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邊,看着他點燃一根玉溪香煙:“錄音筆裏留有姬芳芳女士的自白,她就是殺害安然和郭纭的兇手。”

“什麽?”殷漓吃了一驚,“她為什麽要殺死自己的女兒?”

“這還要感謝你,竟然查出姬家的事情。”楊警官說,“不過這是我們的工作,請你以後不要越俎代庖!”

殷漓無奈地笑了笑,楊警官繼續說:“姬芳芳女士在自白裏說,她的祖先姬蘭是燒制瓷塑的姬家族長的私生女,當年清廷的湖廣總督看中了姬家的瓷器,要姬家為自己的三個小妾燒制瓷像,姬家傾盡全力燒制出了三尊美人瓷,這些瓷器是姬家瓷塑的集大成者,藝術性非常高。姬家族長改變了主意,不肯把美人瓷交給總督,就編造了一個謊言,美人瓷是受了詛咒的不祥之物,擁有它的人都将死于非命。總督不信,強行奪走美人瓷,并威脅如果他沒有死,就要将姬家全部入獄。為了姬家的命運,姬家族長的私生女改名換姓嫁入官員家為妾,伺機毒死了官員。這件事非常轟動,外界的人都相信了姬家瓷器被詛咒的說法。諷刺的是,因為人們的獵奇心理,姬家燒制的其他瓷器大賣,成為了首屈一指的燒瓷大家。這個時候,族長更加害怕了,如果下一個擁有那套青花瓷塑的人沒有發生意外,大家都會知道這其實是個陰謀,不僅無法維持現有的榮譽,還會讓自己的私生女姬蘭身陷危機。所以他不得不讓姬蘭潛伏在下一個擁有者的身邊,繼續殺人。

“一直到建國之後,姬家族長買回了瓷塑,殺戮才終于結束。姬蘭也認祖歸宗,過上平靜的生活。姬家遷到國外之後,其中兩尊瓷塑賣給了外國人。姬芳芳嫁回中國,帶來了剩下那尊。自從丈夫死後,安然就成為了她全部的希望,甚至不許她談戀愛,但安然卻偷偷和郭纭談起了戀愛,而這個郭纭,曾經是安然朋友的戀人。姬芳芳女士無法忍受女兒被人搶走,經常和女兒争吵。前幾天給你開生日宴會,她以為是女兒借口和郭纭私會,就偷偷跟了過來,在後院和女兒争執起來,一氣之下打了女兒一棍,安然昏過去時,正好落進了水中。女兒死後,她失魂落魄地來到你家前廳,本來是想自首,卻看見那三尊瓷塑,認為這一定是天意,是祖先犯下錯誤的報應,于是布置了後面的一切。後來,她又認為是郭纭害死了女兒,就偷偷跟到郭纭家裏,将他殺了,下午的時候駕着車到了你家,布置了現場。似乎她女兒死的時候,她就有自殺的打算了。”

說完這一切,楊警官手中的煙正好抽完,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把煙頭在煙缸裏摁熄:“我們讓她家的保姆來聽過,這确實是姬芳芳女士的聲音,郭纭死的那天下午,她也确實駕車出去過。周圍的鄰居都說曾經聽見她們母女大聲争吵,甚至姬芳芳女士還說過,安然要是敢繼續和郭纭在一起,就殺了她。保姆也說,最近姬芳芳女士非常神經質,朝她扔過玻璃杯子。”

殷漓沉默着,良久才說:“可以讓我聽聽那段錄音嗎?”

“不行。”楊警官下了逐客令,“你回去吧,等案子結了,我會把瓷塑還給你。”

殷漓從警局出來,覺得陽光有些刺眼,母親會殺死自己的女兒嗎?因為太愛,所以才會恨吧。爸爸,你對我,有一絲愛嗎?

爸爸,你知道嗎?我不恨你,因為從沒愛過。對于我來說,你只是支票和古董而已,我甚至從來沒有見過你。

對于一個從沒見過的人,又何談愛與恨?

