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給我哭10

到了教室,章梓瀾第一個就沖上來了。

“阿鳶!”她把白紙鳶喊了出去。

“你什麽情況啊,怎麽跟他傳出那樣的緋聞?”

章梓瀾是見過郁晚發瘋的模樣的,那一幕給她們兩個都留下了不小的沖擊。

所以,她多少都不太希望白紙鳶和郁晚弄到一起去。

舉起雙手,白紙鳶澄清:“我們什麽關系也沒有,我跟他清清白白。”

“呸,清清白白還能抱到一起去?”章梓瀾乜了她一眼,“當我眼瞎看不見照片啊,你不是有喜歡的人麽,怎麽還……”

“噓!”白紙鳶捂住她的嘴:“你小聲點啊。”這還什麽都沒說,白紙鳶耳朵都紅了。

“這有什麽啊,你也太容易害羞了。誰還沒個喜歡的人,更何況你都不知道三年前那個人是誰。不過,阿鳶,你要喜歡別人我就不說什麽了,如果是郁晚……”章梓瀾在她耳邊悄悄說:“我聽說,他好像心理有點問題。”

“梓瀾你別胡說。”她們兩個站在走廊,白紙鳶随眼一瞧就能看見趴在桌子上的郁晚。

他看起來那麽孤單,總是一個人。

“我相信他。”白紙鳶捏緊拳頭,去看章梓瀾的眼睛,“不管別人說什麽,我只相信我看見的。”

白紙鳶總是偷偷摸摸看郁晚。好幾次話都到嘴邊了,又被她吞了回去。

她想問貼吧裏的事,關于他的。別人說的她才不願相信,就想聽郁晚自己說。

直到下午放學,她也沒問出口。

是不是有點涉及別人的隐私了?她有點躊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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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紙鳶連校服都沒來得及塞進書包,就趕緊追着郁晚出去了,準備在沒人的小路上問他。

放學時人多,好隐藏身形,白紙鳶時不時的擡頭東瞄一眼西瞧一下,看看郁晚在哪。

幸好郁晚個子高,就算她是個小矮子也能輕而易舉的找到。

快到學校大門的時候,人群開始有點騷動,步伐也紛紛頓住。大家一個挨一個的撞到前面人的身上,白紙鳶也沒能幸免。揉着鼻子,她問前面的同學:“你們怎麽不走啦?”

她們剛好站在花壇周圍,還沒下樓梯,大門在樓梯下方,前面的同學讓了點位子給白紙鳶,指着前頭說:“大家不敢走了。”

什麽叫不敢走了?

白紙鳶疑惑的看過去,發現校門口被堵住了。

被一群面目兇狠,長的五大三粗還有奇奇怪怪的人牢牢堵住,為首的人沒看見臉,側着頭在和誰說話,穿着寬松的衣服蹲在大門旁攔車的石柱上,看上去就不像是什麽好人。

這陣仗,不吓着人才怪。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又有人惹到什麽社會大哥了?

不應該呀,魁寧一中的人都是好學生,怎麽可能……

等等!

白紙鳶的腦袋突然警鈴大作,她近乎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在人群中搜索一個人影。

果然。

大家都不敢出校門,只有一個人單肩背着包,就像沒看見那些人一樣繼續走着。

很快,他就要穿過人群了。

那些人,那些看起來好吓人的人……白紙鳶在瞬間想到了一個人。

三哥!

“郁晚!”

白紙鳶推搡着人群,“對不起,對不起。”

她穿過一個又一個,大聲喊他的名字。

“郁晚你別過去!”

