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暗下來,電影正式開始。

瘦小的波特,寄居在姨媽家裏,具體一點,是樓梯下的櫥櫃裏。姨夫是個胖子,為了工作費心讨好上司,姨媽是個長脖婦,刻薄而吝啬。家裏還有一個比他大一點的小孩,每天都絞盡腦汁要怎麽欺負波特。

在達利生日這天,波特穿着達利的衣服,去動物園玩,結果放走了一條蟒蛇。回家不久後,貓頭鷹送來了信。為了躲避這些無處不在的貓頭鷹,姨媽一家帶着波特開始逃亡,卻被半巨人海格找到。姨媽一家此時才道出真相:哈利和他父母一樣,是邪惡的巫師。

海格帶走了哈利,哈利開始了他的巫師之旅。

他來到對角巷,人人對他有着敬愛。他去做衣服,遇上不可一世,滿嘴都是“我爸爸說過”的跩哥。他也去選取了魔杖,魔杖芯的鳳凰羽毛與黑魔王的來自同一只鳳凰。

開學宴上,他發現教授席上有個一直用惡毒眼光看着他的教授,那是西弗勒斯?斯內普。

梅突然想起來,那一年,教授也是這樣坐在教授席上,用他空洞的眼神看着一個又一個新生的到來。

那一年鄧布利多的頭發還沒有這麽白,也沒有愛說瘋話的壞習慣,更不會在他長長的胡子上打一個蝴蝶結。

已經是五年級學生的梅坐在斯萊特林的長桌上,小聲的和室友海瑟薇評論着她們今年新的魔藥學教授。

“真不敢竟然是他!”海瑟薇喝了一口南瓜汁說道,“我還以為會是一個老頭子什麽的。看到他就想起那些年的‘劫道四人組’,以及美麗的‘公主’殿下莉莉?伊萬斯——噢,現在可以叫她波特夫人了。我敢打賭,他現在還愛着波特夫人。對了,你有聽說過那個預言嗎?”

梅給海瑟薇使了一個眼神,在蛇群包圍下,這個話題實在不宜進行。

預言,她當然聽說過。但是誰會相信,打敗神秘人的人會是一個連路都不會走的嬰兒。

然而在十月的最後一天,事實證明這個語言是真的。神秘人被嬰兒的咒語打敗,雖然波特夫婦的壯烈犧牲,一時間巫師的“哈利波特情結”達到頂點。不少巫師從魔法世界中走出,成群結隊的來到倫敦街上,慶祝着黑魔王的死去。

而魔法部對食死徒進行了清洗,被确認手臂上有食死徒标記的人被投入阿茲卡班,蛇院的每一個學生都接受了魔法部的詢問。海瑟薇的家庭更是難逃此劫,她的一位表哥因為涉嫌參與食死徒活動,整個五年級時期,她的家庭都在魔法部的監控之下,随時有魔法司的人闖入她家,帶走她的父親,前去問話。

但是作為整個魔法界的英雄——史上被寫入史書的最小年齡者,打敗黑魔王的哈利?波特卻消息全無。鄧布利多告訴人們,他被保護得很好,過着王子一般得生活。而唯一能夠識別出哈利波特的,是他腦門上的一個閃電樣子的疤痕。

詩人寫詩歌頌他,畫家作畫紀念他,閃電樣式的東西一時間格外暢銷。

Advertisement

與其他地方歡樂的氣氛相對,整個斯萊特林學院都籠罩在不詳的氣息之下。

就在這一學年末,海瑟薇發現她的好友開始頻繁的和魔藥學教授接觸。但是她分身乏術,家裏的事情已經讓她焦頭爛額,也無暇去阻止好友這飛蛾撲火一般的行為。

梅對魔藥學開始投入極大的熱情,每天都有奇思妙想,甚至通宵做魔藥實驗。這期間斯內普開始找人做魔藥項目,研究一種新型魔法植物的藥效,作為五年級魔藥學的佼佼者,梅加入了實驗小組。

她常常出入斯內普的辦公室,有時候一整夜不睡覺,只為在禁林裏,守着一株花開放。整個學校知道她名字的人,幾乎都把她看做成了一個隐形的食死徒。漸漸的朋友們開始疏遠她,海瑟薇幾次找她談話,結果都是不歡而散。

