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地方是一座山洞口。

“這裏是百越山,是我最小的弟子成人前修煉的地方,他修為最低,先過來看看。”邬時站在洞口,朝裏面大聲喊道“花狐貍”。

沒有應答,邬時迅速走了進去,片刻,又快步走出來,看着淩君說:“他應該半年前回來過,現在,不知去向。”

“既然受了傷,應該不會走太遠,我們下山去看看。”淩君看了眼弟子略顯焦急的臉,忙出聲安慰道。

邬時正要畫符下山,山道上卻傳來一陣喧嘩,擡頭看去,不禁目瞪口呆。

一群貴家子弟,打着鑲滿珠寶的香扇,面色潮紅,争先恐後地。

裸/奔。

那群人看到他倆,笑嘻嘻地擡手打了個招呼,又快速地向上跑去,嘴裏還高唱着雅樂。

“南山有木,北山有仙,樂只君子,暇不眉壽。”

體面高雅的腦袋,野蠻荒誕的體魄。

淩君手裏舉着個芙蓉餅,驚訝地都忘了吃,他眨眨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邬時呀,你總說人間多好多好,原來,這裏的人如此奔放熱情呀”

“師傅,以前不是這樣的,人間是個最講究禮義廉恥的地方,看這些人面色虛熱,應是過量服食丹藥的結果。”邬時看了眼還在好奇地盯着看的師傅,有點自責,讓尚且還對男女之事處在懵懂狀态的師傅,入世第一天就看到這麽火爆的場面,這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

“師傅,我們走。”邬時迅速畫了圈,念起了咒。

耳邊偶爾響起動物的呼嚕聲,淩君知道此時正在穿過山體。

當來到百越城,看到這裏的百姓尚且衣冠整齊,邬時暗暗松了口氣。

但街上行人匆忙,面色惶惶,這又讓他感覺到不對勁,憑着多年人間生活經驗,他伸手攔下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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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眼神游移不定,兩片嘴唇很薄,走路左瞅右看,落在對面相研究也有點建樹的邬時眼裏,絕對是一個獲取八卦材料的絕佳人選 。

果然,在聽到兩位公子的疑問後,這人像說書似地,不但解答了當前的疑問,還把話題直接扯到了千裏之外的皇城。

冰蘭草

邬時從他那妙趣橫生的長篇大論裏,迅速總結出三點。

一是此地出了一個采花賊,專吃姑娘嘴上的胭脂,弄得有女兒的人家人心惶惶。

二是此城向南五百裏的墨閣山上,三年前來了個煉丹高手,開山立祖,創墨閣派,因食丹者道術精進迅速,面容能返老還童,導致全民追随,就連當朝的皇帝,也是此派的記名弟子,名門子弟入派者更是不計其數。

三是進谏食丹不好的二皇子楚王殿下,觸怒龍顏,半年前被貶為這裏,成為百越王,據小道消息,這位百越王,好像也失蹤了。

看到平日裏春風滿面的徒弟此時鐵着個臉,淩君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又對着這人問:“這裏哪裏姑娘比較多?”

“百花樓啊,那裏不但姑娘多,胭脂也多,二位快去吧,好耍着呢。”此人看了看兩位公子,臉上現出一絲猥瑣。

邬時瞪了他一眼,拉着淩君便走,後邊傳來那人尖酸的叫聲:“哎,問了這麽多,連個茶水錢也不給,懂不懂規矩呀?”

“徒弟呀,要不給他點錢吧,順便問問百花樓在哪裏。”淩君看了眼徒弟鐵青的臉,有點莫名其妙。

既然本派以俠天下為宗旨,欠人錢財總不大好吧。

“他不是什麽好人,以行騙為生,沒打他一頓就便宜他了,瞧他那色眯眯的樣,欠揍鬼。”邬時緩了緩臉色,輕聲向師傅解釋道。

頭頂上傳來一陣笑聲,一大群花花綠綠的姑娘,揮着帕子,妖柔的、酥麻的、爽朗的、野味十足的,統統對着兩人媚笑着:“來呀,來呀,公子,來玩呀。”

淩君好奇地眨着眼睛,盯着姑娘紅豔豔的嘴唇,興奮地喊道:“姑娘,可以把你們嘴上的胭脂給我嗎?”

笑聲更加奔放,姑娘們很久沒見長得這麽好看,還如此會撩的年輕公子了,都興奮地嘟起了嘴,狂抛媚眼。

邬時第一次對師傅蹙起眉,他拉了拉淩君的手,低聲問:“師傅,您要她們的胭脂做什麽?”

