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到了徐了邪的家裏,三個孩子客客氣氣地給明教練以及徐爸爸拜年。明教練給了三個孩子壓歲錢,葉洛漁沒打開,自己放進口袋裏了,沒看錢數。
叢九歌不在意這個,直接打開看了,葉洛漁瞥了一眼,是五十元的紅包,已經很大方了。
許斂音在這個時候,從口袋裏拿了一個紅包給了徐了邪:“喏,這是咱們工作室的年終分紅,直接給你當新年紅包了吧。”
徐了邪當即歡快地接了,一捏厚厚的,打開看了看,不由得驚嘆:“這麽多啊?”
明教練探頭看了看,當即接了過去:“媽媽給你收着啊。”
徐了邪乖巧地點了點頭,摸了摸紅包,還是将紅包給了明教練。
這是小時候的常見騙術,父母苦口婆心地勸,拿走了紅包,說給他們收着,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葉洛漁看着徐了邪,還有點同情,收到紅包就看了一眼。
明教練還是從裏面抽了一張一百元,給了徐了邪,說是零花錢,這也給徐了邪高興得夠嗆,模樣歡天喜地的。
要知道,當年一百元對于一個孩子來說可真是巨款了。
“我怎麽沒有?”葉洛漁立即去問許斂音,寧願忘記一群也不能忘記一個啊。
“昨天給葉阿姨了,你的片酬也都是公司直接打到葉阿姨卡上,當初合同是這麽簽的。”許斂音十分平靜地回答她,眼中還有些欺負她的小快感。
葉洛漁當即覺得眼前一黑,得,她還不如徐了邪呢,徐了邪最起碼能看一眼,她看都沒看着。
演員依附于經濟公司,所以,片酬公司也會抽成,許多演員初期拼命的打拼,被公司壓榨幾乎全部的可能,還抽走大部分的薪酬,操着賣白粉的心,賺着賣白菜的錢。
衆娛文化給葉洛漁的比例還算是合适,可是……
算了,就算是報答葉媽媽的養育之恩吧,她目前也不缺錢花。
寶寶心裏苦,寶寶就不說qaq。
叢九歌也去問許斂音:“那我的呢?”
“你的被我存到一張卡裏了,你所有的薪酬跟分紅,都會在卡裏,都有賬目可以查。到你能夠自食其力了,我就會将卡給你,你自己分配。當然,給你卡的時候,你也要搬出我家裏了,你住在我家裏的時候,還是由我管着。”
叢九歌嘟了嘟嘴,不樂意地跺腳:“我都不知道我賺了多少錢,那紅包裏裝了多少啊?”
“紅包裏是三千元,你賺的嘛……真人秀是公司出錢讓你們上鏡,目前也只賺了這麽多了,後幾期就會有回報了,因為有其他的投資商了。”許斂音說着,對幾個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聚過來。
見明教練也想在一邊聽他們聊天,順便照顧他們,他也沒反對,畢竟她是徐了邪的監護人。
“在場是我們工作室的全部藝人,既然聚到一塊了,我就給你們開個會,順便交代一下明年的工作安排。”許斂音正兒八經地說。
“噗——”葉洛漁聽到之後,卻笑出聲來,看着在座幾個孩子,叢九歌在賭氣不給她錢,徐了邪似懂非懂的,笑呵呵地摸着自己口袋裏的一百塊錢,漏出了豁牙子來。
這工作室的全部藝人,陣容感人。
許斂音瞥了她一眼,提醒道:“請你嚴肅一點。”
“嗯嗯嗯。”她答應着點頭,一臉憋笑憋到臉抽筋的模樣。
許斂音無奈地擡手,揉了揉她的頭,并沒有生氣,反而有些寵溺的模樣,沒有責怪,只是繼續說了:“目前,葉洛漁接了一個洗發水的廣告,沒有合同沒有薪酬,無償的。公司接到一份廣告代言,是一個牛奶的廣告,希望葉洛漁拍攝廣告,我已經接下來了。”
葉洛漁點了點頭,也就是說,她年後有一個廣告。
