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娜小姐,她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聯系方式。只能在城堡裏面守株待兔。然後還沒讓她等來他們,就被表哥的一通電話摧回了美國西雅圖。
梅下了飛機,趕往警察局,先見到的是表哥。她着急的問:“我媽她怎麽了?她在哪兒?”
先前表哥在電話裏說的不清不楚,只說讓她請假回來一趟,她媽媽安娜出事了。
“先別着急,我帶你去見幾位探員。”
表哥帶着她往裏面走,穿着警察制服的警官腳步匆忙。
走到警局的最裏面的一間辦公室裏面,她見到了幾位探員。
“你好,艾弗裏小姐,我是BAU探員JJ。”金發碧眼的美女伸出手跟梅介紹道。
“BAU?你們是聯調局的人?”梅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母親陷入了一場連環殺人事件之中,“那我媽媽現在在哪兒呢?”
JJ說:“我們也想要知道。請先允許我問你幾個問題。”
她們坐在了椅子上,開始談話。
JJ問:“你最後一次和你母親通話是在什麽時候?”
梅回想一下,确認道:“在昨天晚上的7:53分。那時候她說她到了西雅圖,剛剛下飛機。”
“你沒有在機場接到她麽?”梅突然問站在一旁的表哥。
傑克遜有點張皇,說道:“昨天我本來是要去接她的,但是醫院突然來了很多病人。我原以為你母親能自己到我們家,所以就沒有……”
梅抿唇,她握緊雙拳,現在不是責怪質問傑克遜的時候。她控制住她的情緒,問JJ道:“現在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可以告訴我們你母親平時有和誰之間有矛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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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繼續下去,但是似乎都是無用功,JJ把收集到的資料反饋給遠在匡迪科的加西亞,但G妞沒能發現任何有用的信息。
JJ安慰她說:“我們會盡力找到你母親的。”
梅想要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來,但她實在彎不起嘴角,只好哽咽着說了一聲謝謝。
表哥一直跟在她後面,進到車裏面,他說:“對不起……”
梅打斷他:“如果現在道歉有用的話,昨晚上為什麽又不去接她?”她掩面讓她冷靜下來,“抱歉,我不該沖你發火。”
畢竟表哥那時候有工作,需要照顧很多病人。如果不是發生了這起事件的話,她媽媽絕對會安全到達表哥家的。
“不,我才是該道歉的那個人。”表哥發動汽車,“要去吃點什麽嗎?”
梅擺手道:“不想吃。你還要工作嗎?”
表哥沉默一下點頭道:“下午還有一臺手術。”
梅呼出一口氣:“你把我送回家吧。”
表哥送梅去了他在醫院附近租用的公寓裏,趁着梅去洗澡的時間,簡單做了一份沙拉和三明治,然後留了一張紙條,匆忙趕去醫院。
梅在家裏根本坐不住,下午一點,幹脆開了傑克遜的車去了警局。什麽也不做,就安安靜靜的呆在走廊的座椅上,看警察和探員們忙進忙出。這回讓她的內心感到一絲希望,有這麽多人都在拯救她的母親,安娜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對嗎?
她也看見了辦公室裏工作板上的內容,盡管只是些照片,但他們的死狀讓梅的心一直往下墜。她不敢想象,安娜也會有如此遭遇。
晚上八點十三分,警局接到一通報警電話,有人在某公園裏發現了奄奄一息的安娜。
梅跟着警方去到醫院,看到安娜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
“病人在手腕上有些擦傷,背部有少許淤青。其他并無大礙。但是病人懷孕了。”一聲捧着病例跟探員們說道。梅跟在一旁聽。
“什麽?”梅有那麽一瞬間,懷疑自己是幻聽了。
“對了!就是這個,我知道了!”瑞德博士在一旁突然大叫道,然後拉着探員們到一邊去分析。幾分鐘的功夫,探員和警察們就穿好裝備去追捕犯人去了。
梅留在醫院裏,反複确認一個事實:“醫生,你确定我媽媽她懷孕了嗎?”這麽多年來,她從來沒有聽安娜講過她有和哪個男人拉扯不清關系暧昧的。
“是的。已經有4周了,看起來寶寶很健康。”醫生微笑着說。
傑克遜也在這家醫院工作,有空了就下來看安娜。
“醫生說安娜懷孕了。”梅見到表哥就這樣說。
傑克遜看着梅的表情不太自然,問道:“不好麽?你要多一個弟弟或妹妹了。”
“但是孩子他爸是誰?”梅反問道。
傑克遜:“額,等安娜醒來,你問她吧。”
表哥剛走不久,安娜就醒了。梅趕忙呼叫了醫生。
醫生進來診斷了一番,确認安娜已經沒有什麽大問題,可以出院了。
“你感覺怎麽樣?”梅不放心的問安娜道。
安娜啃着蘋果說:“唔,挺好的。今天回去我們能去買兩斤葡萄麽?”
