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板開口道：“那房子鬧鬼！”

“鬧鬼！？”聽到此言，慕若雯難以置信。

老板和老板娘只以為她不相信，後者勸道：“小姑娘，這是我們親眼所見，不然也不會告訴你這種事。那地方年頭已經有很久了，一直沒有翻新，連路燈都沒有，出了許多奇奇怪怪的事導致房子一直沒有租出去。這要是別人，住兩晚就知道了，我見你一個女孩子，怕你吓出事，這才告訴你。”

慕若雯不是不相信，而是根本不認為那裏會有鬼。

她剛才已經看過了整個房子的大體，風水極好。

而且據她觀察，那房子很有可能是在近代的時候占了好穴位置。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穴，這還得等她仔細研究才能夠知曉。

從外表來看，那房子年頭的确有不少的日子。但裏面卻重新翻新了一遍，意外地沒有動搖關鍵風水位置。

這樣的一個地方，簡直是人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對鬼，又是另一番折磨。

這也是慕若雯為什麽不認為那裏會有鬼的原因。

不過這對夫妻看起來不像是說謊，提起那房子的時候還帶着隐藏在眼底的恐懼，不由好奇問道：“你們親眼看到了？”

老板娘點頭，“當時我落下東西在店裏，到了半夜才想起來，我和我老公就跑回店裏拿。誰知道對面傳來聲音，像是哭聲。我和老公以為有什麽人遇到了事情，想過去幫忙，走着走着就到了那房子近處。聲音就是從那房子裏面傳出來的！哭了一個晚上，到了第二天清晨房東打開門，發現什麽都沒有！你說這不是鬼！是什麽？”

慕若雯聽了聽，也不清楚具體是怎麽回事，到時候還得她自己親自看看才行。便道：“謝謝老板和老板娘，我從小就喜歡聽鬼故事，不怕這些東西。”

見她真不害怕，再加上來了客人開始忙了起來，這對夫妻兩也不好再說什麽。

畢竟這種事總需要自己親身經歷自己才會相信，這小姑娘膽子雖大，應該也住不了兩天。這對夫妻是這麽想着。

慕若雯倒也不在意，笑了笑，又買了一瓶水才離開。

打聽完了，她該去租房了，半個月兩萬雖然便宜，但是她身上的錢這麽少該多節省一點，不然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房東沒想到就過了幾個小時她又來了，還決定簽下合同，兩人都很着急，一個急着将這個租不出去的‘鬼屋’租出去，一個急着研究這房子的風水。

等簽完了合同，拿到了鑰匙，已經是下午了。

因為剛剛吃了十碗面的緣故，慕若雯也不餓，抱着白霖就直接進了屋。

進去之後她先收拾了一處幹淨的地方放下白霖，這才撸起袖子開始大面積幹活與清掃。和第三世有關系，如今她別說是打掃衛生擦窗子了，就連上房修房頂都不是事。

等所有的地方打掃得幹幹淨淨，時間已經到了半夜，窗外的圓月高高挂起。

慕若雯伸了伸酸痛的胳膊。這具身體已然被她的靈魂融合，便會随着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和她的靈魂變成一致。