那個時候,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麽。她把自己的瘋狂歸于她對斯內普無畏的崇拜,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有這種情感的。或許從很久以前,兩人還是同學關系的時候就有了。所以她會嫉妒,嫉妒那個已經在梅林身邊的女人。

電影進入到高、潮,哈利來到密室,一個人與被黑魔王附身的奇洛決鬥。他從鏡子裏面看到了他早逝的母親,然後憑借他的勇敢将黑魔王打敗。

電影放映結束,安靜的電影院裏爆發出陣陣掌聲。這無疑是一部優秀的電影,融合了小說裏的奇思妙想,再加上宏大的特技,輕松将人們帶入到那個奇妙的魔法世界裏,人人都愛主人公哈利?波特。

梅走出電影院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為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她接了起來:“喂,你好。”

“你好,艾弗裏小姐。我是莫蘭。你有時間嗎?”

“是的。有什麽事嗎?”

“我們見面說吧。就在你左前方的那家咖啡廳,看見了嗎?上來就好。”

梅擡頭看去,果然那裏有一家咖啡店。莫蘭找她有什麽事情呢?除了拍攝電影那段時間,他們再無任何交集。

推門進去後,梅發現咖啡店裏異常冷清,只在一角坐着兩個男人,梅一進咖啡店就看到了他們。

梅走了過去,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很高興和你又一次見面了,莫蘭先生。”

莫蘭沒有站起來,并且态度略冷淡的說:“我看過了你飾演的馬爾福夫人。還不錯。我想我暫時不會向導演提出更換演員這個要求的。”

莫蘭的傲慢讓梅心生不快,她清楚自己的表現如何,也不需要一位略帶偏見的觀衆的意見。

坐他旁邊的男人還有一點風度,他站起來自我介紹道:“我是凱文?戴維森,是個律師。”

“律師?”梅和律師握手後,反問莫蘭。

“是的。我們即将讨論的事情,需要律師在場才行。”莫蘭坐在沙發上,仰起頭,露出迷人的微笑。“這關系到你的利益,可不是幾十萬這麽簡單的事情。”

梅覺得曾經的白鼬現在的金狐貍莫蘭先生話裏有話,什麽時候起,她和這位先生有利益牽扯了?

“現在請坐下吧。只有坐下來,我們才能真正開始交談,不是嗎?”莫蘭伸出手,指向他對面的位子。

“這是當然,莫蘭先生。”梅沒有了之前看完電影的輕松感,她快要被這裏壓抑的氣氛壓得喘不過起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店裏的音樂停了,員工也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

莫蘭聽到了梅對他的稱呼,似乎是感到搞笑,他喝了一口咖啡,壓住自己嘴角的笑意。

看到梅坐下後,他稍微收斂了一下表情才說道:“好吧,我正式介紹一下自己的名字。我叫莫蘭?克拉克。是的,和你的父親同姓。真正說起來,他是我父親的堂弟,我也該尊稱你一聲堂姐才對。”

梅的大腦當機了一下,這下好了,信息量真大。她的後爹不僅是個有錢人,還是個超級有錢人。

凱文律師攤開一份文件,“這是一份遺囑複印件,原件并不在我們這裏。立下遺囑的人是艾伯特?克拉克,也就是這位莫蘭?克拉克先生的祖父。”

看着窗外的莫蘭回過頭來,對着梅淺淺一笑。

“遺囑是這樣說的,我,即艾伯特?克拉克先生本人,過世後,将他持有的克拉克股份有限公司的70%股份留給大兒子奧斯丁?克拉克。剩餘遺産根據以下辦法分給其餘子孫……”

凱文律師還擔心梅對這份遺囑的用意有些糊塗,于是又仔細的說明道:“簡單來說,因為您是科裏?克拉克唯一的成年孩子,您将獲得2%的股權。我們希望您能夠在獲得了股權後,能夠将這些股票賣給我們,而不是交給你的父親。”

梅眨眨眼,真是飛來橫財,她想到了科裏的身份不會這麽簡單,但是也沒想到會是克拉克家族的二公子。

“把股票給你們和給科裏,我覺得這裏面對我而言沒有什麽不同。而且克拉克的股票可是格外之前,我何不自己留下?”梅說出她心中所想。

“不,當然不一樣。”莫蘭把手交疊放在交疊起來的腿上,“你只能把股票賣給我們。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為什麽科裏要突然找回你的母親嗎?”