同學被她推搡的東倒西歪,她手裏的校服險些被擠掉,書包更是被擠得變了形,艱難的在人群裏穿梭。

“你回來!”小小個子只聞其聲未見其人,郁晚頓了頓腳步,覺得有人在喊他,回頭時什麽也沒看見。

是錯覺?怎麽會感覺聽到白紙鳶在喊自己。

堵着校門的那群人絲毫沒覺得自己幹擾了學校的正常秩序,保安都不敢上去交涉,人群擠在一起沒辦法出去,只好往後退。

當大家都在後退的時候,其中兩個人變得格外顯眼。

黑壓壓的後腦勺成群結隊,只有淡漠的少年在前進,而身後緊追不放的少女喘着氣,伸出了手去抓他。

她眼中滿是擔憂和緊張,在少年終于快要踏出人群的時候,她大聲的呼喊——

“郁晚!”

郁晚頓住,回身,看見那張緊張又過分白皙的臉頰。

像黑暗裏的燈火,火星子一點一點跳動,橘黃的光映出層層溫暖。

少女眼睛睜的大大的,一只手朝他伸過來,不知道要做什麽。

他本能的伸出手,好像在迎接她一樣。

他問:“白紙鳶?”

她欣喜,努力朝他伸着手,還差一點點就要碰到了。

這時候,她猛地被人往後一推,她驚叫一聲就要倒地。郁晚的臉色霎時變幻,将擋住的人一推,接住她。

少女的腰肢輕而柔,在手裏不堪一握。

他來不及臉紅,就見四周一層白色籠罩下來。

然後,這片空間裏,就剩下他和她。

白紙鳶将寬大的校服抖開,牢牢罩住了自己和郁晚,擋着他的臉。

彼此的距離一下變得很近,近到在這麽一方狹小空間之中,能感受到對方溫暖的呼吸。

而郁晚因為太高,不得不彎下身體。他們幾乎已經到了鼻尖碰鼻尖的距離。

“你……”郁晚黑白分明的眼睛緊盯着她,她因為跑步而急喘氣,殷紅的唇一張一合,叽裏呱啦像小喇叭一樣說話。

兩人的距離這麽近,郁晚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去聽她在說什麽。

只看見他想看見的風景。

雙手一下變得火熱,直到白紙鳶彎了腰:“疼。”

他猛地松開,“抱歉。”

“沒事,我們快逃吧!”白紙鳶說。

“逃?”

“是呀,外面三哥的人把學校都包圍了你沒看見嗎?他們肯定是來找你的,快點,我帶你走。”白紙鳶抓住郁晚的手,想要從人群裏擠出去。

她一邁開步子,校服就掉下來了。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大喊:“郁晚!”

白紙鳶冷汗一炸,催促道:“快跑快跑!”

她拉着郁晚跑的快飛起來了。

接下來的狀況十分混亂,校外那幫社會人士沖進了學校。

郁晚和白紙鳶在人群裏狂奔,後面人緊追不舍,白紙鳶自從生下來就沒經歷過這麽驚險的時刻,後面還不停的有人在喊:“站住!停下!停下!”

“我是傻子嗎我停下,停下不就被你們追上了!”白紙鳶一邊借着人群東躲西藏,一遍還不忘回頭怼兩句。

她小小的個子,明明那麽瘦弱卻在這一刻擁有無限勇氣。

她帶着郁晚奔跑,跑的氣喘籲籲,跑的鼻尖沁出了汗,跑的朝着郁晚大笑。

他們兩個人一路跑到了音樂樓二樓。

坐在有百年歷史的老音樂樓的木地板上大口的喘氣。

她忽然覺得特別爽。

“今天是不是得感謝我!”她的眼睛亮晶晶。

郁晚望着她。

“恩。”

“嘿嘿。”白紙鳶透過木欄杆往外面望着,“他們沒追來,一會應該就有人報警了。”

她就坐在他旁邊,側頭去看的時候身體不可避免的微微探起,一下離郁晚很近。

“我從來就沒遇到過這種事,天啊,我們是在上演大逃亡嗎,這種感覺也太刺激了。”她居然感覺到很興奮。

她笑着,雙眸如星辰。

郁晚望着她,然後,唇角勾了勾,一瞬間的暖意融上,白紙鳶不笑了。

她過了好幾秒,忽然認真的望着他。

“郁晚,你笑起來真好看。”

郁晚臉一僵,險些抽了筋。

她突然往前一湊,雙手抓着郁晚的肩,特別興奮的說:“真的!你笑了,居然笑了,好好看你知不知道,以後你多笑笑啊!”

