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給我哭12

“嫂子好!”

“嫂子好!”

“嫂子好!”

……

白紙鳶坐在阿甘龍蝦店裏:“……”

尴、尬、無比。

她真的非常想說,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的嫂子,真的不是,我只是個高三生啊天。

章梓瀾确認成卓沒什麽事以後也跟了過來,她坐在白紙鳶旁邊,臉上的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但她和白紙鳶想的一樣,郁晚怎麽還不開口解釋些什麽?他不開口,她倆也不敢開口呀,說的不好抹了他作為“大哥”的面子咋整。

白紙鳶已經在桌子下對郁晚戳戳搗搗半天了,意思很簡單,就是要他澄清倆人關系,哪知郁晚就當沒感覺一樣,甚至到最後将白紙鳶的手一捉,不冷不淡的看了她一眼,白紙鳶汗毛一豎,不敢瞎動彈了。

章梓瀾坐在白紙鳶右邊,看不見白紙鳶和郁晚握在一起的手,她奇怪的盯着白紙鳶:“阿鳶,你這臉怎麽回事,怎麽這麽紅?你發燒了?”

白紙鳶一驚,躲過她伸來的手:“啊?不是,沒有,我,我,我大概是今晚運動過量……”

“哈?運動過量?你幹嘛了?”章梓瀾莫名其妙。

“就……跑步?騎車?”白紙鳶心虛的摸了摸鼻頭,她今天還不止跑了一次呢。

不讓摸額頭那就摸摸手,章梓瀾握着感受了下,還行,溫度不高。

白紙鳶心裏直哼哼,都怪郁晚,兩次都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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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走神呢,鼻尖忽然出現一杯水,她差點看成了鬥雞眼。

郁晚端着水遞在她面前,“運動量大,補點水分。”

“哦。”白紙鳶剛想去接,忽然一愣。

左手……郁晚牽着。

右手……章梓瀾拉着。

她用什麽喝,當她是烏鴉要銜石頭來喝?

她瞪着郁晚,眼神落下又起來,眼裏寫着:放手,你不放手我怎麽喝。

哪知郁晚就不放手。

白紙鳶臉通紅,咬牙切齒:“放手。”

“什麽阿鳶你在說什麽?”章梓瀾伸過腦袋來。

白紙鳶連忙哈哈笑兩句:“沒啊你聽錯……唔。”

一杯水抵住她的唇,溫熱水流從喉管一路往下流去,堵住她尚未說出的話,驚了在坐所有人。

白紙鳶眼睛睜的大大的,意外的望着郁晚。

郁晚右手仍然握着她的手,左手端着杯子喂她喝水,額發下的眼睛是深沉的黑,好像發現白紙鳶在偷看自己似的,他擡起眼皮。

白紙鳶撞入他的視線,有些猝不及防,一激動喝水就嗆着了。

咳得厲害,感覺到一只手在身後拍着背。

“沒,咳咳,我沒,咳,事。”

她的小臉漲得通紅,郁晚拿紙巾給她擦唇邊的水。每一個動作都透露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心和細心。

身邊鴉雀無聲,全都怔怔的看他們倆。

坐在白紙鳶身邊的章梓瀾将他每一個動作都看進眼裏,連她自己都有些懷疑,數日前那個把人往死裏打的人到底是不是他,今晚這個人是不是有點過分溫柔?

郁晚帶來的人雖然不全是認識久的朋友,但多少還有幾個。現下都交換了個眼神,同樣感覺不可思議。

一人在手機上打下字發了過去:“郁晚變了許多。”

別人回:“只是在她面前吧。”

兩人又對視一眼,心裏有數,就不說話了。

沒一會兒龍蝦什麽的上來,郁晚幾乎不動筷子。

其他人喝着酒,不一會兒就敞開嗓門開始聊天,郁晚安靜的時不時給白紙鳶剝一個龍蝦,弄的她受寵若驚。

“謝謝謝謝,你自己吃呀。”她把碗端着給郁晚,郁晚還在給她剝蝦,雙手帶着手套騰不出空,自己也不好意思吃獨食,她用筷子夾了一塊龍蝦肉,有些害羞的遞給郁晚。

“你也嘗嘗吧。”

他看着龍蝦肉,也沒拒絕,低頭含住筷子尖,更沒松口。

白紙鳶想往外抽,沒抽動。

她不知道他在幹什麽,只有郁晚知道舌尖滑過那兒的感覺。

他眯了眯眼睛,牙齒咬了下這雙筷子,這才退開,慢慢嚼着嘴裏食物。

給他喂了食,白紙鳶才忽然發現她用的居然是自己的筷子……

她假裝無所謂的重新夾菜,猶豫再三要不要吃的時候,身後有人忽然大聲說道:“百米冠軍嫂子?!”

哈?

白紙鳶回頭,對方剛好也看着她。

那是一位看上去和她們差不多大年紀的人,穿了一身松松垮垮的衣服,脖子上帶了根大粗金鏈子。

詭異的是,他長的斯斯文文白白淨淨,臉蛋和身上黑人街頭風的穿搭實在有點不搭。

“你在喊我嗎?”白紙鳶指着自己問。

“嫂子好!”那人一笑,一顆虎牙露了出來,朝白紙鳶伸出手:“初次見面,我是阿維,是小晚哥的徒弟,哈哈。”

“徒弟?”怎麽又蹦出個徒弟來了,白紙鳶帶着疑問去看郁晚,郁晚卻壓根沒注意這邊,仍然專心的剝龍蝦。

“嫂子你真的太能跑了,我在後面怎麽追都追不上,你們到底躲哪兒去了。”阿維自來熟的用屁股擠走章梓瀾,“哥們兒往那邊讓讓,留個座兒。”

章梓瀾氣的眼睛瞪大:“誰是你哥們兒,你長眼睛了嗎?”

