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是gay
這時樓下傳來錢老板的怒吼:“賀子行, 你出來!”
賀子行“噌”一下坐起來,與蕭陟對視一眼。
蕭陟臉上現出一個暴戾的笑,“本來沒想今天就收拾他的,看給他急的。”
賀子行跟蕭陟剛走到樓下,就聽見賀彩玲潑辣的聲音:“錢老板喊我們子行幹什麽呀?口氣這麽沖?”
錢老板黑着臉, 他倒還知道壓低聲音:“你叫賀子行那個小賤人下來!”
蕭陟本是跟在賀子行身後下樓的,聞言直接越過他沖了出去, 一個掃腿掄到錢老板臉上,把人踹翻在地。
錢老板“啊”一聲慘叫, 捂着嘴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 往手心裏吐了一大口血水, 又是“啊”的一聲, 帶着驚恐和氣憤。
賀子行眼力好, 在那一手血裏看見了一顆牙, 不由想起之前蕭陟說的早晚要打得錢老板滿地找牙,“噗”一下笑出了聲。
蕭陟回頭看他一眼, 竟然有些激動地大步走過去,攬了他肩膀一下,“不怕我打人了?”
賀子行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随即眼珠一轉, 揶揄道:“沒辦法, 習慣了。”
張龍一看蕭陟又動手了,條件反射地縮回店裏,連外面等着買包子的顧客都沒顧得招呼。
對面許哥跑過來看熱鬧, 他扶起錢老板,問他跟蕭陟:“怎麽這是?怎麽還動起手來了?大家都是哥們兒,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的?”
他見錢老板滿嘴是血,再看向蕭陟時就帶了些責備:“肖久,你這下手也太狠了!”
錢老板看着有人撐腰,氣勢回來了些,壓低了聲音對後面跟過來的賀子行說:“難怪不聽話了,原來是有人撐腰。你姐夫知道你那些愛好嗎?你敢讓他知道嗎?”
賀子行臉上繃了起來,蕭陟翹着半邊嘴角,笑得格外不懷好意:“我知道啊,怎麽了?”
錢老板這才真正明白過來,恨恨地指着蕭陟:“原來那個U盤……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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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行往前走了兩步,“我也知道錢老板的愛好了,照片拍得挺清晰的。”
錢老板臉色頓時一變。
蕭陟也有些意外地看了賀子行一眼,心裏産生一種類似驕傲的情緒。
賀子行臉色極為平靜,好像剛剛真的就只是在聊天。可是錢老板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再無平素的精英範兒,既慌亂又怨恨不甘地瞪了蕭陟和賀子行兩眼,扭頭回到自己店裏。
許哥奇怪地看看錢老板,又看看蕭陟他們,不知兩廂裏打的什麽啞謎。
賀彩玲把蕭陟喊進店,對他一頓教育,說他最近脾氣太不好,老跟人發生沖突,對店的形象不好。
她這樣說着,蕭陟腦子裏卻一直響起積分增加的提醒,不由失笑,女人果然是心口不一的神秘物種。
解決了錢老板,蕭陟對店裏的生意更沒了熱情,早早張羅着關門,要帶着賀子行去他們辦卡那家健身房去打臺球。不留神被秦小魚也聽到了,不得不多帶了一只小尾巴。
原本的肖久沒打過臺球,蕭陟用的是在試用世界練出的技能,擊了幾杆就恢複了水平。
秦小魚是長期厮混在臺球室和網吧的不良少年,手腳本來就靈活,也是個高手。
只有賀子行,上輩子沒見過臺球,這輩子沒沾過臺球,成了三人中墊底的,但是打了兩局就有趕超秦小魚的趨勢。
秦小魚連呼不可能,一口咬定賀子行最開始肯定藏拙了,故意逗着他玩兒。任賀子行如何解釋,就是不信。
蕭陟在旁邊樂不可支,從前陳蘭猗就是個通透人,聰明又會玩兒,沒什麽玩意兒是他不擅長的,沒想到了這個世界,穿成個學霸,這個屬性也依然沒變。
他親熱地攬着賀子行的肩膀對秦小魚說:“有的人就是聰明,你有什麽辦法?”一句話說得秦小魚沒了脾氣。
下一句是賀子行開球,他今天穿的是T恤和牛仔褲,挺普通的打扮,只是打臺球時的那個姿勢實在特別,而賀子行的臀部又格外漂亮,每次瞄準的時候都把牛仔褲繃得緊緊的,偏他還在培養手感,每次瞄準都瞄半天。
他打起來球球進洞,一杆接着一杆,在旁邊圍觀的蕭陟沒一會兒就受不了了,借口出去抽煙,跑到外面去吹冷風冷靜。
等冷靜下來再回到剛才的臺球桌時,只剩秦小魚一個人在那兒打着玩兒,問了句:“你子行哥呢?”
秦小魚撅着屁股在那兒瞄準,“去廁所了。”
蕭陟看他趴在臺子上磨磨唧唧半天不出杆的樣子,十分嫌棄,幹脆也去廁所放水。
“……我真不是gay。”
蕭陟在廁所門口頓住腳,裏面是賀子行壓低了嗓音在說話。
不是gay?蕭陟一下子皺起眉頭,躲在門外聽牆角。
“你別騙我了,你跟那個男的天天晚上一起過來,我早就看出來了。幹嘛不跟我試試?我活兒特好,真的。有伴兒也沒關系啊,偶爾嘗個鮮,愛情才保鮮嘛。”
蕭陟心裏冒火,硬生生忍着,想聽賀子行怎麽說。
“你不要亂說。”賀子行明顯也正壓着火。
那人還不放棄,猶在游說,“你男朋友那種是最騙人的了,仗着臉長得好,都被男孩子們寵壞了,不想着去鑽研技術,活兒都不好……”
蕭陟忍不了了,一腳踹開門,上去揪住那人衣領:“你他媽說誰活不好呢你!”
