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力挽狂瀾
過了幾天,之前任情他們複習準備的軍事測驗的成績出來了,任情的成績不太好,心想,以前學什麽都輕松,現在學什麽都艱難,難道真是年紀大了?
那朱誠亮看任情在看成績,便過來問任情:“考得怎樣?”
任情答道:“考的不好。”
朱誠亮道:“我也考的不好。”
任情怪朱誠亮:“都是你,還不是你拉着我看戲?我就說要再多看會兒書。”
朱誠亮委屈地嚷道:“你也看的很津津有味好不?”
任情道:“所以就是不應該和你一起看戲。”
朱誠亮無奈。
兩人一起走出了學堂,任情低聲對朱誠亮說道:“我之後要離開點理山幾天,已經和先生們請過假了,有人問起我的行蹤,你就說不知道,別對人說。”
朱誠亮問:“你去幾天?”
任情道:“去四天。”
朱誠亮道:“好,那你注意安全。”
這天練習劍術,朱誠亮跑過來找任情對練。練着練着,任情嫌棄朱誠亮太笨拙,怪道:“你動作就不能快一點嗎?”
朱誠亮也被她氣到了,說道:“怎麽都怪我?”便朝那叫張孝天的又高又穩重的男生一指,道,“你看看他,喜不喜歡?你去找他吧。”
任情被他氣的不行,心想這人怎麽這樣無聊?之前自己只問過張孝天一回他就記住了。
任情不理他,拿出心訣背誦起來,卻被朱誠亮一把搶了過去。任情搶回心訣,問道:“是真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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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誠亮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嗤”了一聲,道:“之前仁壽派那個人追了你五年,你都不答應!”
任情心想,這都哪兒跟哪兒,又生氣,可又忍不住高興,不敢相信。
正好先生在喊任情名字,任情便跑過去了。待和先生溝通完,任情也想明白了,回來笑着對朱誠亮道:“欸,這邊新開了間菜館,我們去試試吧?”
朱誠亮看她又高興了,一愣,“你笑什麽呀?” 後反應過來道:“行啊,下課後就去那家新的。”
于是練完劍招後,兩人站着聽先生們的點評。等點評完畢,其他人都散了,就剩任情、朱誠亮還有洛洛。洛洛問:“你們兩個一起?”
朱誠亮點頭道:“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吧,我們打算去新開的那家菜館。”
洛洛道:“我就不去了。你們兩個去吃吧。”說着就先走了。
任情和朱誠亮兩人走出學堂,正說着話,看見洛洛從側邊另一路走了過來,走向任情他們一個方向。這回是又碰到了。于是朱誠亮道:“一起去吃吧,一起去吃吧。” 洛洛便答應了。
到了新菜館,三人坐下,在那裏聊天。洛洛看着朱誠亮道:“靓靓啊,你還太單純。”
朱誠亮低下了頭不看他。任情被他說的尴尬,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朱誠亮對洛洛道:“你知道嗎?在踢蹴鞠的人裏面,我只崇拜三個人,第一個是羅拿耳多,第二個是我,第三個就是你。你是排第三位的。”
洛洛對朱誠亮道:“你知道嗎?在踢蹴鞠的人裏面,我只崇拜三個人,第一個是茵閘吉,第二個是我,第三個就是你。你也是排第三位的。”
任情被他們的對話給逗樂了,哈哈大笑。
洛洛又說道:“靓靓啊,來點理山遇到你真好。”說着,看向朱誠亮的目光溫柔的快滴出水來。任情要不是知道那洛洛有個要好的,都覺得這洛洛是不是有斷袖之癖了。
洛洛對朱誠亮道:“我要好的上次見着了你,跟我說你很帥。”
朱誠亮道:“是嗎。”
洛洛道:“并沒有,她是說你長得很可愛。”
洛洛又道:“源源又在抱怨沒有要好的了。”
朱誠亮道:“他一直這樣,不知道抱怨多少回了。”
任情道:“他就是只要有個女的做他要好的就行了。”
聊着聊着,不知怎麽的,說到了名字,任情說:“我覺得靜靜,京有賢的名字不錯,很好聽。”
洛洛說:“還有那應有笑的名字也不錯。不過我一開始老記錯,記成應笑有。”
朱誠亮便道:“啊?這你都記不住?我第一個記住的就是應有笑的名字。”
當初是誰發信鴿說不知道應有笑叫什麽的?!果然當初是故意這麽問我的,任情想,這家夥的脾性我太清楚了。
任情說:“不像我的名字,是随便瞎取的。我外公說我娘叫倩倩,于是就選了個和倩字相似的,就叫任情了。”
朱誠亮馬上就不同意了,剛想說話,洛洛又說:“那秀秀的名字不太好聽,叫石方。”
任情便道:“所以她讓別人叫她秀秀嘛。”
于是便岔過去了,任情也不知道朱誠亮對自己的名字到底有何見解。
待吃完飯,洛洛又對朱誠亮道:“靓靓啊,你還是太單純了。”朱誠亮被他說的一陣緊張,任情看他的後背都濕了。
任情道:“好了,那我回去了,再見。”
洛洛驚訝道:“這就回去了?”