“大兄弟,有話好好說,別動氣啊。”說罷,阿維笑着拍了下章梓瀾的前胸。

章梓瀾嘴巴張成了哦型,瞬間僵硬。

同時,僵住的還有阿維。

他的手還放在章梓瀾胸前,保持着拍握的動作,然後,像要确認似的捏了捏。

“啊,大,大姐妹?”阿維無比尴尬的收回手,默默從白紙鳶旁邊挪到了郁晚旁邊。

“哥……”他小聲央求,“救我。”

章梓瀾火冒三丈,端起跟前的茶水撲了阿維一頭一臉:“你這不要臉的色狼!”

阿維也火了,“你好好說話動手幹什麽,誰要你穿一身運動裝長得跟個男人一樣的,我不就認錯人了嗎你激動什麽?”

“認錯?你他媽連老娘的胸都摸了你好意思說認錯就行了?!”章梓瀾激動起來的嗓門真不是吹的。

當時就震驚了龍蝦館的所有人。

白紙鳶頭都快埋到碗裏去了,怎麽那麽丢人啊天!

郁晚不動聲色的繼續幹手裏活,耳邊那兩顆炸彈吵得再厲害也跟他沒關。

等到白紙鳶面前的龍蝦肉堆成小山樣了,她連忙喊停。

這時候沒人注意他們倆,喝了口飲料,白紙鳶覺得自己作為班長,多少還是要為昨晚以及今天發生的事情跟他說說話。

“你能出來下嗎?”

郁晚跟她走出龍蝦館,站在一旁的樹蔭底下。

白紙鳶站上樹下花壇,總算可以俯視一把郁晚了。

“郁晚,很抱歉今晚成卓因為我給你帶來了不小的麻煩,我替他向你道歉。”

郁晚的臉冷了下來:“你不需要道歉。”

白紙鳶搖搖頭:“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那天沒忍住掉眼淚,你就不會抱着安慰我,也就不會有人拍下圖,更不會有人發到網上,連你幾年前的事情都被挖出來了。我不知道那些事是不是真的,不過我也不在乎,畢竟都是過去的事了,再追究也沒用。我只相信我看見的,我覺得郁晚很好,那你就是很好呀。”

“我其實就想跟你說,那個帖子裏的話別當真,那些什麽說你變态還說咱們倆……那什麽的話,都不要當真,網上人多嘴雜,什麽人都有,當真了你就輸了。真的不要把那些當成壓力和負擔呀,你要開心點,你平時總是看上去像別人欠了你錢一樣,我一度以為你不會笑。但之前我看你笑了,才發現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我說過,身為班長我自然是要為同學服務,所以不管你遇到什麽問題,都可以來找我。好嗎?”

聽她叽叽呱呱說完這些,郁晚不知在望着哪裏沉思。

“好,小班長。”他如她所願那般揚了揚唇角,露出一點微笑,像夜晚的風一般,伴随着潺潺酒香,眩暈了白紙鳶的眼睛。

他深黑的眼睛望着她,卻又說道:“可是,我已經當真了。”

白紙鳶愣住。

郁晚站在她身前,微微揚起頭,看風吹亂了白紙鳶的烏發。

想伸出手去捋開,白紙鳶卻因為下意識的躲避踩空了花壇忽然往下栽去。

這麽一栽,驚呼聲脫口而出,雙手在空中亂撲騰一會,直直朝郁晚撲去。

她被砸的下巴生疼,緩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到嘴巴已經麻了。

“嘶......”

在她吸氣間,忽然聽見耳邊傳來帶着笑意的聲音,一如婆娑的樹葉,沙沙作響。

“小班長,你看,你又抱我了。”

羞恥心伴随着白紙鳶一路回了家,她腦袋亂哄哄,一會在懊惱自己總是對他投懷送抱,一會兒又在想他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直到她回家,走在路上,都在琢磨郁晚說的那句“可是,我已經當真了。”

“他當真什麽?別人罵他的話?還是……”

她的心撲通撲通。

還是……當真了他們倆的關系?

白紙鳶有個毛病,一陷入思考問題的狀态就連自己說了什麽話都不記得。

章梓瀾和她一同回家,見她在想事情也就沒打擾,一路在二步遠的地方跟着。

然而,跟了一路,她的神情越來越古怪。

等白紙鳶到家了,章梓瀾咬着嘴唇還是想問那個問題。

“阿鳶。”

“啊?”白紙鳶朝她一笑,“怎麽啦?”

盡管話難開口,章梓瀾一閉眼,說:“你是不是......喜歡郁晚。”

“噗。”白紙鳶像聽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你瞎說什麽啊,我怎麽會喜歡他,我有沒有喜歡的人你還不知道嗎。”她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可是。你剛剛這一路,一直在喊他的名字。”章梓瀾注視着她。

漸漸的,白紙鳶不笑了。

她扭頭就走,連晚安都沒說,就這樣跑了。

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專欄裏的三本預收,《星抱月》、《不如酒色》和《撒點與白月光[重生]》你們想看哪一部呀?留評告訴我我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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