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卻極力想要讓人如坐春風的木南,邬時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長成鋼鐵硬漢,卻非要賣萌裝正太,這感覺,讓人好生牙疼。

“鐵木真君,我看,既然回來了,就別叫木南了吧,能撤了法力嗎,我有點喘不過氣來”,邬時了然地笑笑,開口說道。

鐵木擡手,在邬時面前揮了揮,又在空地上點了點,一個小木桌兩把小木椅便憑空出現在面前。

邬時呼出一口氣,擡起恢複輕松的腳,走到木桌前坐下。

“既然也算是老朋友,不讓鹿清君出來,一起喝個茶?”,邬時看着空蕩蕩的桌子,朝鐵木笑笑,目的性很強地提了個建議。

“不急,你不是派人去接了嗎?出不出得來,看他們的造化了”,鐵木朝前方擊了兩下掌,一個人影迅速跑了過來。

看着灰丫頭瞪着兩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主人,兩手只顧慌亂無章地捏着衣角,邬時看了眼臉色越發鐵青的真君,笑了笑,溫和地提醒道:“你去泡壺茶來”。

但灰丫頭看了他一眼,卻一動未動,只是把詢問的目光又轉向鐵木。

“還不快去”,鐵木大吼道,灰丫頭轉身便跑得無影無蹤。

“這丫頭雖蠢笨,卻也懂報恩,對你也是忠心耿耿,不知鐵木君為何囚禁于她?”,邬時望着那團灰影子,心下憐憫。

“囚禁?你不是已代我放了她嗎?”,鐵木恢複了冷言冷語,看起來倒與他與生俱來的冷清氣質很是吻合。

“有什麽用,這丫頭,沒有你發話,你看,即便鐐铐解開了,她還呆在這”,邬時哭笑道。

“哼,若不是她自作主張去報什麽恩,鹿鳴君能去人間成為那個什麽勞什子的百越王,能遇上你那個花間高手騷狐貍徒弟,能背叛我非要跟他私奔?”,鐵木君語氣帶刀,氣勢洶洶地望過來。

處處留情的花狐貍,這次直接上演了倫理劇,跟有主之花要私奔,也不看看這個主是誰,就連他師傅邬時,在人家的地盤上,也是被任意拿捏的份。

這棵鐵樹,年齡可是跟地元老祖差不多,而且看起來,各種法術好像專克邬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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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狐貍喜歡的,可能只是那個南越王,你讓鹿鳴君歸位,他想起你來,事情不就解決了嗎”?邬時看向鐵木,好商好量地說道。

鐵木眉頭卻皺得更緊,看了眼好脾氣的邬時,猶豫再三,還是把隐私暴了出來。

“黑森林的人精樹怪,皆知我鐵木喜好小白臉,卻無人知,我園中108位公子,皆是鹿鳴君的替身,他們但凡有一點點像他的地方,便被我弄來,放在眼前,寥解相思之苦,鹿鳴,我追了他三千年,每個轉世,我都跟去,只是,在世間,倒還能與我主善仆忠,一旦歸位,便又拒我于千裏之外,連看,都不屑看我一眼”。

邬時震驚地看着眼前的鐵漢由硬變軟,最後化成一團,哭得像個孩子。

端來茶的灰丫頭大概從未見過這樣的主人,手一抖,大半壺茶便大方地灑在了鐵木的衣服上。

鐵木擡頭,狠狠在盯着灰丫頭,灰丫頭兩腿打着擺子,手中的茶杯叮咚亂響,也不知道求情,只是瞪着一雙灰撲撲的小眼睛,也直直地看着自己的主子。

邬時正要開口替她求情,卻見鐵木擡手指向灰丫頭,哈哈大笑道:“你說,他好歹給你當了回兒子,你怎麽不好好教教他,人,要懂得報恩,人家不吃你,你都要報恩……我救了他多少次了,他怎麽就不懂得報恩呢,嗯?”。

“因為他不是人,是一只鹿,不懂報恩”,難得地,灰丫頭第一次在主子面前,條理清淅地說了一句話。

“你還是一只雞呢?”,鐵木氣呼呼道。

灰丫頭又呆住了,臉上又現出一片迷茫。

宛若一片白雲飄落,淩君一手提着南越王,一手提着花狐貍,很是潇灑地一個斜沖,穩穩落在邬時面前。

“母妃,你怎麽也在這裏?”,南越王看到灰丫頭,吃驚地喊道。

正在發呆的灰丫頭回過神來,在聽清南越王喊得什麽時,吓了一個大哆嗦。

“木南,你跑哪去了,怎麽一覺醒來,我和花公子便身處水牢了,是不是太子追來了?”,南越王走向灰丫頭,想去握住母妃的手,邊走邊碎碎念地埋怨自家侍衛。

灰丫頭拔腿便跑。

“母妃,母妃,你不要灰心,我定要再想辦法,讓你見到父皇”,南越王轉向木南,又一連聲地埋怨道:“木南,我不在的時候,你也不好好照顧我母妃,別讓她穿這一身了,上次我好不容易引來父皇,見到母妃這身裝束,還以為是個燒火的丫頭,向她借了個火就走了,哎!”,南越王俊秀的臉上閃過一絲郁悶,恨母不争地搖了搖頭。

