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相浮現
暗系牆紙上的石英鐘在滴答滴答地搖晃着，雍容華貴的中年女人葉勤芝（藺母）身穿睡袍翹着二郎腿坐在二樓客廳和她女兒藺完美在電話裏閑聊家常。
“媽，我有事跟您說，不過您先答應我不生氣，好嗎？“
”你說，我不生氣。“
”我和晏...申淼協議離婚了，“完美強忍眼淚哽咽
”什麽？離婚！什麽時候的事？你怎麽到現在才告訴我？他是不是背着你在外面有人了？當初我就說那個晏申淼不靠譜，你看吧你看吧，果真離婚了。他人呢？他有什麽資格跟你離婚？他晏申淼吃你的喝你的，要不是你他早就被人追債砍死在路邊，是你給了他一切，他憑什麽不要你了？
”媽，您別激動，我很好，申淼他在外沒別人，只是很偶然的一天他說起創作的事，說他在婚姻裏找不到藝術靈感，創作匮乏，婚後他常常沉悶地對我說：“婚姻束縛了他，他想要自由，他說，真正的藝術創作靈感是來自大自然，所以他要自由，這輩子他除了愛我也需要為了藝術去犧牲婚姻。”我從他眼神裏看到他渴望自由，縱然他為了追求藝術選擇放棄我，我承認自己聽到那番話時不能接受，曾經的藺完美一直在各方面努力追求完美，可就在那一天我坦然接受了晴空霹靂般的離婚事實，那一刻的我其實很矛盾，但我的理性是不願把申淼硬留在我身邊，那樣子的申淼和我都不會快樂，在我眼裏的申淼是為了藝術而去瘋狂的申淼，可能離婚對我來未嘗不是一件壞事，也許它是一種成長，但對于申淼它是一種創作上的自由。
“藺完美，你就在那自欺欺人吧，什麽追求藝術，都是借口。晏申淼他就是一個自私的窮畫家，也只有你才看上他！
“媽....那您告訴我，我該用什麽辦法能留住一顆想要自由的心？他若牽挂外面的世界，你留住他的驅殼又有何用呢？不如成全了他，放了我自己，他有他的放蕩不羁，我有我的漫漫無涯，大家各自安好。
”嗯，既然這樣我也不多說了，不管你今後和他怎麽樣，媽媽都希望你一輩子開開心心的。你離婚的事情絕不能讓你爸爸知道，你爸要是知道了肯定得氣病了，暫時先瞞着吧。你回國後有什麽打算，要不你去你爸爸公司，你爸這幾年一直都說想退了，讓你們年輕人接班，你看你哥他一個人在公司也忙不過來，公司也需要人手，你又是自己人，你要是去了公司打理我和你爸爸更放心了。你是怎麽想的？”
”公司的事呢，有我哥呢，您和我爸就放心的把公司交給我哥，我呢，對公司打理公司不感興趣。您是清楚我的脾氣，我相信您是我長久以來的堅強後盾，您不會勉強我的，是吧。我藺完美打起精氣神來回國的工作計劃是重操舊業，你閨女我的人生目标從始至終都是時尚編輯。英國這邊的工作我都交接好了，一切都沒問題的。“
“你還是那麽倔，真拿你沒辦法。“
“媽，我訂了明天飛A市的機票，到時您讓哥去機場接我。”
“那你明天幾點航班，我讓你哥早點去接你去。”
“下午兩點，哥他最近忙什麽呢？也沒見他出動靜，哥和盛夏的婚期定了嗎？藺盛兩家乃是多年的世交，盛夏和我是大學舍友，我倆的關系又是親如姐妹，這婚期早已板上釘釘，真不知那”火頭星“在想什麽？”
“行了，你別貧了，你把你自己的事處理好就行，別瞎操心你哥的事。”
“嗯，您啊您心裏永遠只疼我哥，而我是從外面撿回來的野丫頭。哎，你丫頭我心拔涼拔涼的。媽…舒冉約了我下午兩點吃飯，這會兒我先去一趟隔壁沙龍店吹個發型，就這樣，回國見面聊，先拜拜咯.....