梅皺着眉頭,這也是她一直有疑問的地方。如果說科裏對她母親是真愛,她是絕對不相信的。然而他可能是因為安娜肚子裏面的孩子,才和安娜訂婚的嗎?她看着莫蘭,他知道的真相是什麽?

“不用這麽看着我。科裏的心思可是很難猜的。”雖然嘴上這麽說,莫蘭還是說出了他的猜測,“科裏沒有繼承人。你是女孩子,他不可能讓你将來接手他的生意,更何況,你還是個老姑娘了。”

梅聽到“老姑娘”一次的時候,冷笑一笑,克制住她想打人的沖動。

“從小不在他的教養下長大的野姑娘——”

梅握緊了拳頭,等着莫蘭下一個形容詞。其實他完全不用這般羞辱她,外加挑撥離間。莫蘭的說辭毫無說服力,至少她不會為了這些錢就把母親和弟弟給賣了。她站起來說道:“看來莫蘭先生今天來這只是為了這番羞辱。我會記下的。既然您毫無誠意,我也無需多言。現在已經很晚了,我的助理還在等我。再見。”

回到酒店後,梅倒床就睡,今天的事情真多,真累。這時候要是能用魔咒就好啦,可以熬魔藥,輕松消除疲倦啊。

梅洗漱完後,躺在床上,翻開劇本開始熟讀臺詞。潘妮來敲門,跟她确認明天的行程。

确定完後,潘妮抽走她手上的筆記本,放到她包裏說道:“親愛的,你看起來真是太累了,你現在最需要的不是背這些繞人的醫學名詞,而是休息充電。快睡吧。”貼心的她不忘出門前關掉大燈,只留一盞發着柔柔燈光的床頭燈。

☆、席醫生

? 盧瑟是梅的第二位經紀人,手上除了梅還帶了幾個藝人。和那幾個每天想着紅想着出名的藝人相比,盧瑟覺得梅有點太甘于做綠葉。一個藝人不炒作、不要緋聞,不博取關注度這怎麽行。

朋友,你混得可是好萊塢啊,在這麽大一個娛樂圈子裏,你卻不參與進去,想要做看戲人,大家都會不高興的。

好在梅在盧瑟抗議過以後,采取了迂回戰術,提出她把生活中的一些事情分享到網上,勵志做一名網紅。

盧瑟憋住怒氣,覺得這位大小姐很是不認真,對自己的演藝事業一點也不負責。

“所以呢?第一步你想要幹什麽?”盧瑟抱着手臂問她說,他簡直要被氣笑了。

“第一步:有一個FB賬號。”

盧瑟看着梅和潘妮兩個人搗騰。

“好了,注冊好了。”潘妮說。

“第二步:做一道好菜。”這個交給梅來完成,她的廚藝不差,擺盤也不錯。做了一份葡萄奶酥,在潘妮的贊美聲中用霍格沃茲最流行的花體寫道“今天陽光真好,祝諸君快樂”。然後把卡片放在奶酥旁邊,照相,PS好照片。

“FB發了。”潘妮敲下确認鍵。

“第三步:只需要不時發一下類似的圖片就好。”

盧瑟看着梅蹦跶,捂着頭坐下。奶酥味道不錯,字寫得很美,照片看起來很誘人。算了,走吃貨網紅道路看起來其實挺靠譜的……大概吧。

他妥協的拿起一塊奶酥來吃上一口,默默盤算着回公司去公關部拿錢買水軍。

天真如梅,一直以為《醫生米勒》是真的在西雅圖拍攝的,每集開頭出現的西雅圖太空針塔讓她信以為真。進了劇組以後才發現,電視劇其實是在洛杉矶的電視棚裏拍攝的。

進組之前,她還接受了為期四個星期的醫學培訓,認一些醫學儀器,學習操作一些劇裏涉及的醫療設備。

進組後,電視劇也不會立刻開拍,而是所有演員坐在一間屋子裏,開始劇前閱讀。演員在這個過程中熟悉劇本,了解角色,并構思自己的角色要如何飾演。

九月中旬,梅終于去到了A臺某電視棚,《醫生米勒》就是在這裏拍攝完成的。

在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小時的時候,梅到達會議室。會議室裏人還不多,基本都是編劇。她一來,就有一位紅頭發的編劇走過來,跟她讨論瑞貝卡這個角色。

這位編劇叫海倫,瑞貝卡這個角色以及出場這一幕,都是她創作出來的。海倫開始給她講創作這個角色的初衷,以及對她角色的一些定位。

“有件事情,我想要跟你說明白。”海倫突然正色告訴她,“瑞貝卡是位同性戀。”

“什麽——”梅懵逼狀,“但劇本不是安排了她和朗醫生的感情線嗎?”

