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師祖,老老實實地解釋起了自己為什麽綁了個男人。

聽完解釋的淩君終于滿意地笑起來,他仔細繞着南越王走了一圈,點點頭,同意了花狐貍的解釋,這皇子,穿着件大紅的衣服,又加上雙眸淚光點點,還真有七八分像個姑娘。

南越王正要發怒,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在看清馬上人時,南越王激動地迎了上去。

馬上的黑衣青年眉目淩厲,雙眼寒光四射,咄咄逼人,看到向自己跑來的主子衣衫不整,雙眼中立即凝起冰霜,他舉起一把烏戚戚的古劍,沖了過來。

“誰做的,站出來,不然,你們所有的人都要死。”聲音像千年寒冰,生生讓這三月的春風刮起了一陣寒意。

“木南,放下劍,一切都是個誤會,我們被貶至此,不要多生是非。”南越王走過來,朝他輕輕搖了搖頭。

寒意退卻,春天重新來臨。

畢竟出身皇家,這位南越王很是壓得住場子,他迅速調整了狀态,朝師徒三代拱拱手,朗聲說道:“小王楚子服,就此別過各位,各位如有為難事情,可去百越王府找我,小王願盡綿薄之力。”

“南越王不必客氣,請便。” 邬時朝他回了個禮,準備離去。

“我們回去嗎?”淩君看到南越王鑽進馬車,扭頭問邬時。

“花狐貍雖暫時壓制住了癫狂,但中毒太深,與之前的修行相沖相克,需要冰蘭草作藥,把體內丹液洗滌幹淨,才會徹底痊愈。我們先去墨閣山一趟。”邬時盯着小弟子,看到他眼下還有兩個很淡的青眼圈,隐隐有黑光透出。

“等等,我這位侍衛武藝高強,讓他随各位前去,也好助一臂之力。”已坐進馬車的南越王突然掀開車簾,叫住三人。

邬時看了眼他的侍衛木南,雖然武藝高強,但看起來不好相與,便客氣地搖了搖頭,表示不敢麻煩。

南越王卻走了下來,很是親切地說道:“我大楚中毒者甚多,怎能只治一人,而舍天下而不顧,我主仆二人在此,也無事可做,願同去,能助各位些許,也好心安。”

聽到這人口口聲聲以天下為先,淩君覺得此人作風倒很符合自己門派俠天下的宗旨,便朝邬時點點頭。

花狐貍見人家南越王絲毫不再計較自己冒犯這事,還一個勁地要求幫忙,便也眼巴巴地望着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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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時看了淩君一眼,嘆了口氣,朝南越王道:“那就有勞兩位了。”

因為多出兩個世人,邬時也無法施展法術,五人便坐車乘馬,來到了墨閣山下。

這裏有條常年白霧升騰的山澗,冰蘭草,據說只能長在這裏,是個極其稀少的仙草。

看到滿山遍野衣不敝體,行為乖張的修士,邬時搖搖頭,領着衆人,順着山底走了好久,在一顆枝繁葉茂的紅色灌木叢前停了下來,他回頭看了眼緊跟在自家主子後面的木南一眼,吩咐道:“用你的劍,砍出一條路來。”

冷着臉的青年快步走上來,出劍狠絕,橫劈斜刺,不出一刻,灌木叢便被砍得七零八落,一條青草覆蓋的小路露了出來。

冰蘭草2

幾人依次順着小路走了進去,花狐貍走了一段路,狐疑地看向身後,那個寒氣淩冽的侍衛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沒有跟上來,他咳了咳,看向南越王,小聲問:“那個,你的侍衛好像沒跟上來啊?”

“這是他的習慣,總是守在每個出入口。” 南越王回頭,沖他一笑。

“那個事,對不起啊”花狐貍平日裏雖風流倜傥,但絕不下流,對自己強行輕薄人家這事,一直耿耿于懷,很是過意不去。

“都過去了,你也不是故意地,不要放在心上。”南越王伸手,很有風度地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

前方小路越走越窄,只能容一人通行,花狐貍很紳士地讓南越王先行,自己斷後。

南越王笑笑,這人,犯病前後相差還挺大,想起馬車上那張細汗淋漓的桃花面,再看看眼前清雅得體的公子,南越王心下喑嘆,人,竟然能同時擁有如此不同的兩面。

前面是一個遂道,裏面幽暗潮濕,本來好奇心滿滿踴躍走在最前頭的淩君,在對着未知的黑暗時,腳下便有些猶豫。

一個高大的身影繞到自己前頭,兩只胳膊從後方伸過來,握住了自己的手。

細小的水流聲,冰涼的小陰風,還有什麽動物爬行的蠕動聲,淩君感到皮膚一陣陣發冷,在走到中間的時候,一群蝙蝠突然被驚起,黑壓壓地沖了過來。

淩君一下子抱住了徒弟的腰,頭埋在那寬厚的背上,再也不敢擡起來。

“別怕,”邬時一手反摟住師傅的腰,一手騰出來,在手心裏捏碎了一塊靈石,向那群蝙蝠抛去。

一陣悉悉索索的東西落地聲,遂道內恢複了安靜,邬時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珠子,托在掌心,明亮的光瞬間照亮了四周。

