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拉到一邊,掙紮一番後說:“我可以告訴你真相,但你需要保密。”得到瑞貝卡保證的她終于說出了事實真相。
原來女孩真的是她的女兒。十二年前,還在讀書的席并不願意要小孩,更何況這還是她和導師的孩子。匆忙休學把孩子生下後,她将孩子送走,自己重回校園,完成學業。沒想到十二年後,女孩因白血病住院,還等不到捐贈者。
一時心軟的她決定捐獻骨髓。
“什麽?”瑞貝卡被這消息砸暈了,“你怎麽就确認她是你的女兒了?如果僅因為她看起來像個亞裔的話,我是絕不會相信的。”
“因為我是個白血病基因攜帶者。我将這個基因遺傳給了她。”席看起來快要崩潰了,她雙手捂住臉,靠在牆上嘆氣。
在瑞貝卡的陪同下,席去抽取了脊髓,并且配型成功。
女孩的父母激動的走進病房,和她擁抱在一起。
席落寞的站在病房外,看着歡愉的一家三口。
瑞貝卡陪她站在一起:“你想進去看看嗎?”即便不是作為一位母親,而是作為醫生進去。但是席拒絕了,她很灑脫的轉身,問瑞貝卡要不要去喝一杯。
“行啊。”瑞貝卡聳肩,她想席現在大概需要一個擁抱。
兩杯酒下肚,席已經有些暈了,她突然捧出瑞貝卡的臉,用力吻了下去。
這個吻讓瑞貝卡感到暈眩,一股巨大的喜悅席卷了她全身。她害怕得往後退,卻被席馬上抓回,不給她任何一點逃離的機會。
此時瘋狂親吻的兩人聽不見導演叫停的聲音,也聽不見衆人的驚呼,她們就像擱淺後拼命掙紮的魚,竭盡所能從對方那裏獲取最後一滴水。
上杉起身抽離,她迷離着雙眼愣愣看着梅,睫毛輕顫。
梅擡頭看她,大口呼吸着空氣。
上杉伸手捂住她的眼,不讓她看任何東西。她的手有些冷,冷得梅打了個寒顫。這一冷,也讓她清醒了很多。她拉下上杉的手,上杉卻在這一刻抽身離開,她走得很快,不跟片場任何人打招呼,就帶着助理離開了。
Advertisement
明眼人都看出她們不對勁,整個攝影棚裏鴉雀無聲。
突然有人咳嗽了一聲,大家像被驚醒了一般,該補妝的補妝,該喝水的喝水。海倫走過來,說要跟梅讨論讨論。
梅答應了,但說要去休整一下。海倫點過頭後,她就走到了卸妝室裏。出乎她意料的是,上杉也在這裏。
她們沉默一陣,又同時開口:“你……”
“我想談談”
“好啊,你說。”
幾次撞上,梅退了一步:“你說吧,我聽你說。”
上杉注視着梅,一字一句的說:“今天我的态度很不專業,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梅釋懷一笑:“看來我們要說的東西一樣。席和瑞貝卡是劇中人,我們只是碰巧遇見了她們,并不代表我們就會成為她們。”她有些語無倫次,随手拿起海綿在臉上擦起來,白色的海綿迅速粘上口紅的珊瑚紅。
上杉站起來,一邊拿起一旁的包背上,一邊說:“我之前在外面看到了你男友,他等你有點久了。”
梅怔愣住,解釋道:“他不是我男友……”
“是嗎?”上杉想她不該這麽在意這個答案,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向前一步,想要仔細看清梅此刻的表情,“普林斯先生不是你的男友嗎?昨晚我看到你們一起進了酒店……”
梅擡頭看一眼上杉,又迅速低下頭看桌上的瓶瓶罐罐,随手擺弄着,似乎這樣就能讓自己繁雜的內心平靜下來:“不是。我不知道如何界定我們之間的關系,我愛過他,我又忘了些事。等我們再次相遇時,他不再是我的老師,而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梅亂七八糟說了一通,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最終她停下手來,看着鏡子裏映出的景象,所有的瓶子從高到低整齊排列着。上杉在鏡中詫異的看着她,
