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心思
季妍睡醒後,房間已經沒了商靳深的人,她揉揉額頭,坐起身整理好衣物走出去。
蘭斯正靠着門板和史密斯閑聊,見到她出來,蘭斯上前道:“少夫人,少爺吩咐您醒了就送您會商家休息。”
季妍點點頭,史密斯進屋娶了一管藥膏走出來遞給她:“兩天後拆掉紗布,一天三次好好塗藥,不然會留疤。”
她感謝的接過藥膏,女孩子愛美誰都不能接受自己臉上有疤痕,就連季妍也不能免俗。
蘭斯朝史密斯擺擺手,開車帶着季妍駛離。
到了商家大宅,張媽一聽見停車聲就忙跑了過來,看見季妍除了額頭,其他地方都沒什麽傷,才放心。
季妍對張媽一笑,知道夫人還在客廳等着她,便鼓了鼓氣走進去,最難過的可就是商夫人這一關了。
商夫人翹着腿在沙發上雍容高貴的喝着茶,斜眼看向季妍,陰陽怪氣的道:“喲,回來的這是貞潔烈女,還是殘花敗柳呀?”
毫不掩飾的一句嘲諷,商夫人直接問的就是正題,季妍眼底染上一分薄怒,低頭淡淡道:“夫人放心,歹人什麽也沒做成。”
商夫人冷笑一聲,看着季妍的目光很是銳利:“你倒命大運氣好,旁人遇到這種事,不死也去半條命。”
她要是真好運,怎麽會遇到這種事?季妍斂着眸子,沒說話。
商夫人碰的一聲放下杯子,怒聲道:“張媽,帶少夫人上去檢查檢查,咱們商家,容不得不幹淨的兒媳婦!”
張媽一愣,季妍血色全無的看向商夫人,這簡直是明白白的屈辱,她何時還得通過檢查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在外被歹人綁架,回來還要遭受質疑屈辱,季妍只覺得心底萬分難堪,緊緊握着手,一動不動的站着。
“怎麽?心虛?季妍你那是什麽眼神?”商夫人把面前的杯子一掃,碎了滿地:“你要是不想檢查也行,就跪在這些玻璃渣子上證明自己吧。”
季妍看着滿地的碎渣,就如同她的心一樣,支離破碎,檢查,或者跪渣子,都是對她的屈辱,她又有何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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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了渣子,難保日後韓秀蘭又找茬說她沒了清白還狡辯,跪渣子也不過是掩蓋她不幹淨的事實。
季妍冷笑,看向韓秀蘭,一字一句道:“好,夫人要不要親自來檢查兒媳婦的清白?”
商夫人一滞,怒火中燒,馬上馬的就要發作。
蘭斯在後面實在看不下去了,自作主張上前道:“夫人,少爺趕到的時候少夫人還是清白的,沒有讓歹人侮辱。”
季妍看了一眼蘭斯,心中實在不解他為何會為自己說話,事實上,商靳深和商夫人都是一丘之貉,若不是昨晚商靳深親眼看見,只怕他也不會相信自己的清白。
她裝過頭去,懶得再想。
商夫人見蘭斯都開了口,自然便知道了季妍沒事,她只不過就是借口找茬而已。她可以不相信季妍,卻不能不相信自己個兒子,現在沒立場了,就不耐煩的揮揮手:“別站在這兒礙眼。”
“少夫人,少爺囑咐您好好休息,”蘭斯又跟着道了一句。
季妍對他點點頭,任由張媽扶着上樓休息了,商夫人坐回沙發上,閑涼的對蘭斯道:“蘭斯,回去告訴靳深,以後別護着這死丫頭,一旦她犯了錯,趕出去就是了,這樣沒權沒勢的兒媳婦配不上我兒子。”
原來商夫人一直沒歇下想拆散季妍和商靳深的心思,在她看來,季妍這種兒媳婦,怎麽能配得上商家?早晚都得離婚,到時候再給自家兒子取個有錢有勢能幫到兒子的女人回來才是正經事。
蘭斯轉身離去,心裏極其不認同商夫人稍顯無情的話,但他身為一個小小助理,也沒說話的權利。
回到商廈後,蘭斯就把在商家一系列發生的事通通禀報給了商靳深,事無巨細,言語裏有着難以察覺的對季妍的偏袒之意。
商靳深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聽到母親拿檢查一事侮辱季妍的事情,他也就僅僅嗤笑一聲而已。
“倒是硬氣,”商靳深揮手讓蘭斯離開,想着季妍對峙母親時臉上會出現的倔強表情。
這麽強硬不服輸,根本不适合生活在豪門家庭,可惜了,硬是把一只小野貓圈養在富麗堂皇的牢籠裏。
但那又如何,只要他想,她就永遠逃離不了,誰讓,她是自己走進牢籠裏的呢。
商靳深摸摸下巴,看向窗外片片陰雲,即使是寵物是禁脔,那也只有他才能欺負。
季瑰,膽敢越界對他的寵物出手,就該有承受的覺悟呢,商靳深眼裏溢出危險的冰芒。
這廂季妍躺在客房,乖乖的吃掉張媽準備的食物來補充體力,雖說沒事了,但她後怕還在,腿都是打轉的。
綁架的事情她不是沒經歷過,小時候就被別人當成季瑰綁去威脅季家,但那時候她小,綁架犯自然不會有龌龊的想法,最多吓吓她而已。
可這次不同,她甚至覺得,如果沒有商靳深趕到,昏迷之後的她被侮辱奸殺那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她真心裏,還是感激商靳深的。
季妍嘆了口氣,忽而想起她關鍵時刻從相機取出的內存啦,季妍着急的翻找,去哪裏了呢?有那個她就可以知道是誰要害她了。季妍翻遍整個客房和身上衣物都沒有看見那張內存卡,不由垂頭喪氣,該不會是昏迷之後弄丢了吧?
到底,是誰對她這麽做?還是純粹是那惡心的綁架犯見色起意?季妍搖搖頭,不覺得自己的臉能讓別人有犯罪動機。
可能是因為想太多,她的頭又痛了起來,季妍扶着床站起身重新躺回床上。
不想了,先恢複元氣再說吧,既然心寬的又睡了過去。
晚上商靳深回來的時候,便見季妍穿着暖黃色的毛衣站在外面接她,除去頭上那礙眼的傷口,不由讓人覺得此情此景,無比溫馨。
不過商靳深還是緊緊皺着眉頭,暗道這個蠢女人怎麽沒有好好休息?還跑出折騰,是嫌傷不夠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