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洞房花燭

“妻、妻主, 你怎麽來了?”蔣秀涵回頭看見蘇餘香,吓得臉色都白了,說話也有點哆嗦。他是蔣家庶子, 因為自幼不是養在嫡父身邊,嫁不到門當戶對的人家做當家主夫,但是次一等的人家,還是很願意娶像他這樣的世家庶子的,偏偏蔣秀涵不願吃苦, 愣是說服了母親, 嫁到蘇家來給蘇餘香做側夫,除了名分上差一點,其他什麽,都比他在家的好時候要強得多。

只有一點,蘇餘香不是很好侍候的女人,她的逆鱗, 你絕對觸碰不得。蘇餘香對蕭晴空的愛慕,整個淮陰城的人都知道, 蔣秀涵對蕭晴空絕對是羨慕嫉妒恨,但在蘇餘香面前, 卻不敢表現絲毫, 好在蘇餘香雖然不是很喜歡他, 但是對他還不錯,尤其物質上特別大方,只要他溫柔哄着, 要什麽給什麽基本沒問題的。

正因為如此,蔣秀涵對蘇餘香的懼意是很足的,可以這麽說,他在蘇家唯一的依靠就是蘇餘香,如果得罪了她,他在蘇家的日子,可就好過不起來了,要是沒有外人在場,他還有可能哄得蘇餘香回心轉意,反正蘇餘香對蘇無香,是沒什麽姐弟之情的,可是蕭晴空也在,事情就不好辦了。

“我要是不來,怎麽會發現你做的好事呢?”蘇餘香冷冷說道,完全沒有給蔣秀涵留面子的意思。

蔣秀涵想錯了,蘇餘香和蘇無香是沒什麽感情,可是韓海棠是成慶宗姬的嫡長女,而蘇無香是她的正君,這層關系對蘇家來說,比蘇染香和韓莞還要來得親近。要知道,只有正室的娘家,才能夠和妻主家論親戚關系,在這樣的背景下,蘇餘香怎麽可能不重視蘇無香,要是蘇無香的婚事真的砸了,得罪了韓家,她把他休回家去都于事無補,至于蕭晴空在不在場,反而不是重點。

“妻主,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蔣秀涵語無倫次地想要為自己辯解,卻找不到什麽合适的理由。

“你給我閉嘴!”蘇餘香神色冷漠,狠狠瞪他一眼,蔣秀涵就不敢再說什麽了,他現在是說多錯多,不說搞不好還要好點。

“既然蘇大小姐來了,你的家事你自己處理,我一個外人不便在場,先告辭了。”在處置蔣秀涵的事情上,蕭晴空和蘇餘香的立場是一致的,他不想和蘇餘香待在一起,轉身就要告辭。

“蕭公子,我們兩家世代交好,你如何能算外人,你難得過來一趟,多坐一會兒再走不遲。”蘇餘香似乎不明白,蕭晴空不愛來蘇家,就是她的緣故,還在盛情邀請對方留下。

“蘇大小姐,不好意思,我家中還有事務急需處理,必須要走了。”蕭晴空用眼角的餘光看到,蔣秀涵那張還算漂亮的臉,現在已經扭曲地不像樣了。

蘇餘香不想放蕭晴空走,就叫來兩個管事相公,讓他們把蔣秀涵帶回自己院子禁足,她晚些時候回去處理,蔣秀涵哭哭啼啼被人帶了下去,蘇餘香就追着蕭晴空說話去了。

蕭晴空根本不給蘇餘香面子,反正蘇無香已經嫁出去了,他要不是答應了他要把剪衣服的人找出來,根本不會待到現在,現在蔣秀涵有蘇餘香處置,沒有他插手的必要,他如何會久留。

蘇餘香從後院開始糾纏蕭晴空,一直糾纏到他離開蘇家,總共和他說了三句話,還全是客氣話,氣得要命,看着蕭家的馬車漸漸遠去,她的臉色浮現出陰狠的表情。

蘇家的事情暫時不提,再說蘇無香,經過将近一個月的颠簸,他終于到了雲蒼的京城,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都快不會走路了。

韓家做事很周全,在蘇無香一行人距離京城還有十裏的地方,就有家中管事前來迎接,直接把他們送到提前準備好的待嫁的宅子。

來接蘇無香的是成慶宗姬府上的長史白芙,她家中有個和蘇無香年紀相當的兒子白墨,許是擔心蘇無香人生地不熟的住不習慣,白芙就讓白墨留下陪伴蘇無香了。

白墨生性開朗,和蘇無香很能說得上話,從他口中,蘇無香套出很多韓家的最近消息,比如大長帝卿和逍遙侯已經回京,就為參加孫女兒的婚事。

正式拜堂是在三天以後,蘇無香安頓好的第二天,韓優昙就過來了,看着他已經圓潤起來的肚子,蘇無香好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女尊世界的男人能生孩子,這是蘇無香在理論上知道的事情,但是以往,他從來沒有親眼見過懷孕的男子,韓優昙,就是第一個,對他造成的沖擊力,難免有些大。

“無香,你這麽看我做什麽?”韓優昙被蘇無香的目光看得心裏有點發毛,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除了肚子凸起導致看不到腳背了,其他也沒什麽啊。