突然一段影像灌入她的腦中,她在無人能進入的密室裏,一遍一遍的排列魔藥,最終将一瓶裝有金黃色液體的瓶子握在手裏,一口喝下瓶中的水。一種奇妙的心情浮現出來,有個聲音在不停的告訴她,現在去禁林。
“但現在是白天,斯內普不會在白天去禁林。”她嘴上反駁着那個聲音,腳卻跨了出去,她知道現在湖邊的水仙藤正長得繁茂,她可以去采一些來,作為制作假死水的原料。水仙藤只有藤,沒有葉子,且藤是枯黃色。一眼看過去,只以為是枯萎了的枝條。水仙藤喜歡和大葉蔓生長在一起,将自己枯黃的本體掩蓋在層層綠得發亮的葉子下,讓人發覺不了。
梅的運氣極好,才走到湖邊上,就看到了一簇大葉蔓,翻開葉片,就能看到曲折蜿蜒的水仙藤纏繞在大葉蔓之間。她摸出一把小刀,小心割下一叢大葉蔓。這從大葉蔓中大約有兩米來長的水仙藤。水仙藤離開了大葉蔓後,會迅速幹枯,所以采摘的時候,需要保留一部分的大葉蔓。她把采到的水仙藤放進破特磨的櫃子裏,然後仔細往四周看了一圈,意外發現一只在湖邊喝水的獨角獸。
那一刻,梅止住呼吸,睜大眼睛看着那只全體通白的神靈。
獨角獸對梅的視線敏感異常,他看了梅幾秒,迅速跑開,身形掩藏在重重樹枝後。
那是梅第一次看到獨角獸。原來關于禁林有獨角獸生活的傳說是真的……梅望着獨角獸離去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直到一個森冷的聲音換回了她的神智。
“瞧瞧我在這裏看見了誰?”斯內普拖着調子出現在梅的背後,“一個不該出現在禁林的斯萊特林。艾弗裏小姐,我想你最好找一個像樣點的理由,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嗎?”
被吓了一跳的梅不等斯內普說完,就一步一步的往後退,退到湖邊上,腳下一滑,跌進湖裏。墜進湖裏的時候,梅的四肢被禁锢住,她伸展不開手腳,只有在一串串泡泡後,長大了嘴,大呼救命,無處不入的湖水在此刻灌入她的嘴裏。
她看不見斯內普的表情,在黯淡無光的湖水裏,她只能感到生命被剝離的壓迫感。
☆、守護神
? “救我……”
“梅!梅!”
當梅一點一點沉入水底時,她眼前晃過許多東西,有那只昙花一現的獨角獸,有斯內普的冷臉,還有食死徒突破重重防線,最終走到她的面前。
“已經死了,我們走吧。”
這個聲音聽着格外耳熟,冰冷的女聲,但梅想不起來她叫什麽。其實她沒有死,只是喝下了假死藥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不會喝的,此刻她已經能感覺到一股溫潤的液體從她體內滑出。但她動彈不得,也睜不開眼,混身力氣全無。她只能像一具屍體一樣,倒在地上。
那一刻,她的思緒飄得很遠,仿佛再也不會回來。
“梅!”
上杉幾聲激烈的呼喚,将她叫了回來:“我發現你太愛發呆,這一點可不好。”她把梅耳鬓的頭發挽到耳後,輕笑着數落她。
梅退了一步,錯開上杉的手:”我有些話要跟普林斯先生說,先走一步.”梅不敢看上杉的眼,她快步走出了化妝室。
一出攝影棚,她果然看見了西弗勒斯。他穿着風衣站在街燈下,這天下了雨,來來往往的行人都打了傘,唯獨他雙手揣包裏,面無表情的側頭發呆。梅輕手輕腳走過去,把傘撐開,打在兩人頭上。
這時候梅發現他的身上都被雨水打濕了,水順着額發滴了下來。她拿手絹去擦水,卻被西弗勒斯抓住了手腕。
“我想我知道你的守護神是什麽了……”他的眼眶發紅,似乎在竭力隐藏着什麽,“是貓嗎?”