她還沒說完,就被梅抱住了:“你吓死我了。”
安娜聽出梅的哭腔,伸手輕輕拍她的背,然後又啃了一口蘋果說:“我怎麽了?話說回來,我昨天不是到了西雅圖嗎?現在怎麽在醫院裏?”
梅紅着眼睛擡起頭來看她:“你都不記得了嗎”她又把自己接到電話後發生的事情給安娜說。
安娜聽了以後把蘋果核扔進垃圾桶裏,又掰了根香蕉來吃:“照你這麽說,我還真是幸運。”
梅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不知道該拿自己的媽媽怎麽辦才好。
“安啦~我現在也回來了,下次我會小心的。”安娜撫平梅的眉間,眨着眼睛說道。
梅嘆了口氣,話鋒一轉問道:“哦,對了。孩子他爸是誰?”
“诶?你在說什麽?你懷孕了嗎?”安娜眨着星星眼問她。
“不是我,是你啊!”梅簡直要拿自己這位馬大哈媽咪無奈了。
“你開什麽玩笑?我懷孕了?”安娜舉着香蕉,傻傻的問。
“是啊。醫生說都4周了。我走了以後,你和誰發生關系了?”
安娜撓撓頭:“不造诶~”
~(>_<)~
梅簡直要給她娘跪了。
☆、西弗勒斯
? 晚上安娜出院,傑克遜把梅和安娜接回家過聖誕節。因為安娜的事情,大家都沒能好好準備一下,本以為回到家裏會是一片冷清,沒想到家門口就挂有槲寄生和鈴铛。
傑克遜打開門,家裏壁爐裏燒着柴,一陣飯香從廚房裏飄出來,客廳響着電視的聲音。梅已經把持不住,迅速沖進客廳,抱住坐在沙發上的老人:“爺爺,我好想你!”
哈伯哈哈大笑,抱住外孫女:“我的乖梅兒,爺爺也好想你。”
傑克遜和安娜也沒想到哈伯會過來,傑克遜直接就問:“爺爺,你怎麽來了?”
哈伯一看到傑克遜,馬上收起笑容:“怎麽,還不歡迎我了?”
傑克遜被哈伯堵住了口,“不、不是……我是說……”他結結巴巴了一會兒,也沒吐出一句話。
梅抱住哈伯的手臂:“爺爺,聖誕節快樂!表哥只是太驚喜了,沒想到你會從紐約飛過來。你累嗎?”
哈伯拍着貼心小棉襖的手,呵呵直笑:“我不累啊。你累嗎?聽你姨媽說,你之前一直在拍戲,拍戲好玩嗎?”
眼見爺爺和孫女聊得開心,傑克遜鑽進廚房裏,毫不意外自己的母親大人也在這裏:“媽媽,你怎麽會和爺爺來我這裏。”
凱瑟琳把湯勺遞給傑克遜,叫他幫忙舀湯:“爺爺聽說你姨媽住院了,想到你們可能也沒時間回去,就幹脆來這裏一起過聖誕節。”
傑克遜撈完湯,又去切菜,卻突然遭到母親的暴擊:“露西去哪兒了?”