“她只不過是只野雞而已,值不得你為她如此”,鐵木彈了彈被灑了一些茶水的袖子,壓下滿腔的怒火,冷冷道。

南越王卻被這句話勾起了滔天的怒火,他擡起腿,照着自家侍衛肚子,便是一腳,看到被踹到地上的人還一臉莫名地望着自己,便伸出手,指着這個愉木疙瘩般地侍衛便開了罵:“罵後妃為野雞,你可真是出息了啊,以下犯上,想要被殺頭嗎?本來就木,現在更是可以,我被太子抓到大牢,若不是花公子舍命相救,早就死了,你作為一個侍衛,不但渎職,如今更是僭越,看來是留你不得,算了,好在主仆一場,我不殺你,你從哪裏來,便回哪裏去吧”。

“清清,我為你擋過88回刀劍,替你喝過12次□□,救你出過28次大牢,更陪你渡過999年歲月,難道,在你心裏,就不如這個騷狐貍撲在你身上一回嗎?”,鐵木坐在地上,看着南越王,一臉絕望的悲憤。

“這不是你作為一個侍衛,應該做的嗎,再說,你在這發什麽癫,我總共活了二十歲,就做過一次大牢,還遇上了花公子,別叫我的小名,不要讓你的罪名再多加一條。”南越王蹙起秀眉,對這個侍衛越加不滿。

“鐵木君,讓一切,歸位吧”,邬時有點看不下去,這種數千年的暗戀,于他來說,感同身受。

鐵木擡手,一道白光鑽入南越王額間,在經歷了片刻愣神後,元神歸位的鹿鳴君蹙着眉頭,又緩緩開口了:“真君,這次,你又跟我去了?”

鐵木看着他,一臉悲傷。

鹿鳴君看了他一眼,俊秀的臉上爬上一絲濃重的疲憊,他掉轉目光,看向花狐貍,輕聲說道:“我們走”。

“站住”,一聲暴喝,像一道雷炸在耳邊,離鐵木最近的小黑鳳一陣頭暈腦鳴,一頭載倒在地上。

邬時站起來,雙手抱起小徒弟,輕輕撫摸着他的羽毛,擡眼看了下鐵木,眨了兩下,示意他沉住氣。

大概是兩人氣質相似,一個穩重,一個木納,鐵木竟然看懂了他的意思,輕輕呼出一口氣,對着鹿鳴君,壓低了聲音,放低了姿态,用很傷感的語氣問道:“清清,我到底哪裏不好,追你萬年不得你一眼青睐,他,又哪裏好了,只這麽幾天,便讓你一生相許?”

鹿鳴君回頭,盯着鐵木好一會兒,才哭笑一下,輕輕說道:“千年死沉之牢籠,不如清風一刻之美好”。

靜,死一般地靜,鹿鳴君也不急,跟花狐貍相視一笑,就這麽優雅得體地站着,等着鐵木反應過來。

啪地一聲,衆人一看,卻是邬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原來他坐着的小木椅突然消失了。

師傅徒弟地正要上前扶起邬時,卻有一陣疾風迎面襲來,狂風夾雜着黑沙,迷得衆人睜不開眼睛,過了好一會,風才停住,衆人搓着眼睛,四下一看,卻是四下裏黑漆漆地,什麽也看不見。

花狐貍的宿命

“徒弟,你在哪裏”

“師傅,我在這裏”,邬時沉穩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一雙手伸了過了,緊緊握住了自己的,這讓淩君感到一時間突然懸空的心安然落地,就像暴雨夜遇着幹淨溫暖的寺廟,風雪天遇着生着火爐的茅屋,雖然四下漆黑,陰風陣陣,心下卻覺萬分安然。

邬時一只手摟過淩君,另一只手從懷裏取出一顆夜明珠,高高舉起,明亮的光立馬穿透陰暗的黑氣,照亮了四周的情況。

這是憑空而起的一座牢房,除了對面站着的悵然若失的花狐貍,鹿清君和鐵木,卻是不見人影。

邬時輕輕敲了敲牆壁,發現堅硬如鐵,聞上去卻透着一股生鐵味,卻是千年玄鐵制成,雖臉上不動聲色,心下卻暗暗着急。

這裏除了自己,其他人如不進食,會直接餓死的,但想到鐵木為情所惑,盛怒之下,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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