不得。

“那只,雞冠鮮紅、羽毛紅得發亮那只。”

正好有工人在整理雞舍,在言小輕的指揮下開始圍堵公雞。

這些公雞散養慣了,跑得飛快,翅膀撲騰起來,飛得還高。

三個工人圍了十來分鐘才抓住。

大公雞腳被拴住,卧在地上。

言小輕摸着雞頭,唾液開始自動分泌。

跑得那麽快,雞腳肯定好吃,飛得那麽高,雞翅膀也不錯,胸脯挺得那麽高,雞胸炒個雞丁簡直完美……

雞的每一個部位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雞屁股也沒放過,分配給了晉深時。

張管家把雞交給廚房,吩咐,一雞兩吃,燒半只,炖半只。

其中一道墨魚炖雞,大補,專門給晉先生準備的。

點殺完雞,言小輕在門口躊躇。

側身藏在門邊,透過門縫往裏看。

晉深時正坐在客廳看新聞,拿着遙控器換臺。

假裝沒看到言小輕,注意力集中在大屏幕上,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小白和小二蹲坐在晉深時身邊,十分乖巧。

為了生蚝,他咋咋呼呼就跑回來了,對于昨晚的事和今天早上的事根本還沒來得及想。

為了避免尴尬,言小輕決定采取回避政策。

他蹲下身,跪在地上,像只小貓一樣在地上爬。

想悄咪咪爬到樓梯間,趁晉深時沒注意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上樓。

心中默念:千萬別發現老子,千萬別發現老子,千萬別發現老子。

晉深時早就發現他了,抿着嘴笑得憋不住。

輕輕拍了兩只狗的腦袋,對着兩只狗指了一下在地上爬的言小輕。

兩只狗撲騰着就往言小輕身上跳。

言.掩耳盜鈴.小輕一邊爬,一邊和總裁家的惡犬搏鬥。

心裏美滋滋,兩只狗這麽大的體積,正好可以幫他遮掩一下。

埋頭一陣猛爬,眼看快到樓梯間了,面前突然出現一雙棕色的牛皮拖鞋。

牛皮拖鞋的主人一馬當先,擋住了言小輕的去路,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言小輕擡起頭,“呵呵”一笑,大吸一口氣穩住心神,用手輕輕拍了拍晉深時的腳踝,“勞駕,讓讓。”

晉深時拎着他的後領,将他拉了起來,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現在幾點,舍得回來了?”

擦,什麽情況,聽這口氣,晉深時變成深閨怨婦了?

言小輕摸出墨鏡戴上,對上晉深時的視線也不怵,不慌不忙地怼了回去,“晉老狗,我确定沒有那個你,我的行程你還管不着!”

虛張聲勢可是他的強項。

晉深時抿着嘴,看起來很疑惑,語氣很平淡,“小輕,你在說什麽?”

豪門愛寵的腦回路總是異于常人,他這個金主爸爸有時也搞不清楚。

言小輕叉着腰,冷哼一聲,“我沒有強X你!我想什麽時候回來就什麽時候回來,你沒有權利過問!”

這是把他當成查崗的怨夫了。

有趣。

晉深時眉頭緊鎖,眼神捉摸不透,聲音很平靜,“小輕,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言小輕緊盯着晉深時,開始整合數據,程序員的邏輯思維能力是很強的。

+按照他的尺寸,如果真的強X了晉深時,晉深時肯定會腰酸腿軟屁股痛。

+他仔細觀察,晉深時沒有出現任何的扶腰、叉腿行為。

+剛才坐在實木座椅上,也沒有歪着側身。坐得端端正正,非常正常。

+完全沒有一點不适。

==晉深時在驢他!

他的的确确是清白的。

他的清白來之不易啊。

淚奔。

終于真相大白了!

這種小手段就想套牢言.浪子.小輕,還嫩了點。

言小輕有點飄,臉上的表情将他出賣。

“小輕,你忘了我們簽的合同了?”晉深時看着言小輕,目不轉視,語氣正經又嚴肅,“未經許可,不得随意流浪。以後回家太晚,不能上桌吃飯。餓一頓,小懲大誡。”

一句話,把言小輕的思路全部打亂重啓。

啥?原來說的是這個啊。

哈哈,這幾天過得太舒坦,都快忘記合同這件事了。

差點以為自己是這裏的主人了,科科。

臉皮厚的人永遠不會尴尬。

言小輕瞬間入戲,乖巧坐到一旁掙表現。

“還有,你對我的稱呼是怎麽回事?”晉深時手指敲在木質椅背上,發出“嗒嗒”的聲響。

言小輕:“呵呵。”

得意忘形了。

晉老狗這個稱呼今天早上情急之下喊過之後,覺得很爽口,不知不覺就又喊出來了。

這是秋後算賬來了?

“我們必須重新簽署一個補充協議,嚴格規範你對我的稱呼,以及門禁時間。”晉深時早有準備,桌上擺放着紙筆、按手印的印泥。

“呵呵,晉先生,何必這麽認真。看在我初犯的份上,原諒我一回?”言小輕揣着明白裝糊塗,小手放在膝蓋上,乖巧如貓。

他戴着墨鏡,看不清楚表情,頭微埋着,頸部線條被拉長,纖細修長,白得亮眼。

乍一眼看上去,手腳纖長,皮膚白皙細嫩,溫潤如玉的一個小男生,很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

與他說話的時候完全兩個樣子。

晉深時看了兩眼,覺得喉嚨有點幹。

喉結上下滾動,垂下眼睑,移開目光。

“你也可以毀約,現在就可以走。”

晉深時翹起腿,貌似漫不經心。

生蚝都上鍋了,公雞馬上就要燒好了,往哪裏走?

怎麽可以走?

晉老狗,這個玩笑開不得。

不就是補充協議嗎,他簽就是了。

言小輕拿起合同一看,已經打印好了,一式兩份,非常正式。

上面嚴格規定,沒人的時候叫“深時”、“爸爸”或者“主人”,有人的時候叫“晉先生”或者“深時”,不得取侮辱性的稱呼。

晚上六點之前必須回家,延遲回家必須報備……

洋洋灑灑五大頁,還注明了詳細的懲罰條件。

【具體懲罰操作見附件1】

言小輕正準備細看附件,張管家過來了,非常貼心地通知言小輕,“小輕先生,生蚝做好了,是現在吃,還是等一會兒?”

當然是現在趁熱吃啦。

言小輕飛快地浏覽了一遍補充協議,簽字蓋章按手印,洗手之後乖巧地坐到餐桌旁,一氣呵成。

快點上菜啦!

作者有話要說:崽啊,你現在究竟簽了幾份合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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