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打探
“姐，你又召我進宮幹什麽，我最近可沒有惹是生非。”一大清早就被召進宮裏的霍青梅正對着擺滿了整個桌子的糕點細細品嘗。
霍展顏坐在她身邊，捏着個帕子為她擦嘴角的糕點屑，“你可真夠沒心沒肺的。”
“哎？”她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睛。
霍展顏将帕子放在一旁，認真地看着她，“我問你，淮山王為什麽去挑釁阮家。”
“哎！”霍青梅睜大了眼，顯出她無辜的神色。
“你可別在這裏跟我裝，我從小看你長大，你心裏想什麽我會不知道？”
她放下手中的糕點，将手中的渣滓拍掉，臉上透着不耐的神情，“你們怎麽總是來問我呀，我哪裏會知道，他整天人來瘋似的，想到哪出做哪出，跟我可是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霍展顏顯然不信地挑挑眉毛，狀似無意問：“還有誰問過你了？”
“安如姐啊，哥哥啊，都來問我，可我真的不知道。”霍青梅悲憤地指指自己的腦袋道：“就算我在場，可我能想明白嗎？”
霍展顏臉上懷疑的神色立刻打消，可這越發讓她覺得悲憤了。
合着我說我腦子不好你們才信是不？
還能不能好好玩耍啦！
“姐……”
霍展顏露出一抹微笑，湊近她輕聲道：“一般人看來淮山王殿下似乎跟你很親近，親近的有些不顧禮法了。”
霍青梅詫異望過去，霍展顏伸手握了握她有些涼的手，皺眉道：“沒有好好調理嗎？怎麽手還是這麽涼？你兄長是怎麽照顧你的！”
那也是你兄長……
“等會兒我賞你些阿膠，還有新進的人參養榮丸，回去好好調理。”霍展顏拍了拍她的手，繼續道：“有些事情你不懂就多去請教你兄長，依他對你的寵愛，只要你撒撒嬌就什麽都向你說了。”
雖然哥哥很溫柔，但在有些事情上真的是寸步不讓。
“還有……”霍展顏的聲音越發地低了，“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可以去問淮山王。”
“問他我還寧願不知道呢！”
她笑了笑，聲音越發低了，“你別耍小孩子脾氣，嬴長安高的不止是輩分，說起來你姐姐我在宮中還是仰仗着他的餘晖呢！”
“他 ？”霍青梅明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霍展顏從袖子裏掏出一封信放在她的手上，用力地按住，“把這封信交給你兄長……你別這副模樣，雖然你們兩個吵架的時候居多，不過在外人眼裏，我們霍家還是屬于與淮山王交好的範疇。”
霍青梅眨了眨眼，慢慢地才有些明白了嬴長安在霍家背後扮演的角色。
難道我們家是傍上了一條金大腿而我不知道？
“你明白就好，雖然你兄長一向希望你單純地生活，我從前也是這樣想的，不過……最近我的想法改變了，你若是不自己清醒些，我們再怎麽護也護不過來。”說着，她好像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霍青梅目光下移，驚訝道：“姐、姐姐！”
霍展顏回過神來，敲了她的額頭一下，故意用惡狠狠的語氣道：“你在想什麽呢！”
“姐姐，你該不會是……”霍青梅試探性地小心翼翼地問。
霍展顏端莊美豔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凝滞，她的手指輕輕劃過自己的小腹，搖了搖頭。
果然宮鬥自己也是出不上力的，霍青梅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玩弄着桌布流蘇不出聲。
“這些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哦……”霍青梅有氣無力地趴在桌面上。
“你到底跟淮山王說了什麽，導致他去那樣羞辱了阮家娘子一番。”
“我也不知道我說的話觸動了他哪根神經。”霍青梅埋在自己的胳膊肘裏，悶悶道：“你知道嘛，他簡直就是根炮竹，最關鍵的是我手裏握着一大把引線卻不知道哪一根是通向他的。”
霍展顏沉默地聽着她對嬴長安的抱怨，嘴角勾起一個好笑的弧度。
雖然，小妹自己不覺得，但是，她就是桀骜不馴、喜怒無常的淮山王的克星。
“還有他抽風似的那天把南山別院整個桃花樹冠都切了下來拖到府裏來，這能是人幹的事兒嗎？”
霍展顏的神色微變，“霍嘉詢問過這桃花的由來嗎？”
“啊，最讓人尴尬的就是這裏！你說他爬牆就爬牆吧，還非得被哥哥發現，最近我都不能好好面對哥哥了。”霍青梅哭腔道。
霍展顏輕聲笑了起來，“你要是不好好看你兄長，他可是會很失落的。”
她耳朵動了動，從桌上爬起來看她。
“我記得娘懷你的時候，最盼望你出生的就是他了。”霍展顏的眸光似乎透過歲月望向了遠方，“你還在娘親肚子裏的時候，他就每天來陪你，跟你說話，給你念書，那時候我還嫉妒過你呢！”
“姐姐嫉妒過我？”霍青梅一臉不可置信。
她點點頭，“等你出生後，你是沒見他手足無措抱着你的樣子，還偷偷在你睡着的時候去看你，我那時就覺得有這樣的兄長真蠢，我也就再也不覺得得到兄長的注意力是件好事了。”
“……”
真是想象不到溫潤如玉，溫暖如春風的哥哥還有這樣一面，莫名覺得好萌怎麽辦！