“什麽?”傑克遜被吓得刀都掉了,“什麽露西,這裏沒有露西。”
凱瑟琳掃視慌張的傑克遜:“不是說你和她戀愛了嗎?你不能一聽我來,就把人趕走。”
“才沒有。我也沒有和一個叫露西的女孩談戀愛。”傑克遜故作鎮定,一邊尖起耳朵聽凱瑟琳講話,一邊盤算着誰會是老媽的內線。
“是嗎?”凱瑟琳拖長了調子,“我可是有前哨的,你做的什麽我都知道。”
傑克遜幹笑,不知道說什麽好。
飯做好了,一家五人圍着桌子吃飯。艾弗裏家永恒不變的桌子談話主題有兩個,一個是醫學,一個是傑克遜的醫學事業。
爺爺打頭陣:“傑克遜,我最近問了一下麻省總醫院,他們那裏正在招外科醫生,你要不要去試一下。”
這個試一下并不是簡單的試一下,而是說傑克遜只要去,就一定能被選上。
傑克遜聽到這句,就覺得很敗胃,他皺着眉頭:“爺爺,我在西雅圖很好,這裏我能每天學到新的知識,也能交到好朋友,我很喜歡這裏。”
“噢,傑克遜,我親愛的兒子,”凱瑟琳給傑克遜填了一份飯說道,“別這麽快拒絕,你再好好考慮一下爺爺的提議。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們可以現在就考慮。西雅圖是個非常好的城市,這一點我贊同,不過你要不要跳槽去仁心醫院試試看?我和那裏的主任很熟,聽說現在謝普特也來了。”
“凱瑟琳,你是說那個曼哈頓的謝普特嗎?”爺爺問。
“是的,”凱瑟琳點頭,“韋伯跟我說了,他把謝普特招進了仁心醫院。好運的仁心。真希望有朝一日能與謝普特聯手完成一臺手術。”
哈伯記得謝普特,這是他認為當代很可能獲得哈伯醫學獎的一位外科醫生:“我有讀過他的幾份研究報告,非常具有前沿性和開拓性。我認為他總有一天會獲得哈伯?艾弗裏獎。”
凱瑟琳非常認同這一點,如果傑克遜能拜在謝普特門下,前途一定光明。
并不學醫的梅和安娜母女兩人默默夾菜吃飯,嗯……醫生的事情還是讓醫生自己內部解決好了。
吃過晚飯,安娜把碗收到廚房裏清洗。梅趁機跟過去,把她堵在廚房裏面:“我們來讨論一下孩子他爸吧。”
安娜睜大眼睛無辜道:“我不記得了。”
梅把洗碗的帕子扔到一邊:“拜托,想一下吧。一個月前的某天晚上,你孤獨寂寞冷,于是一個人去了酒吧,可能喝高了。”她提出一個情景假設。
安娜聽了直搖頭:“沒,我最近半年都沒去過酒吧了。”
“那好吧。假設你在路上遇見了一個漢子,一見鐘情。于是把他帶回家裏醬醬釀釀。”梅一手叉腰,繼續提出情景假設。
“不可能……”安娜仔細回想一下,突然有點不确定道,“額,梅,這好像是真的耶。”
“我想不起來他長什麽樣子了。”她又想了一下搖搖頭,當瞥見梅的時候又說道,“倒是感覺和你有幾分相似。”
“哪方面?”梅直起身體,緊張的看着安娜。
“金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睛……你知道的,我們家裏沒人長成你這樣。”安娜指着梅的臉說道。
梅的确與艾弗裏一家長得不太一樣,棕發碧眼的艾弗裏爺爺娶了黑人混血奶奶,生下黑人血統較為明顯的凱瑟琳姨媽和白人血統更為明顯的安娜。
凱瑟琳姨媽結婚後,生下了與爺爺有幾分相似的傑克遜。但傑克遜遺傳了奶奶的黑人血統。幾年後,安娜生下了梅。這是艾弗裏家族這麽多代一來,第一個擁有金發藍眼的小孩。
所以在梅一出生的時候,大家就知道把安娜肚子搞大的男人大概長成了什麽樣。
“說不一定真的是你老爸诶!”安娜湊上來興奮的說道。
梅把老媽的臉拍到一邊,重新開始洗碗:“可能嗎?世界上金發藍眼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個。”
事實證明,一切皆有可能。
第二天一早,梅和表哥準備去晨跑。一開門,就發現外面站着好多黑衣人。
這時候停在前面的轎車的門被打開,一位金發藍眼的帥逼邁出他的大長腿,從車裏走了下來。
“好久不見,我的女兒,梅?艾弗裏。”
沒錯,如果不是這一句臺詞卡在這裏,梅已經撲上去跪舔這位帥逼的美顏,想要來一發了。
梅拉着傑克遜躲在門後,看客廳裏面男人和他們倆的媽媽們交談。
“你說他是誰?”梅問表哥。
表哥抱着手臂說:“不是你老爸嗎?”