少年眼瞳漆黑,鼻梁高挺,額前的發擋住了眼睛,白紙鳶小心翼翼的替他拿開。

就這樣,一張俊逸清秀又輪廓分明的臉出現在眼前,只是,下巴有些尖,唇有些薄。

她微微一怔。

郁晚斂下眼睛,密而長的眼睫擋住他眼裏洩露的光,他小心藏起一切。

白紙鳶不允許。

她大着膽子伸出小手擡起郁晚的下巴,朝他猝然一笑。

“郁晚同學,別怕,以後我罩着你呀。”

嘴角甜甜的梨渦是恰到好處的點綴,白紙鳶彎起的眼睛像月牙一般。

怔忪間,一道微甜的香竄入郁晚鼻尖,是那般熟悉。

熟悉到好像在哪裏聞過。

熟悉到,自己是不是曾經試圖尋找,卻無果而終?

于是,他開口。

問出一句白紙鳶曾經問過的話。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白紙鳶睜大眼睛,坐在木地板上,仰着小臉看郁晚。

她曾經,也是這般感覺。

就是這樣的角度,好像在哪裏見過他。

“我不知道。”她沒說沒有,也沒說有,她說的是不知道。

這個問題唐突又倉皇,郁晚為了掩飾尴尬拿出手機,快速的發出一條信息。

【今晚回去,明天再處理。】

發完他站了起來,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另一只手朝白紙鳶伸出。

白紙鳶仰着小臉,看眼前的手,躊躇幾分,小心的遞了上去。

魁寧一中幾乎廢棄的音樂樓,少年少女緊緊握着手。

樓梯沒有燈,郁晚在前面走,白紙鳶跟在後面。

手沒有放開,他不想放開,她不敢放開。

偌大的梧桐包圍着木質的樓房,磚瓦清灰,象征着古老的年歲。

他們一步步踏下階梯,踩上落葉,這才松開手。

白紙鳶撓了撓頭,有些嬌羞又有些尴尬。

“謝謝你啊。”她吐了吐舌頭。

郁晚說:“走吧。”

電話響了,郁晚接起:“喂。”

“郁哥!!!”那邊一聲炸雷,“你跑到哪裏去了!!”

郁晚皺眉,減輕聽筒音量:“怎麽了?”

“你還問我怎麽了,我的天啊剛剛拉着你跑的是誰?是嫂子嗎?嫂子是練百米跨欄的還是百米短跑?她特麽的也太能跑了吧!”

眼尾笑容一閃而逝,他“恩”了一聲,至于回答的是哪個問題,這就引人深思了。

“我們把學校翻遍了都沒看見你,你怎麽說不來就不來了,我在你學校門口等了你整整一個小時啊!”

“下次。”他說。

“不行不行我今天就要見你啊郁哥!”

那邊吵的沒法,他看了眼白紙鳶。

“行吧,今晚老地方。”

挂了。

“你又要逃晚自習。”他的話白紙鳶都聽到了,她噘着嘴一臉不高興,“馬上就要月考了你知不知道。說好了幫你補習功課呢,你總是不及格可怎麽搞。”

“補習功課。”郁晚若有所思,他說,“那晚上,一起去,順便幫我補習?”

白紙鳶雙眼一亮:“好呀,哪裏?”

郁晚:“酒吧。”

白紙鳶:?

作者有話要說:四舍五入鼻尖湊鼻尖就是……?嘿

掐指一算今天大概可以混個榜,你們評論粗長點,我來發紅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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