在充滿了神秘的禁林裏,斯內普無動于衷的站在湖岸邊,他想女孩不會那麽笨,連劃水也不會。他在那裏站了半分鐘,才覺得有點地方不對勁。這時,一只銀色的山貓竄出了湖面,對他竭力吼叫,又迅速消失在湖面上。
斯內普看着再次恢複平靜的湖面,眼裏滑過一絲擔心,他果斷跳進了湖裏,将已經昏迷不清的梅抱上了岸。他快速進行了胸外按壓,并用魔法将梅幹燥。梅在劇痛中醒來,入目的是斯內普緊張的表情。
她不覺笑。
斯內普卻被她的笑戳中了痛腳,他迅速站起,打開毒液開關噴了過來:“不會游泳還來湖邊你是不要命了嗎?是哪條規定寫了,學生也可以進來的?我看你拿被芨芨草塞滿的腦子是真的沒救了,不要以為這次我救了你,下次還能救你……”
梅看向蔚藍的天,能再次呼吸道空氣真好。她又把目光轉向快要抓狂的斯內普:“那你要怎樣呢?”她不怕死的問道。
“扣分!當然是扣分!因為梅?艾弗裏無腦的所作所為,斯萊特林扣……扣二十分!”斯內普揮動着雙手,幾乎是吼着說出這句話。
梅看到氣炸了的斯內普,一下子大笑了出來。
一面心疼自家學院扣了那麽多分,一面又氣惱梅?艾弗裏在此刻大笑。如果不是想到這還是斯萊特林的學生,他真想一口氣扣上一百分,才能解了他心中的那口氣。
斯內普狠狠抓住袍角,留梅一個人躺在地上,轉身快速離開。他越走越快,直到把那爽朗又氣人的笑聲抛在耳後。
梅停了笑,輕輕念出一句:“呼神護衛。”
一只山貓從魔杖尖端裏跳了出來,兩三下跳到了梅的胸口上,居高臨下看着梅。他有着尖尖的耳朵,非同一般的巨大體型,還有一雙發亮的眼。
梅抽出手腕,語氣平淡的說:“曾經是。我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過他了。我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在。”
西弗勒斯低頭看她:“魔力為什麽會消失?”
“就像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穿越過去遇見你一樣,對這個問題,我同樣不知道答案。”梅輕笑,“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你說。”
“你的守護神還是牝鹿嗎?”
西弗勒斯把他的詫異掩蓋得很好,他只是回答得慢了一點:“是,從未改變。”
梅還有好多問題想要問,都被這個回答給堵住了,最後她假裝灑脫的說道:“真棒,我就不用感到愧疚了……”
“為什麽感到愧疚?”
“我拍戲的時候,對上杉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只是一瞬。我對此曾感到愧疚。現在聽了你的答案,我覺得一切都是多餘了。”梅退出傘下,任大雨落在她的身上,“西弗勒斯,我們完了。”
沒有了感情的困擾,梅得以更加投入到劇裏。她很喜歡瑞貝卡這個角色,就像她之前接受一個雜志專訪時說過的那樣:“瑞貝卡的世界很簡單,愛就是愛了,像撲火的飛蛾,只看到火焰的明亮,看不到火焰灼傷翅膀的痛。你可能會被她不要命的樣子吓到,又因她奮力追求的樣子動心不已。”
瑞貝卡躺在酒店的床上,這時她第一次和席在一次過夜。她們相對保守的選擇了一家酒店。在躺到床上前,瑞貝卡偷偷去做了比基尼除毛,确定自己身上任何一個地方都很光滑。她還看了許多資料,準備了好幾款潤滑劑,還寫了幾份草案,确定怎樣行動不會痛。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席裹着浴衣走了出來。
瑞貝卡不覺坐了起來,席捧着她的臉輕輕吻她的唇。兩人慢慢倒在了床上,浴衣滑落。
“這是我第一次和女人做這樣的事。”席在親吻間,不免緊張道。
瑞貝卡仰起頭,去追席的唇:“我也一樣。”
當席蠻力進入的時候,瑞貝卡小聲啜泣着:“他們說了謊,明明那麽痛。”【注,這裏是拍戲,假的假的!求審查員高擡貴手,不要河蟹啊啊啊啊!】
早已吓傻的席抽出了染血的手,驚魂未定的滾下床。
不明情況的瑞貝卡擡起淚痕慢慢的眼,無聲問她怎麽了。
“不該是這樣……”席把染血的手背在身後,她在質疑瑞貝卡,也在質疑自己,“是我們錯了嗎?”