她想打輛車回家,在路邊等了很久,才看見一輛滿是泥點的黃色出租車停在自己面前。她有些奇怪,上了車之後問:“師傅,這幾天都沒下雨,你的車怎麽髒成這個樣子啊。”

“別提了。”師傅有些氣氛地說,“四天前我也是到陶然鎮去,哪知道在修路,自來水管爆了,濕水泥弄得到處都是,很多人投訴,一直到傍晚才解決,交通局的辦事效率也太低了。”

四天前?殷漓一震,不是郭纭死的那天嗎?

“師傅,自來水管爆開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不知道,我是中午去的,就已經到處都是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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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漓猛地抽了口冷氣,難道……事情的真相是……但是,那段錄音又怎麽解釋呢?

“師傅,我不去陶然鎮了,麻煩你開到市人民醫院。”

天色有些暗了,殷漓來到加護病房外,隔着玻璃,可以清晰地看見姬芳芳的身影,她的鼻子裏插着管子,臉色蒼白如紙。

真的是你殺死安然的嗎,芳芳阿姨?

正好醫生來做檢查,她拉住他:“阿姨什麽時候能醒?”

“不知道。”醫生有些為難,“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太難了。”

殷漓長長地嘆了口氣,醫生一邊檢查一邊說:“真是可惜了,姬女士以前在國外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歌手,那時我在美國讀書,最喜歡聽她的歌。”

殷漓一愣,連忙問:“您知道什麽地方可以買到她的唱片嗎?”

【5】

楊警官敲開殷家的門,開門的竟然是朱衡汶,古文化社團的成員幾乎都到齊了。

“是殷漓叫我們來的。”沈浩說,“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

“歡迎各位。”殷漓從裏屋出來,笑道,“大家請跟我來,我安排了一桌食物來款待大家。”

大家都有些驚訝,劉琳琅說:“現在還沒有到吃飯的時間吧?”

殷漓神秘地一笑:“先來看看我準備了些什麽菜吧。”

衆人都想看看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跟着她來到後面的書房,推開門時聞到一股濃烈的食物香味。

書房正中擺了一桌酒席,都是家常菜,卻色香味俱全。

衆人圍着圓桌坐下,沈浩用筷子夾起一塊肉,塞進嘴裏,“有些冷了。”

“當然,那是今天淩晨五點做的。”

沈浩臉色一白,連忙跑到一旁吐去了,葉莫有些憤怒:“你給我們吃變質的菜?”

“沈浩,你吃了一口,應該能感覺出來有沒有變質吧?”

沈浩咳了幾聲,說:“變質了,一定變質了。”

殷漓半眯起眼睛:“睜着眼說瞎話,楊警官,麻煩你來嘗一下吧。”

楊警官呆了一會兒,夾起一塊雞肉:“雖然冷了,但沒有變質。”

“怎麽會?”朱衡汶奇怪地說,“以現在的天氣,就是中午做的,也該變質了吧。”

“沒錯。”殷漓點頭,“不過這間書房不一樣。大家有沒有覺得,這裏的書都保存得非常好?按理來說,這樣的院子,濕氣要比一般屋子重很多,書早就潮濕腐爛了。”

“這倒是。”劉琳琅從書架最底層取出一本書,“是用了什麽幹燥劑嗎?”

“這間屋子就是幹燥劑。”

“什麽?”

“具體的原理我也不是很明白,但古書中也有這方面的記載,也許是利用地勢、氣流、房屋結構和建造房屋的特殊材料等來達到的保鮮和幹燥的效果。在古代這被稱為風水,但無知的現代人将它當成了迷信。”

衆人驚訝地看着她:“你叫我們來,就是要炫耀自己的書房?”

