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等踏進百靈閣，青年便看到一排黑色的置物架。
這些置物架并未空着，而是擺放着深棕色的密封瓶子、花盆和花瓶。
瓶子裏裝的什麽他不清楚，花盆和花瓶裏倒是裝了許許多多的花草。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花草的緣故，他一進來就感覺空氣清新了許多，忍不住就深呼吸了兩口氣。
除此之外，還有坐在裏面的黑裙少女，約莫17歲左右，看起來精致得不像是真人。她坐在沙發上看書，白皙的長腿上面還枕着一只白色的寵物。
一眼過去，青年還以為自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看見了精靈。
當少女擡頭的時候，青年眼中閃過驚豔之色，連帶着呼吸都停頓了下來。
他見過太多的美女和明星，卻從來沒有見過像是如此這般充斥着奇異容貌的人。
她的皮膚似雪白，卻不是蒼白得沒有血色，而是白裏透紅，透着嬌豔的氣息。她的嘴唇含珠，不需要任何顏色的點綴，便足夠明麗。她的眸子像是黑寶石，即便沒有光芒，也能吸引住所有的人的目光。
慕若雯将白霖放在沙發上，放下書這才站起來招待第一個來臨的客人。
“客人，可有中意的東西？”
青年發現，她的聲音似是清泉一樣美妙，不由有些緊張，問道：“我在外面聽到歌聲，非常好聽，才被吸引進來看看，不清楚你這裏賣的是什麽？”
慕若雯微微勾起笑意，先回答他最後一個問題，“我這裏出售花草、藥丸。”
置物架上面就是她出售的物品，盆栽和鮮花一類都是她在花市場挑選的購買，培養了一個晚上，效果雖微，但是放置在家裏有非常明顯清新空氣的效果。
有部分盆栽和鮮花還有幽香、驅蟲等效果。
至于藥丸是放在深棕色瓶子裏的。
青年注意到，這些瓶子并沒有任何标簽，不由好奇這少女是怎麽知道區別的？
慕若雯自然發現了他的目光與疑惑，卻繼續回答他的第一個問題，“歌聲是我家桑雀唱的。”
“桑雀？在哪？”青年左看右看，都沒有看見除了少女之外的第二個人。
慕若雯指了指上方的籠子，正是被塞進籠子的桑雀。
“鳥？”青年難以置信，他知道有些鳥會學人說話。但是唱歌？他至今都沒有親眼看到過，心中頓時一陣懷疑和新奇！
桑雀在籠子裏翻了一個白眼，要不是大師在外面，他都想一腳踢開鳥籠，在這個人類的臉上來兩爪。
慕若雯道：“是的，剛才的歌聲就是他唱的。”
青年吸了一口氣，左右打量着桑雀。
的确不像是普通的鳥，身上如是翡翠的顏色，非常的亮麗。尾巴偏長，看起來就是個珍貴難養的品種。
“我現在可以聽聽它唱歌嗎？”無論是新奇還是懷疑，青年都想再次聽到那美妙的歌聲。
慕若雯點頭，“可以，客人想聽什麽？”
青年猶豫好一會兒，終于想出一首非常小衆的戲曲。他擔心桑雀沒有聽過，又想了一些大衆向的歌。
誰知道，話音剛落下，桑雀就開始唱了起來。那奇異美妙的歌環繞在他的耳畔，宛轉悠揚，令他神迷心醉。
這是一首年代非常久的戲曲。傳聞，是一名驚豔四座的花旦所唱，唱到絕處時能讓所有的觀衆忘乎所有。
青年一直很喜歡這音調，可惜他聽過很多版本，每一個版本都讓他覺得缺少點什麽。
有時候他還遺憾自己生錯了時代，才沒有機遇聽到原創版本。直到現在，他總算發現了缺少了什麽。
缺少的，是那股身在困境之中，想要反抗的靈魂，那靈魂熊熊燃燒，最終只燃燒了自己。
青年聽得眼睛有些濕潤，神色卻充滿了激動，看向慕若雯，問：“這只桑雀多少錢？”
一聽這話，桑雀的歌聲戛然而止。
它撲騰着翅膀，因為有他人在旁不敢說話，但明顯的意思是不樂意。它可不想回到再次整天被關在籠子裏的日子。
當然，它最害怕的還是如果離開籠子之後，青年會找大師，大師再來找他。
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怕！
慕若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打開籠子讓他飛在自己的手背上。