她看着裹在被子裏的瑞貝卡,那個像獻祭一般把自己給她的女孩,然後逃一般的離開了酒店。
喜悅瞬間從瑞貝卡身體中抽離,她坐了起來,愣愣看着已經被關上的房間門。
黑夜過去,晨光從窗簾縫隙間闖入了房間裏,拂過瑞貝卡□□的肩膀,落在她身後床上的紅痕上。
鏡頭慢慢下移,切到席的房間裏。她一手拿咖啡,一手摸着食指和中指,這裏仿佛還殘留着血液的味道和溫度。
一整天席都魂不守舍,直到一天過去,她才發覺今天她都沒有看到瑞貝卡。主任為她解了惑:“她辭職了。”
“什麽?”席瞪大了眼,不敢相信會是這樣的答案,“她去哪兒了?”
主任聳肩:“我不知道,她是今天早上突然辭職的。”主任想到兩人平時的關系,多嘴一問:“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她會第一個跟你說……”
席失魂落魄跑出醫院,在西雅圖的夜空下,卻不知道該往哪裏走。她不知道瑞貝卡的家在哪裏,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她。
大雨傾盆而下,瞬間模糊掉她的視線。
在這場愛戀中,她們都是膽小鬼,不敢承認自己愛女人的事實,也不敢大膽展現對彼此的愛。在互相傷害後,只敢逃。以為只要走遠,就能逃離那不複往昔的曾經。
這一集在四月三十日播出,一播,就在網上引起了轟動,許多人都在問席貝卡這一對怎麽了,該不會就這麽分了吧。
經過梅半年多的努力,她塑造的瑞貝卡已經深入人心,得到許多觀衆的喜愛。更有瑞貝卡和席的感情線,讓兩人瞬間增加了許多粉絲。現在兩人疑似分手,讓兩人的CP粉一下子炸了。
有理智型的,開始分析兩人的性格特點和編劇的寫作特點,推算兩人真正分手的概率是多大。
有沖動型的,直接在官網留言,說編劇只要寫兩人分手,就立馬寄刀片的。
還有感性型,把兩人在劇中的對手戲剪出來,打亂時間順序,剪出一個兩個N個結局。其中一個講席貝卡HE的,第二天在FB上被梅點了贊,不僅她點贊,連上杉也來。這一舉動在粉絲間叫官方發糖,而嗅覺敏感的各方記者已經盯上了兩人,想要問個清楚。
就連貝拉也暗搓搓的摸上門來,揪着她的頭發問是真是假。
“假的假的!就是戲裏的那樣啊……”梅拍掉她的手,拯救回自己的頭發。
貝拉趴在沙發上,要她劇透:“席和瑞貝卡就這樣分手了嗎?”
問一個問題,還要帶一點自己的見解:“一點也沒看出來,瑞貝卡竟然是處。不過說來,你那個時候的表情好真實,看得我都以為你是了……後來想想,不對啊,你的娃都是我接生的,怎麽可能嘛……”
“等等,你說什麽?”梅覺得自己似乎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消息。
“啊?”貝拉仰頭,一派天真,“我在誇你演得好啊~”
“後面那句。”梅拉住貝拉的臉,要她說個清楚。
貝拉開始眼睛亂瞟,就是不回答梅的問題:“我發現你這個墊子很漂亮耶,是哪裏買的……我今天中午想吃番茄牛腩,你做給我吃好不好~~~啊,對了,既然瑞貝卡和席分手是假的,你什麽時候回劇組啊……”
梅抱手,表示沒聽到真相不高興。
☆、約嗎
? 拍完之前的那一集,梅就算拍完第五季《醫生米勒》了。一拍完,她就徹底龜縮進了公寓裏,打算給自己放一個大長假。過去一年,她可是夠忙活。這樣一來,潘妮也放假了,她能夠繼續去上她的表演課,還能有長達四個月的時間和萊納德混在一起。
但是躲回公寓裏,也不代表煩心事沒了,例如此時此刻,梅下樓找潘妮,正好遇到搬回家的西弗勒斯。
“噢,你也搬回來了。”梅說道。
西弗勒斯點頭,“是的。工作上的事情都做完了,我也給自己放了一個假。你現在要去哪兒嗎?”
梅聳了一下肩膀說道:“下樓去找潘妮,今晚有女生聚會。”
“是了,女生聚會。玩的開心。”
“謝謝。”
“對了,”梅就要下樓,被西弗勒斯叫住,“你明天在家嗎?”
梅想了一下說道:“是的,明天我在家。有事嗎?”
