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媽”

書羽也只是很平靜的、面露微笑的陪着他們耗時間。對于不斷從旁邊路過的同事和學生投向她探究的眼光，她故意忽略。

最後還是阿遠鼓起勇氣的對她說：“書羽，請給我們一個機會解釋一切好嗎？”

因為，他們不想看到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就斷送來之不易的幸福，而過着行屍走肉的生活。

書羽沒有說話，又是微笑的，默默的開車門坐上了他們的車。他們沒有想到書羽那麽的爽快，就怕她突然改變決定似的迅速的開車離開。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車內放着很優雅的古典音樂。即便是這樣的音樂也比不上書羽給人的空曠氣息，此時的她就像是不存在這個世界一樣，這樣的不真實，這樣的空靈。

車駛入一個陌生的高級小區裏面，看得出來，小區的保安和設施很好。

他們經過身份認證才可以進入。書羽靜靜的跟着他們上了停車場的電梯，不知道是幾樓幾室。

開門的是一個五十幾歲有些黑瘦的女人，她看到阿遠他們之後很高興，臉上的笑容很慈祥。

她透過阿遠他們看後面，當看到只有她的時候愣了一下，也有些失望：“阿浪呢？他怎麽沒有來。這個姑娘是？”

“媽，我們不是你的小孩嗎？看到我們這麽的失望哦？”阿遠有些故意的抱怨，語氣裏面盡是孩子對媽媽的撒嬌。

“媽，這就是書羽。”阿東白了阿遠一眼，拉着這位婦人的手親昵的向她介紹書羽。

“書羽？書羽？...哦！我想起來了，最近阿浪老提起的女孩。”說完就把阿遠和阿東的手給甩開，親切的拉着書羽的手進門，“快，進來。讓媽媽看看，我未來的兒媳婦。”

“媽，你怎麽這麽偏心啊？人家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你倒好，有了媳婦忘了兒。”阿遠不甘願的扁扁嘴。

“你們這幾個臭小子，老娘這麽些年老早就看膩了，眼睛極度的饑渴，現在一出現這麽文靜好看的媳婦我當然是得拼命看夠本。”婦人不理他們的抱怨，回答得理所當然。

看得出是個很爽朗的婦人，書羽心裏這麽想。

“阿遠，你就死心吧！你在媽眼裏已經過氣了。”阿東不忘記調笑自己的好友道。

“阿東，你不要得意。你也過氣了呢！”阿遠不服氣的對阿東說。

“不要争了，不單單是你們還有阿順和阿浪在老娘面前都過氣了。”

書羽只是平靜的看着他們之間默契的互動，看得出他們的感情很好，可是，他們之間不是親生母子。

浪智他們四個也不是親兄弟，哪來同一個媽呢？

“書羽是吧？要不你也叫阿姨做媽怎麽樣？跟他們幾個一樣，小黑走了之後，他們就認我做媽。你要不嫌棄我這個老太婆也就跟他們一樣叫我媽得了。”婦人很阿沙力的對着書羽說。

“阿姨，你一點也不老。”書羽輕輕的回握住老婦人的手，感覺到這個很豪爽的婦人和自己一樣，把自己的悲傷壓在心裏，努力把快樂帶給別人。

麽黑？小黑？這個名字好像最近常常出現在書羽的耳邊，他是誰？浪智是為了他而利用自己拼命的去辦案子？

“書羽，帶你去認識一下我們的另外一個兄弟。”細心的阿遠好像看出了書羽的疑惑。

阿遠的話一說完，就感覺剛剛那副歡快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凝重，大家的表情也變得很哀傷起來。

他們帶着書羽從客廳走到一個房間，這個房間裏面很哀傷，就點着兩盞老式的酒精燈在一張老式的桌子上面。桌子的中央放着一個很年輕有些黑笑得異常燦爛的男孩的遺像。

相片上的男孩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有些眼熟。可是書羽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他就是小黑，我們的兄弟。可是十五年前，他就離開了我們。”阿東有些沙啞的嗓子緩緩的說着遙遠的故事一樣，充滿着傷感。

“他是因為我們而走的；因為我們的年少輕狂而走的；為了我們都能夠走出那段黑暗的日子而離開的；走的時候只有十五歲。我們都希望走的那個人就是自己，因為看着自己的兄弟在自己面前死去，那樣的感受比自己受死那要殘酷。”

書羽一聽阿東低沉的聲音結束，，二話不說的上前去拿起三根香點燃，默默的給他上香。

雖然，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讓這麽年輕富有朝氣的生命這麽早就離開了。可是，為了這個逝去的生命，為了賦予這個生命依然樂觀活着的母親，因為，能夠感受得到這位母親掩藏在心底最深最痛的哀傷，為此她就應該上這注香。

所有的人都被書羽真誠的舉動感動了，不是她上香的動作，而是她上香的神情是那麽的虔誠。

特別是小黑的母親，眼裏已經充滿了淚水。習慣在人前僞裝堅強的她迅速的離開了兒子的房間擦拭淚水。

帶她來是對的了，這是阿東和阿遠看到書羽上香的舉動後相互交換的眼神裏面傳達的信息。

這一晚，他們陪着小黑的母親吃完晚飯後坐了一段時間再出來。

走之前，這個善良的婦人拉過她語重心長的跟她說：“書羽，阿浪是個好孩子。這麽多年來，他們很照顧我，真的把我當做自己的親媽看待。小黑的離開他很自責，他總覺得是他的責任。現在，害死小黑的人終于正法了。他應該為了自己而活着了。媽相信你會給他帶來幸福的。”

是嗎？書羽心裏在問自己，曾經自己可以有這份自信去相信自己會給他和自己創造幸福并且守護好這份幸福。

但是，現在她退卻了，不是對自己沒有自信，是對他們沒有了信心。是她對感情看得太過于神聖還是對他們之間得關系看得太過的重要呢？

無解，真的無解。

女人，有些時候是一根筋的，既便在沒多久了解事情的真相後，她也無法去再度相信這個男人。

因為，她突然之間發現。原來這場愛情裏，從來就是她一個人配合着那個男人在唱獨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