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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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怎麽了?”梅接起電話。
這通電話并不是在約定時間裏來的,梅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接起來才發現安娜在關心她的終身大事。
“梅,我在英國都看到新聞啦~你和那個什麽教授是不是真的啊?科林說他和那什麽教授認識,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你要是喜歡人家,就要好好把握哦。不要因為你在娛樂圈裏,就不拿真心待人……我知道嘛,你們圈子裏有圈子裏的規矩,但是呢,媽媽也是真心希望你能找到心愛之人……”
以下省略一千字…
梅無語凝噎聽完母親的訓導,再三保證自己會認真對待一段感情,才讓安娜挂掉電話,自從生了艾力斯,安娜這話唠的功力見長啊。
安娜的電話剛斷,貝拉又打過來,照常是叽叽喳喳的開場白:“梅!剛才你在和誰打電話?我一直都打不通啊……對了,祝賀你和教授!我就知道,你和教授會重歸于好的,畢竟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你們以前不也常床頭打架床尾和嗎?我跟你說——”
“啪嗒”一聲,梅合上了手機,長長嘆氣,一直緊皺的眉頭這才松開,現在她的世界終于安靜了。
☆、回歸
? 新一季《醫生米勒》終于開拍,梅在八月底回到劇組,這也意味着瑞貝卡這個角色将要出場了。
在開拍之前,照常是預讀會。所有當集演員、導演和編劇都坐在同一間屋子裏,讨論劇本。
梅的位子在上杉旁邊。
遠遠看見梅走過來,上杉站起來,在她的臉龐上印下輕輕一吻:“好久不見,梅。”
“好久不見,彩名。”梅回吻。
自上次網球風波過後,兩人就沒怎麽見過面了,只在電話裏聊過。
“你的東非之旅怎麽樣?”兩人拉開椅子坐下,開始小聲的聊天。之前上杉說要去東非旅游一次,還是由某雜志和當地旅游局贊助的,所以她根本沒花一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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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段旅行,上杉是贊不絕口,她還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木雕長頸鹿給梅,“這是當地的手藝人純手工制作的,不過是我抛的光和上的漆,希望你能夠喜歡。”
梅接過長頸鹿來仔細打量,這個木雕很是精細,在耳朵上也有很細致的雕刻。梅很喜歡這個禮物,她拿在手裏把玩着:“謝謝你,上杉。我很喜歡。”
兩人沒說一會兒,導演就進來了。
拍電視劇的導演并不固定,就跟寫劇本的編劇一樣,時時都在換,有時候一季拍下來,大概換了七八個導演。
這一集的導演是本劇的男主演休斯坦森。他曾在加州大學攻讀過導演碩士專業,之前也拍過一兩集《米勒》,在觀衆間反響很不錯。
因為今天不用上場拍戲,斯坦森穿了自己喜愛的灰色polo衫和牛仔褲,滿臉大胡子的走了進來。
現在人也差不多到期了,斯坦森拉開椅子坐下,先指着他左手邊的海倫說道:“《醫生米勒》預讀會現在開始。本集為第六季第二集。這一集由懷特女主編寫,這是非常精彩的一集。首先感謝懷特的努力,謝謝。”
導演話音一落,會議室響起掌聲,每一位參與《醫生米勒》的工作人員都衷心感謝她的努力。
掌聲停止後,演員開始講自己讀完劇本後的感受。
