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晉深時第一眼看到穆叢,就覺得這個紅毛小子有問題。

長劉海遮住半邊臉,非主流殺馬特。

只露出的一只眼睛,目光閃爍,看似不經意,卻随時都在捕捉言小輕的一舉一動。

聽着言小輕喊他的名字“穆叢”,他原本還以為是穆拉的侄子。

仔細看,發現穆叢長得很面熟,如果他沒猜錯,應該是穆然的弟弟。

穆叢雖然姓穆,但是和言小輕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

穆家的公司主營石油業務,和穆拉有生意上的來往,關系還挺密切。

他上樓的時候,又依稀聽到什麽“婚約”,進門的時候,看着穆叢把言小輕逼到了角落。

人生第一次失态。

晉深時從小學習自由搏擊,身材高大。

常年保持着運動,一般的人不是他的對手。

他雖然冷,但從來不會仗勢欺人,更不會一言不合就動手。

穆叢看小輕的眼神,讓他莫名煩躁。

而且一進門,穆叢就幫着穆拉刁難他們父子倆,言語間尤其在針對他。

他當時還以為是穆拉的小輩,沒有和他一般計較,沒想到。

推門看到的一幕,直接讓他血脈噴張。

Advertisement

他覺得自己再晚上來一秒鐘,小輕就被他抱到懷裏了。

而且小輕天生對這方面的事缺根弦,傻乎乎的。

穆叢也沒有挑明,懷着別樣的目的接近小輕。

讓人分分鐘想暴走。

真想把小輕揣進兜裏,一刻也不離。

秉承着煎魚煎兩面的宗旨,言小輕被翻來覆去後,羞答答地被拉起來。

衣服被掀起來,衣領也被拉得東倒西歪,皮帶也被抽了。

忽然被表白,言小輕傻乎乎的,立刻繳了械。

大白天,長輩在家,也不敢做得太過分,十來分鐘,言小輕就被放過了。

言小輕爬起來,換了套衣服。

臉上還有未消退的紅暈,脖子紅了一片。

晉深時背對着他,整理衣物。

這個男人,在他面前一向都是從容不迫,游刃有餘。

永遠都是鎮定自若。

今天怎麽有點反常,毛毛躁躁的,不看場合。

好像每次發情都不看場合。

需求那麽多,他遭不住啊?

得治一治。

言小輕垂下眼睑,暗自琢磨。

晉深時把他從床上抱起來,放到板凳上坐好,轉身整理床單。

床單并不髒,就是有點皺。

晉深時彎着腰,長臂一展,将床單掀起,整齊地嵌入床墊,崩直。

他彎腰的時候,顯得腿更長。

言小輕端着水杯,在一旁看得出神。

晉深時理完床單,轉身過來,看着一臉粉嘟嘟的言小輕。

不由分說地親上去。

又是一陣纏綿。

穆叢不甘心地下樓,看到穆拉和晉烈還在扯皮。

穆拉揮着鞭子,要打小白。

張管家把栓着小白和小二的繩子放了。

微笑天使小白乖乖坐在地上,歪着腦袋看着穆拉,完全不知道危險。

小二在屋裏歡騰,拆家。

阿吉看着穆拉要打小白,擋在小白面前,對着穆拉龇牙咧嘴“唬唬”亂叫。

穆拉感覺被狗兒子背叛了,捏着鞭子嘆氣:“阿吉,爸爸是為你好,你讓開,爸爸打死那只狗東西!”

阿吉:“唬——汪汪汪!!”

晉烈在一旁說風涼話,“穆拉,我覺得你該給阿吉來幾鞭子,我們家小白那麽溫柔,可能是被你家阿吉強迫的。”

穆拉:“晉烈,你瞎嗎?我們阿吉那麽小一只,強得了薩摩耶?”

晉烈:“你又沒看到,怎麽知道不會!”

兩個老父親吵得不可開交,穆叢想插話也沒機會。

好不容易讓穆拉安靜下來了,穆叢故意在兩人面前晃悠。

引起了穆拉的注意。

“穆叔,晉深時跑到小輕房間,把門關了,不知道要幹什麽?”穆叢臉上被揍了一拳,眼角有點紅腫,“我敲了好久的門,都沒人應我。”

晉烈睨了穆叢一眼,拉着他問,“大侄子,你臉怎麽了?”

又喊穆拉,“穆拉,你侄子受傷了,擦點藥。”

穆叢支支吾吾地偏過頭,“我沒事,剛剛不小心撞的。穆叔叔,你上樓去叫一下小輕,我覺得深時有點怪。”

穆拉大驚,顧不上阿吉,扔下鞭子跑上二樓。

跑到門口,想敲門,發現沒帶錢。

又趿趿趿跑回房間抱了坨錢,才去敲言小輕的門。

“小輕,是爸爸。”

“進來,門沒關。”

穆拉進門一看,發現晉深時和言小輕坐在書桌前,兩人正在看書,晉深時在給言小輕講題。

看到穆拉進來,言小輕擡頭,問道,“爸,什麽事?”