朗是《醫生米勒》裏一位人氣超高的主治,紳士作風和演員高顏值,讓他在女性觀衆裏格外受歡迎。重點是,他是個男人。

海倫臉色變得有些不好:“怎麽?你沒看出來嗎?我以為我寫得很明确了。”

“但劇本裏寫了她和朗醫生有暧昧。”梅再次強調,她這些天一直在翻劇本,把編劇給她的六集劇本前前後後看了不下五遍,但是沒有任何一句話告訴她,瑞貝卡是個同。

比起梅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海倫更在意梅是否能接受瑞貝卡這個角色。

海倫的态度變得捉摸不定,她不确定的問梅:“你無法接受瑞貝卡是個同性戀嗎?”

梅仔細思考了一下,她思考得越久,海倫的心越往下墜,幾乎就要吼出來“你這個反同性戀者”這句話。

在好萊塢,恐同不算什麽,但如果歧視同性戀就會是個大問題。前兩年,米勒劇組開除了一位演員,這位演員曾經得過許多獎,在好萊塢電視圈也有一席之位。但某天突然被媒體爆出歧視同性戀的消息,并辱罵同劇組演員“□□got”。

消息爆出後,劇組迅速開除了他。離開劇組後,該演員被所有其他劇組拒絕,至今無法接到一個影視圈角色。他幾乎被好萊塢給封殺了。

“不,我仔細想過後,我認為瑞貝卡的确是個同性戀。”梅回憶道,“在第十集劇本,第三頁第四行,你寫道——席看着她的背影,視線從她金色的長發滑到那搖曳的臀部,再往下滑,看到了瑞貝卡蹬在紅色高跟鞋上纖細的腿。兩條筆直的腿交錯,消失在電梯門後。她轉頭去問米勒那是誰。米勒沒好氣的說‘那是西雅圖長老醫院的住院醫生,交換到我們這裏來跟朗醫生研究胰島問題。’——我認為這裏有些奇怪,因為席是個很傳統的華裔,她結過婚,生過孩子。但看到瑞貝卡時,她的反應很不相同。”

聽到瑞貝卡背出劇本時,海倫眼睛一亮,又聽梅說道席,她知道了,梅在劇本上下了很大功夫。

“所以席其實內心是喜歡女人的對嗎?”海倫的坦誠也啓示了梅,這下一切都說得通了,為什麽瑞貝卡來到西雅圖仁心醫院後,席會是她的第一個好朋友。不僅給了她實驗室的密碼,還帶她去租房子。作為同事來說,似乎太熱情了一點,即使席本身就是一個很熱情的人。

海倫看梅略帶興奮的眼神,終于放下了心中的疑慮,她甚至有一種預感,梅一定能扮演好瑞貝卡,開始和梅細說一些關于瑞貝卡的塑造:“一開始我瑞貝卡和席都不是同,她們互相吸引,成為好朋友,又成為了一對。所以我們會細細刻畫一番,兩人心力的轉變……”她拉着梅,還想說什麽,但導演和總編劇已經到了房間裏,組織大家開始讀劇本。

今天要排演的是第五季第九集。作為一個新角色,梅覺得瑞貝卡的出場是讓人驚豔的,一個“中國通”的标簽已經貼在了她的身上。但醫院不會說英語的中國人基本沒有,所以她在中國通這條路上走不遠。

如果瑞貝卡還是一個女同的話,情形将會大為不同。到目前為止,米勒劇組還沒有任何一個角色身上貼着女同的标簽,所以瑞貝卡是一個獨一無二的角色。梅握拳,希望自己能在六集播出後,能夠與A臺續訂,将瑞貝卡這個角色扮演下去。

讀劇本需要的時間很長,大家在讀劇本的時候演練,或是提出自己的意見,讓編劇修改某些細節或是某個角色的臺詞。梅坐在桌尾,她的臺詞除了面試表演過的那些,還有幾幕是她在實驗室工作和朗工作,全劇組的人都知道她是編劇安排給朗的女友,起哄讓她坐到朗身邊來。

