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四十三、問罪責

動刀子?

衆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臉茫然。

程褚以為陸淵在指責自己,連忙辯解道:“皇上,老臣的家兵皆不配利刃。”就算是平常配,皇上在這裏他不至于傻到讓家兵攜帶兵器。

而唯一知道陸淵在說什麽的沈言心虛地将手中的匕首悄悄地收到了袖中。

說話間陸淵已經撩起了簾子,邁出了銮駕。

程忌不敢擡頭,他委頓在父親的腳邊,就看見一雙繡着金絲明黃的靴子停在自己的眼前。

他祈禱皇上走過來是要對沈言興師問罪的。

其實他猜測的也沒錯,陸淵是為了對沈言興師問罪的,只不過名目和程忌猜測的卻不太一樣。

迎着陸淵惱火的目光,沈言慫了吧唧地耷拉着腦袋。按陸淵的計劃是沈言和程忌找到密道入口,就讓暗衛把程忌五花大綁,然後順着密道出城。在密道□□談一番即可。

但是沈言總覺得這樣還會讓程忌有辯解的餘地,而且他們費了那麽工夫,沈言決不允許程忌有機會倒打一耙,所以擅作主張改了計劃。而暗衛沒有辦法潛伏進密道,所以密道那段路全靠沈言自己主導。

暗衛這邊剛回禀了陸淵,陸淵馬上就聽見程忌說沈言動了匕首,頓時怒火中燒。

陸淵見沈言耷拉着腦袋,也沒有打算此時跟他算賬。

用視線确認了沈言沒受傷後,陸淵的龍靴程忌眼前踱了幾步,嗓音低沉:“程忌,朕給你一個機會自己交代,不說……那便永遠都不用說了。

四十四、請入甕

程忌的腦子裏繃着一根随時會斷的弦,哪裏還顧得上這道聲音似乎有些耳熟,更何況他印象中的陸兄從來都是懶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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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他爹掐了他一把,程忌随即換了自稱:“臣……”

“別。”陸淵冷笑了一句,“朕是封了世子還是你身負官職?朕若要是有你這樣的臣子,那朕就當真是昏庸君主了。”

沈言聽着這話心裏挺難受,陸淵的這次南巡其實頂着巨大的壓力。

前線在打仗,可皇帝還要南巡。所有人都以為陸淵是來南方吃喝玩樂的,但只有沈言知道不是。

前線密報,兵部糧草供給在時間和質量上出現了偏差。而大将軍薛明派人密探柔然大軍,意外地在柔然的軍隊中發現了有他們兵部标記的糧車。

而分布在各地的密探回報,說是邊境集市出現了大量産地晖南的糧米。

随着柔然六皇子進京被俘後,這一條線拔蘿蔔帶出泥地都浮出了水面。

程忌不是之前的黑手,但卻是一個野心勃勃的聰明人。于是陸、沈二人就跟程忌玩了一手請君入甕,将他當作最薄弱的一環,以他為突破口徹查這起通敵叛國案。

四十五、身份揭

“草、草民。”被陸淵的氣勢所攝,程忌再開口竟然連話都講不利索了,“草民可以提供柔然王子的行蹤。”

“朕如何知道你話中真假?”

“草、草民有書信!”程忌從懷中掏出陸淵之前給他的回信。

陸淵将信展開看不看直接遞給內侍:“給各位大人也看看。”

內侍将信件交給衆大臣傳閱,有人驚呼了一聲,随即連忙閉上了嘴巴。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都投向了太子太傅。

陸淵沒有理會身後大臣的竊竊私語,而是繼續拷問着程忌:“一封書信,如何辯得真僞?”

“有、草、草民有信物。”程忌摸了摸自己的腰間,卻想起了信物并不在自己身上,随即在徐尉絕望地目光中指着他大聲道,“信物在徐大人處。”

徐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任憑侍衛搜查自己,看着侍衛搜出了柔然六皇子的信物,心如死灰地阖上了那對已經混濁的眼睛。

“大理寺卿。”

“臣在。”一個一身紅衣打扮的青年出列,赫然是今年年初剛剛走馬上任的夏子榆。

“卿如何看?”

“回禀陛下,可否予臣信物一觀?”

待夏子榆仔細查看完信物後,有些疑惑不解:“陛下,信物是真不假。可……柔然六皇子分明還關在大理寺中,如何跑到晖南和兩位交換信物?”

“什麽?”徐尉和程忌都大吃一驚,再也顧不上旁的,都看向夏子榆。

而陸淵此時輕笑了一聲:“剛剛那封信有什麽問題,但說無妨。”

太子太傅在同僚的推搡中硬着頭皮出列,拱手道:“回皇上,那封信字跡……與太子殿下相仿。”

陸淵擺擺手示意他平身,緩緩道:“程兄,很吃驚嗎?”

在程忌仰起頭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兩枚私印從陸淵的手中掉落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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