西弗勒斯撇開頭不看她,開門說道:“不,只是問一下。”
看着那扇被關上的門,梅也不做多想,去到四樓去參加了當晚的女生派對。她也第一次見到了女生版的謝爾頓——艾米。很多時候,她的話會讓你啞口無言。
潘妮看着吃癟的梅喝了一口酒掩住她嘴角的笑意。
梅白她一眼說:“算了吧,你想笑就笑吧。她不愧是謝爾頓的女朋友,謝米戀真是太令人感動了。”
潘妮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梅被一陣敲門聲吵醒。外面天色已是大亮。梅賴在床裏不想起來,這還是這麽久以來,她睡得最爽的一覺。然而敲門聲不斷。
打開門,不僅梅詫異,門外的青年也詫異。
青年用英國口音問道:“你好,我找普林斯先生。”
“不,你找錯地方了,這兒不是普林斯先生的家,對面才是。”梅指着他背後的門說道。
青年回過頭去看了下,又看了下梅,然後很歉意的笑着說:“抱歉。”他還很可愛的吐了一下舌頭。也許男孩子做這個動作有點娘,不過青年做來卻很是可愛。
“這沒什麽。”梅抱着手臂靠在門上說道。
青年伸出手來說:“我叫米裏亞姆,很高興見到你。”
梅握住青年的手說:“很高興見到你,我叫梅。”
青年眨眨眼睛,“其實我知道你是誰,你是《醫生米勒》裏的瑞貝卡,見你第一眼我就認出來了。”
梅看了一下自己穿着吊帶背心加熱褲的造型,想象自己可能亂糟糟的發型,面對這位可能是自己的粉絲,她突然不好意思起來。
“嗯,你不是來找普林斯的嗎?”梅虛手指着米裏亞姆的背後說道。
青年點頭:“對,沒錯。”
他轉過頭去,梅就輕輕把門關上。擦,這幅剛剛睡醒的樣子就去開門,真是太丢臉了。梅正打算去洗漱的時候,門又被敲響。
梅打開門,發現米裏亞姆正不好意思的撓頭。
“怎麽了?”
“普林斯似乎不在家,我能在你這兒坐一會兒嗎?我從英國來,坐了好久的飛機,實在太累了。”
大概是米莉亞米笑起來太無害了,梅欣然同意。
她給青年倒了一杯橙汁還拿了一份小蛋糕說道:“請給我點時間去洗漱一下。桌下有雜志,你可以看看。”
“你慢慢來就好。謝謝。”青年很拘謹的坐在沙發上說。
等梅洗漱好出來,卻發現青年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梅抱了床毯子來給青年蓋上,然後坐在陽臺上畫畫。這是她最近的新愛好。
看時間差不多了,梅進到廚房去做午飯,她好心的還做了米裏亞姆的那一份。大概是聞到了飯香,米裏亞姆揉着肚子坐起來。
“再等兩分鐘。”梅端着一盆煮好的海虹出來,“先吃吃海虹吧,其他的馬上就好。”
米裏亞姆像個乖小孩一樣,坐在餐桌前,手放在膝蓋上。等梅把菜都上齊了,才伸手拿了一個海虹吃起來。梅注意到米裏亞姆吃飯的習慣很好,身上穿的衣服也質地很好,這是一個很有教養的男孩。梅想到。
梅的晚飯依舊是沙拉——這萬惡的沙拉,吃得她都要吐了。然而為了偉大的演藝事業,在一切美食面前,她都要忍一忍。特別是剛才看新聞,頭條是“某女星又胖二十斤,大腿壯碩如牛。”想起女星一腿的肥肉,她覺得今天這頓飯是無論如何也吃不下了。
米裏亞姆看着梅不吃問道:“你不吃嗎?這很好吃的。”
梅搖頭:“不。我要保持身材。你多吃一些吧。”
吃飯後,米裏亞姆捧着肚子倒在沙發上道歉:“抱歉,我吃得太多了,只好借你家沙發一用。”
梅表示并不介意,她走到畫架前繼續畫畫。過了一會兒,梅放棄束縛自己的好奇心問他道:“你來找普林斯做什麽呢?”
