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 23

“王遲園?啊!你怎麽把一頭長發給剪了,”朱明明嘴裏發出驚訝的啧啧聲,“多可惜啊!你原先一定留了很多年了吧。”

王遲園甫一上班就被眼尖的朱明明注意到了,她圍着王遲園轉了好幾圈,一臉八卦:“你幹嘛剪頭發?失戀了?”

王遲園從小學時就開始留長發,小時候林雪娟常常抱怨幫她梳頭發麻煩,讓她去剪短發。後來幫她梳頭發的工作就被王爸爸接過去了。王爸爸很愛惜女兒的一頭烏黑長發,不管工作多忙,都會幫她紮頭發,再綁上漂亮的蝴蝶結。長大後,王遲園也習慣了一頭長發,倒不是多麽留戀它,只是習慣罷了。

現在絞去滿頭青絲,王遲園可愛的招風耳就露了出來,還有圓圓的大腦門,整個人看過去一下子變小了好幾歲。

朱明明故意撩撥王遲園,嘴裏哼起梁詠琪的短發:“我已剪短我的發,剪斷了牽挂,剪一地不被愛的分岔……”

王遲園臉一紅,就要去扯她的嘴巴:“明明你這腦洞太清奇了,我幫你治治你這張嘴。”

身旁起哄的人跟着唱起來:“我已剪短我的發,剪斷了懲罰,剪一地傷透我的尴尬……”

朱明明一邊躲着她,一邊繼續高聲附和,聲音越發響亮:“反反覆覆、清清楚楚,一刀兩斷,你的情話、你的謊話……”

“朱明明,你再唱,我就和你一刀兩斷了……”王遲園怒吼道。

惹來一旁觀戰的同事們的大笑聲。

“砰砰……”辦公室裏響起不輕不重的幾聲拍桌子的聲音。

“什麽事情笑得這麽開心?希望等會你們還能笑得出來。全體人員集合開會!”周一剛上班,董小宛的臉色就陰沉得能滴出水。被她這麽大聲訓斥了一番,辦公室裏驀地一靜,紛紛低頭收拾材料,去會議室集合。

田烨路過王遲園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別放在心上,她應該不是針對你的。”

她敏感地察覺到,從她進部門以來,董小宛一直對她有一種隐隐的敵意。她不知道緣由,也不想知道。弱者是沒有權利要求公平的。她很清楚游戲規則。

因此王遲園不在意地對田烨笑了笑,什麽也沒有說,跟着衆人一起去了會議室。

例會一開始,董小宛就暴跳如雷:“充值接口是公司的命脈,命脈你們懂嗎?上崗前,沒人培訓過你們嗎?一群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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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充值出了問題,為什麽沒一個人跟我報告?你們都是聾子還是啞巴了!!”

王遲園暗暗皺眉,董小宛最近越來越暴躁,經常無緣無故亂發脾氣,甚至随意人身攻擊。座位上的衆人臉色都有點難堪。

董小宛臉上蓋了一層厚厚的堅冰,細細的高跟鞋敲擊在地板上發出尖利刺耳的聲音:“怎麽不服氣了?一個個低着頭,裝什麽鹌鹑啊!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有的人偷偷向上級打小報告。我勸她趁早死了心,縣官不如現管,只要你們在我手底下一天,給你們定工資的人就是我。不樂意呆,就給我滾出去!風雲公司不需要你!”

朱明明和王遲園偷偷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有些莫名其妙、摸不到頭腦,董小宛這一番火發得讓人大惑不解、找不到緣由。

董小宛發火後,每個小組的組長輪流彙報了一遍。董小宛至始至終都陰沉着臉,組長們頂着她陰測測的目光戰戰兢兢地彙報了一遍。基本都是例行公事,并沒有什麽特別。今天是周一例會,大家都沒有預料到董小宛會突然發火。

散會後,有幾個同事湊在一起交頭接耳。

“你們聽說沒?董小宛好像在總裁那碰壁了。”

“怪不得,今天早上跟吃了彈藥似的,吓死人。”

“她的臉也太大了吧?!敢去撩撥總裁?!她以為自己是天仙下凡、嫦娥在世?!”

“活該!瞧她平常那副拽樣!特麽,拽什麽拽啊!她身上有的零件,以為別人沒有啊!不就是多了二兩肉!”

這刻薄的聲音,一聽肯定是鐘桓的腦殘粉。

“噓,小點聲,別被那女人聽到。”

“你個膽小鬼,怕什麽。她那人最喜歡呆在自己辦公室,不然就是去幾個副總裁那裏晃蕩,聽不到我們的聲音。”

“你們的消息都過時了,我這才是新鮮、熱騰騰剛出爐的。早上有人看到一個大美女進了總裁辦公室,她是挽着總裁的胳膊進門的……”說話的人,臉上的表情得意洋洋。

這句話猶如一個炸彈,瞬間讓整個辦公室炸鍋了。

作為萬花叢中一點綠田烨一向不參與她們的話題,他頭疼地皺緊了濃眉:“這群女人。還不趕快開始工作。”

他看了眼鄰座的王遲園,語重心長地說:“小園,你可別學她們,要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啊,是。”王遲園連忙收起耳朵,乖巧地答應道。她不敢告訴田烨,其實她也在聽得津津有味呢。她還想知道哪來的大美女呢!會不會總裁的女朋友、未婚妻……她腦海中已經冒出一長串的粉紅色泡泡了。

随着總裁女朋友、未婚妻的傳言越來越甚嚣塵上的時候,選拔考試靜悄悄地開始了,在王遲園忐忑不安的心情中,又靜悄悄地結束了。

考試結束的幾天時間裏,客服部的同事們都聚在一起讨論,在抱怨題目好難,她們都不會。王遲園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定位,便不好加入她們的讨論。女人總是口是心非,在這種女人多的部門,又有一個女上司,她越發不敢随意冒進,寧願少說少錯。

王遲園找董橋對過答案,心裏就安心多了,她做錯的題目不多。

董橋見她一頭短發,果然開口問道:“你剪頭發了?因為失戀?”

