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場惡戰♂
紀然跟在大黃身後,走進聞名家。卧室的燈光刺得他雙目微眯,還沒适應過來,就被掼在床上。頭撞在皮質床頭,好在不痛,他開始了自辯:“情人節那天——”
看到聞名的眼神後,他卡殼了。沒有溫柔,像無邊無際的冰原,冷峻的臉龐仿佛結了霜。
“名哥,對不起……”
聞名慢慢将他壓住,死盯着他,“你似乎很喜歡老男人。”
紀然的心翻騰了一下,“我不喜歡。”
聞名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秦先生……你真的勾/引他了吧?”
這句話直接砸穿了紀然的底線,引爆了心裏的核反應堆,什麽解釋不解釋的,去他娘!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他毫不猶豫掏出秘密殺器,照着聞名雙目噴去。
“草——”聞名陰溝裏二次翻船,雙眼緊閉,但很快又睜開,擒住紀然的手腕用力握緊,繳了他的械。
不該只是這點威力啊,自制的防狼噴霧,好像過期變質了。紀然狠瞪聞名,怒吼中夾雜着哭腔:“混蛋!你明知道我沒有!”
随後猛地提起膝蓋,要去攻聞名胯間!
聞名側身躲過,“這麽狠?”
紀然趁機從床上撲騰起來,英勇無畏地掄着細胳膊細腿與聞名開打。這是一場注定被載入史冊的悲壯戰役,明知必敗無疑,依舊一往無前——史稱“第二次鄰裏大戰”,或“碾壓之戰”。
直到多年以後,聞名說起此事時,仍會露出譏諷和回味的微笑。
一分鐘後,激戰結束。
紀然被按趴在床上,雙手被皮帶捆在身後,依舊不屈不撓地扭動,努力別過頭,像豌豆射手一樣朝聞名“噗噗噗”吐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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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單單是情侶間的摩擦,而是兩個男人的尊嚴之戰。聞名被激起鬥志,捏着紀然的下巴興奮地說:“現在,你是我的戰俘了。”
說完,一把扯下他的褲子。
紀然覺得雞蛋皆涼,大驚道:“戰俘?那我要求你遵照《日內瓦公約》!”
“日後再說。”
與其說是做/愛,倒不如說是掐架的另一種方式。雙方都滿腹怒氣,聞名狠巴巴地扳過紀然的下巴深吻,被後者的利齒咬得滿嘴是血。
“敢咬我?”
聞名掄起巴掌,照着紀然的屁股“啪啪”狠抽,把兩瓣雪臀打成了蜜桃,顫巍巍地十分可口。
紀然雙手被縛,被當成小孩打屁股十分難堪,咬牙含淚不吭聲。
聞名在那對蜜桃上留下幾對齒痕,随後把手指插入紀然口中攪了攪,以此為潤滑深入秘穴挖弄着,指尖略顯粗暴地刮擦着柔嫩的內壁。
紀然想罵他,但怕一張嘴,甜膩的呻吟就會傾瀉而出,于是抿緊嘴唇拒絕表露任何回應,一臉的堅貞不屈。
聞名輕哼一聲,用三根手指完全深入,頂弄着那個會讓他快活發抖的敏感點。
“嗯……”紀然修眉微蹙,默默忍耐着,告訴自己不要爽。然而身體永遠屈服于最原始的快樂,下/身像接收到信號的遙感裝置,瞬間就有了反應。
“真行啊你,竟然還留着那瓶家庭制造的防狼噴霧?”聞名用閑置的手擦去嘴角的血跡,繞到紀然身前,狠狠捏住挺立的乳尖揉搓。
紀然哼了一聲,緊咬牙關。
體內的手指如彈琴般彈動着,紀然感到腰部發麻,随後顫抖着射了出來。
“唔唔……”
“只用手指就爽成這樣嗎?要是換成這個呢?”