米裏亞姆揉着肚子說:“我來加州讀書,希望可以住在他家。”
“所以你們是好朋友關系嗎?”哎呀呀,雖然這樣問很沒有禮貌,但是梅就是沒能忍住。
米裏亞姆仔細想想:“不,真正說來,我該叫他父親。不過我一般都叫他西弗勒斯就是了。”
父親,這個可有好多種理解。養父、繼父、岳父……鑒于米裏亞姆如此年輕姣好的面容——金發碧眼,目測衣服底下,很有肌肉——她排除了好幾個選項,然後得出結論讓她酸的不行。
“真是太棒啦,幾個月不說話,他就找了個女人,還有了兒子!真是太好啦!”她想。
這股酸勁兒,讓她覺得自己不自在的停下筆來。讓她思考,為什麽自己這麽在意西弗勒斯有這麽個兒子。明明她早就決定要結束掉這一段感情,現在又拈酸吃醋起來……
“普林斯可能出去了,等一會兒就會回來。其實他一般都不出去的。”梅說道。
米裏亞姆不甚在意的點頭,他問道:“你和西弗勒斯很熟嗎?我之前聽你叫他西弗勒斯。”
梅有點尴尬,嗯,該怎麽說他們之間的關系呢?“只是普通的鄰居,他是一個很棒的人。之前也是《醫生米勒》的顧問醫生,我們在一起工作了一段時間。”梅想了想後回答說。
說起《醫生米勒》,米裏亞姆似乎就有了無數個問題,他問了不少劇裏面的明星。梅呼出一口氣,感謝他轉移了話題。這方面,她還是有不少發言權的。
“是的,他們都是非常棒的演員。特別是女主角傑西卡溫斯特萊,她演的米勒醫生棒極了……”
她借着這個話題又和米裏亞姆聊起來。聊得高興的時候,她還去書房拿了一個筆記本,裏面夾着劇裏演員和編劇的簽名照片。“如果你喜歡的話,這些都送給你好了。”
米裏亞姆接過筆記本,笑得很開心:“謝謝。”
他們聊得正開心,突然聽見走廊裏有聲音,米裏亞姆站起來去開門:“我想是西弗勒斯回來了。非常感謝您的款待,梅。”
梅也站起來,接受米裏亞姆的擁抱。
一開門,果然是西弗勒斯回來了。
對上西弗勒斯時,梅一驚,他似乎和以前越來越像了。不是說面容,而是眼神和氣質。如果把他身上的西服換成黑色的袍子的話,簡直可以去吓一吓那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蛇了。
西弗勒斯把米裏亞姆歡迎進家後,走過來問梅:“他今天給你添麻煩了。”
梅緊緊握着門把手,克制住想要逃跑的念頭:“不,沒有。他是個很可愛的男孩。”
西弗勒斯又說:“你喜歡他嗎?”
對了,喜歡也有好幾種意思。那麽西弗勒斯的喜歡是哪種意思?
梅在糾結的時候,米裏亞姆冒出來說:“西弗勒斯,我喜歡梅!我愛她!”
西弗勒斯的臉扭曲了一下,沒忍住,轉過頭去吼道:“滾回去米裏亞姆,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
被他們兩逗笑的梅點頭:“是的,米裏亞姆,我也喜歡你!”
她一說完,就被西弗勒斯瞪了一眼。梅覺得莫名其妙:“怎麽了?”
西弗勒斯很認真的看着她說:“如果我請你作米裏亞姆的母親,你願意嗎?”
☆、米裏亞姆
? 天、啦、撸!
梅覺得自己幻聽了,她又把西弗勒斯的話想了一遍,然後很不确定的問道:“等等,你剛才是在像我求婚嗎?”這真的不是幻聽嗎?
“是的。我在向你求婚。梅艾弗裏,你願意嫁給我,成為我的妻子嗎?”西弗勒斯甚至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打開盒子,裏面是一枚戒指。簡單的銀環上鑲有一顆奪目的綠寶石,看起來很顯古樸和有重量。
對此,梅的回應是躲回屋子裏,嘭的一聲關上門。
門外,米裏亞姆不留情面的哈哈大笑。
西弗勒斯黑着臉快步走過去,一邊關門一邊吼他:“笑什麽!米裏亞姆!你再笑,我就讓你滾回英國去!別以為我做不到!”
梅靠着門滑座在地上。現在她覺得自己就像被雷劈了一樣。這算什麽?他們已經結束了,幾個月沒聯系過,現在又搞這麽一出。
好吧,說句實話,聽到求婚那一刻,她的潛意識是要答應的。不過理智制止了她。
這天晚上,梅又進到了夢境裏。她已經有很久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了,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自己的過往。不過看到今晚的夢時,她卻一直在心裏發問:這真的是她的記憶嗎?