“你是認真的嗎?”梅壓低聲音,她根本不相信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會是和她二十多年來沒見過面的父親。
“看,你們都是金發藍眼,長得也很像。”表哥指着她的臉說,“說你們沒關系,這才讓人難以相信吧。”
“那好吧,姑且她是我爸。他來這兒幹什麽呢?”
表哥聳肩:“我又不是你爸,我怎麽知道。”
這時,原本背對着梅的男人突然轉過頭來對她笑。安娜擡起手來叫梅和傑克遜過去。
“有什麽事情麽?”梅問道。
安娜兩手合在一起說道:“科裏邀請我們去他的莊園作客。”
梅一怔,覺得很荒謬,她直接向這位英國紳士說道:“先生,請恕我無禮,你為什麽就這麽确定,你,從生理學上來說,是我的父親?”
他的嘴角往下拉了一瞬間,然後又微笑着說:“我當然确定。因為你有着我們家族特有的藍色的眼睛,克拉克的眼睛。如果你對此還存在懷疑的話,我不介意做一次DNA測試。”
“這真是太可笑了。”梅向傑克遜抱怨道。此時傑克遜的車上僅有他們兩人。
梅剛剛在醫院抽了血樣,DNA鑒定還要幾天才能出來。
表哥開着車,分心回答她:“你不是一直以來都希望有個父親嗎?現在正好有一個機會擺在你面前。”
“是這樣沒錯。”梅偏頭回答,“25年來——”
“27!”表哥糾正道。
“好吧……27年來,”梅撇嘴說道,被表哥指正了年齡後,她很是不快道,“你就不能委婉一點嗎?”
傑克遜聳肩:“我不能看着親愛的妹妹犯蠢,還不去阻止她。”
梅感覺她心好累,本來打算聲情并茂說的話,現在只能幹巴巴的說出來:“我一直希望有一位父親,我想了很多關于他是誰,他是做什麽的,他是否有了家庭等等這些問題。也的确,我曾經還幻想過我父親會是超級英雄或者說是大土豪什麽的……”
她仰頭看車頂:“但是當他切切實實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這真是太詭異了。”
表哥問她:“告訴我,你還想要回去嗎?”
她雙手抱在胸前,想想後搖頭:“不了……我想去喝一杯,你呢?”
表哥一轉方向盤,車往右邊駛去。
這是早上8點,屋外淅淅瀝瀝的下着雨。梅從醉酒中醒來。頭痛,身體痛。最重要的是,她身上不着寸縷。
這時候門開了,她下意識的提起被單來蓋住她。
“你醒了。”進來的是個男人,這讓她瞪大了眼睛。“早安,你喜歡橙汁還是牛奶?”
“橙汁,謝謝。”一時嘴快,腦子的速度慢了點。
男人點頭,利落關上門。
門一關,梅就縮回被子裏,怪叫了一聲。
☆、海瑟薇
? 半晌,她露出個頭,往四周看了一圈,這是一間陳設很簡單的卧室。半舊的桃木衣櫃,上面刻着複雜的花紋。床頭放着燭臺,燭臺上留有一些蠟。由于沒找到她的衣服,她扯出被單來裹住自己走了出去。
樓下,男人穿着深色襯衣,袖子绾起來,正在廚房做蔬菜沙拉。當他擡起頭來的時候,梅覺得自己的腦子被撞了一下。
男人看着她笑着說道:“很抱歉。昨天晚上……”他一邊說一邊從廚房走出來,進到另一件屋子裏去,拿出幾件衣服來。
“我姐姐的衣物,還沒有拆封過。希望你不會介意。”
梅接過衣服,回到房間裏換好。去衛生間時,她看到了她衣服,都被男人當成垃圾扔掉在了垃圾桶裏。她走到吧臺前坐下,男人端着盤子轉過身來,嘴角牽起一點:“看起來很不錯。”
她面前擺了一杯橙汁和一份沙拉。她嘗了嘗,味道比想象中的好很多。
“我在用你的充電器用用……”梅說道。電話徹底沒電了,連機都開不了。
男人洗了手坐下:“請随意。”
吃早飯的時候他們都很安靜,也很尴尬。
吃完後,梅看着正在洗碗的男人問:“先生,你知道昨晚上和我在一起的朋友去哪兒了嗎?”