熾熱碩大的東西頂上穴/口,紀然閉上眼睛,告訴自己心外無物,別回應這個王八蛋。
但是充分擴張的內部,卻歡欣雀躍地接納了肉/棒,軟肉争先恐後地擠上來,渴求着最兇狠的蹂躏。
聞名輕緩地抽送着,在紀然放松下來,松開牙關時,再突然大力深入頂弄。
“啊啊……嗯啊……”紀然終于忍不住呻吟出聲,且一發不可收拾。伴随着身後時輕時重,時緩時急的操弄,聲音也婉轉帶着哭腔。
聞名輕笑,“口水都流出來了。”
“我沒有啊啊啊……好爽……聞名你混蛋……”
紀然确實流了一灘口水,因為手被腰帶捆着,臉一直貼着床單摩擦,嘴巴只顧着呻吟。羞恥感令他連後背都紅了,卻還是扭着腰,在肉/棒抽出時去追逐快感。
在床上玩至盡興,聞名解開紀然的手,把他拖到衛生間沖澡,沖到一半又按在牆上從後貫穿。
“啊……不要了……腿軟了……”
紀然雙腿站不穩,全靠聞名的大手鉗制在腰間,才得以支撐。臀/部微微翹起予取予求,倒是胸前冰涼的瓷磚讓理智稍微回歸。
他要分手。身體處于綿長甜美的高/潮中,腦中卻全是這個念頭。
這就當成分手炮吧。
腰間的大手放松了,紀然滑落下去,軟軟地跪坐在浴缸裏。馬上又被架着腋下提起來,這回是正面進攻。
紀然背靠着牆,被拖住臀/部舉了起來,不得已只好摟住聞名的脖頸保持平衡,腿夾住他的腰。身體的重量讓肉刃的攻擊如魚得水,狠狠叩擊敏感點。
“怎麽不叫了,嗯?”
聞名在向上頂的同時将他的身體下壓,讓二者更親密地結合。紀然用密布情/欲的雙眼,直直瞪着眼前的男人,死咬着下唇。
“小心咬破了。”聞名似乎忘了方才被咬的事,又吻過來,于是紀然再次用利齒歡迎他。
“嘶……算你有種。”
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抽/插,直把努力保持鎮定的紀然幹得淚水橫流,随後泣不成聲。
“嗚嗚嗚……你放開我……好疼……啊啊好爽……”
等到聞名終于釋放出來的時候,紀然已經差點忘了自己是誰要幹什麽,魂兒都被草飛了。
緩了片刻,大腦重啓。對了,想起來了,他要跟這個王八蛋分手。
洗完澡被抱出來,紀然一臉剛烈地推開聞名,穿起衣物時手指卻在顫抖。
聞名在他頭上揉了一把,“然然,你服個軟我就原諒你,只有這一次。”
紀然嘴唇哆嗦着,嘶喊:“原諒我?可我不原諒你!”
聞名不屑地笑了,“不原諒怎麽樣?”
“分手!誰反悔誰TM是孫子。”
“孫子?”聞名目光一凜,“紀然!我允許你在可控範圍內任性,可你也別仗着我寵你就小瞧我!”
“可控範圍?寵我?寵物差不多!”紀然強咽下酸楚,解下手鏈砸在聞名腦袋上,“還你狗鏈子!”
之後摔門而去。
紀然徹夜未眠,周一頂着入魔般的紅眼睛去了公司。一個女同事發現他的手鏈消失,于是下班前所有人都知道他被踹了。
紀然說:“是我踹了對方。”
但配上那副心碎的樣子,完全沒有說服力。魏總再次聞風而動,要請他吃飯,紀然婉拒,還委婉表達不想步入新關系的想法:“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靜靜。”
可是,一動不動是王八,于是又補充:“去掉一動不動。”
紀然手寫了一封論文般的長信,詳細解釋此事的來龍去脈,交代自己的行為動機、心理活動、自責反思,并在結尾寫道:“我做錯了,但我沒想過傷害你,而你直接撕開我的傷口還撒鹽。名哥,我沒想到,在傷害我這方面,你天賦異禀。”
聞名只是發來一條信息:“收到了”,只字未提道歉的事。
紀然等了幾天,也沒等到一句對不起,便幹脆地回複:“一別兩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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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寬”之後,紀然在下班時遇見過聞名一次,對方叼着未點燃的煙從樓上下來,目不斜視擦肩而過,卻在他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
紀然彈了一下,嘟囔:“性.騷擾。”
“看你一臉空虛,安慰你一下。”
那之後,對門多天沒動靜,聞名似乎回海邊的家去了。他确實極擅長外科手術式打擊,已經大半個月了,紀然還會因為那句中傷而失眠、耳鳴,推銷健身卡的時候,也是強顏歡笑。
有一次推銷成功後,客戶還問了句:“家裏出事了嗎?”
哪怕被指着鼻子罵綠茶吊,或者挨頓揍,紀然都可以接受。這男人懂得用什麽方法來傷害他,而且真的做得出來。
為什麽極端的溫柔,和極端的傷害都出自一人之手?和雙子座有關系嗎?家人也發現他感情受挫,經不住百般詢問,只好直言:“分手了。”
洪福安慰他半天,說:“男人真是TM的沒一個好東西!哎?不對,咱們全是男的哈……你這麽帥,做飯還好吃,姥爺相信,你會遇見更好的男人。”
紀敘倒是很實際:“那名哥不會再繼續給咱們家送肉和菜了是不是?”
