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喜歡?&死亡
“喲……我們的林醫生被感動得要哭鼻子咯……”
聽到這個妩媚的調侃聲,林墨的感動瞬間消退,她眨了眨眼睛把眼裏的濕潤收回,滿臉無奈地回頭,朝斜倚在門口朝她送着秋波的餘美顏沒好氣地說道,
“你怎麽這麽閑?”
“怎麽?你嫉妒?”餘美顏聳聳肩道,“冬天嘛,大概病人也是需要冬眠的吧!”忽然又興奮地攬着林墨的腰,親昵地湊近她的耳朵,緩緩吹了一口氣,降低音調暧昧地說道,“美人,良辰佳節,今晚便與本公子共進晚餐可好?”
林墨揉了揉發燙的耳朵,滿臉黑線地試圖推開她,“謝公子厚愛,小女子恐無福消受了!”
“你約了誰?”餘美顏順勢放開她,皺着鼻子嗅了嗅,挑眉道,“我可是聞到了□□的味道了喲!”
“呸~什麽鬼,你那破嘴總吐不出象牙來,”林墨唾了她一口,怒罵道,“是明皓,他約我今晚吃飯!”
“啧啧……你們什麽時候這麽熟了?”餘美顏把玩着鬓邊的秀發,搖頭晃腦地問道。
“吃個飯有什麽熟不熟的?又不是吃牛排……”林墨眼神游移,弱弱地反駁道。
“好了,裝什麽裝?不熟的人你可不會跟着出去吃飯吶!上次之後你們肯定還有聯系吧……”餘美顏一臉肯定地望着她,“說說呗,跟我有什麽好隐瞞的,難道是怕我把你的事說出去?”
“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林墨急忙回道,她知道她從不會把別人的私隐随便亂傳,于是解釋道,“其實在更早之前我便答應幫他做導游的,只是這一個月來你也知道,忙得天昏地暗的,好不容易放個假也只想在家休息,他約了我幾遍都沒去,今天終于是忙過去了,便約他吃飯,算是給賠禮道歉的!”
“哦~賠禮道歉呀~”餘美顏拉長聲音,心裏暗笑,看來進展挺順利呀,她拉過林墨,攬住她的脖子,低聲笑道,“你老實招待,是不是……喜歡上人家啦?”
“沒……沒有……”林墨微微臉紅,用力推開她,支支吾吾地正準備搖頭否認,待看到餘美顏那調笑的神色,別過頭放棄了随便糊弄過去的想法,低聲道,“應該……有一點吧!”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什麽叫應該有一點?林墨同志,身為黨的一員,說出的話得有事實根據的!”餘美顏不滿她的回答,皺着眉頭說道。
“什麽鬼,黨還沒說要接受我吶,那是不是就不用有事實根據啦?”
“行啦,具體點,有一點是什麽意思,到底是有還是沒有?”餘美顏不耐煩和她鬥嘴,直接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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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我也不知道!”林墨困惑地道,“具體來說,他對我很好,我并不排斥與他單獨接觸,有時會不自覺想起他,但是相處的時候還沒有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所以我這算是有一點喜歡吧?”
聞言餘美顏只是笑笑,“那他呢?你覺得他喜歡你?”
“不知道,可能有一點吧……”林墨遲疑地道,“他對我還是很好的,也會經常約我,雖然我都沒赴約,這是喜歡的意思嗎?”
林墨擡頭詢問般看着餘美顏,想從她嘴裏知道答案,畢竟她的戀愛經驗豐富,用她經常說的話來講,她處過的男人比林墨搶救過的病人還要多!
“或許……他是看在妙姐的份上才對你好的,至于約你,不是說他在國外呆的時間比較長?說不定這是國外的作風……”餘美顏惡作劇地說道,笑得彎起來的眼睛很好地遮蓋住其深處閃爍的戲谑。
“也對!”林墨想了想,點頭表示贊同,“國外的人都比較直接的,要是喜歡早就說了,沒必要等這麽久!”林墨微微有些低落,這是每一個知道有可能是自己喜歡的對象不喜歡自己,都會有的情緒,哪怕自己并沒有那麽喜歡他,不過林墨是一個樂觀的姑娘,這些情緒還不如那些病人更能令她在意,還是專注待會的忙碌更重要些!
“那我先回診室,你也去忙吧!”林墨振作精神,笑着擺擺手走了。
餘美顏面帶微笑地點點頭,待看不見林墨的背影後,那憋不住的笑意才終于發出,拿出手機準備向朱源彙報這個惡作劇。
林墨回到診室,離九點還有一刻鐘的時候,病人開始陸陸續續地來到,一天的忙碌即将開始!
