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幾個人都是人都是猥瑣青年雇地臨時工，無緣無故被打誰能咽下這口氣，當即都不善地盯着他。

猥瑣青年在幾個身強體壯地男人的包圍下顯地勢單力薄，可他卻絲毫沒有偃旗息鼓的架勢，鼻孔超天看，越發叫嚣起來。

初時只是簡單的推搡，那群壯漢雖然心裏有氣，但想着對方的工錢還沒有結給他們，就先忍着。結果這人越來越過分，都是血性漢子，哪裏忍得住對方三番五次地挑釁。

很快挑釁就演變成了一場一對多的群毆。

空曠的住宅平地上，響徹着慘烈地喊叫聲。

保安在一旁看地不由瞠目結舌。

難怪挨打，這智商怕不是個傻子吧！

半個小時後，他看到沈清清的身影出現在了石子路的盡頭，他視線忍不住跟了上去。

沈清清是他見過長地最好看的人，他文化水平不高，找不出什麽有文化的詞來形容，腦子下意識就浮現出了最近看的都市小說裏作者對女主的描寫——膚白貌美大長腿，聽說還是個小明星。

“沈小姐你出門自己注意安全，那些人要是搞不定就報警吧”，保安小聲說道。

沈素問點點頭，說了聲謝謝，然後徑自走了出去。

只是現在他心裏卻有點惋惜，這樣好看的人命卻不怎麽好。他已經猜出來了，剛剛外面那些人應該是放高利貸的。攤上這些人，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雖然他也不明白為什麽放高利貸的智商這麽捉急，可也不敢問吶！

打架鬥毆的人早就散了場子，只留下橫幅卷成一團，被裹挾在了一個角落裏。

滿地狼藉，風一吹，凄凄慘慘戚戚。

沈素問出于“保護環境”的考慮将橫幅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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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債還錢”幾個大字尤為醒目突出，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原本是想直接扔在垃圾桶內的。

在手松開之前，她停頓了好一會，然後施了個咒手上橫幅在她手上燃燒起來，不一會子啊她手心處化為焦灰，盡數散去。

此時，躲在角落裏的女人發了瘋似地跑出來，直直向着不遠處的身影沖撞了過去。

沈素問五感靈敏，又有常年不斷在實戰中積累出的戰鬥經驗。自然不可能察覺不到來自身後的威脅，她身形只稍稍移動了幾步，輕巧地躲過了身後的猛烈沖撞，只可惜了那女人沒撞到沈素問身上，卻哐當一聲撞上了垃圾桶之上。

巨聲響動。

女人當場暈了過去，前額則流出了冉冉鮮血不斷湧出。

事情發生太過突然，沈素問也不由眉頭皺了起來。

事情起因經過其實用腳趾頭就能想的出來。

苗翠蓮一早就堵在小區門口門口撒潑打滾，非要進去見沈清清不可。

昨天，沈素問已經跟門口的保安打了招呼，讓他不要放人進來。

保安自然是聽業主的話攔着不讓進的，兩個人糾纏了好一會，最後是那群讨債的人來了，苗翠蓮怕殃及到自己，這才跑開躲在不遠處的灌木叢裏面蹲着。

她在外面等了幾個小時，不知道把沈清清詛咒了多少遍，尤其是看到她像個沒事人一樣從裏面出來。

心裏不由怒火中燒，越想心裏越氣，巴不得她馬上去死才好。

被怒火燒空理智，苗翠蓮當即不管不顧地就沖撞了上去，如果真要被她這沖撞到的話，估計現在躺在醫院不是苗翠蓮，而是她了。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沈素問覺得自己能打個120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至于她是生是死又與她何幹，難道她還要給一個狼心狗肺的人送終不成。

被她叫出去的謝雅當天下午就回來了，還異常興奮地告訴她，她把那些放高利貸的老巢給找到了，還找機會把其中關于沈清清當初貸款的信息全部給銷毀了。

一幅等表揚的傲嬌小模樣。

沈素問自然不吝啬誇她幾句，并表示再接再厲，努力再創佳績。

謝雅興奮地在原地直轉圈，結果把腦袋給轉出去了，睜着大眼的腦袋咕嚕嚕滾到沈素問腳下，而缺了腦袋上半身因為失去了方向，像是沒頭的蒼蠅亂轉了起來。

沈素問一陣無語凝噎，然後把腦袋給她踢了回去。

謝雅身體和腦袋歸位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逃也般的跑回了沈素問設的神龛裏面。

—

煙霧缭繞的某包間。

全身紋滿紋身的男人手上拿着一張照片，嘴角叼着一跟拇指粗的煙。

照片上面的少女一身鵝黃色的短裙，襯地肌膚勝雪，臉上明豔的笑容幾乎溢出照片。

“馬三，這女你們怎麽還沒弄過來”，男人晃了晃照片十分不滿道。

“豹哥放心，她逃不出我手心兒的，遲早能拖她下水”，猥瑣青年咧嘴笑道，卻因此扯到了嘴角的傷口，整個人龇牙咧嘴一通怪叫。

其實這起網絡貸款背後是一條完整的黑色産業鏈條。

他們通過網貸的形式物色長地好看的女人，當然越是長地好看的人貸款額度越大，等到貸款期限到了以後，還不起錢的恰好正中了他們的心意，通過威逼利誘各種下作手段，逼迫這些女孩賣.淫還債。