“塗在嘴上,吸引采花賊呀,總不能讓這些姑娘再犯險吧”淩君瞪着一雙純淨的黑眼睛,看向他。

“不用,徒弟有更好的辦法。”邬時拉起他的手,快速向前走去。

“哎,那位黑臉的哥哥,你好不解風情呀,你不玩,讓那位小公子留下呀。”身後姑娘喊得起大聲,邬時走得更快,最後,直接跑了起來。

兩人一口氣跑到城外,淩君停了下來,喘着氣,一屁股坐在一塊石頭上,朝自己的笨徒弟抛了個不滿的白眼。

“不就幾個姑娘嘛,至于吓成這樣嘛,也不遁個地,累死師傅我了。”

“師傅,在有人的地方,輕易不要施展法術,遇着膽小的,會吓死人的。”邬時挨着淩君坐下,從旁邊摘下一片芭蕉葉,替師傅扇着風。

“那些姑娘說要跟我玩,玩什麽呀?”亮晶晶的眼睛看過來,裏面盛了滿滿的好奇。

邬時一時有點發愣,萬年前的師傅何等地清冷脫俗,飄飄若仙,怎麽從頭再來,變得如此入世?

“師傅,這些姑娘可不一般,能榨幹男人的精氣,萬不可輕易招惹她們,即便美色在懷,也要有定力。”

淩君聽到他這篤定的語氣,眨了眨眼,湊過來,低聲問道:“你怎麽知道的,難道你以前被她們榨過?”

“沒有,弟子早就有了心上人,是不會跟其他女子玩的。”邬時認真地看過來,眼中是很少見到的嚴肅。

淩君有點吃驚,剛想再問,卻看到一輛馬車快速駛過來,在看清駕車的人時,邬時臉色一變,他猛地站起來,擋在了路中間。

桃花面微汗點點,黑衣白袍的年輕男子擡起波光潋滟的眸子看了過來,像在看多年重逢的心上人,滿眼的濃情蜜意。

“他就是你的心上人呀?”淩君瞅了眼正認真與多情公子對視的弟子,戲谑地問。

“他就是花狐貍,我的第十八位弟子,不過看起來他的情況很糟糕。”邬時繼續盯着花狐貍,眉頭輕皺。

花狐貍眼神更加迷離,他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聲音沙啞着沖馬車內說:“美人,過來,再讓我吃一口。”

邬時擡手一抛,一個朱砂顏色的丹球飛進花狐貍口中,年輕人臉上的大汗終于停止,臉色也恢複正常,漂亮的桃花眼閃了閃,看清面前的人時,從車上一骨碌滾下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口裏喊着師傅。

“小狐貍,你修得是吞納氣術,為什麽要改修丹術?修丹術還不按基礎的來,過量服用丹藥,才會有如此大禍。”邬時扶起他,扒開他的眼睛看了看。

花狐貍擡頭看着師傅,眼中又是一片迷茫,對自己修了丹術一事沒有一點印象。

馬車動了一下,邬時走上前,一個五花大綁的年輕人坐在馬車內,怒氣沖沖地望過來。

看了眼年輕人大紅的朝服,上面繡着仙鶴,邬時吃驚地問:“閣下可是百越王?”

花狐貍猛地回頭,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位清雅秀美的紅衣貴人,在看到因自己撕扯而露出的鎖骨時,迅速別過臉,有點心虛地低下了頭。

邬時幫南越王松了綁,代弟子向他致歉,南越王走下來,滿臉歉意的花狐貍解下自己的白披風,給他披上。

南越王擡手,啪地一拳打在花狐貍臉上,左邊的眼立馬變成了青光眼,花狐貍不可置信地擡頭,剛說了一個‘你’字,便對上了一雙怨怼羞惱淚光朦胧的眼睛。

花狐貍愣了愣,不由自主地擡起手,狠狠地打在自己另一邊臉上。

“我的侍衛呢?你把他怎麽樣了?”南越王顫聲問。

“請原諒,我當時神智不清,沒記清自己做了什麽,也不知道還有個侍衛。”花狐貍朝南越王拱了拱手,低下頭,輕聲答道。

“你就是那個采花賊呀,哎,你不是專門吃姑娘的胭脂嗎?怎麽連男人的也吃?”淩君走來前,好奇的盯着花狐貍。

花狐貍瞅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沒答話。

“這是你師祖,還不跪下磕頭。”邬時對小十八這種不把淩君放在眼裏的行為很是不滿,聲音中便帶上了點怒意。

花狐貍看了眼師傅鐵青的臉色,又看了眼笑嘻嘻背着手的小師祖,斂下眸中的不服氣,撲通跪下,給淩君磕了三個響頭。

“起來吧,回答我的問題。”淩君眼裏的好奇絲毫沒有因為師祖的尊號而有所收斂。

花狐貍把頭轉向師傅,眼神中充滿着對小師祖身份的疑問,邬時別過頭去,沒理他。

花狐貍只好站起來,對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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