男人有點詫異的轉過頭來,“不,我不知道。昨天我到那兒的時候,你就是一個人。”說起昨晚,男人露出一個笑容來,“你昨晚真可愛,我認為我們倆很不錯。你覺得呢?”
尴尬繼續升級。
她偏頭快速說了個“是的,昨晚不錯”,然後匆匆進房間去打開手機。
有幾個來電還有一些短信。大多數都是傑克遜發的。一開始是說他有急事去醫院,後來成了讓她看到短信,就回家。
她打電話過去,幾乎是瞬間,傑克遜就接了起來。
“你在哪兒?”
“額,酒吧附近吧大概。”她踱布到窗子旁,但是沒能看見什麽路标。
傑克遜并沒有沉默多久就回她:“不管怎樣,先回來吧。檢測報告出來了。”
“這麽快?”梅詫異,她在窗前轉過來轉過去,最終下定決心一問,“好的。我會盡快回來的。順便一問:結果如何?”
“你回來自己看吧。”他的聲音裏有着少有的嚴肅。
梅有些不自在,她緊捏着自己的手機,腦子一片放空。這時男人敲門進來,“我準備了一些水果,要來吃點嗎?”
梅被吓了一跳,她跳了起來,又馬上鎮定下來:“是的。好呀。等我一下。”男人關上門後,她開始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實話說,她也沒什麽東西好收拾的,就錢包和手機。她出房間的時候,男人放下手中的報紙。
這時候還會有人看報紙嗎?梅心想,真是‘時尚’。
梅試圖讓自己笑得真誠一點:“先生,感謝你的‘款待’。現在我需要走了。”
“不吃點水果嗎?”男人指着桌上的果盤說道。裏面有切好塊的蘋果。
“嗯……”梅猶豫了瞬間,然後走過去拿起一塊來吃下。味道不錯,蘋果很脆很香,“謝謝你,先生。”
男人臉上有了微微笑意,他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說:“西弗勒斯,請記住我的名字。”他站起來,穿上外套,“讓我來送你回去吧。畢竟讓一位女士獨自回家,這并不是那麽紳士的行為。”
這種違和的感覺又來了。
即便住的是高檔現代的小型公寓,但是屋子裏的陳設卻有些古典。雖然生活在西雅圖,但是卻說着英國口音,即使是在家裏,也堅持穿着西服。
坐在這位叫“西弗勒斯”先生的車上,她開始胡思亂想。
“我們曾經見過面嗎?”她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了出來。
“是的。”男人偏頭看她,這個答案讓梅一陣欣喜,但男人又馬上說道,“就在昨晚。你還記得嗎?在酒吧裏。”
男人和煦的笑,他轉頭去看着前方,認真開車。
也許她的這個問話被當做是有些低俗的勾搭。梅想到。她便不再開口。男人也不是健談的人,所以一時間沒有人說話,車子裏顯得過于安靜了些。
當車距離傑克遜家漸漸近了的時候,男人偏過頭來問她:“你認為昨晚上怎麽樣?”
她瞬間很驚慌,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事實上如果可能,她一點也不想仔仔細細的回憶昨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挺好。”她猶豫後說道。
“挺好?”男人突然停住車。
他的雙唇緊閉,唇角向下。也是,沒有人會覺得“挺好”是個誇贊。男人深呼吸後道:“我認為昨晚很棒。無論是我,還是你的反應……這是我這些年來最為享受的一次。”
他的話讓梅的兩頰變得火辣辣的。梅舔唇,想要說點什麽。但男人明顯是誤會了,他伸過頭來,銜住梅的唇瓣,一點一點将它潤濕。
一吻過後,梅氣喘籲籲的靠在椅子上。男人拿出他的手機,啪啪啪的按起來。
梅的手機響起來,他又馬上挂掉。
“這是我的手機號。記住。任何時候只要你需要,打這個號碼。”他握着手機跟她講。
梅下了車,站在路邊上,看着男人的車漸漸開遠。
她回味着車上的那個吻,腦子裏突然想到:世界上叫西弗勒斯的人不止這一個,對嗎?這位和那位真的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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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兒?