“你怎麽也這麽說?失戀那都是老黃歷了。我至于嗎我?”王遲園沒好聲氣,“我就只是想把自己的臉都露出來。你不覺得這樣更精神嗎?”說完,她眼含期待地拿眼盯住董橋的臉龐。

眼前這張小臉,神采奕奕,泛着瓷器般的光澤,和他第一次見到的那張驚慌失措的臉龐已有天壤之別。不知不覺中,不止是他在改變,她亦是。

董橋被她盯得有一瞬間的不自在,不自覺地挪開眼睛,下意識反駁:“不覺得。”

王遲園不高興地扁了扁嘴巴:“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在你嘴裏就是聽不到好話。”

“既然筆試結束了,明天你要請客。”董橋扯開了話題。

“成績還沒出來呢。萬一沒考過。”

“笑話,也不看你的老師是誰,我怎麽可能教出無法通過筆試的學生。我的時間很寶貴的,不提前預約,別怪我到時沒空陪你吃飯。”

“對了,我還想問你最近在瞎忙什麽?你說要教我玩旺達與巨像,該不會忘記了?”王遲園手指着他的鼻子控訴。

“等下個月再帶你去我的工作室,保管吓你一跳。”

“是嗎?”王遲園将信将疑,不過這段時間裏,她已經隐約地察覺到董橋并不是她原先以為的窮光蛋。

其實董橋最近不僅忙着裝修工作室,還被一個女人纏得受不了。所以他都沒空來找王遲園。他暗下決心,明天一定要把那個女人甩掉。

第二天董橋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就被人堵在家裏了。

随着開門的聲音響起,一個女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推開了董橋的卧室房門。不禁心中一喜,她猜的沒錯,董橋果然睡覺時候不會鎖門。

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腳地走到了董橋的床頭。女人目不轉睛地凝視着董橋的臉龐,有些心疼地嘀咕:“哥在忙什麽呀,我把董橋交到他手裏,他也不幫我好好保管妥當。這臉瘦得,養了大半年,還沒把肉養回去。”

女人嬌俏的臉上,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她趴在董橋床頭,安安靜靜地等待董橋的清醒。看着看着,她情不自禁地伸出白皙的手指,輕輕地在他的臉上描繪。

“啊!”睡得有些不安穩的董橋,覺得臉上癢癢的,待他睜開惺忪的眼睛,看清楚眼前的女人,卻吓得差點跳下床。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你要幹嘛?誰給你鑰匙的,肯定是你哥!這個該死的鐘桓!”董橋拉高了空調被,遮住身體,一臉驚恐地大吼道。

鐘白雪被吓得拍了幾下胸口,嬌嗔道:“董橋你幹嘛這麽驚訝,吓到我了。我是你的未婚妻,有你家鑰匙不是很正常嗎?”

董橋朝她大吼:“狗屁未婚妻?你快滾出去!你這女人怎麽這麽不要臉,一大早闖進男人的卧室。”

鐘白雪有點被他罵懵了,一臉的泫然欲泣:“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說話,你以前不是這麽對我的。”

董橋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不耐煩地揮手,一手還不忘記捂緊身上的被單,就怕不小心走光了:“快出去,別以為我怕你。要不是看在鐘桓的面子上,你以為自己算哪根蔥啊!別在我跟前貓哭耗子假慈悲,當我是傻瓜。當初我得胃癌的時候,你人在哪?別說你什麽都不知道。”

鐘白雪臉色刷白,咬着嘴唇,眼淚自在眼眶裏打轉:“董橋,我知道你還怨我,但是我當時被我父母關在家裏,他們不肯讓我出門。後來他們還強迫我出國。這真的不是我願意的,求求你別這麽對我……我剛回國就趕過來看你了……你別這麽欺負我……”

董橋一臉嘲諷,懶得跟她廢話,他撥通了鐘桓的手機破口大罵:“你丫,快把你神經病的妹妹領回家,記住別再放她出來了。你別挑戰我的耐心,我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麽事!”

挂完電話,就看到鐘白雪一副受了重大刺激,随時要暈倒的脆弱模樣,董橋狠狠翻了個白眼。他把薄薄的床單往身上一包裹,打了個結系緊,然後長腿一伸,下了床,拎着鐘白雪的胳膊,毫不留情地把她扔出卧室。怕她不死心再闖進門,他關緊門後又把門反鎖了,這才松了口氣:“媽蛋,真是虧大發了,我這裸.體只能留給未來的妻子看……被這蠢女人看一眼都能貶值……你丫的鐘桓……我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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