Advertisement
”嗯，去吧。這丫頭又在吃他哥哥的醋了，真是一個長不大的姑娘喲。“葉勤之搖了搖頭挂着聽筒
風風火火地從外趕回家的藺完成，敞着外套兩邊張口對李嫂喊：
”李嫂，給我瓶冰水，熱死我了，我媽呢？
“少爺，太太在二樓客廳和完美小姐通電話。”
“哦”
一聲渾厚的聲音從房內傳開：“這是誰呀？我們藺家最富有氣質女神，我最親愛的媽媽，您今兒真美，這睡袍完全是給您做陪襯的，我愛您媽媽！“
”喲…“火頭星“，你今兒嘴上是抹了多少層蜜了，說的這話讓你媽我這兒心裏美，說吧，又捅了什麽簍子，讓我給你收拾。”
“瞧您說的，這麽看扁您兒子啊，其實也沒什麽，恒泰新開發的樓盤”天府水街“開幕儀式後不是還有個酒會嘛，我想拜托您今年不與沈如坤續約，把 T大交響樂團換成V交響樂團。就這麽點小事您不會不幫吧？“
”兒子啊，這事我可作不了主，這沈如坤和你爸爸是出生入死過的兄弟。不是媽不幫你，實在是這次角色太狠這事難辦，要不我幫你約你爸爸，到時你們父子找個時間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你看如何？”
“媽，我不想一回家就和您談藺老頭的事。這次是公事加私事混雜在一起相當棘手，算了，回頭我約王副總把這事拿下。”
“媽就不明白了，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你為什麽就不能接納他呢？你們雖無血緣關系，但恒泰他對你視如己出，你難道感覺不到他對你父愛般的愛嗎？他為了照顧你的感受和你所謂的立場，只要你在國內公司，他就一直一個人住英國管理那邊公司，我們夫妻二人因為你彼岸觀望，經年不見一面，而你呢？你是怎麽做的，你每次這樣，我的心就像被刀捅過一樣的刺痛，你能理解媽媽的心情嗎？“藺母失聲痛哭
”媽....您別難過了，我和藺老頭你就二選一，總之這個家有我沒他，有他沒我，您老自己掂量着吧！“
”你這不是存心為難我嘛，你明知道你和藺恒泰對媽來說都很重要。“
”媽，打住！我有點累，下午我約了許諾一幫人在“酔沐連城”會所小聚，先回我房間睡了，李嫂剛說您下午要去公司，是嗎？那您趕緊捯饬捯饬去公司吧。“
”你等等....，完美她明天回國，你早點去機場接她，聽見沒？“大螃蟹她幾點的飛機？”
“怎麽說話呢？什麽大螃蟹？都多大了，小時候叫一叫也就算了，現在都大了你別那麽稱呼她了，回頭你妹妹她回來你可別再這麽叫，否則你倆又得把家裏折騰。明兒下午兩點的航班，你別忘了。“
”知道啦，藺夫人！“
”這孩子，越大越讓人操心，和完美一樣。“
午後的陽光被雲朵遮掩的半明半媚，空氣中吹着一縷縷的冷風，四周一川風月，整齊的楊柏包圍着幽靜的公墓。蕭媞懷着塞仄的心情來到A市錦裏園公墓，手捧一束白玫瑰，拖着沉重步伐走到父母的墓前，墓碑上刻着母親江毓敏、父親蕭逸清兩排字，墓碑上兩位的照片清晰可見，她用手指顫抖地觸摸着父母的照片，頭靠着墓碑旁潸然落淚，于是記憶像翻影片似得滾動閃現。
已步入中年的檀芳從Y國來看望蕭媞的父母，她步履蹒跚的走近公墓，蓬松的短卷發，渙散的眼神，下颚長有一肉痣，素色的服飾，手提花籃，慢慢地走到蕭媞旁邊，獻上花籃，虔誠的閉眼默哀一兩分鐘。由于十五年後第一次的見面，兩人相視一顧，微微一笑，從歲月的痕跡裏找到了對方年輕時的模樣。
“蕭媞，是你嗎？”
“是我，蕭媞。檀姨”
“多年不見，你都這麽大了，檀姨都快認不出你了，剛剛左看右看生怕認錯人了，可是一想到毓敏和逸清只有一個女兒，今天是他倆的忌日，這個時候能來的人必定是親密關系的人，所以我便更加肯定是你。”
“嗯，我也前段時間剛回國來着，回國剛辦完事就趁今天過來拜祭拜祭他們。當年您送我去歸葉後，我被我現在的養父收養，不過前兩年突然不見了。我去英國後，歸葉孤兒院也遷址了，我想再與您聯系已是難上加難，再加上我個人的原因也很少回國，雖沒能每年趕上他們的忌日，但我住的地方一直留有我們全家福的照片，我心裏沒忘記過