這讓梅體會到了劇組随意的氣氛,即使是在做劇本閱讀這麽一件嚴肅的事情,大家也不忘開玩笑。梅也漸漸放松下來。

幾天後,梅來片場準備拍攝第十集。潘妮也跟着一起來,她跟梅說,之前拍攝的第九集将在這周五晚上九點播出。

潘妮羨慕的看着場內,那裏正在拍攝米勒和美夢先生的暧昧戲。在衆目睽睽下,美夢先生把“等會兒手術室見”說成了“等會兒酒吧見”。還一本正經的繼續演下去。才說了一句話,飾演米勒的傑西卡就沒憋住,大笑了出來。

她一笑,全場都笑了。導演在場外無奈的喊:“沒過,再來!斯坦森,我們都知道你喜歡傑西卡,但也不要忘了,你是醫生啊,哪有醫生在酒吧給病人開刀的。”

導演說完,笑聲更大了幾分。連斯坦森也在笑,他彈着舌頭,做一些放松運動,然後繼續拍攝。

這幕一過,就是梅的戲份。

即使她是來跟朗醫生做項目的,醫院也給她安排了日常工作,和其他住院醫生一起,需要在各科室流轉、查房、和病人溝通以及做手術。

瑞貝卡在護士站交病例,她這周在普外科工作,跟着朗醫生切肝、切闌尾、切大腸。總之都在切切切,但是親自上手的機會并不多。每場手術朗醫生會率先考慮本醫院的醫生,忽視瑞貝卡,不管她的背景有多華麗。

有些喪氣的梅靠在護士站稍作休息。

這時席走過來查看手術安排,她當然也看到了有空發呆的瑞貝卡,心裏一軟的她突然問道:“你有空嗎?斯通醫生。”

瑞貝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和這位席醫生并不相識,只在同事口中聽說過她們對這位“美杜莎”。外表美貌,但是座大冰山,對手下的人格外狠毒。瑞貝卡的好友們是這樣描述當時的場景的——“那還是我實習生的時候,我把化驗單給她。”

“我等了你一個小時,這會兒才送過來。”美杜莎靠在護士站旁邊,明明上一秒還在和朋友聊天,下一秒臉就黑了,沖着實習生發火。

“我之前要……”朋友的借口還沒出口就被她一句“不聽解釋”堵住。沒了借口自然要道歉,美杜莎卻不給她解釋的機會,翻了幾下化驗單,就白細胞之類的問題問了幾句,心急的她回答得磕磕盼盼。美杜莎全程表情都沒變一個,面無表情的她讓朋友心裏更緊張。等朋友一說完,她就大步流星的拿着化驗單離開。

☆、播放

? 基于朋友的轉述,瑞貝卡對席的态度就不一樣了。她直起身來,略微有些緊張的如實回答:“有,事實上我很有空”

“有看過心髒移植手術嗎?”席問道。

“看過……”

“有站在手術臺前,親手握過心髒嗎?”

瑞貝卡覺得同事對這位醫生的評價相當準确,在醫院白色的燈下,席醫生琥珀色的眼流出奇異的光芒,讓她不覺放輕了聲音說道:“沒有。”

席輕笑:“那就好,今晚七點,一號手術室,來參加一起心髒移植手術吧。”看到瑞貝卡愣愣點頭後,席滿意的大步離開。

“很好,過了。”導演在場外喊道。

已經走遠的上杉倒回來,大笑着和梅擊掌:“你演得真好。”上杉本人的性格和席一點也不像,她愛笑,也愛吃甜食,在劇組更像一位知心大姐姐。

梅也很開心,她和上杉一起下場:“謝謝。對了,今天我做了布朗尼蛋糕,要來一點嗎?”

“真的嗎?”上杉舔着嘴唇問,她驚喜過後又垮肩,“不,梅,你不能每次來都帶這麽多好吃的,我受不住!”一邊說着不要不要,一邊又拉着梅往潘妮的方向走,等潘妮遞上蛋糕後,就迫不及待的吃起來,“真是太好吃了。真不公平,你做的蛋糕這麽好吃!”

