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給我哭27
一場電影看的心裏七上八下,男女演員說了什麽一個字兒也沒聽懂,白紙鳶只顧着東張西望好掩飾尴尬去了。
天曉得她的耳朵紅了多久,在郁晚懷中整個身體都僵了,動都不敢動。
可怕,太可怕。
可偏偏這廳是個情侶廳,白紙鳶這麽到處望反而起了反作用,她已經不止看到一對在現場表演了……許是情到濃處,又或許是被電影的氣氛感染,至少她的前面!左邊!右……右邊不敢看……都在卿卿我我。
嗚嗚。
無處訴求,怎麽辦,想逃。
也不知道電影什麽時候結束的,反正白紙鳶覺得自己跟個游魂似的回了家,臨走前,手被拉住,她迷糊的回頭。
郁晚盯着她:“回家了?”
“啊?昂,回家啊。”不回家回哪,白紙鳶有些懵。
郁晚看了看她家,沒有燈光,叔叔阿姨應該還沒回來,時間還早。
“去逛逛?”郁晚問。
“阿不!”白紙鳶瞬間拒絕,她現在只想趕緊回家鑽被窩裏睡到明天!好當今晚什麽東西也沒看,什麽事也沒發生。
她退了一小步,然而,這個動作卻讓郁晚眯了眯眼。
他往前,她退後。
一步一步,她的背後只剩下冰冷的牆面,她顫顫的擡起眼睛,望着那雙漆黑的眼。
“你在躲什麽?”白紙鳶這樣退縮的表現讓郁晚很不好受。只是看一場電影而已,有什麽好害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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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紙鳶撓了撓頭發:“沒躲……”聲若蚊蠅。
“沒躲?”郁晚被氣笑了,他側了側頭,不容拒絕道:“頭擡起來。”
白紙鳶委屈巴巴的照做。
她的唇伴着淺淺粉色,身後灰白的磚瓦映出她撲閃的睫,耳邊的蝴蝶栩栩如生,風一過,她發間的清香都散了出來。
郁晚深深一吸,埋進她脖頸。
白紙鳶一動不敢動,只聽耳邊人道:“白紙鳶,你真香。”
他低着頭,嗅着她的氣味,握着她雙肩的手指力道逐漸加大,呼吸聲也漸沉。
“以後,不管什麽事,都別躲我,好不好。”他的聲音殘破在發間。
他還說:“不管我變成什麽樣子,都不要抛棄我,答應我。”
白紙鳶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只好順從的點頭。
“我怎麽會抛棄你呢,”她故作玩笑彎了彎眼睛:“你別抛棄我就好呀。”
他笑了,吻了吻她的耳朵,“我不會。”
脖子癢得很,白紙鳶想躲,郁晚一把抓住她的下巴,他順着下颌的痕跡一點一點攀爬而上,溫軟的唇啄取白紙鳶的味道,二唇相觸時,白紙鳶渾身宛如過電一般。
這是……
她和郁晚的,第二次親吻。
上一次來的太過突然,她完全懵掉。
而今晚,黑夜擴大一切感官,包括郁晚的呼吸,郁晚的溫度,和郁晚身體的變化。
她險些以為這個世界在旋轉。
他很溫柔,一點一點的輾轉,白紙鳶被無限索取,她的腿都軟了,郁晚一把摟住她的腰。
半途他雙手捧着她的臉,低沉的呼吸。
“你的唇,只有我能吻,記住。”
白紙鳶睜開迷離的雙眼,嘴巴腫了起來,腦袋還暈頭轉向雲裏霧裏,雙眼更是泛着水花。
她乖巧的點頭:“恩。”
若說看完電影想鑽地縫的話,現在白紙鳶只想拿塊豆腐撞死自己。
真的親了……
她和郁晚。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埋進枕頭裏在床上最起碼翻滾了十圈。
她頭發全亂了,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哭還是笑,是開心還是歡喜還是害羞還是激動。
像個小瘋子一樣。
“嗚嗚嗚嗚嗚為什麽這次感覺完全不一樣。”她趕緊掏出手機發信息給章梓瀾——
“郁晚又親我了。QWQ”
章梓瀾回了六個點點:“……”
白紙鳶:“你腫麽不說話啊。”
章梓瀾:“說什麽?說我一個單身狗在深夜有多麽寂寞多麽渴望有人來陪還是說我也想被別人親?”