她又一次來到了霍格沃茨。整個霍格沃茨被包裹在了白茫茫的雪裏。地上鋪着雪,樹上沉着雪。天空中還有雪徐徐飄下。她順着回廊一路走,進到地窖裏,一路上,沒有碰上任何人。看來是霍格沃茨放寒假了。
進到地窖以後,一股吸力一直引導着她往斯內普的辦公室走去。
穿過辦公室的門,她卻驚訝發現,梅坐在書桌前。
看梅的穿着,并不是學院袍,此時她似乎已經從霍格沃茨畢業了。那麽她怎麽還在霍格沃茨,還在斯內普的辦公室裏?
這時候,斯內普從魔藥室裏走出來,滿臉的疲憊。
梅迎上去,“教授,魔藥……”
斯內普的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來:“成功了。”
“太好了。”梅拍手叫道,“嗯,我已經放好了水,您要先泡個澡嗎?”
斯內普點點頭。他實在太累了,幾天幾夜沒有睡,急需熱水澡還有一頓好眠。他走過去,擁住梅,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吻。
“在卧室裏等我好嗎?”斯內普問道。
梅點頭,在斯內普進到浴室後,開門進到卧室裏。
夢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梅從夢中醒來,整個人還恍若在夢中。她不敢相信夢裏面的是真實,因為她的記憶裏沒有這一段,還因為她和斯內普,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她一直都記得,無論生前還是死後,斯內普的愛人都只會是一個人,那就是已經去世了的莉莉?波特。
為防止夜長夢多,梅起床後衣服都沒換,就躲到了樓下潘妮家。潘妮也剛剛起床,經過和萊納德濃情蜜意的一晚,她現在眼睛都睜不開。
潘妮摸着去了廚房,給梅倒了一杯水,一邊打哈欠一邊問道:“所以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一大早就來找我。”
梅坐在沙發上,把酒一口幹,把酒杯放在桌上,然後說:“潘妮,我現在需要一位戀愛導師。而且我覺得你的經驗豐富,足以勝任這個位子。”
潘妮喝光杯子裏的水,假笑道:“說起戀愛可不就是我嗎?多謝你的誇獎。”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潘妮重新拿了一個酒瓶來,給梅倒了半杯酒,梅一口悶掉,借以壯膽。潘妮又給她倒了一些。一杯下肚,梅的臉已經有些泛紅了。
潘妮也坐下來,強打起精神來:“行了,說吧,你遇到了什麽戀愛方面的麻煩。”
“好的。但是請保證,你聽了這個故事後不會尖叫。”梅說。
潘妮舉起一只手來:“我發誓。”
梅開始講她的故事:“昨天晚上,西弗勒斯跟我求婚了。”
“什麽鬼!”
梅一下子黑臉。這聲尖叫不是潘妮一個人叫出的,還有她的男朋友萊納德。
萊納德的頭發亂糟糟的,連眼鏡都沒有戴,顯然是起來上廁所,然後聽到這一“精彩”的八卦。
“你發過誓,你不會尖叫。”
潘妮哂笑:“呵呵,這不是沒辦法嗎。誰叫你的這個消息這麽、這麽……”
“棒呆!”萊納德提示。不知什麽時候,他也走了出來,在廚房準備早飯。
潘妮偏頭:“是啊。”
梅橫眼。
“我是說,”潘妮立馬舉起雙手,表示她真的只是無意,“我真的好抱歉。我保證我發誓,哪怕謝爾頓某天真的成了機器人,或者……或是謝米戀修成正果,我都不會如此驚訝。”她一臉純良,試圖讓梅相信,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梅一只手捂住臉,她就知道,她這個朋友的确有點靠不住。
特別當你的朋友和你朋友的男朋友有着大嘴巴的時候,這種朋友就更加靠不住了。不出一天的時間,謝爾頓的朋友圈都在傳着一條消息。
“梅艾弗裏被求婚了。”
然後這條消息演化成——
#梅艾弗裏昨天被求婚成功,或于明年結婚#
#梅艾弗裏和她的鄰居成為了一對#
#瑞貝卡是男友婚姻中的第三者?#
對,沒錯,這條消息莫名其妙的傳到了社交網絡上,然後被各種營銷號傳播開來……
當天晚上,盧瑟站在梅的客廳裏,在他正對面的沙發上,左邊坐着梅,右邊坐着潘妮。
“來說說,今天這是怎麽回事?”盧瑟黑着臉審問。
犯人1事件主角梅先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