和上杉演技齊名的是上杉的廚藝,她演技有多好,廚藝就有多爛。之前劇組拍攝席醫生為前夫做早飯的鏡頭,席親自上手做炒雞蛋。然而那幕戲有不少演員,不時有人說錯臺詞。這幕戲拍了五次才過,飾演前夫的演員就吃了五盤炒雞蛋。到了晚上,就因為拉肚子到脫虛被911送進了醫院。

星期五晚上,梅和潘妮回到公寓裏,因為拍攝第就在洛杉矶,距離公寓很近,所以她們能拍完後回家休息。

潘妮和萊納德也重歸于好,所以今晚他也來梅家裏,一起來看梅的首演。一起看電視的還有盧瑟,他對梅的表現格外擔心,一會兒看電視,一會兒刷網,等着看網友對瑞貝卡這個角色的反應。

距離電視劇開播還有半小時,梅陸續接到家人的電話。

“聽媽媽說,今晚播出的《醫生米勒》有你出場。”遠在西雅圖的傑克遜打來電話問候,“你演的是個什麽角色?”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好吧,”表哥略帶失望的說,“我只是擔心你在裏面的扮相,要是出演需要整容的病人的話,到時候我可認不出你來。”

梅覺得傑克遜打電話來其實就是在羞辱她……跟他再多說一個字都是在浪費腦細胞。正好此時有人敲門,她就挂了電話起身去開門。

“哦!”梅開了門,卻沒想到門外會是普林斯,她倍感驚訝,“你,你在這裏做什麽?”

“我在英國的項目做完了,就回來了。”普林斯指了指對面那扇打開的門,他又搬了回來。

梅不自在的摸了摸耳後,突然潘妮叫她,告訴她電視劇開始了,她才想到一個話題:“我出演的《醫生米勒》開播了,要進來看嗎?”

“不了。我還要收拾家裏,就不打擾你了。”普林斯提起手裏的盒子,遞給梅,“這是送給你的,祝賀你今晚的戲開播。”

等梅收下盒子,普林斯轉身往回走,不給梅說話的機會。

梅拿着盒子回到客廳,電視裏正好放到瑞貝卡出場,姣好的外貌,流利的中文,帥氣的出場方式,讓潘妮不覺大叫一聲好。

潘妮高興的轉頭來和梅分享她的喜悅,一眼就注意到了被梅拿在手裏的盒子:“那是什麽?”

“嗯……普林斯送的禮物。”

潘妮好奇的問:“是什麽?”

梅把盒子放到一邊,換了爆米花放在手上:“我也不知道。”

潘妮看了看還沒被梅拆開的禮物,擔心的問道:“你和普林斯和好了嗎?”

“我想沒有……”梅開始專心的看電視,不再說話。

自從夏天去了英國後,他們倆就再沒聯系過。作為梅的生活助理,潘妮顯然知道這一點。今天普林斯送來禮物,真是格外突兀。

一個小時後,電視播放完,網上也開始陸陸續續有了本集評論。

盧瑟翻了半小時後,終于放下心來:“看來觀衆對你這個角色印象不錯,有人已經在問你的資料了。”但也僅止于此了,畢竟她不是什麽名人,也沒有代表作,此前拍攝的《布盧特為的早晨》還在制作中,預計要到冬天才會播出。所以現在她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人物。

沒人認識她,對她好奇的人也很少。但從現在開始,有人開始好奇她飾演的瑞貝卡,并對她的表演給出了好評。這已經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

第二天收視率統計了出來,《醫生米勒》收視率為3.4。這個數據意味着全國約有九百萬觀衆收看了昨晚的《醫生米勒》。有九百萬人看到了她。最直觀的體現就是她的FB粉絲數猛漲了一萬。

潘妮抱着手機傻樂,如今梅的FB是她在管理,看到粉絲數蹭蹭蹭往上漲,她高興地不得了,“萊納德看!現在有兩萬粉絲了!”

萊納德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這有什麽,我有好幾百萬呢。”

“什麽!”潘妮不相信,趕緊搜萊納德,然後被狠狠打擊到了,“為什麽你會有這麽多粉絲!”