“那年孟夫人也生産，兩家因為來往的密切，你與孟家娘子……”霍展顏說着說着突然想起了什麽，皺了皺眉。
“姐姐？”
她猛然回過神來，突然問道：“你有沒有在坊間聽過有關孟家的流言？”
“流言？”霍青梅撓撓頭，随手拿了塊糕點塞在嘴裏，含含糊糊道：“是安如姐與他爹關系不好的流言嗎？”
“當年聖上似乎很寵信他們家……”
霍青梅想了想，又不知道她問這個是什麽意思，便依據自己所知道的說起來：“他們家現在還擺着許多禦賜之物呢！嗯，好像小時候安如還偷過家裏的東西來送……”
糟糕，露餡了！
她擡起頭，小心翼翼地偷看姐姐，霍展顏笑呵呵。
“姐，我不是故意的，這麽多年我都忘幹淨了。”霍青梅立刻道。
霍展顏移開視線，淡淡道：“既然這麽多年，就算了。”
“姐姐最好了。”她立刻露出甜甜的微笑。
“跟你哥比呢？”
霍青梅直接撓頭傻笑蒙混過去了。
像這種“爹好還是哥哥好？”、“姐姐好還是哥哥好？”的問話她都不知道遭遇多少次了，對這話最好的回答就是蒙混過去。
就像是“我跟你媽一起掉進水裏，你先救誰？”的問題，就應該給提問的人一個吻，然後看着她的眼睛甜蜜道：“老婆，我愛你。”
“既然嬴長安替你得罪了阮秋桐，你回去就要小心她的報複，雖然這種小孩子的報複也不算什麽。”霍展顏将她喜歡的糕點拉近，面色平淡道。
什麽！
“為什麽要報複我？去找嬴長安啊！”
簡直喪心病狂了，怎麽他惹得事情我兜着？
“別人可不這麽想。”霍展顏瞅了她一眼，起身走到窗邊站着，拉開一道縫隙看了看窗外，道：“和他關系最好的不就是你？別人會想沒有你說什麽，好端端的淮山王怎麽回去難為一個女人？”
關系最好？這是什麽邏輯啊！我們這種三天不打就不好的算是關系好？都眼瞎嗎？
霍青梅剛想開口解釋什麽，霍展顏立刻打斷道：“這已經是事實了，你怎麽說怎麽想都沒有用。”
她只覺一口悶氣堵在胸口。
“禮書院的事情被攪黃了，陛下很不開心。”
這特麽也關我的事兒？
我從上輩子就覺得這個皇上是個不着調的了，而且明明知道以後很有可能皇上會換個人來當，又不能表現出來真的很令人苦惱。
哎？
霍青梅突然想到，哥哥最近在忙的事情該不會就在選邊站吧？我該怎麽毫無痕跡，不惹人懷疑地告訴他未來可能登上皇位的人呢？
更何況這一世也有很多東西不同了，原來那個贏家還會是這個世界的贏家嗎？
一旦自己是錯的連累了家裏該怎麽辦？上一世霍家的突然遭殃就好像與這個有關……
“你在想些什麽？”
我能說我在想未來的皇帝嗎？
霍青梅眼神游移，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夫人，太子殿下前來拜見。”門外侍女的聲音突然傳來拯救了霍青梅。
霍展顏遞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走到她身邊輕聲道：“防備着太子殿下，在宮裏，我跟太子殿下關系并不是那麽好。”
這又是多亂的一局棋啊！
霍青梅有些抓狂，老天啊，你說你既然已經開金手指了，能不能給我再換個聰明點的大腦啊。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啊！求解釋，求分析！
霍展顏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衣裳，從屏風後走出，坐到上座，矜持而溫和道：“快請太子殿下進來。”
好像就在等着她這句話，嬴敏推開門就小跑了進來，邊四處張望着邊道：“小姐姐呢？我聽說今個兒她進宮了。”
霍展顏笑得溫婉雍容，柔聲道：“太子殿下這是特地來看小妹的嗎？她現在正用膳，不便拜見太子殿下。”
霍青梅默默地将自己往屏風角落裏塞了塞。
嬴敏才笑嘻嘻道：“我真是好久沒見小姐姐了，怪想念的，在路上還碰到了謝夫人呢！謝夫人還說等會兒來看您。”
外面一陣沉默，許久霍展顏才道：“小妹對這宮裏不熟悉，一會兒勞煩太子送她出宮。”
“從庸一定不辱使命。”他帶笑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聽得霍青梅滿身不自在。
她看着手裏晶瑩剔透唯有內心一點桃花的桃花凍，無聲地嘆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霍青梅：作者！為什麽我的智商總是不上線啊！你對得起我嗎！！！
西風：不要這樣說，別讓人誤會，我可沒對不起你。【左右看……
霍青梅：你敢說我不是你寫得文裏智商最低的？
西風：不敢說，可你不想想你多萌萌噠啊，你可是現在流行的傻白甜。
霍青梅：你妹！光傻白了，甜呢！甜呢！甜呢！
西風：你還要甜？你幹脆齁死算了！
霍青梅：我說哪裏來的甜，男主男配都沒看見。
西風：（倒吸一口冷氣）你敢摸着良心說我沒給你安排？
霍青梅：誰？
西風：嬴長安……
霍青梅：那混蛋！
西風：那嬴敏……
霍青梅：那變态！
西風：顧崇文你總沒問題了吧！
霍青梅：不行，男神不能亵渎。
西風：那你到底要怎樣？
霍青梅：我要甜啊！人家連吻都沒有哩~
西風：收到，明晚安排春·夢一場
霍青梅：喂！
（無責任小劇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