我的父母。”
“你父母一直以你為傲，我想他們也希望你過得好，忌日只是一個形式，心裏有他們就是祭奠。”
“檀姨，我想知道當年我父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有權知道當年的真相，請您告訴我！”
“孩子，事情過去那麽多年了，你現在也過上平靜的生活，何必又去揭開那些不美好的傷疤呢？就算你告他們，讓他們蹲班房也不能使你父母重生，你聽檀姨的勸，放下仇恨，我想這也是你父母所願看到的最後結果！“
“作為他們的子女，我居然連他們怎麽被人害死的都不知道，我活着還有什麽意義！“
“當年我回Y國後，搜集了他們害死你父親的所有證據，這些證據我本打算銷毀，今日遇見你，看來當年的事又要浮出水面，證據在我電腦裏，晚點我通過E-mail傳送給你，對了。你有時間嗎？咱們好久沒見面了，待會吃個便飯吧，檀姨請你。“
“好啊，反正我還沒吃飯，那就一起。“
“檀姨，我帶您去我小時候的地方吃點地道的家鄉菜，就在A市皎口區東坡北側的淮海樓，小時候爸媽常帶我去的那家，口味不錯。”
“是嗎？那還等什麽，走吧。”
淮海樓A市典型的特色菜館，絡繹不絕的客人來到A市必點這裏的招牌菜式。古色古香的建築房屋，灰磚，琉璃瓦的屋檐，給人以自然與古樸的美感。
“兩位想吃點什麽？”服務生問
“蕭媞，你點吧。”
“好。我們要一個南方紅燒獅子頭，一個松鼠魚，一個鳳尾蝦，一份招牌金陵丸子湯，謝謝。“
“主食還需要嗎？“
“先上菜，主食一會再說吧。”
“檀姨，一會兒您多吃點，其實他們家的粉蒸肉也很不錯，上次我一個人來這邊吃過。”
“看來這家店把我們蕭大小姐的胃伺候的不錯嘛。”檀芳意趣
“哪有，只是這家店真的不錯而已。”
“你這次回來待多久？檀芳問
“我啊，答應了給一個朋友幫忙，估計得月底。菜來了，我們邊吃邊聊，不然菜涼了口感就欠缺了。”
“嗯。。”
“我去下洗手間，您先吃，別等我。“
“好的，快點回來。“
蕭媞經過洗手間走到一進門口的收銀臺，對着收銀員：
“麻煩11桌的賬單多少，我買單。
“小姐，一共消費419。”
她閑散的步子走到圓桌前
“哎呀….你怎麽去一趟洗手間這麽久啊？快點！菜都涼。“
“哦，剛剛洗手間人多我就站那多等了會，沒事，您多吃點，我想吃了改天還可以再來，主要是您要吃好了。”
“看你說的，你這一天也沒怎麽吃東西，你看你瘦的，不懂得照顧自己。“
“檀姨，一會吃完飯我送您回酒店吧。”
“不用，我想在A市四處逛逛，看看這裏的一草一物。要有事你先走，沒事，不用管我，有事咱電話聯系。”
“那好，您到時回Y國前告我一聲，我去機場送您。”
“嗯，好。”
“那我先走了，您自個兒在這坐會，單我已經買了。”
“你什麽時候買單來着，說好了今天我請客的啊。“
“檀姨，幹嘛那麽客氣，我們是一家人，你還跟我分這麽清楚啊。“
“你說這話溫暖到你檀姨我了，我們的蕭媞真的長大了。“
“家人是不用經常言明心意的，是放在心裏的。當年我父母的後事全是您一人操辦，單憑這點我早把您當作家人了，有空我去Y國看您。“嗯…..好孩子！蕭媞….你等一等，你知道嗎？你還有一個弟弟，他叫蕭轶，你可能不知道它的存在，不過他在你母親剛生下他後被人抱走了，你父母也四處找過，後來一直無果他們也放棄找他。自你父母走後，我雖當時人在國外，但關于你們家當年發生所有的事件我都查了遍，也在無意當中我查到了蕭轶的下落，蕭轶已更名為盛楠。晚點我回酒店把具體資料全傳給你。“檀芳熱淚盈眶
“真的嗎？我還有弟弟，可是媽媽那會兒說弟弟剛生下來就夭折了，我們蕭家還有人在，我一定要找到蕭轶，我的弟弟，我的親人….”