“我們的真人秀還有十期拍完,兩期節目是一個地方,也就是說還要參加五次拍攝,期間你要拍攝一個廣告,以及一個電影的試鏡。”
“什麽電影?”她立即問道,如果是拍攝《歡喜大帝2》,是不需要再次試鏡的。
“《傳人》”
“我有點印象……”
“付芬導演的成名作,文藝片,講的是國粹傳承的故事,後期得過最佳影片獎。”
葉洛漁立即想起來了,她記得這部電影,因為是老片,內容也有些沉重,年輕人或許不會喜歡。
但是,這是一部極為深刻的電影,且構思跟拍攝都堪稱精品界的典範,也是付芬導演的成名作,這位可是一線導演中,難得的女性。
“這是一部很好的電影,對演技挑戰很大,真的試鏡成功,你還要被送去學習扯臉,還有就是,頭發要剃成毛寸了。”許斂音盯着她的表情看,想看看她是否想要接這部電影。
“沒問題,我很感興趣。”她回答。
“好。”他說着,點了點頭,“所以你明年的工作,是五次真人秀節目的錄制,一個牛奶的廣告,一個電影的試鏡,我相信你去試鏡肯定沒有問題。所以,你明年估計要演兩部電影,《傳人》、《歡喜大帝2》,有問題嗎?”
對于一個4歲的孩子來說,哦,不,過完年5歲了。
5歲的年紀,就要在一年之內,做這些工作,的确有些辛苦。
不過,她是影後葉洛漁。
“沒有,我可以的。”她直接了當地回答。
“叢九歌。”葉洛漁的工作安排完了,許斂音叫了叢九歌。
“說吧。”叢九歌玩着自己的手指,不願意看他,只是回答了一句,态度不情不願的。
他也沒在意,只是說:“你有兩個廣告。第一個廣告是一個防止駝背的矯正器廣告,你是主角。第二個是需要做模特的,一個品牌的童裝,他們覺得你外形不錯,所以你這個代言任務有點重,經常要做模特讓他們拍照,不是拍攝完廣告就可以的。可以嗎?”
“洛漁可以,我就可以。”
“嗯,所以你明年的工作任務就是兩個廣告,五次真人秀拍攝。”
“知道了。”叢九歌依舊是那副恹恹的模樣。
徐了邪一看要到自己了,當即坐直了身子,端正态度去聽。
明教練則是一個勁地看着許斂音,覺得這孩子太早熟了點,什麽都明白似的,而且安排工作的時候有條不紊,真是神童了。
“徐了邪你沒有廣告代言,不過,我給你接了一條公益廣告,你懂什麽是公益廣告嗎?就是沒有薪酬的。”許斂音說了出來,眼睛盯着徐了邪。
徐了邪不明白,只是扭頭去看明教練。
“是什麽公益廣告?”明教練當即追問。
“是一個宣揚中國傳統文化的廣告,畢竟他會些功夫,讓他去最合适,這個廣告又十分鐘。如今,孩子們去興趣班,也都是去拉丁舞課,學的多是跆拳道、散打,甚至是泰拳,華國功夫卻無人問津。”
“這個了邪可以接,這種公益廣告就該多拍一些。”對于這個,明教練還是很支持的。
“拍完五期節目,以及這個公益廣告之後,我打算給徐了邪送去寺院練習一陣子功夫,明年……不是今年哦,是明年1994年。”他特意強調,因為每次過年的期間,許多人都分不清明年和去年到底是那一年,“會有一個功夫電影籌拍,我們衆娛是投資策劃,我想讓徐了邪獨挑大梁,演男主角。”
“我不行吧……我不會演戲。”徐了邪立即就有些膽怯了,做個配角還是可以的,但是獨挑大梁什麽的,他做不到。
“衆娛文化有錢、有手段、有資源,這個角色十拿九穩。我送你去寺院,就是讓你少些現在的這種嬌生慣養的模樣,多歷練一下。回來後,公司會安排演技課給你,讓你學習基本功。這個電影拍下來,對你日後很有幫助,說不定一下子就能紅起來。”
徐了邪有些沒有底氣,低下頭有些猶豫。
“葉洛漁都能演兩個電影,你作為師兄,一個都演不了?”許斂音追問。
“演!我演!我學!”徐了邪立即打了雞血一樣地答應了。
明教練則是問了起來:“是什麽電影啊?”