賀子行被他吓了一跳,忙過來拉他,“算了算了,這兩天老打架了,真不能再打了,咱們不跟他一般見識。”
蕭陟剛被氣得不輕,這會兒太陽穴還直跳,狠狠把那人推到地上,居高臨下地指着他,一臉的煞氣:“你他媽以後再纏他,我把你那玩意兒剁下來!”
那人身材上占了劣勢,氣勢上也被他震住,坐地上沒敢吱聲。
出了廁所,賀子行反倒來勸他,“真沒什麽,別生氣了,我也不是第一次被gay纏住。”
他在自動販賣機上買了瓶水遞給蕭陟,蕭陟剛喝了一口,還沒來得及咽下,忙拿眼神詢問。
賀子行接着說:“你知道我們不是有個論壇嘛,有時候會……發一些照片,”他看見蕭陟臉色,忙解釋:“不是什麽過分的照片,就是,我就是第一次穿高跟鞋的時候,給腳照了個照片……論壇裏一直有一些混進來的想獵奇的男人……想約我……他們以為我們有這種愛好的都是同性戀。”
蕭陟覺得很不妙,很想問一句:“那你到底是不是?”還好嘴裏的水一直忘了咽,把話都堵了回去。
賀子行接着說:“這是很大的誤解,其實我們喜歡穿女裝的,多數還是喜歡女性的,包括我自己。”
蕭陟劇烈地咳嗽起來,賀子行忙給他拍背,他咳得實在太慘烈,連系統都忍不住出言詢問,“蕭先生,您還好嗎?”
蕭陟咳得面紅耳赤,将将喘勻了氣就追問:“你确定?”
賀子行給他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确定啊。”
蕭陟不甘心,“你姐說你沒談過戀愛。”
賀子行感覺有些奇怪,“我什麽時候跟彩玲姐說的?”随即又有些哭笑不得,“久哥,性取向這種事情怎麽會弄錯啊。”
蕭陟在心裏冷哼,這可說不準。
蕭陟完全沒了繼續打臺球的興致,秦小魚是善于察言觀色之人,主動提出回家。
賀子行看時間還早,蕭陟又情緒不高,就邀請他去自己家娛樂一會兒。
“什麽娛樂?”蕭陟輕飄飄看了他一眼,沒敢做任何妄想。
“打游戲?看電視?”
蕭陟心想,我就知道……他恹恹地按了按自己後頸,“還是看電視吧。”
原本的賀子行一定是個熱愛生活的人,他床尾對着的那面牆上裝了投影屏幕,想看電影或者電視,就可以倚坐在床頭,連着投影儀看大屏幕看,十分過瘾。
賀子行跟蕭陟先後洗了澡,一起倚在床頭看節目,電視裏正轉播猶帶餘溫的奧運節目。
很多男人喜歡看體育節目,是因為可以有大片時間來放空。
蕭陟就是這樣,兩名羽毛球選手把球從左打到右,又從右打到左。蕭陟看着畫面,思緒也跟着飄來蕩去,最後所有感官都集中在身旁的賀子行身上。
他今天換了一件純黑色的睡裙,似乎是被偷拍那天穿的那件,剛剛他爬上床的時候,柔順的布料嚴密地貼合着臀部,比打臺球那會兒更刺激蕭陟的神經。
羽毛球比賽結束後,電視裏又開始轉播射箭比賽,賀子行立馬坐直了身子,極感興趣地往前傾身盯着屏幕。
“喜歡看射箭?”蕭陟倒沒覺得意外,陳蘭猗本來就是個騎射高手。
賀子行盯着屏幕點點頭,“以前沒注意過,原來射箭這麽有意思。”他看着鏡頭裏的特寫,“這弓看起來真漂亮。”
蕭陟樂了,“感謝高科技吧。”
畫面中是一名外籍選手,到了最關鍵的一箭了,箭剛放出去,還沒給靶子的鏡頭,賀子行就遺憾地搖了下頭:“呼吸亂了。”
箭矢“哚”一聲紮進靶子裏,尾巴還在顫動着,果然偏了。
蕭陟看了兩眼屏幕,撫撫胸口,嘟囔了一句:“看得我肺管子疼。”
賀子行立馬按了暫停,着急地問:“肺疼?怎麽回事?那天打架碰着了?”
蕭陟笑着揉了他頭發一下,“逗你玩兒呢。”心想,還不是讓你們那位齊将軍給紮得。
蕭陟暗自搖了搖頭,今晚不知怎麽了,總想起以前的事。
現在天氣開始轉涼,閣樓偏陰冷的優點就成了短處。晚上睡覺的時候,賀子行可能是因為冷,在睡夢中往蕭陟懷裏縮得更緊,還時不時動來動去,蹭得蕭陟渾身燥熱。
也不知什麽時候蕭陟才睡着,結果似乎沒睡多久,就感覺懷裏的賀子行醒了,也不說話,伸手就去摸他腿間。
蕭陟一下子就清醒了,抓着他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簡直難以相信:“幹什麽?”
賀子行還是不說話,臉上也看不出什麽情緒,就那麽無喜無悲地凝視着他,直看到他自己按捺不住地把手松開,然後輕輕握住蕭陟那裏,還隔着層衣物,就在他手裏迅速脹大。
蕭陟欣喜若狂,一把摟住他壓倒在床上,“你要幹什麽?你……願意?”
賀子行平靜地看他兩眼,緩緩偏過頭,把側頸露給他,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