“好了,師傅。”邬時手上移,輕輕拍了拍淩君的背。

淩君擡起頭,但手卻死死地摟着徒弟的腰。

原來師傅怕黑,這個認知讓邬時又甜蜜又傷感。

想起師傅記起自己的第一句話便是:“你怎麽還這麽黑呀?”,邬時剛剛因為師傅怕黑對而對自己親密無間帶來的巨大甜蜜感,便随着遂道的結束而一掃而空。

“哎呀,這遂道,比你當年還黑呢。”松開弟子的腰後,淩君拍拍胸膛,後怕地朝邬時笑道。

“讓師傅受驚了。”

不知為什麽,淩君感到弟子的聲音裏透着濃濃落莫。

是失望自己這個師傅不争氣,遇着點小事,還需要躲在徒弟身後?淩君與徒弟相處三年,覺得邬時是個很大氣的人,并且對自己照顧得無微不至,看得出來是真心實意,但看到前方低着頭,情緒明顯低落的邬時,又覺得肯定哪裏不對。

淩君快步走上來,抓住邬時的手,單刀直入,直接發問:“徒弟,你為什麽不高興,可是為師做錯了什麽?”

邬時停住,看着師傅純淨好奇的目光,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矯情,原先修煉萬年,一心飛升 ,只為看這人一眼,而今能與他朝夕相處,還有什麽不滿足呢?

還要貪圖什麽呢?

邬時回過頭,沖師傅溫和一笑,輕輕拉起他的手,向前走去。

“師傅是天下最好的師傅,師傅做什麽都不會錯,是弟子不好,剛才讓師傅受苦了。”

弟子的聲音又恢複了平日裏的溫潤平和,充滿着對自己濃濃的眷戀,淩君心情莫名輕快起來,他搖了搖弟子的手,又補了一句。

“徒弟剛才你的臉好黑呀,我以為你生氣了呢?”

邬時扯了扯嘴角,哭笑了一下,輕聲說道:“徒弟永遠不會生師傅的氣的。”

前方一條白色的霧龍,籠罩着整個山澗,絲絲縷縷的藍光若隐若現,點綴在霧龍中間。

“天哪,根本看不清呀,這如何過得去?”南越王看了看萬眼望不穿的白霧,抱起膀子,眉頭緊蹙。

身邊一個白底黑花的影子一閃而過,南越王回頭一看,一直緊緊跟在自已身後的花狐貍早已不見蹤影。

南越王大驚失色,他迅速走近邬時,緊張地抓住他的胳膊,兩只眼睛慌張地四下查看,以為是有什麽怪物出現。

“沒事,我徒弟前去查看情況,不必緊張。”邬時不動聲色的把他的手撫開,溫和地笑了笑。

“這南越山區多精怪,您是花公子的師傅,應該有些本事的吧?如果有妖怪出來,您可降得住?”南越王重新審視了一圈這個年輕的師傅和他身後更年輕的師祖,邬時的臉上一片堅毅平和之色時,淩君更是背着手欣賞着四周景色,南越王感到緊張的情緒稍有放松。

“我的本事不如徒弟,若有妖怪出來,我恐怕降不住。”即便眼前人語氣輕松,甚至充滿着調節氣氛的活潑,但配上那張穩重的臉,剛剛才稍顯放松的南越王卻更加緊張起來。

這師徒三人中看起來最靠譜的都這麽說了,那還能有什麽疑問呀,南越王死盯着邬時的眼睛,不甘心地又問:“那又當如何?”

“跑呀”邬時朝他笑了笑,溫和地說。

“對呀,我徒弟跑得可快了,什麽妖怪也追不上的,你放心好了。”淩君也湊上來,對自家大弟子的話進行了佐證。

對這師徒倆迷之自信的逃命速度,百越王不但沒看出歷害在哪裏,也沒覺得能給自己帶來半分安全感。

突然有點懷念自家的鐵面侍衛,雖然是個萬年冰雕臉,便總歸見人殺人,見佛殺佛,躲在他身後,安全得很。

“師傅,澗裏只剩一株冰蘭草了,長在左側的萬丈懸崖上,弟子只看到點點藍光,卻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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