“肯定是覺得你變醜了啊。”白墨和韓優昙顯然很熟,說起話來沒心沒肺的,不過韓優昙也沒生氣,只是伸手敲了敲他的腦袋,順便用眼神威脅了下。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有點不習慣。”蘇無香趕緊解釋,女尊世界的男兒,沒有幾個不小氣的,韓優昙估計很難例外,再說他的模樣也說不上醜,就是他看着很別扭而已,不知道這個世界有些什麽避孕措施,看來他得提前做好準備,蘇無香開始在心裏琢磨,他不想像韓優昙那樣啊。

“其實我也不習慣。”韓優昙說着吐了吐舌頭,“你不知道,我爹現在管我管得多緊,什麽都不許我做,哪裏都不讓我去,我都快悶死了我,今天要不是荔枝幫我打掩護,我還出不來呢。”

“桂圓哥哥,你是出來了,荔枝在家肯定挨罵了。”白墨和韓海棠青梅竹馬,從小看她被韓優昙欺負,不過他的同情,從來都只表現在語言上,而不是行動上。

“挨罵也是她願意的,反正她現在出不來,有什麽話,還不是得通過我傳給無香。”要不是被雲想衣管得太嚴,韓優昙也不至于不擇手段,非得出門轉轉,給韓海棠帶話,純屬順便。

“桂圓,你再忍忍吧,等孩子生下來就好了。”蘇無香對韓優昙的遭遇深表同情,就順口安慰了他兩句,卻不想韓優昙馬上就把話題扯到了自己身上。

“哪裏用得着那麽久,等你進了門,我爹爹的注意力就會放在你身上了。”外孫女雖然親近,可是比不了親孫女啊,只要蘇無香有了孩子,雲想衣的關注重心肯定會變的,韓優昙美滋滋地想到。

蘇無香頓時無話可說,他照着韓優昙現在的形象,想了想自己以後可能的樣子,一身冷汗就出來了,白墨在旁邊捂着嘴笑,笑得樂不可支。

兩天後,韓海棠正式上門迎親,蘇無香被人塞進轎子的時候,臉上的妝已經濃到他自己都不認識鏡子裏的人了。

拜堂的具體過程蘇無香基本沒有印象,反正他只用像個木偶人似的,被人牽着行動就可以了,讓磕頭就磕頭,讓鞠躬就鞠躬,最後就被送進洞房了。

一進房間,蘇無香就把頭上的蓋頭和鳳冠掀了下來,這些玩意兒實在太沉了,壓得他脖子都酸了。

“四公子,你怎麽可以這樣?蓋頭和鳳冠不能自己摘的。”鈴铛跟着蘇無香陪嫁到了韓家,他就比蘇無香晚了一步進來,結果就看到了他驚世駭俗的表現。

“有什麽不可以的?鈴铛,你快幫我找找,屋裏有什麽能吃的?”從早上起床到現在,蘇無香就只吃了半塊糕點,早就消化完了,韓海棠在外面敬酒,說不定還能找吃點,他不能幹坐着挨餓啊。

“四公子,你再等等吧,韓大小姐就要進來了,你先把蓋頭蓋上。”鳳冠的帶法比較複雜,鈴铛沒法給蘇無香弄回去,就把紅蓋頭撿起來,給他遞了過去,讓他趕緊蓋上。

“咦?床上好像有東西?”蘇無香剛在床上坐下,就猛地站了起來,他回頭一看,大紅的被子鋪得并不平整,底下似乎還有東西,他把被子掀起來,就看到了下面的紅棗、花生、桂圓、蓮子……

蘇無香正好肚子餓了,撿起床上的幹果就往嘴裏塞,雖然不是很抵事,但是總比沒得吃要好點,新郎官洞房花燭夜被餓暈了,這話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鈴铛在旁邊看了蘇無香的表現徹底無語,他家公子怎麽能這樣,要是韓小姐等會兒進來,看了會怎麽想啊,鈴铛急得都要哭了。

吃到一半,蘇無香突然醒悟,他記得以前在什麽書上看到過,床上這幾樣東西的讀音連起來,好像是“早生貴子”的意思,他頓時就吃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屋外有腳步聲傳來,鈴铛眼疾手快,直接把紅蓋頭蓋到了蘇無香的腦袋上,然後退了下去。

進屋的果然是韓海棠,她似乎醉得不輕,腳步都有點打晃。韓海棠徑直都到床邊,一把掀開了蘇無香頭上的蓋頭,然後嘀咕了句,“蘇無香,你這個樣子好奇怪?”

倒是蘇無香,在蓋頭被掀開的瞬間看到韓海棠的臉震驚了,這小妮子,平時看不出來,今天認真收拾起來,大美妞一個啊,他好想把人撲到。

蘇無香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至于後果,他暫時沒有想過,反正這是他的洞房花燭之夜,他們做什麽,都不算過分吧。

“蘇無香,好像不是這樣的?”除了幾個月前的那次意外,韓海棠從來沒有在床上的經驗,可是直覺告訴她,他們這樣的方式,好像不對,不是應該她把蘇無香壓到下面嗎。

“有什麽不對,我們上次也是這樣的。”蘇無香充分發揮自己上輩子久經風月場鍛煉出來的吻技,吻得韓海棠不知東南西北,再也沒有心思問其他。

至于之後發生的事情,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了,唯一的意外就是,占據主導地位的人,在他們進行到第三次的時候,發生了颠倒。

蘇無香雖然極不情願,奈何體力不如人,只能認命地把主導權交了出去,好在不管是誰在上面,他都覺得很過瘾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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