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寶寶,到前面來。”
游忱一邊說一邊低頭親了一下季安的耳朵,季安小聲應着,操作着游戲角色往前走,聽着游忱的指揮,成功擁有了自己的小精靈。
游忱笑着問他:“嗯,怎麽樣,喜歡嗎?”
“喜、歡。”
游忱詢問他是否喜歡這個精靈,他點頭說喜歡,其實是說喜歡游忱。
兩個人興致盎然地玩了一會,又切了另一個游戲玩,輪着玩了好幾個,最後一個是季安挑的,叫送小羊回家。
游忱笑得不行,弄得季安很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說不玩了。
“不行啊,寶寶要玩就玩嘛,怎麽不準我笑啊,你剛剛還不是笑我。”
“就,是……不準、笑。”
“好好,我不笑。”
游忱收住笑聲,認真陪季安玩了一會,這游戲越玩到後面就越難,兩個人卡在一個關卡半天過不去。
“這怎麽過啊,你先上去了我就上不去,我先上去你又上不去。”
季安偷笑:“我、先、回家。”
“我呢?”
“你,守,門。”
游忱被他逗笑,裝作生氣用力掐他的腰。
Advertisement
“我發現你是很會恃寵而驕啊季安,都敢讓我守門了。”
季安被他掐得弓着腰躲,縮回手去抓他手腕,他另一只手趁機在鍵盤上飛速操作,一會操作自己的小羊一會操作季安的小羊,最後把季安的小羊送回了家,自己的小羊站在門口。
“好,你回家,我守門。”
游忱笑說。季安擡頭看着屏幕,愣住。
你回家,我守門。
季安很難去形容自己聽到這句話的感受。
他大概會把這句話記很久很久很久。
——
體育課,游忱不跟那些人打籃球,非說自己要試試羽毛球,摟着季安就往器材室走。
幾個人心知肚明,有些無語地拍着籃球走了。
季安被摟着乖乖地往前走,器材室的門鎖壞了,他有些擔心,問游忱:“會、不會……被人,看,見。”
游忱說不會,這會兒只有他們班在上體育課。
季安很是懷疑地回頭看着門,游忱幹脆伸手摁住他肩膀,掰過他的臉把他壓在門上親。
季安沒有準備,被游忱咬的哼了聲,腿很快就軟了,抓着游忱的手臂求饒。游忱彎腰勾住他膝彎把他抱起來,轉身一邊走一邊親,走到桌子邊把人放了上去。
“桌子髒。”
季安被親的時候總是很好騙,游忱貼着季安的嘴唇說桌上有很多灰,然後用手掌托着季安那兩團軟肉,讓季安坐在自己手上。
“嗚……”
季安一開始迷迷糊糊只覺得燙,被游忱惡意地揉了兩下後才反應過來,挪着屁股想逃,卻反而像主動在游忱掌心裏蹭。
游忱吃笑着咬他,說:“別動了寶寶,我手疼。”
季安一聽他說疼,立馬不動了,可憐兮兮地任人欺負,被揉到眼淚花花,腰都軟得塌下去,趴在游忱懷裏半張着嘴沒有抵抗能力,嘴巴被咬得腫起來。
游忱偏頭去吻他耳朵,他肩膀細細地顫起來,那串吻又一連落在他頸側。
“寶寶,抱我。”
季安聽話地伸手抱住游忱的肩膀,歪着腦袋把脖子露給游忱,眼淚糊住了眼睛,模糊視線裏,那道壞了的門透了點光進來。
恐懼在一瞬間蔓延全身,季安抖着手慌亂地推了游忱一下。
“有、有人。”
游忱聞言下意識把季安摁進了懷裏,擋住季安不讓季安露出一星半點,才回過頭去看門口。
并沒有看見人,游忱松了口氣,回頭哄季安。
“沒有人,寶寶,是門壞了。”
季安縮在他懷裏,小聲問:“真,真的,嗎?”
“嗯,沒看見人,這個時候只有我們班的人在外面呢,他們看見了也不會說的,別怕。”
游忱揉着季安的腦袋,看季安怕得厲害,也不繼續了,低頭輕啄幾下季安的嘴唇,以示安撫。
季安淺淺回應着他,然後把臉埋進他懷裏,說:“我們,以,後……不,在……這裏,好、不好?”
“嗯,好。”
游忱把人摟在懷裏又哄了一句,等季安情緒穩定下來後才牽着季安離開。羽毛球也沒打了,他直接帶着人回了教室。
季安回到教室後也還是惴惴不安,一道題盯了好半天都沒能下筆。
他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而預感中所發生的事,他會得到的結果,好像糟糕透了。
季安手心裏冒了一層汗,僵硬地扭過頭去看游忱。游忱趴在桌子上睡覺,熟睡中的安穩讓他少去了大部分攻擊性。
季安突然很難過,特別特別難過,就好像這是他看游忱的最後一眼,所以他必須不錯過每一個細節,不得不在心髒裏細細地描繪複刻,這樣才不會遺忘,才會永遠記得。
——
季安垂着腦袋慢慢踱着步往辦公室走,英語老師讓他幫忙找一下試卷。
他走之前游忱勾了一下他的小拇指,讓他走慢點,說待會會請假出去上廁所,順便幫他拿一下試卷,分擔一下。
季安就故意走得很慢,寂靜的走廊裏只有他的腳步聲,他發着呆,沒有注意到另一道腳步聲,直到有人擋在他面前,他才愣愣地擡頭。
這張臉,他有一點微弱的印象,但實在想不起來。
他對人臉的記憶能力向來很差,他記得的人很少,大概是遭受暴力時産生的能力,這種能力能很大程度的減少他的痛苦。
那麽眼前的人一定是曾經對他造成過傷害的人了,不然他的大腦不會主動删除記憶。
但是,為什麽游忱欺負他,他卻只會把游忱臉上的每個細節記得更清楚呢?
游忱眉尾的痣,額角很淺的疤,笑的時候不太明顯的酒窩。
“啧。”
周寅不滿于季安的呆愣與出神,這是一種會讓人不爽的忽視,他不耐地伸手,不輕不重地甩了季安一巴掌。
季安的眼睛微微瞪大,眉頭皺起來,定定地望向周寅的眼睛。要是以前他可能會後退,示弱,道歉,但是游忱把他的膽子養大了。
接收到季安充滿怒意的眼神,周寅心裏這才舒坦了些,然後半是嘲諷地說:“呦,小賤狗現在敢這麽瞪着我了啊?”
季安沒出聲,他想起來了。
是上次在體育館罵過他賤的人。
季安收回視線,繞開周寅繼續往前走,周寅笑着側頭,對着他的耳朵開口。
“小賤狗,在器材室裏和游忱接吻舒服嗎?叫得那麽好聽。”
季安頓住腳步,身體像是在這一秒被灌滿水泥,所有的動作都變得沉重,所有的呼吸、心跳,都馬上要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