等了這麽久,終于被女友發現了這個事實,他一邊翹腿,一邊更不以為然的說:“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們就是喜歡我吧。”

謝爾頓突然亂入:“不,我想他們只是來看你有多傻而已。”

梅又回到攝影棚繼續拍攝。瑞貝卡認為朗對自己很不公平,不能因為自己的外貌就忽視掉她的成就。

這樣的事情持續了一個多星期,瑞貝卡迎來了她醫生生涯的轉折。因為在衆人沉默的時候回答了席尖銳的問題,得到席的賞識,得以跟着席參加不少高難度的心外科手術。但也因此遭受了同行的排擠。

瑞貝卡在器材室躲了起來,進來拿無菌紗布席意外發現了她。

“我滿懷希望的來到這裏,不是為了他們的排擠。”瑞貝卡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小鳥一般,低着頭,神色茫然,“我……我不知道我該怎麽辦。”

席的出現,讓梅有了發洩的心情。她把自己的煩惱都說了出來,換來的并不是席的安慰。

席俯視着抱腿坐在地上的瑞貝卡說道:“你是在一場競賽中。你為了學到更多更好的醫術才來到這裏。當你在這裏幹着這種莫名的事的時候,你的對手正在努力打敗你。現在站起來,進到外傷科去,還有病人在等着你。”

瑞貝卡從膝間擡起頭來,看着醫生走遠的背影,眼中漸漸迸發出堅毅的光芒。“完美斯通”不能在這裏就被人打敗。

“很好,CUT!”導演滿意的點頭,“這條過,下一場準備。”

梅進到化妝間卸妝換衣服,把寫有瑞貝卡?斯通的醫生服裝交給服裝師。服裝師把衣服抱到服裝間,這裏的衣櫃裏放滿了病號服和醫生服。

換好衣服後,梅去找海倫,繼續讨論瑞貝卡這個角色。中途路過特效間,特效師大衛正在用明膠制作大腸。一眼晃過去,雙手握住紅色透明“大腸”的大衛神似屠夫。幸好現在是白天,要是晚上來,燈光閃爍,她從這裏路過……真像科學怪人的開頭。梅打了個寒顫,趕緊從特效室旁溜走。

晚上潘妮開車回家。

“又有什麽新工作嗎?“梅問道,每次一看到潘妮幹勁十足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有新工作來了。

“是的!”潘妮點頭,她顯得格外激動,“盧瑟說,去參加最新一季《地獄廚房》的錄制。”想一想就好激動,雖然這是一部充滿了“哔——”的美國綜藝,但是不影響潘妮在電視機前對着各種美味的菜肴流下口水。

和腦補美食的潘妮不同,梅想的是脾氣暴躁的主廚。雖然她的确關注了主廚的FB,還經常照着主廚的菜譜來做菜,但她還不具有直面主廚的勇氣。

“呵呵。”梅戴上了眼鏡,雖然人人都愛戈登?拉姆齊的美食,都愛他可愛的英國腔調,但是梅一點也不想去那個充滿了“A*s”、“F*ck”以及各種問候你全家髒話的廚房裏,去看一群自以為天下第一的廚師們犯下各種低級的錯誤,做出一頓令人不愉的食物。

提前和劇組請好假後,梅去往了《地獄廚房》的錄制現場。

策劃先跟她說了一下劇本,她需要和另一位嘉賓一起,參與這一期的挑戰賽階段。當知道另一位嘉賓的名字時,梅狠狠皺了一下眉頭。

“嘿!”一雙手從背後抱住她,“這麽久沒見面,想我了嗎?”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狗蛋

? 手的主人繞到梅的眼前,是僞戀愛真單身的貝拉。

梅扒開她的手,“一點也不。”

貝拉抱着她的手臂撒嬌說:“真絕情!”

她今天穿了一條火紅的裙子,頭發也染成姜黃色,吹成大卷,搭在右肩上,烈焰紅唇,一點也不像來油煙重地參加美食節目,而是去拍雜志。當她轉到梅面前的時候,梅被完完全全驚豔到了。

貝拉不會錯過梅的失神,她湊過去,在梅的臉上親了一下:“你也親我一下,我就原諒你。”

其實她們也就一個星期沒見而已,上周還一起去逛街、昨晚還通了電話。貝拉一點也沒說今天會一起工作這件事。

梅意有所指的看看周圍的工作人員。貝拉看過去,但她一點也不在意工作人員的目光,反而勾住梅的下巴撓了撓。

作為一個從小在□□長大的妹子,梅一直覺得兩個女孩子舉止親近一點不算什麽,但來了這裏後才發現,兩個女孩要是一起約着上衛生間、挽手逛街之類的,就會被旁人誤會為同。

她以前上學的時候,經常和海瑟薇偷跑到倫敦街上。有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