“啪……”忽然,一個鈍聲響起,像是骨頭重重敲在地上的聲音。
“啊……”緊接着便是一聲凄厲的喊叫聲。
林墨抓起聽診器就往外跑,還沒跑到大院,便見到十幾人零散地圍成一圈正在竊竊私語,靠近圈內的位置有一個婦女披散頭發癱坐在地上,兩眼發直地瞪着,她的右手邊還可以見到灑了一地的豆漿油條。
起初林墨還以為是那位婦女出現了什麽問題,而當她跑到婦女身邊正打算開始檢查時,擡頭只見圈中心的地方有一個人橫躺在地上,穿着醫院的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腦袋的位置骨頭碎裂,白色的腦漿和紅色的鮮血混在一起,與黑色的頭發形成了一副奇異的畫面,而那微微脫落的眼球正朝着這邊輕輕抖動。
林墨被吓壞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如此慘烈的身體,甚至可以說是惡心至極,她站着的雙腿僵直顫抖,一瞬間腦子裏一片空白,以至于連手裏抓住的聽診器掉在地上也沒有察覺。
“還傻站着幹什麽,還不快觀察生命體征?”
林墨察覺自己的肩膀被大力地推了一把,回神一看,袁妙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圈子中央,正慢慢蹲下朝病人做檢查,林墨咽了咽口水,深吸口氣,走到袁妙的身邊協助她。
“頭骨碎裂,腦漿迸裂,呼吸心跳停止,已經死亡了!”經過檢查,袁妙無奈地搖搖頭,站起身說道。
這時那名像是被按了暫停鍵的婦女忽然沖過來,跪在屍體的旁邊,哭道,“為什麽會這樣?我只是去買個早餐……為什麽……醫生,你救救他,救救他……我求求你……”
袁妙用力拉開正大力磕頭的婦女,說道,“我也沒辦法,你節哀順變吧!我已經通知派出所,他們會來調查死因的!”
“不會的,你騙我,你為什麽不肯救他……為什麽……你可是醫生呀,連人都不救還算什麽醫生……”婦女順勢倒在地上,拉着死者的手哭道,“他還沒死,你們救救他吧……求求你們……”
看着袁妙冷漠地站在原地,林墨于心不忍,結結巴巴地安慰道,“阿姨,你別這樣……那個……我們也沒有辦法,他已經……你節哀……”
“你騙人!你們都是騙子……”婦女不理會林墨的話,自顧自專心地哭着。
“沒用的,人在最傷心地時候是聽不進別人說的話!”袁妙阻止林墨的安慰,“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
很快,派出所的人來到,封鎖了現場,經過查驗确定病人是從他住的三樓病房往下跳,因為腦袋着地而導致直接死亡。
“雖然排除了他殺,但我們需要确定他自殺的原因,你們有什麽知道的嗎?”一個微胖的派出所的警官拿着筆記本來給林墨她們做筆錄。
“他是前兩周才入住的病人,診斷是肝癌晚期,初步估計,哪怕他不自殺,壽命也不超過半年。”袁妙冷靜地首先開口說道。
“肝癌?所以他有可能是因為自己的病情原因自殺的?”胖警官記錄下袁妙的話,皺着眉頭問道。
“家屬認為病人不适合知道,便叮囑我們不能在他面前提起,所以他本人并不知情,只以為自己得了肝炎。而住院也只是做基本的護肝營養治療,因為這種治療基本上效果不大,家屬也考慮過幾天便出院以免病人起疑心。”林墨已經從剛剛的驚吓慌亂中冷靜下來,接過話解釋道。
“不知情嗎?”胖警官朝家屬看了一眼,也就是剛剛在大院中癱坐在地上的那位婦女,她是病人的妻子,只見她不再嚎哭,而是一臉麻木地坐在椅子上默默流淚。
看到她點頭後,胖警官向她繼續問道,“那這幾天他有沒有什麽反常的舉動?”
“沒有,跟平時沒什麽不同……”婦女擦了擦眼淚,梗咽道,“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
“我這幾天都看到他站在三樓欄杆前一邊抽煙,一邊看着地面發呆,這算不算反常?因為入院的時候他說過怕影響治療要戒煙的,而那段時間他也确實沒有抽煙,”林墨想了想,打斷婦女的話說道,說完擡頭發現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縮了縮腦袋,繼續說道,“我最近因為一個病人的事,下班比較晚,他基本是在下午六點多的時候這樣,抽一到兩支便回到病房去了。”
“通常那個時候我會回家去做飯……”婦女垂下眼說道。
“那麽這幾天他有沒有受到什麽打擊之類的?”胖警官朝婦女問道。
“沒有,除了做飯的時候回家一個小時左右,基本上我都和他呆在一起……”婦女搖搖頭說道,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睜大眼睛,高聲說道,“是那個小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