“哦,目前打算叫《少年霍元甲》。”
“喲,了邪能演霍元甲呢啊?!”
“他可以的。”許斂音給予了徐了邪肯定。
國內很喜歡拍少年戲,什麽《少年黃飛鴻》《少年包青天》,都是這個套路,這些都是童星的機會。
“這就是你的工作安排了,之後有變化,我再跟你說。”
徐了邪立即點了點頭。
葉洛漁見他頭頭是道地安排完了其他的人,忍不住好奇心問:“那你呢?”
許斂音當即笑了笑,問:“關心我啊?”
“好奇而已。”
“我就是這個真人秀節目,三個廣告代言,加《歡喜大帝2》、《盜俠》。”
葉洛漁一聽,險些蹦起來:“不是吧你,5歲就跟天王合作了?”
“誰讓小爺比較帥呢!”
“啧啧啧!”葉洛漁心裏這個不舒坦啊,《盜俠》的男主角可是劉天王啊!她的男神啊!
明教練一聽,不由得好奇,問:“哪個天王?”
“劉帝華。”
“真的啊?這麽厲害?!”明教練都震驚了。
不過葉洛漁很快就淡定了,他給她找的《傳人》這部電影也十分不錯,可以稱之為經典,耐人尋味,不比《盜俠》這種片子差,雖然受關注度不高。
但是,能演好,就是一種挑戰了。
她喜歡這種挑戰。
開完了會議,明教練跟徐爸爸去廚房裏做菜,幾個孩子聚在一塊玩。
這一天幾天人難得聚在一塊,玩起了跳棋。
徐了邪家裏有玻璃珠的跳棋棋盤,葉洛漁跟許斂音并肩坐在沙發上,叢九歌坐在單獨的沙發上,徐了邪則是搬來一個小板凳,單獨坐着。
以至于,徐了邪跟葉洛漁的棋子正對着,許斂音的棋子跟叢九歌的正對着。
對于許斂音這種學神級的人物,跟他們幾個下跳棋,根本就是欺負人。
以至于,他全程都在給葉洛漁搭路。
他那邊的棋子總是雜亂無章的,不過在葉洛漁看來,她面前的所有道路都是暢通無阻,有的可以從自己的“家”直接到徐了邪的“家”裏。
“喂!兩個人聯手太卑鄙了吧?!”叢九歌直接嚷嚷着抗議!
“欸?他們倆聯手了?”徐了邪呆萌呆萌的,根本沒發現。
“你看不出來嗎?笨蛋!”叢九歌指着棋盤,氣鼓鼓的。
葉洛漁趕緊挪了棋子回去,給叢九歌看:“喏,這樣你這顆子直接能過去。”
“哼!”叢九歌依舊噘着嘴,沒走,只是數落他們兩個人,“真受不了你們倆,以前鬧別扭的時候,恨不得見不着對方,許斂音天天拿我撒氣。現在你倆和好了,天天膩歪的讓人受不了。”
叢九歌很有單身狗的氣質,從小就忍不了別人秀恩愛。
“你們倆和好啦?不對,你們倆吵架啦?”徐了邪問。
許斂音點了點頭,伸手攬住了葉洛漁的肩膀:“畢竟我們是要結婚的,吵架了沒幾天就會和好。”
徐了邪年紀小,不懂這些男女感情,一聽他們倆要結婚,也覺得蠻合适的,當即嚷嚷起來:“你們倆結婚的時候,師妹一定要穿最漂亮的婚紗,肯定跟個小公主似的!”