“放心孩子，我會幫你一起找回曾經的那個幸福的家。”
“嗯，謝謝您告訴我這一切。“
冷風瑟起，扛不住落在身上的那份糾結，帶着憐憫的目光蕭媞倉皇來到江城路上的一家照相館，前幾日她在這裏洗了幾張需要放大的全家福照，今天是過來取的。她想在新居放上一些全家福，好讓新居有幾許家的感覺。
“你好，師傅，請問前幾日我送過來的照片洗出來了嗎？“
“哦，幾號送來的，我找找，你坐着等等。“
“15號前後。“
“嗯，找到了，姑娘，是這張全家福的吧，洗好了，話說這照片有一定歲數了吧，給你。“
“謝謝，就是這個。這張照片是我和父母十五年前拍下的，是僅存的一張，好可惜沒能當時多拍幾張啊….“
“你父母不在了？”
“嗯，他們十五年前不幸遇難雙雙都不在了。”
“對不起，提起你的傷心事了，姑娘你莫難過，好人會有好報的，姑娘經歷苦難必能看到陽光。”
“嗯，借您吉言，師傅您忙，不打擾您幹活。”
蕭媞拿着被信封款式包裹着的照片，緘默地站在公交站臺面對着開往去臻源路的交車，她坐上靠窗的位置，打開窗戶，雲層開始變成厚重，天色漸漸灰敗下來，公車一站一站的穿過大街小巷，路過外灘，外灘的海風吹拂着她的發尾，雷雨像一匹脫缰的野馬從久遠的曠野上傾襲而來，猛烈的雨水拍打着車窗，她磐石的淚腺失控終于潰堤，倚在車窗口，任雨絲濺落在她臉上，思緒蔓延，公車廣播裏這時播報起“東區臻源路已到，請下車的乘客請帶好随身用品……，她站起身子，走下公車。”
閃電照亮半壁天幕，她頭頂舉着包包遮擋雨滴，沿着馬路小跑到新居門前，眼前的行李箱早被司機小陸放置屋內，打開金屬制的門鎖，撣落衣服上的半邊水珠，推門而入，眼前為之一亮，磨砂式的玻璃推拉門，木質餐盤，白瓷茶具，錯落的小陽臺，完全是她喜歡的格局。
沖完澡，頭發卷成丸子，塗抹護膚品後，打開腳邊上行李箱，拉開衣櫃門撐開一件件衣物放至衣櫃架上。驀然床鋪上傳來筆記本電腦發出的郵箱“嘀咛….“提示聲，點擊郵箱一看發件人檀芳的名字，翻滾的屏幕，郵件的臺頭一張張熟悉和不熟悉的面孔，當鼠标拉到當年害死她父母的幕後主謀者藺恒泰幾個字，與此同時，一張清晰的藺恒泰照片也首次出現在她的眼前，再繼續向下滾動，遠帆集團董事長盛遠帆的詳盡資料以及照片出現在屏幕上方。蕭媞晦澀地在大腦裏消化剛接收着遲到的信息，擡着胳膊咬着玉指，反刍的想象着當年慘案現場的畫面，心如萬般刀絞。拉到郵件末尾。一張青澀的容貌照掃入她的水眸子，男孩的鼻眼有幾分和她相似，僅有的信息寫着：”xx年被盛遠帆太太收養，現在就讀于A市政法大學，現大一新生。“
看到信息她心裏有很多的不解之處。
“為什麽我的弟弟生活在仇人家裏？為什麽盛遠帆的妻子會收養我弟弟？這到底怎麽回事？我一定要查清楚這裏面的種種，我要打電話問問檀姨，我要問她……“
夜幕正濃，檀芳剛準備入睡，電話一陣一陣的響起。
“檀姨，你告訴我，為什麽我弟弟生活在仇人的家中？弟弟認賊作父母，我該怎麽做？我到底該怎麽做！”