任情道:“嗯。回去了。”
于是便和他們道了別走了。任情走在路上想,本來還想在離開點理山之前問清楚那天去山頂他說的話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現在被這洛洛一攪,也問不成了,算了,先就這樣吧。
這天任情在整理行李,就看到朱誠亮發來的信鴿,紙上寫着:“出發了嗎?”
任情回道:“還沒,還在整理行李。”
朱誠亮又問:“要我去送你嗎?”
任情道他只是随便說說,便說不用了。
朱誠亮便道:“那一路順風。我去和洛洛他們踢蹴鞠去了。”
任情收拾完行李,便騎着匹馬上路了。任情騎着馬跑了一天,終于來到點理山附近的一個村落。該村落不大,每家每戶倒是井井有條,院子的門前都挂着打漁捕獲的魚鮮等曬着。只有一戶人家院門前沒挂任何東西,收拾得還特別幹淨,院子裏也種滿了各色花草,任情尋着了那戶人家,就推開院子的門進去了。院子門口正在打掃的人看到任情剛一福身,任情便點頭示意,更往裏走了。
等進了院子,任情也不敲門,直接進去,說着:“外公,我來看你啦。”就看見一個六旬老人背對着任情在下棋,任情叫了他也不答應。任情于是走上前,拖着老人身邊的一把椅子坐下了,老人這才聽見聲響,擡頭一看,道:“情情?是你?你怎麽來了?”原來那老人便是任勳。
任情道:“外公,我過來看看你呀。”
任勳道:“我吃過了,吃過了。”又道:“欽天城這麽遠,你過來看我多不方便?”
任情道:“我現在在點理山求學,過來這邊才一天,很方便的。”
任勳道:“哎,我就說不方便吧?在路上走了幾天阿?得有十天半個月的吧?”
任情道:“我-現-在-在-點-理-山-過-來-很-方-便,不-礙-事-”
任勳又道:“我吃過了,我吃過了,你喝茶。”
說着,将一杯茶推給任情,任情一看茶只剩半杯,摸着還是涼的,便推到一邊去了。
任情道:“外公,我在這邊住兩天。”
任勳道:“我沒在幹嘛,就在下棋,自己和自己玩,左右互博,哈哈。”
原來這任勳說是四處游玩,其實是在此地靜養。其實任勳已經是不能管事,迷迷糊糊的了。任情便對外宣稱任勳四處游歷去了,暗地裏趁任勳還能拿主意的時候,和他商量着在點理山附近的村落尋一地常住着,并派人照顧着。任情知道京城因忌憚着任勳還在,所以做事還有些分寸,一旦知道任勳已經老糊塗了,他們家的形勢恐怕更加艱難。因此任勳糊塗了的事任情瞞得很嚴,連任倩倩都不太清楚。
任勳又道:“情情啊,你難得來一次,外公教你下棋好不好?”
任情便道好。
任勳道:“我給你擺一副殘局。”
“你看這局,這麽走着,這将就死了。可要是這麽着讓一步,哎,就活了。你看神不神奇?”
任情便都聽着了。
任情在任勳這邊住了兩天,看任勳一切都好,便放心了。及至要走了,任情和任勳說:“外公,我要走了,你要保重身體。”
這任勳時而迷糊,時而清醒的,也沒個準兒,和任情說道:“情情啊,我平時也不說你,但是那終身大事,是該抓緊了啊。城裏的事,自有它的規律,你也別太操心了。可你的終身大事,可拖不得啊。”
任情心想,怎麽能不操心呢?這麽多人都指着我呢?而且終身大事什麽的,也不是我同意了就能行的啊。嘴裏道:“外公,你放心,一切我自有分寸。”
于是任情便和任勳道了別,上了路。走在路上,任情想到任勳當年的英姿,又想到他現在的樣子,一時戚然。突然一只信鴿飛向任情,任情一看綁着的紙條,原來是齊昊發來的,上面寫道,“城裏天花一事,已有一百二十多人被隔離,現在民怨沸騰,對你不滿的人很多。”
任情看了,忍不住仰天長嘆一聲,天地之大,可有我容身之所?
任情想,這一局,就算解了圍,也不過是贏了這一局罷了。可除了這一局,京城的那個,早已準備了好幾局等着自己。自己這一局贏也好,輸也罷,又有什麽分別?根本無解。
可也不忍心就這麽放着城裏的老百姓不管。任情于是放慢馬匹,仔細思量,推敲再三後,有了決定,便一策馬,往點理山方向奔去。
任情剛一回到點理山的住處,還未來得及歇息,便提筆寫道:“檢疫司,那被隔離的人員,務必每個都安頓好,切勿粗暴對待。還有速速排查被隔離人員,如确定無天花症狀的,馬上放離,不得拖延。已感染的,馬上給接種疫苗,不論貧賤均不收取費用。”
“宣傳司,被隔離人員的近況,選取幾個有代表性的,上報給‘想你沒有’,讓他們做宣傳。還有城裏實際感染天花的情況,每天都向我報備,不得隐瞞。”
任情處理完事情,長舒了一口氣。便躺在躺椅上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