梅看向四周,這裏很安靜,也沒有人。遠處的森林裏,霧氣彌漫。她走在一條古老的走廊裏,廊中立柱上刻着古老的文字,還有暗光浮動。空氣中有野水仙的香味。似乎這裏是一座古堡,有點眼熟。
當她拐過一個轉角,很多穿着黑色袍子的學生出現在她眼裏。他們從她身邊快速走過,并不覺得她這個身穿奇裝異服的人出現在這裏有什麽奇怪。
看着遠處高聳的塔尖,梅反應過來,這裏是霍格沃茨。
她往前走,在走廊的盡頭處,看見了兩個女孩。
她們正在小花園裏面,周圍也沒有人。鑒于大家都看不見她,她大膽的靠近了她們。
其中一個高個子的女生對着金色頭發的女生說:“你不能再去見斯內普教授了。這太危險了。”
金色頭發的女孩把垂在耳側的頭發別到耳後,不以為意的說:“這有什麽?我只是去向他問問題而已。他是我們的院長,又是我們魔藥學教授,有問題不問他問誰?”
棕色頭發的女孩很是生氣,她壓着聲音嚴肅的說:“這個時期太危險了,你知道的,他是一個食死徒!現在黑魔王正在四處攬人,幾乎整個學院五年級以上的學生都被招入麾下了。而你不僅沒有參加黑魔王的宴會,還是一個混血!梅?艾弗裏,你是瘋了麽!”
這一幕似曾相熟,梅終于想起來,這是她六年級的時候和室友的一次争吵。結果當然是不歡而散,她言辭激烈的回複道:“這是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手!海瑟薇,與其這麽關心我,倒不如想想怎麽保全你們家吧。”
海瑟薇氣沖沖的快步離開,留下梅一個人在小花園裏面。
這是還是個學生的梅突然擡起頭來,用她滿含淚水的藍色雙眼看向梅。那一瞬間,梅幾乎以為她要看穿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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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從床上起來,拉開窗簾。換了一張床睡覺,總要花她點時間來适應。他們已經飛離西雅圖那個美麗的海濱城市,來到了位于蘇格蘭的一座古堡裏面。
華麗的裝飾,空曠的房間,即使你再小聲的行走,也會在這裏留下回音。
這裏是那位科裏?克拉克先生的宅邸。一個華美又毫無人氣的古堡。
過了新年後,這位先生就将她和她母親邀請上了飛往蘇格蘭的飛機。安娜從來沒有出過國,這讓她顯得很興奮。一整天大半的時間都拿來驚呼這兒的風光油多迤逦。
對安娜來說,克拉克先生的別墅充滿魅力,她很喜歡在陽光充足的午後,擁着毯子在草坪上看書野餐。
克拉克先生是個大忙人,每天早上梅下樓吃早餐的時候,他已經不在別墅裏了,而晚上也是很晚才來到別墅。
說起來,這裏的氣氛萬分奇怪。如果不是梅或者安娜吩咐一些事情的話,那些仆人就像是隐形人一般。
梅想過要離開,這兒真的是太荒涼了,一天到晚都看不到個人,距離市區也很遠。但是安娜說她很喜歡,不願意離開。梅又不放心把安娜一個人放在這裏。只好一直生活在別墅。
克拉克先生大概是看出來她們母女兩個很是無聊,這天吃晚餐的時候,直接提議說:“安娜,讓喬明天帶你們去倫敦玩一玩吧。”
喬是古堡裏的管家,一個嚴肅到古板無趣的人。
安娜放下手中的刀叉,激動道:“真的可以嗎?”大概是覺得自己這樣激動有些過于無理,她不好意思的理了理耳側的頭發,“嗯,我是說,我這些天在這裏生活的很好。這裏陽光很好,也很漂亮……”找了一大堆的形容詞來說明這座古堡的好處。
克拉克先生執起餐巾擦掉他嘴角沾有的醬汁後說道:“在這裏你無需那麽拘束,梅也是。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吧。畢竟我們都是彼此的家人。”
梅看不出克拉克先生到底是怎麽想的,但是心中卻很是吐槽。
安娜卻不一樣,她喜歡浪漫,平時特別愛看言情小故事,最愛的就是灰姑娘與王子的爛漫愛情。科裏完全符合她心中的王子形象,早就把她迷得七葷八素。
“是的。科裏,你真好。”
☆、吉普森
? 第二天,他們坐火車去的倫敦。
為了不打擾兩位長輩間暧昧的氛圍,梅主動提出要自己去逛。科裏給了她一張信用卡,讓她随便刷。
她先去聖保羅教堂周圍轉悠了幾圈,正在想午飯該怎麽解決的她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梅,好久不見。”
她轉過頭去,看到的是好久不見的西弗勒斯。
真是令人尴尬的相遇。她想。
事實上,除了上一次以外,他們沒有再聯系過一次。她找不出為什麽這位先生對她這麽熱絡的原因。
梅往後退了一步說道:“你好,普林斯先生。”
“叫普林斯什麽的太見外了,叫我西弗勒斯或者西弗就好。沒有想到我會在這裏遇見你。”他笑着說。
梅讓自己不要笑得太假,她微微擡頭,看着普林斯說:“是的。我也同樣沒有想到。”
“說來,自從上一次過後,你都沒有主動聯系過我。真讓人傷心。”普林斯先生一邊把她往周圍的咖啡店帶,一邊假意抱怨道,“今天晚上你有空嗎?”