“孩子，其實剛開始我不願告訴你的原因，就是怕你受到傷害，現在局勢已定，即便你知道真相也未必能如願以償的得到什麽結果，你還是放棄複仇這個想法，好好生活，将來有機會你可以跟你弟弟相認，也未嘗不可啊。”
“您不用勸我，我一定要讓他們為十五年前的血案付出代價，事情既然發生那總得有人出來買單吧，我父母不能莫名其妙的成為那場血戰的陪葬品。我活着就是為了我父母，現在我知道真相後，我作為蕭家的兒女定要為他們讨回公道。您不用勸我！”
“你聽檀姨一句，揭開迷霧不一定是好事，有可能受傷的最後是你自己。”
“我不明白，為什麽惡人可以每天都在享受兒女承歡膝下，天倫之樂。難道我蕭家就該親人陰陽兩隔，姐弟流離失散嗎？我一定要混進恒泰将之擊垮，讓藺恒泰等人蹲班房，他們讓我蕭家家破人亡，我就讓他們妻離子散，灰飛煙滅，要玩咱們就玩大的，我蕭媞奉陪到底。”
“郵件裏上有柯氏集團總裁後人，或許找他能助你一臂之力，若不是因當年珠寶大賽的參賽者裏有他父親，你父親是為了幫柯氏才惹來殺身之禍，柯氏集團的後人應該會幫到你，加之，以柯氏現在的身價和龐大的經營範疇完全能擊垮藺盛兩家。
“柯氏集團的總裁是柯衍航？他？算了，我不想把無辜者牽扯進來，所有的事情就讓一個人來吧。”
“你又何必為難自己呢？“
“檀姨，您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遠在英國的艾希獨自在家，躺在床上按了蕭媞的電話號碼，聽筒裏一聲兩聲的嘟嘟叫，蕭媞情緒浮躁的按了接聽鍵。
“誰呀？”
“是我，Esther。”
“是你啊，我這邊深夜了，你怎麽起那麽早？”
“我決定留校任教了，剛做的決定，第一時間想告訴你。”
“恭喜你！我們偉大的音樂教師！”
“你呢？在那邊順利嗎？什麽時候回來？”
“還算順利，不過我有點事必須留下來，所以近期沒辦法回去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你心愛的Taney（托尼）還沒向你求婚？”
“哦，那你辦完事早點回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托尼他內向，很少提那種事，你說那種事總不能讓我一個女孩子主動吧。”
“也是，要不你給人家來點暗示？”
“行嗎？下午我試試，你睡吧。”
“嗯，拜拜…...“
這樣冗長的夜，剪不斷理還亂的她，柔弱的軀體蜷縮在被窩，睡意全無，由于尼古丁的作祟，她掀開被子，坐在暗橙色的房子裏，點起煙，一副不太娴熟的架勢，徐徐吐出煙霧，吐出了淡淡的憂郁，煙霧缭亂着她，有點妩媚，有點溫婉。火焰的煙絲在清滢動人的手指之間燃燒，她的眼角那一抹潮濕的晶瑩，散發出恬淡的美，所有的餘光圍繞在窗外，窗外的行人都行履匆匆，每個人似乎都知道自己的方向，而她卻迷失了方向。煙灰抖落在煙灰缸，她揿滅了煙，此時此刻的她內心疼痛，如玫瑰般綻放。咖啡色的床櫃上的鐘表陪她倔強到淩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