穆拉把錢放到小沙發上,“沒事,看看你在幹什麽,馬上吃飯了。”

晉深時看到穆拉,喊了聲“穆叔”之後,規規矩矩站在旁邊,臉上挂着公事公辦的撲克臉,正經的很。

言小輕暗嗔了一聲,這個表裏不一的家夥。

臉上也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收拾書本準備下樓吃飯。

書上幹幹淨淨,一個字沒寫,比言小輕的臉頰還整潔。

穆叢看着三人下樓,眼睛在言小輕脖子上掃了一圈。

晉深時将言小輕護在身後,擋住穆叢的視線。

最後商量的結果,小白當了“上門女婿”,晉家負責三只狗的口糧。

張管家把小白的狗窩也搬過來了。

小白銜着狗崽子,和阿吉一起搬進了它那豪華狗窩。

張管家:猝不及防被狗秀了一波恩愛,吃的是真狗糧。

成為“狗親家”,晉家父子也留下來吃飯。

小白小二阿吉三狗排成一排吃狗糧。

兩大一小,阿吉在兩只大狗中間,個子最小,不仔細看還看不清楚。

小白是個稱職的爸爸,吃到一半,聽見小奶狗在窩裏嗷嗷叫,立刻跑過去安撫狗兒子,讓老婆先吃飽。

穆拉盯着幾只狗看了半饷,覺得阿吉也算是有了好歸宿,終于肯消停下來了。

兩家人和和睦睦吃飯。

長條形餐桌。

穆拉坐了中間的主位,言小輕和晉深時面對面坐,穆叢坐在晉深時身旁。

言小輕吃着吃着,忽然覺得自己的雙腳被踩住。

言小輕擡眼看了一下,對面那個人泰然自若地伸出筷子,夾起一塊嫩豆腐,完全不受影響。

某個人不止是手指舌頭靈活,連腳趾也非常靈敏,三兩下扒拉,就把言小輕的襪子脫了。

慢慢地蹭着小腿往上爬。

言小輕:“……”

翹起右腿,把亂動的腳掌薅下去,踩在腳下,輕輕地撚來撚去。

咬着筷子頭,挑了下眉,飛了一把軟刀子過去,嘴角微翹。

小模樣似嗔似怒,看得晉深時手一抖,豆腐掉到了桌子上。

言小輕咬着下嘴唇偷笑。

深時也有吃癟的時候。

穆拉看過來,問,“小輕,你笑什麽?”

言小輕抿着嘴,筷子在碗裏扒拉了一下,“我笑深時,這麽大個人,連菜都夾不穩。”

眉眼彎彎,小酒窩挂在臉上,裏面裝滿了甜膩的酒。

晉深時覺得飽了,低下頭,舔了舔嘴唇。

穆拉見縫插針地嘲諷:“晉烈,你兒子不是那麽優秀嗎?生活能力堪憂啊。”

晉烈擡頭,冷冷地看了穆拉一眼,沒有說話。

傻子,這是小輩的情趣,你個憨批。

被質疑,晉深時也不惱,“小輕,筷子有點滑,你幫我夾一塊好不好?”

言小輕狡黠地笑着,裝模作樣地幫深時夾豆腐。

原本就是嫩豆腐,言小輕夾了兩筷子,一筷子都沒夾起來,他幹脆用勺子,舀了一大勺。

穆拉投來贊許的眼神,我家崽真聰明。

舀了滿滿一勺豆腐,準備放到晉深時碗裏,嘴上還說,“深時,豆腐,小心燙嘴。”

沒想到桌下的腳不安分,直擊本壘。

言小輕打了個哆嗦,忍住沒叫出來,手上一抖,豆腐灑了一桌。

穆拉看了眼自家的崽,沒有說話,繼續埋頭吃飯。

言小輕氣鼓鼓地瞪着晉深時,用腿将他的腳夾住。

怎麽夾得住?

放浪不羁的一雙長腿,勾着腳趾,專門指着最敏感的地方按壓。

言小輕實在忍不住,“嘤”地叫出聲來,滿臉漲得通紅。

“啪”地一聲,言小輕将筷子拍在桌上,剜了晉深時一眼:你還吃不吃飯了?我告爸爸了啊!

穆拉傻兮兮地問兒子,“小輕,他欺負你了?”

言小輕垂下頭,重新拾起筷子,繼續吃飯,悶悶地說了一句,“沒有。”

晉深時一臉冷漠。

做最野的馬,吃最浪的草。

吃完飯,晉深時兩父子、穆叢都被請出去了。

小二舍不得小白不肯走,也在言小輕家裏安家落戶。

本來家裏只有一只吉娃娃,忽然變成四只狗,好熱鬧。

穆拉說小二是晉家派來的間諜,非要讓小二睡屋外草坪,言小輕幹脆把小二帶到自己房間裏。

晚上,言小輕躺在床上玩手機,小二睡在床邊。

忽然,小二好像聽到什麽聲響,一下子站起來,往陽臺上蹿。

原本陽臺上只開了一個縫,被小二用頭推開,剛好能擠進一個人。

然後看着晉深時大大方方地從陽臺上翻上樓。

小二真的是來當間諜的,還會給爸爸開門。

言小輕撲過去,吊在他身上,咬肩膀,“臭豬,吃飯的時候害得我差點出醜!”

晉深時單手把他抱起來,咬他下巴,“小輕,戶口本拿到了嗎?”

“嗯嗯。”言小輕仰着脖子,好癢。

“明天我們去登記好不好?”

“好。”言小輕點頭,幾乎是脫口而出。

“小輕,我等不及想擁有你。”

溫柔的語言,随着溫熱的吻,落在臉頰上,濕熱一地落花。

第二天,秋高氣爽,晉深時在民政局等了一下午,并沒有等到言小輕。

打電話過去也沒人接。

出什麽事了?

被穆拉發現了?

晉深時一開始并未在意,晚上依然熟練地翻陽臺。

晉深時走進言小輕的房間,言小輕戒備地看着翻進自己房間的人,握緊了手中的鞋拔子。

眼中的柔光盡數褪去,剩下的是冰冷的語氣。

晉深時說,

“你是誰?”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