叢九歌撇嘴,十分嫌棄的模樣:“洛漁才不會跟你結婚呢!你個讨厭鬼。”
許斂音笑呵呵地松開了葉洛漁,低下頭繼續下跳棋,又走了一個玻璃珠,直接進入叢九歌的大本營。
“聽說《少年霍元甲》的導演挺兇的,你好好練習練習,省得被罵。”許斂音說起了其他的事情,突然覺得自己挺幼稚的,居然跟徐了邪這個7歲孩子示威。
“有多厲害,比我師父還兇嗎?”
“你師父我不了解啊,他對我挺好的,不過李導演,是真的真的很兇,說話也難聽,罵哭過不少女演員呢。”
葉洛漁聽了,立即用胳膊肘撞許斂音:“你少欺負孩子,別吓唬他,萬一不想演了呢?”
“如果因為這點事情,就放棄這麽好的角色,那我真沒有多少捧他的必要了。”
徐了邪愣愣地看着他們倆,突然開始拍胸脯:“放心吧,我可以的,我師父經常罰我不許吃飯,我都習慣了,但是我知道,他們是為了我好。”
“師兄真是一個暖心的boy啊……”葉洛漁感嘆。
“嘿嘿嘿嘿……”徐了邪羞澀地笑。
叢九歌盯着棋盤半天,趁他們說話,把之前葉洛漁指點過的那一步棋走了。
回別墅區的時候,許斂音先将葉洛漁叫到了他的家裏,将《傳人》的劇本給她。
叢九歌回去之後,就沖進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她如今在白家別墅養成了午睡的習慣,今天沒睡成,正困着呢。
葉洛漁去了許斂音的房間。
她還是在重生後,第一次來許斂音的房間。
重生前,她經常來他的房間,跟他一塊寫作業,一起複習功課。他的床,兩個人滾過許多次,她甚至熟悉到能在黑暗裏摸到他房間的燈,以及知道電源插孔的位置。
她先是悵然若失了一會,才拿着劇本看了起來。
《傳人》講的是一個老爺子跟女主角傳承國粹的故事。
民國時期,許多技藝都近乎于失傳。
作為“扯臉”大師級的人物,沒了可以表演的舞臺,沒了家人,颠沛流離,只能街頭賣藝,以此讨生活。
老爺子年紀大了,無兒無女,一身本事沒有人可以傳授,肉包子都不舍得買,拿着所剩無幾的盤纏,到了黑市,去看那裏賣的孩子。
那個年代孩子生的多,生了孩子拿出去賣,人也成了商品。
扯臉手藝傳男不傳女,老爺子逛了一圈,問了男孩子的價格,都覺得有些貴,他買不起。只有一個瘦弱的孩子,價格低一些。
老爺子蹲在關那孩子的籠子外面,瞧着那個孩子許久,跟那個怯生生的孩子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狠下心來,買了這個孩子。
他将孩子領到自己住的茅草屋,傳授這孩子扯臉的技藝。好在孩子聰明,學的很快,老爺子很開心,待孩子極好。
結果有一日,住在同街的一個屠夫被刀傷了手,老爺子去幫忙,讓小孩子澆一潑童子尿,孩子遲遲不肯,被師父罵了後來才肯說:“我是女孩子!”