意思是會和她以前的外貌長得一樣，還有血液、身體素質等等，皆都會發生變化。

到了那個時候，她身體的一分一毫都将與許家人毫無瓜葛。

想着，屋子裏忽然傳來歌聲。

歌聲？那對夫妻不是說哭聲嗎？

那歌聲極其的美妙動人，要不是出現的地方和時間過于詭異，慕若雯都想坐下來聽一聽了。

随着歌聲時而高，時而低，聽者就仿佛走在世外桃源，因為許許多多新鮮的事物感到大大小小的歡喜。

走到了客廳，慕若雯第一眼就是看白霖。

白霖依舊昏迷不醒，躺在沙發上，毛色因為靈氣不足以保持的緣故略顯暗淡，看得她一陣心疼。

進了客廳之後，她發現歌聲明顯是從主卧室傳過來的。

主卧室她之前就已經清掃幹淨了，除了一張床之外，就只有衣櫃、梳妝櫃、空調，便再也沒有其它了。

那裏面應該藏不了其它東西，她當時都已經把床和衣櫃都翻開打開，以便打掃得更徹底更幹淨。

可現狀是，裏面很有可能有其它東西。

慕若雯抱起白霖，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推開了主卧室的門。

裏面什麽都沒有，歌聲也沒有停。

甚至因為有人進來的緣故，歌聲節奏更高昂了起來。

“……”慕若雯大概明白了屋子裏藏着的是什麽。

很有可能是一只喜歡唱歌的精怪，還是在半夜唱歌的。

那對夫妻聽到的哭聲，許是因為那次唱的歌較為悲傷、絕望，才會聽錯成哭聲。

不過不管是什麽精怪，有沒有害人，半夜擾民慕若雯是絕對不允許它繼續的！

想着她就把白霖放在床上，自己動手打開窗簾、窗戶，又打開抽屜、衣櫃，終于在牆角上方找到了一根來不及隐藏的羽毛。

她眼疾手快，在羽毛藏起來之前一下子将那玩意拉了下來！

“啾——！”地一聲叫，一只翡翠的長尾鳥被她抓在手裏掙脫不掉。

果然，伴随着這聲鳥鳴，歌聲停止了。

慕若雯打量着手裏的那只鳥，看樣子像是雲雀，卻比一般雲雀要好看許多，全身翡翠的樣子看起來就值錢！

這只雲雀似乎是在裝傻，“啾啾啾”叫了幾聲，不斷蹬着腿想離開她的手掌心。

慕若雯冷笑一聲，抓着鳥的脖子就往廚房裏走去，往菜板上一壓，刀子砍在旁邊，道：“成了精的傻鳥？來得正好，剛好給我家小白補補身體。”

一聽這話，雲雀瘋了一樣撲騰，甚至不再啾啾啾叫，而是口出人言：“大師饒命！大師饒命！我剛成精一年不到，從來沒有害過人！你饒了我！我給你唱歌！給你跳舞！我還會暖床！”

喊到最後，差點破音。不過這聲音聽起來雌雄難辨，即便破音也格外的悅耳。

慕若雯道：“我不缺唱歌的，也不缺跳舞的，更不缺暖床的。”

眼見着就要成為一道菜，雲雀撲騰得更瘋狂了，“大師你饒了我一條命！我什麽都可以！”

慕若雯擡眸，“什麽都可以？”

雲雀可憐巴巴點頭，哪敢反駁，“大師你要我做什麽？”

慕若雯真的考慮了一下，道：“我最近缺錢！”

雲雀：“……”它要是會賺錢，就不會‘借住’這房子了。

眼見着慕若雯的神色越來越暗沉、越來越危險，甚至又要提起菜刀。

雲雀眼睛一閉：“我替大師賺錢！願意為大師肝腦塗地！”

這話一落，緊緊掐在它脖子上的手就松開了，它快速飛了起來，還來不及慶幸就又乖巧了起來。

當然，它腦子裏也想過怎麽逃跑。

但一想到逃跑不成功的後果，便不禁打了個冷顫。

只見慕若雯抽出一張紙，一支筆，寫了一排字之後交給它：“按個指印。”

雲雀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仔細看，上面寫着：傻鳥今後住在百靈閣，需給慕若雯打工賺錢當房租。

“……”傻鳥是它！？

雲雀不敢反駁，也不敢問，伸出鳥爪就在那按了一下。

誰知道剛剛按下去，一股靈氣聚集而成，那張白紙上的黑字一閃而過金色，就好像被什麽認可了一樣。

雲雀真變傻鳥了。

它以為這只是一張像是凡人那樣的合同，只會被法律認可，對它這種無身份、無證明、還不是人的三無妖精是沒用的。

誰知道，這剛剛按下去，它感覺這東西好像已經和它牽扯上了。

“剛剛那個，是什麽？”

慕若雯收起合同，笑不做聲。這是她第二世的時候學的契約，專門與靈獸達成某種契約，只要不違約對雙方都是有好處的。

雲雀縮了縮脖子，它總覺得如果自己違約了會很倒黴很倒黴，甚至還有可能回到一年前什麽都不知道，像是普通鳥的存在。

甚至還有可能像一些同類一樣，被關在一個只有幾十厘米寬的籠子裏，任人觀賞。

那可就真是傻鳥了。

見慕若雯出了廚房，雲雀揮動着翅膀也跟了出去。自從它開了靈智成精了之後，不僅飛行的速度比普通雲雀要快，甚至還有一個神秘的力量，就是穿牆。

所以，門、籠子這些是攔不住它的。

剛才它就是想穿牆離開卧室，誰知道最後一刻居然被抓住了尾巴，現在想想都覺得害怕。

慕若雯問它：“你叫什麽？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傻鳥吧？”

雖然這鳥的确傻了點，不過養養應該還能救一救。

說到自己的名字，雲雀挺起胸膛，“我叫桑雀！”

這名字是它還沒有開靈智的時候，曾經的主人給它取的。

它曾經的主人是一個頭發全白的老人，喜歡放舊歌，還喜歡逗鳥，以他自己的姓給鳥取名字。可惜，他比鳥死得早。

所以桑雀開了靈智之後，就自由了。

慕若雯聽了之後，點點頭，“名字倒挺好聽的。”擡頭再看看飛來飛去的翡翠雲雀，心道：長得也好看，和這名字挺相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