這一集關于席和瑞貝卡的戲份,依舊焦灼于兩人的感情上。
上杉先說,“席患上了PDST,她的憤怒與不安無處發洩。在意外發生前,瑞貝卡離開了她,此刻她需要瑞貝卡,但瑞貝卡卻被她吓到了。幾個月後,席重回醫院,此刻她已經做好了僞裝,再次壓抑了自我。她找上瑞貝卡,質問她為什麽逃走。”
上杉停了一下,喝了點水,沉默片刻繼續說道:“與其說是質問瑞貝卡,不如說是發洩自己的怨恨。如果當初兩人不分開,她也不會義無反顧的上了飛機,她把瑞貝卡當做了自己坎坷命運的始作俑者。她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但她忍不住,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傷害依然愛着她的人。”
她一邊說一邊看向梅,在她眼裏,梅仿佛看到了席貝卡的争吵。
“你明明看到了我,為什麽又要走。”席在醫院走廊上攔住了瑞貝卡。從她回到醫院的第一天起,瑞貝卡一直躲着她。
“我沒有。”瑞貝卡蒼白的辯解,“我還有工作要忙,我先走了。”
“你說謊。你說了好多謊。”席拉住瑞貝卡,把她逼到樓梯間,這裏沒人會看見她們,“你說了不會離開我,你走了。你說會陪我我一輩子,你食言了。”
面對席的強硬與指責,瑞貝卡眼眶迅速紅了,她急促的喘息道:“人人都在說謊,人人都有食言的時候。你也一樣。恕我直言,當初選擇離開的不是我,是你。”
那個屈辱的夜晚再次浮現在她的心頭,不停的提醒着瑞貝卡,席并不像她表現得這麽愛她。
“你把我留在那個冰冷的酒店裏。是你先不要我了。是你先打破了食言。”
這時一個醫生從樓下往上走,聽見聲響的兩個人迅速背向着他,沉默無語。等醫生走過,瑞貝卡已經止住了淚水,她按住扶手,作勢要往樓下走:“從那個晚上開始,一切都變了,而我們也再也回不了頭。”
說完,瑞貝卡匆匆跑下了樓梯,徒留同樣傷心欲絕的席失魂落魄的站在樓梯上。
梅把手放在劇本上,輕聲說起她的看法:“瑞貝卡還深愛着席,這一點無人能否認。她時刻想要回到席的身邊去,但她有自己的驕傲。每一次她想要靠近,席都用傷人的言語将她推得更遠。”
席依舊是瑞貝卡的老師,兩人壓抑住愛與恨,共處一間手術室。
瑞貝卡正要拿過針線開始縫合,卻被席叫停,換上另一個醫生。
“你行嗎?”席不帶任何情感的問道。
“我行。”瑞貝卡肯定的回答道,“在過去一星期裏,我一直都在練習。”
然而席低下頭,叫了另一個人的名字:“你不行。我沒有教過你這一門技術,憑我對你的了解,你是做不到的。下去吧。布萊克醫生,你來。”
這是席的報複還是她已經不再信任她?
瑞貝卡憤怒的扯下洗手服,沖出了手術室。
休斯坦森導演風格很獨特,他有着很強的控制欲,常常會停止拍攝,親自上前來指導演員怎麽動怎麽說臺詞,他還喜歡抓小動作和眼神的特寫,在拍靜物風景和長鏡頭的時候,整體布局有一種特別的美。
總體來說,這樣的導演讓人又愛又恨。一方面愛他敬職,拍出來的東西好,一方面又煩他多事,少了幾分自由發揮的樂趣。
因為席無法接受瑞貝卡濃烈的愛,也無法正視自己變為女同這一事實,在兩人第一次後倉促逃走。瑞貝卡心中受創也離開了醫院。
在兩人分手過後,席和幾位同事登上了參加會議的飛機,不料遭遇空難,幾人在森林裏艱難生存了一周後,終于被搜救隊找到。但他們都遭受了極大的精神創傷,特別是席。她在這七天裏為了照顧身受重傷的同事,一直壓抑自己的痛苦。在得到救援後,才将自己的脆弱釋放了出來——躺在救護床上不吃不喝,睜着眼直直的看着前方。
簡單說來,她患上了PDST。
醫院也由此遭遇了巨大的損失,為了彌補人手上的不足,主任将瑞貝卡找回,說服她重新回到醫院。
在醫院的走廊裏,瑞貝卡見到了被捆在床上的席。
兩人四目相對,瑞貝卡慌亂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