紀然的心堵得像早晚高峰的主幹道,把老樸約到一家韓式烤肉店倒苦水,微醺之時,将認識聞名一年以來的起起伏伏說了個80%。說到分手經過,一口氣沒憋住,哭了出來。
老樸聽得目瞪口呆,咂了一口燒酒,久久沒有言語。随後,用人生導師般的凝重眼神看着紀然,“老三,你認為愛情的真谛是什麽?”
“不知道。”
“是彼此恰好滿足了對方的核心需求,他讓你感到滿足嗎?我說的不是那個滿足……你懂吧。”
紀然輕按着因酒精而微紅的雙頰,“滿足,我的心從來沒這麽滿過,就像吹氣球一樣……現在氣球爆了。”
老樸翻動着鐵篦子上滋啦作響的肉類,“說實話啊,個人看法,其實……你們根本就不合适吧。”
老樸說到了點子上,紀然石化半晌,一聲不吭地喝酒。辛辣沖勁和幾縷漏網油煙,讓他的雙眼迷離泛紅。
“不得不說,你們真的很有緣。遇見這種緣分,會讓人覺得,啊不抓住就太可惜了,這一定是上天安排的balabala。”
紀然用生菜包起烤肉、青椒圈等,塞了滿嘴,誇張地咀嚼着。
“你們一共通信幾次來着?”
“四次。”
老樸總結道:“差不多就是個,低配網戀,沖動奔現。”
紀然無語。
“人家網戀都是天天聊,還不照樣說分就分。我實話實說,我認為他連個好人都算不上。我這麽說不是因為他揍過我,他幫我搞定婚宴我也很感激……”
紀然臉色微沉,“名哥是好人。”
“他說你勾/引老頭兒,就相當于從根基上推翻了你的人格啊。他自己不是什麽好人,就想把這麽清純單純又鐵骨铮铮的你,拉低到與他同一道德水平,這樣他心裏就平衡了。”
紀然堅定地望着老樸,“名哥是好人,這點我可以确定。也許看起來不像,但真的是。”
“好吧,就算他是吧。你看,他不跟你道歉還不理你,你還這麽護着他。唉,你孤單太久了,一個人顧着一家人,有個人對你好,你就淪陷。你總是這樣知恩圖報,食堂阿姨多給你個雞翅,你都能感激涕零。”
紀然拿起手機,點開置頂的狗頭掃了一眼,聊天記錄停留在大半個月前的“一別兩寬吧。”
服務員引導兩位客人經過,正對着他們行走方向的老樸擡起頭,用目光追随着其中一位美女被修身牛仔褲裹着的大長腿。
“青青小姐?”紀然輕喚。
美女回過頭,姣好的面容露出微笑,“嗨,紀先生。”
走在前面的客人也折返回來,笑容滿面地問候:“哎呦,光子嫂子。”
紀然對老樸介紹:“都是名哥的同事。”
小飛一身運動裝,看起來格外陽光,很不見外地在紀然身邊坐下了,開口就說:“名哥回來住了,你們怎麽啦?”
“鬧別扭。”
“我不知道你們鬧什麽別扭了,不過名哥對你可是一心一意。”
“他說了很過分的話。”
小飛像是聽見什麽笑話,“哈哈,如果氣話都是真心的,我和青青都互砍對方一千刀了。想想他的苦心孤詣,想想他為你遭的罪。”
紀然想起那根觸目驚心的大鐵釘,心頓時就融成一灘水,嘴上卻說:“也不能歸到我一個人頭上。”
青青則和兩眼發直的老樸淡淡閑聊。
“樸先生做什麽的呀?”
“做外貿的,你呢?”
“我賣酒。”
“差不多哈哈,都是賣東西。那你——”
小飛皺着眉出言打斷:“哎哎哎,聊幾句得了啊,想細聊去凱撒宮的夜場找她,哪有不消費就問東問西的。”
老樸有點不好意思,在二人離開後小聲感嘆:“這姑娘還挺高的哈,得有一米七多吧。”
酒足飯飽,紀然腳下有點虛浮,特意走到桌邊跟小飛打了個招呼,“我們走啦,拜拜。”
小飛伸出一只手,邊說“牛B牛B”邊起身。
“嗯?”
等他咽下嘴裏的東西,紀然才聽清是在說“留步”。小飛将紀然拽到一旁,瞥了眼老樸,低聲說:
“大概2月初的時候,我們不是出差了麽……名哥給你打電話的時候,胳膊還嘩嘩淌血呢,他都顧不上,就是為了趕個情人節的尾巴跟你說句話。他這個人很簡單的,只有工作和你,你不理他,他就又變成一個人了。最近,他總是牽着狗在海邊走,我看大黃的狗腿都遛細了。”
紀然喉嚨酸脹,不知該說什麽,只是點點頭“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