這才對一臉驚訝地青年道：“桑雀看起來不樂意，他不怎麽喜歡待在籠子裏。”
青年沒想到這少女竟然能訓鳥！
而且近距離觀看桑雀，感覺更好看了，比他以前見過的鳥都還要好看！就仿佛是從一幅畫中飛出來的一樣。
青年更心動了，道：“錢不是問題。”
慕若雯很快地搖頭再次堅決拒絕。
雖然購買玉石迫在眉睫，但師父曾告訴過她，契約靈獸，非必要時不能違背靈獸本願，也不能催使靈獸做傷天害理的事。不然天罰啓動，無人可救。
更何況，她也不樂意做強買強賣的事。
那和強盜有什麽區別。
見狀，桑雀大松一口氣。
青年依舊不死心，徘徊走動了一下，終于想到個折中的辦法，“我可以租這只桑雀嗎？”
慕若雯又看了看桑雀，後者也在猶豫，試圖讨價還價。
青年聽不懂鳥語，自然不知道他們之間交流了什麽。
慕若雯聽完之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桑雀縮了縮脖子，難不成它的要求太高了？
不就是不能用籠子關它，可以盡情的唱歌，每天一日三餐要呈上最豐富的美食，必要時多開開聚會順道一起欣賞一下它那美妙的歌聲！還要給它安排獨立舒适的大床和房間！最重要的是，他的心裏還是挂念大師的，無聊的時候請務必放它回家，不然……
慕若雯對期待的青年道：“只租三天，三天之後必須歸還，不然後果自負。”
三天？
青年一聽這個天數，本想讨價還價。可看了一眼神秘的少女，又閉上了嘴。
“行，三天也行，多少錢？”說着就掏出了手機，似乎準備微信付款。
慕若雯卻不急，道：“談價錢前，我們先談談關于桑雀入住你那的要求。”
青年頓了一下，很快又理解的點頭。畢竟珍貴的鳥，總不能随便養。還是這少女店主想得周到。
慕若雯道：“桑雀不喜歡住在籠子裏，所以無論什麽情況都不要強制将它關進籠子裏，如不遵守，後果概不負責。”
這個青年知道了，點點頭，“我一定會好好待它的！店主你就放心吧！”
慕若雯繼續道：“它休息的時候喜歡獨立空曠的大房間，最好是正常的卧室內。”
青年雖然覺得這個要求有點少見，卻還是點頭，“我家最不缺的就是房間，肯定會給它準備一間超級大的房子！讓它好好休息的！”
慕若雯道，“他不喜歡吃鳥食、蟲子、生菜。給它準備一些水果幹果之類的食物。”
青年覺得這個要求太奇怪了，不吃鳥食、蟲子、生菜的鳥？
不過在少女店主的目光中他還是硬着頭皮點頭。
慕若雯這才說出最後一個要求，“他喜歡唱歌，還喜歡別人聽他唱歌，你可以帶你的朋友一起觀賞。但切記之前的要求，也不要故意逗弄它，桑雀的脾氣不是很好。”
青年急急忙忙點頭，喜歡唱歌好啊，他就是喜歡聽歌！
而桑雀卻睜大兩只又小又圓的眼睛，大師什麽時候知道他脾氣不好了？！難不成他暴露了什麽？！光是想着就瑟瑟發抖。
慕若雯見所有的要求青年都應下了，也不擔心他反悔，先不說桑雀這只成了精的雲雀不好對付，她這裏也不是這青年能夠随意糊弄的。
“既然你都答應了，那我們就來談談價格。”說到錢，慕若雯的雙眸充滿了奇異的向往。
青年以為自己會被宰一頓，暗罵自己一開始就把喜愛表現得太過于明顯，現在要砍價也不好砍價了。
慕若雯算計了一下，道：“一天500元，三天1500。”說完，她就等着青年來砍價。
哪知道青年一聽這個價格，簡直像是撿了大便宜！這價錢還不夠他吃一頓飯！
“好！成交！”他回答得非常快，似乎是怕少女後悔。
慕若雯：“……”早知道就該把價位再提升一點。
不過師父說過，做人不要太貪心，太貪心的話人心的**是填不滿的。越是知足常樂的人，越是活得自在。
以前慕若雯倒不在意這些，只是最近急需要玉石給白霖恢複，才迫不得已想賺更多的錢。
見青年想立馬付錢帶桑雀走，她又道，“別急，我們填一個合同。”
桑雀就見到她如同之前一樣拿出一張熟悉的白紙，寫上幾段話，露出熟悉的笑容。
那青年像個二傻子一樣，完全不知道這張紙代表着什麽，爽快地簽下了字。
慕若雯又在合同形成之前收起了紙，所以紙上的變化青年是一丁點都不知道的。
桑雀忽然覺得心裏莫名很爽快。終于不再是他一只鳥這麽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