一口咖啡包在嘴裏,噴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等她哽着喉嚨咽下這口苦的要命的咖啡後,她找了一個好理由:“事實上,今天我是同我母親一同來的,晚上要回蘇格蘭去。并不方便今晚留宿倫敦。”
“是嗎?”普林斯先生皺着眉頭說道,“真是可惜……”
“話說回來,你不是在西雅圖工作麽?怎麽有空來到倫敦呢?”她不想再和這位先生一直糾結今晚有空沒空這個問題,便主動問道。
“我來倫敦參加學術交流。”
“還沒有問過,你是做什麽的。”
“我是名醫藥研究院,在一家醫藥公司工作。”
……
兩人的關系擺在那裏,并不十分熟悉,卻又有過“深入交流”。梅面對普林斯時,真的是萬分尴尬。然而普林斯一直在試圖找話題,等她的咖啡再次喝完時,他們已經聊完了梅已經快記不清的小學時光。
她看了下手表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和他們約好了5點的時候在倫敦眼見面。”
普林斯跟着站了起來:“我送你吧。”
“不用,畢竟不是太遠,我走過去就好。”她這次可不想向上次那樣,坐上這位先生的車。于是她留下一杯咖啡的錢,迅速離開。
到了倫敦眼下面時,安娜、克拉克還有喬都在等她了。
安娜和克拉克坐上了一個車廂,她和喬坐上了下一個車廂。
梅不太想和喬說話,只看着窗子外面。夕陽下的泰晤士河顯得格外平靜安詳。
“艾弗裏小姐,”管家雙手交疊放在膝上,“你介意我在這裏跟你說幾句話嗎?”
梅看着管家,她以為他們兩個至少在下倫敦眼之前都不會交談的,“當然,您請說。”
“關于克拉克先生接你們母女來蘇格蘭作客,我看得出您并非十分滿意。但是也請體諒這位先生和你們分別了這麽久以後,能有一位家人的喜悅。”
梅糾結着要不要說出她心中的疑惑,事實上,她不相信那位先生是真的要和她們組成一個家庭。一個人是否愛她的媽媽,她看的出來。盡管那位先生為她們母女做了很多,讨得安娜的歡心,但是她一直在懷疑那位先生的真心。
摩天輪一圈下來。
她馬上從箱子裏面出來。和一位古板的紳士在一起坐摩天輪享受夕陽下的泰晤士河美景,實在不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
但是誰來告訴我,媽,你滿臉蕩漾是要鬧哪樣!左手指上的戒指是什麽鬼!
雖然知道大晚上的打電話給表哥,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但是她還是打了。
“你造麽,他們訂婚了!”
梅捏着一張衛生紙假意擦眼淚。
表哥打了一個哈欠:“嗯……你知道我剛剛輪班結束,已經有整整三十七個小時沒閉眼了嗎?”
梅忽略掉表哥的話,像倒豆子一般開始巴拉巴拉說起來:“我從來沒預料過他們會進展得如此迅速。他們才認識了兩個星期,确切說來是十三天又四個小時。他們怎麽可以這樣!這麽草率!他們訂婚了!沒有一個人告訴了我!……”
五分鐘後,她說完了,也反應過來表哥已經很久沒吭聲了。
“你還在嗎?”
“……嗯?嗯!說完了嗎?”過了一會兒,表哥的聲音才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