“當然不是。”殷漓說,“大家還記得嗎?郭纭的屍體是在這個房間裏發現的,初步斷定死亡時間是中午一點到二點之間,但是,如果這房間有保鮮效果的話,那麽死亡時間是不是應該提前呢?”

話音未落,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殷漓問楊警官:“解剖之後有推定具體時間嗎?”

“是的,從胃裏食物的消化程度來看,應該是淩晨五點左右。”楊警官說,“不過姬芳芳女士的自白裏不也說了嗎,她是在別處殺了郭纭,下午的時候把他運過來的。”

“不,姬芳芳女士從來沒有駕車來過陶然鎮!”殷漓說,“至少郭纭死的那天沒有!”

“你怎麽會知道?”

“我打聽過了,來陶然鎮的必經之路正在檢修,因為水管爆了,路上一片泥濘。但是姬芳芳女士的車上一點泥巴都沒有。車上有別的污垢,也不可能洗過車,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頓了頓,“姬芳芳女士根本不是殺害郭纭和安然的兇手。”

衆人有些不敢置信,楊警官驚道:“那錄音筆是怎麽回事?”

書桌上放着一臺錄音機,殷漓按下開始鍵,裏面傳來一個女人的歌聲,是英文歌,有一種憂郁的美。

沈浩大驚:“這,這不是安然的聲音嗎?我怎麽從來不知道她會唱歌?”

“不,這不是安然的聲音,而是姬芳芳女士的聲音!”殷漓從錄音機裏取出磁帶,“這是姬芳芳女士八十年代在美國當歌手時唱的。她們母女倆的聲音非常相似,楊警官,當時你是讓保姆來辨認錄音的吧?她先入為主地認為一定是姬芳芳女士的聲音,就從來沒有想過,還有另一個可能性。”

楊警官的臉一片慘白:“你的意思是……”

“沒錯,錄音筆裏是安然的聲音!”

“不可能吧。”葉莫說,“安然怎麽會說出這些話來?她怎麽會對殺人過程知道得這麽詳細?”

靜。

一種令人心底生寒的靜。

四周的人都朝她投去驚訝和恐懼的目光,一步一步地往後退,直到和她保持一定距離。

葉莫的額頭開始滲出冷汗:“你……你們這是幹什麽?我說錯了什麽嗎?”

殷漓冷冷地說:“我原本以為你會更聰明一點的。”

楊警官陰沉着臉:“那段錄音警方一直對外保密,你怎麽會知道裏面有詳細的殺人過程?”

“我……”葉莫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定了定神,“不過是猜測罷了,如果是自白,姬阿姨一定會講述殺人的詳細過程吧?”

“楊警官,無論兩個人的聲線多麽相似,但應該還是能夠檢查出其中的不同吧?”殷漓說,“只要将那段錄音與這盤磁帶裏的聲音用科學儀器檢查一下,就知道了。”

楊警官接過磁帶,微微點頭。

“你為什麽要殺安然?”朱衡汶不敢置信地問,“你們的關系不是很好嗎?”

葉莫急得快哭了:“這是誤會!”

“請大家看看這個。”殷漓拿出一張紙,“這是我在警察局看到的認屍啓示,她的臉被碾碎了,但裙子完好無損,大家可以認一認。”

劉琳琅服裝設計系出身,一眼就認出來:“這條裙子不是葉莫的嗎?”

葉莫忙說:“這種裙子,滿大街都是。”

“說得好,不過以現在的科技水平,要确定她是不是葉莫,也不是很難吧?”

葉莫臉一黑,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

“不是葉莫,她是誰?”衆人臉上都流露出一絲恐懼,殷漓說,“我去向葉莫的鄰居打聽過,她似乎有個雙胞胎弟弟,叫葉勤。”

“雙胞胎弟弟?”衆人都驚叫起來,“怎麽從來沒聽她說過?”