說完,含着眼淚轉身就跑了。
原來,無良商販為了多賺錢,把女孩子的頭發剪了,冒充男孩子,孩子年紀小,還沒變聲,根本看不出來。
孩子沒臉再見老爺子,躲了起來。
老爺子的心情也很複雜,這些日子裏他對孩子也很有感情,漂泊了一生,終于有了一個伴,跟孩子在一塊的日子,真的很快樂。
想着想着,就開始老淚縱橫。
他拄着拐杖去尋找了一圈孩子,卻沒找到,只是将油燈挂在茅草屋的門口,讓孩子回來的時候,不至于因為黑,磕了絆了。
那個年代的燈油,對他們來說,已經十分昂貴了。
結果等了一夜,孩子也沒有回去。
其實,孩子是去附近的鎮子街頭賣藝去了,将扯臉的技藝發揮到了極致,還真賺了些錢。每次賺了錢,就偷偷将錢送到老爺子的茅草屋去,送了錢之後,就再次離開。
老爺子看着,面容愁楚,他其實不氣錢的事情,他就是擔心孩子。
有一日,孩子在賣藝的時候,被其他的孩子崇拜,有幾個男孩子也想學扯臉,且十分誠心。女主角十分開心,帶着幾個孩子去了老爺子住的茅草屋,卻只看到一片狼藉。
原來,老爺子每天夜裏都在挂着油燈等她,前一天夜裏起了風,刮落了油燈,點燃了茅草屋,老爺子歲數大了,沒能逃出來,被活活燒死了……
女主角哭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最後對着狼藉磕了三個頭,發誓不會讓扯臉的技藝失傳。
就此,童年的戲完畢,葉洛漁要試鏡的角色,就是那個裝扮成男孩子的女主角。
這部電影講述了女主角的一生,童年戲占五分之二的劇情,比重已經很重了。
後來的劇情,則是女主到了少女期。
少女期,女主角收了一個孤兒做徒弟,一直悉心照顧,且人也出落得有幾分姿色,被一個戲班子收了。
她在戲班子裏認識了一個打雜的男人,比她大六歲,長相不出衆,就是對她特別好。
與此同時,有一富商家的公子也瞧上了她,只是家中還有其他的妻妾。
女主角選擇了那個窮困的男人,兩個人也甜蜜了一陣子。
後來打仗了。
富商家的公子說,可以在江邊的船等她,他可以帶她去安全的地方。
她沒有去,跟她選的男人,帶着她的徒弟一路逃亡。
戰争時期,食不果腹,賣藝也沒人看了,他們三個到後來,竟然只能靠男人砍柴才能有些東西吃。
男人問她:“你後悔嗎?”
她說:“沒後悔,你是我最好的選擇。”
然後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哭得泣不成聲。
可惜好景不長,男人最後餓死了。
原來他砍柴賺的錢也不多,後來都是買了食物給女主角以及她徒弟吃,自己卻餓着,堅持着繼續砍柴,最後餓得骨瘦如柴,再沒睜開眼睛。
男人死了,卻沒人同情她,只是麻木地看着她用手刨土,将男人埋了。那個時期,餓死人太正常了,周圍的樹皮都被啃幹淨了,有些人只能吃土。
夜裏,竟然有其他的男人,想要趁機非禮女主,女主的徒弟為了護住女主,用棍子戳瞎了一個男人的眼角。
于是,這個安全區他們再也不能留,只能離開,逃跑的途中,他們兩個人也走散了,女主角近乎于崩潰。
女主角再次遇到她徒弟的時候,她已經年近四十歲,她依舊孤苦伶仃,徒弟也娶妻生子了,日子過得也不富裕。
突然來了一個吃幹飯的師父,徒弟的婆娘整日裏鬧,徒弟受不了,甚至還打了他婆娘。
但是這婆娘厲害,拿着棍子,就要趕他出去,他的兒子卻在院子裏拍手叫好。
女主角再不好意思留下去,只能離開。
這個時候,她開始彷徨。年紀大了,動作不再利索,恐怕不能再将師父的技藝傳承下去,一邊走一邊哭,最後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着四周,眼淚被風吹幹,眼角的褶皺再難隐藏。
然後扭過頭,就看到街裏的其他小孩子在練扯臉,且有模有樣的,很有她這門技藝的風範。
這個時候,她的徒弟追了出來,看着那些孩子傻笑,說:“他們都是我教的,您的教誨,我都沒忘記。跟我回去吧,我一直将您當成親娘,如果那婆娘難為你,我就說她不孝,休了她!”
女主還有些猶豫,徒弟卻說:“您也得幫我督促這幫孩子不是?萬一我沒教好呢。”
女主角最後還是留下了。
結局是,女主角用自己闖蕩時存的錢,蓋了間小屋子,沒有院子,讓周圍的孩子都能過來,想跟她學扯臉,就可以稱呼她一聲師傅,她無償教他們。
日子苦了些,她卻很開心。
就算結局還算完美,過程難免讓人心酸、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