至于那些能夠還錢，他們也要盡量拖着不讓還錢，最終利息會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拖到超出她們的償債能力，再将人推進火坑。

那個被猥瑣青年稱作豹哥的男人手裏拿的正是沈清清的照片，被他們稱作這一批裏面的尖貨，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的。

沈清清自然是無數被坑害的少女中的一個，就像今天，又有兩個無知少女頂不住壓力，被他們成功坑騙了過來。

正被會所的媽媽領着訓話。

這個看上去很普通的洗腳城，其實裏面藏污納垢，是各種非法活動的集聚地。深夜之時卻已經被很多身穿便衣的警察給圍了起來。

—

早間新聞。

“據某不知名熱心市民的舉報，我市公安局于昨日淩晨破獲了一起大型網絡高利貸及賣.淫販.毒犯罪案，該起案件牽連範圍甚廣……其中主要犯罪嫌疑人李某某、張某某等現已逮捕......”

“呸！活該！”謝雅對着電視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然後對着在廚房準備早餐的沈素問喊道：“大師，那些壞人被抓起來了。”

沈素問心情極好的嗯了一聲，當個熱心群衆似乎還不錯。

吃完早飯之後，沈素問又理了理自己現階段的財産。

之前節目組的打給她得錢，她還沒捂熱，大多都被用去填之前的坑了，好在欠高利貸那一筆錢，她可以不用還，不然現在會更捉襟見肘。

昨天醫院也給她打電話過來，因為她是苗翠蓮的現在唯一能聯系到的直系親屬，需要她過去墊付醫藥費。

她原本不打算管，不過這念頭剛一起，心髒卻不受控制的躁動起來，而且沒完沒了，一個下午都安定不下來。

沈素問知道那是沈清清留在這個身體裏最後一絲執念。

這縷執念的源頭無外乎就是她的家人，如果不能化解對沈素問來說終究不是什麽好事。

“這是最後一次，從此之後塵歸塵土歸土，別拿那些破事再來煩我。”

如果有外人在的話，會驚駭的發現沈素問祭拜的牌位上面赫然寫着沈清請清這三個字。

同沈清清最後一縷執念談判完後，果然躁動的心情平複了下來。

沈素問也如約在第二天趕去了醫院。

不過聽醫生說有腦震蕩的風險，還要住院再觀察半個月，不過沈素問看來，她是禍害遺千年，要死都沒那麽容易。

她沒有出現在苗翠蓮面前，而是直接去繳費窗口給她交了半個月的醫療費用，看着那一串急劇縮減到三位數的數字，沈素問心疼地手都在抖。

不過好在沈·現實·清清在她交完錢後，那縷執念也随之消散而去。

沈素問：“人間真實。”

出了醫院後，她把沈清清現在用的手機號碼給扔掉，又重新辦了一張新卡，因為換卡帶來的其他業務的變更，來來回回折騰了不少時候。

這個月房租還有幾天就到期了，她沒有繼續的意思，一方面房租确實不低，一個月只房租就要五千，另外她也有想徹底斬斷沈清清之前的人脈關系的意思。

她不想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冒出一個苗翠蓮出來跟她糾纏不清。

稍晚一定點時候，沈素問打開了沈清清的筆記本電腦，密碼跟手機密碼一樣，都是她得生日。

沈素問一直懶地修改。

因為手機一直被宋銘嚴密監控着，所以手機裏面很少有她真正私密的東西，而電腦則是她的私人物品，宋銘不知道。

這是她第一次使用電腦，她在浏覽記錄裏面發現了一些東西。

“怎麽才能死的沒有痛苦”“自殺的一百種方法”......

最近的浏覽記錄是一周前的，那時候她還活着。

另外就是她的企鵝小號，她加了一個燒炭自殺群。

她和別人的聊天記錄看地她有點心冷。

沈素問雖然接收了她的記憶，但那些只是她臨死前的一些殘存片段，人在死之前腦海中會像放電影一樣滑過自己的一生，這些片段由她一生中記憶最深刻的幾幕共同構成。

而顯然在那短暫的瞬間，這些旁枝末節都顯地無關緊要，是沈素問在那些記憶碎片中沒有窺探到的東西。

常年與死亡打交道的人，她見過太多受不住生活摧殘而選擇自我了斷的人。

不是每個人都有堅強的意志，當活不下去的時候死亡未嘗不是一種解脫，選擇生亦或是死都是他們自己的抉擇的道路罷了，她早就習慣了。

沈素問掃了一眼企鵝就沒去管了，轉而去搜尋住房信息。不過和別人不同的是，她專門找那些遠近聞名的兇宅。

因為兇宅的特質，所以她很快在茫茫信息中找出來，并詳細信息記錄在本子上，打算改天找個時間踩一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