“因為這個弟弟是她的污點。葉勤雖然在醫學院讀書,但把醫學院裏的藥偷出來賣,被學校除名。讓我來說說這個案子吧,那天早上,葉莫應該是和弟弟一起去某處,卻被車子壓死了,葉勤因為某件事記恨安然與郭纭,也許就認為是他們害死了他的姐姐。就想到了扮成姐姐來複仇。這是一個很大膽的計劃,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和演技。但有兩件事情出賣了你。第一,這麽熱的天氣,你卻穿着高領的裙子;第二,你曾念過一首古詩,削竹、續竹、飛土、逐肉。這最後一個‘肉’字,應該念做‘RU’,而你念的卻是‘ROU’!葉莫精通古音律,不可能犯這種錯誤,我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懷疑你。雖然你演技很好,但畢竟是男生,久了一定會露餡,所以你抓住了給我辦生日宴的機會,對安然郭纭痛下殺手。為了安排缜密的計劃,你甚至前一天晚上就來過我家,發現了這個書房的秘密。但你不知道這個書房究竟能幫你争取幾個小時的時間,所以将一只死老鼠放在了裏面。”

沈浩恍然大悟:“怪不得第二天我們去時看見裏面有只死老鼠,原來是葉莫,不,葉勤放進去測試時間的!”

“正是,你知道書房的保鮮能力非常強,就在警察放你們回去的路上,找機會殺了郭纭。而那個時候,警察已經走了,我也去上課,你正好把他放進書房裏,然後趕回學校,一整個下午都和我們在一起,從而完成你的不在場證明。”

葉莫的臉色越來越白。

“你知道如果屍體解剖,你的不在場證明就不攻自破,所以你急需一個人來當替罪羊。想必這也是你一早計劃好的。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聽來姬家的故事,利用那三尊青花瓷塑,将警方的視線引到姬家身上。然後殺了姬芳芳女士,再放上錄音,便大功告成!”

“他到底是怎麽拿到錄音的?”劉琳琅插嘴。

“其實很簡單。安然有看書朗讀的習慣吧?葉勤将這段話寫下來,騙安然說要将她的故事寫成小說之類,安然一邊看一邊讀,正中了他的計謀!”殷漓的目光移向葉莫,“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葉勤忽然輕輕笑了一聲,好像全身都輕松起來,他将自己高高的衣領卷下來,露出喉結:“一切都如你所說,我沒什麽要說的。”他走到楊警官的面前,“帶我回去吧。”

殷漓有些訝異:“你……真的什麽都不想說?”

“你全都說完了,我還有什麽好說的。”葉勤淡淡地笑,就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楊警官給他戴上手铐,他溫順地走到門邊,忽然回過頭,“你錯了。”

殷漓仿佛被重錘擊打在胸口,一時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只覺得手腳冰涼。他是什麽意思?她找錯了兇手,還是猜錯了詭計?

葉勤被帶走了,古文化研究社的成員們也沒有久留,這個案子就像是一根刺,刺進了每個人的心裏。

不知道,社團還能不能繼續下去。

【6】

當天晚上,殷漓就發起了高燒,請了三天的假,好不容易終于把病給拖過去了,走路頭暈目眩,強撐着到了學校,還沒開始上課,就看見劉琳琅急匆匆地跑過來,臉色蒼白。

“小漓,快,快跟我來。”琳琅拖着她來到社團辦公室,朱衡汶和沈浩都在,臉色也都不怎麽好看。

“什麽事?”殷漓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

“你來看這個視頻。”朱衡汶說。

那是國外的一個恐怖網站,通常都發一些恐怖視頻和恐怖故事,朱衡汶點了開始鍵,顫抖的畫面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殷漓的臉色刷地一下變了。

畫面之中,一群年輕人正在開生日Party,充滿了歡聲笑語。片刻之後,鏡頭轉到了院子裏,拍攝的人将攝像機放在地上,拿起一塊大石頭,慢慢接近站在池塘邊的女孩。

殷漓不敢再看下去。

“你看上傳日期。”沈浩說。

殷漓吸了口冷氣,上傳日期是昨天!葉勤早在三天前就進看守所了呀!

“還沒完!”沈浩又點開一個頁面,“這是這出殺人劇的劇本,你看看作者是誰。”

兩個漆黑的字印在文章名後面,殷漓死死地盯着它們,久了都變成無意義的符號。

葉莫。

上傳日期,依然是昨天。裏面詳細地描述了殺人過程和動機,那個被車子碾死的女孩,從小失去了雙親,與雙胞胎弟弟相依為命長大。她四處打工供弟弟讀書,吃盡了苦頭,弟弟卻因為盜竊進了牢房。

弟弟被退學了,她花了很多力氣,只希望弟弟能改邪歸正,誰知弟弟自暴自棄,打架生事,每天挂在嘴邊的,都是“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遺臭萬年”,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在她最需要安慰和幫助的時候,她的男朋友忽然抛棄了她,轉而喜歡社團裏另一個女孩,這對她來說無疑是致命一擊。她的性格越來越陰郁,但在社團裏卻不得不裝作不在乎,繼續和那兩個她恨到骨子裏的人繼續做朋友,他們随意地差遣她,欺負她,她就像活在地獄,但她都默默地忍受。為的,只是尋找報複的機會。她絞盡腦汁設想着殺人的詭計,一次偶然的機會,她聽說同學家的屋子是鬼宅,覺得正是上演殺人案的最佳場所,為此她好幾個晚上都在那座大院子裏徘徊。

不久之後,那兩個人又讓她曠課,去陶然鎮買限量發售的糕點,這一去,她就再也沒有回來。

弟弟失去了唯一的親人,痛苦的同時發現了姐姐留下來的日記,裏面詳細地記載着她所有的苦惱的悲傷,甚至還有設計好的殺人計劃。

弟弟穿上了姐姐的衣服,在學校的時候,別人都叫他娘娘腔,他還參加過好幾次COS劇的拍攝,裝扮成女人,根本不在話下。

當他拿起兇器的時候,沒有一絲遲疑。

“看來,葉莫早就注意你了。”朱衡汶沉聲說,“她一定跟蹤過你很多次,對你那所屋子,了解得淋漓盡致。”

“瘋了!”劉琳琅一邊搖頭一邊叫道,“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偏執的人!她一定瘋了!”

殷漓失魂落魄地坐了下來,她終于明白葉勤所說那句話的含義。

是的,她錯了。

在所有的一切開始之前,她就已經見過兇手了,在陶然鎮外那條車馬川流不息的大街上,真正的兇手躺在車輪下,露出一雙染滿鮮血的腿。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殷漓呆呆地說:“喂?”

“是我。”楊警官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充滿了焦急,“葉勤自殺了!”

“什麽?”殷漓尖叫,“你們怎麽能讓他自殺!”

“他把被單撕開,纏在脖子上,乘放風的時候從三樓往下跳……”楊警官的聲音有些顫抖,“另外,我必須告訴你,那具屍體不是葉莫,我們已經發通緝令了,她是個危險的精神病人,你們一定要小心。”

殷漓挂斷了電話,胸口冰涼,她以為自己很聰明,原來,不過是葉莫手中的玩偶。

當世界給一個人太多的壓力,這個人就會成為一顆定時炸彈,只需輕輕一碰,就會爆炸。

幾天之後,又有署名葉莫的人發來劇本的最後一幕。

在去陶然鎮的路上,她遇見了一場車禍,那雙從車輪底下伸出的雙腿,竟然穿着和她一模一樣的裙子。

那一刻,她聽到惡魔在自己耳邊喃喃低語。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弟弟不是“遺臭萬年”也在所不惜嗎?她已經想到了一個出色的計劃,不僅可以殺掉那對狗男女,還可以讓弟弟的名字永遠留在警察的教科書上。

一石二鳥。

這是一場,完美的殺人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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