白紙鳶:“咦,你還有這種想法呢?”
章梓瀾:“滾啊!鳶鳶你真的夠了!呃啊!被親就算了,被郁晚親就算了,你還發個‘又’?怎麽着,你們是天雷勾地火了幾次啊,還在我這秀恩愛,知不知道秀恩愛死得快!”
白紙鳶在床上滾了好幾圈:“哈哈哈哈哈,才不呢,我們就算是秀恩愛也會地久天長!”
章梓瀾:“我是做了什麽孽啊,白大小姐你說吧。”
白紙鳶:“說什麽?”
章梓瀾:“被親了,然後呢?”
白紙鳶打了字,删了,删了,又打上字。來來回回最後就發了倆:“嘿嘿。”
沒救了這姑娘……
章梓瀾:“?”
白紙鳶:“就是,在我家門口被親的。”
章梓瀾:“哦。”
白紙鳶:“漆黑,什麽光線也沒有。”
章梓瀾:“哦。”
白紙鳶:“他,他從耳朵一直親到嘴角。”
章梓瀾:“哦。”
白紙鳶:“他特別溫柔,比上次還溫柔,哎呀上次我記不清了,但是這次,怎麽辦我感覺我的心快炸了,跳得好快,一想到他我就想打滾怎麽辦。”
章梓瀾:"……"嗚嗚嗚老天爺啊,我為什麽要在半夜三更受這種折磨?為什麽!?你們是派白紙鳶來折騰我的吧?是吧?!
老天爺當然沒有回答她,回答她的只有白紙鳶無盡的還願當時場景。反正那天晚上章梓瀾是氣的睡不着了,發誓自己也要找一個男朋友以後在她面前秀恩愛再秀回去。
轉眼到了周一,同學們都穿上了校服參加升旗儀式。
白紙鳶很自覺地在校長講話時站到升旗臺左邊,那邊文娛部輔導老師袁老師以及一些微電影參與攝制組都到了,還有郁晚,花雨棉等一些學生。
送作業來的晚了的白紙鳶也沒上前去,她就站在隊末認真聽校長講話。
周一升旗底下黑壓壓的站着一排排學生,白紙鳶已經不是第一次站在升旗臺左邊準備上臺說話了,但這次格外緊張。花雨棉還特地通知她校服要穿全套,說下面還有電視臺記者來了呢。
郁晚看了幾圈,最後看見隊末的白紙鳶,遙遙對她笑了笑,白紙鳶也回了個微笑。
校長在激情澎湃的演講:
“這次,我們非常有幸的請到了JY傳媒的攝制組來幫我們拍攝《小花》,讓我們掌聲有請著名影視導演——周導,著名攝像師……”
白紙鳶幾乎是和同學們一起笑出聲來的。
天啊,這是什麽名字
“《小花》?”她瞬間就想到了一句歌詞:“村裏有個姑娘叫小花……”
得,看這片名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麽現代時尚大片了。
雖然知道學校這尿性不會來個什麽出其不意,但是這片子也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吧。
校長介紹完攝制組又來介紹老師,介紹完老師開始介紹演員。
一個個來,從不起眼的角色開始,再到男女主。
看得出來校長是非常希望本校學生能出人頭地的,就算是十八號開外的路人甲乙丙都被拉了過來,就為了蹭一下電視臺記者的鏡頭以後好吹噓。
好在時間都不久,轉眼就到了宣布男女主的時候。
白紙鳶緊張的手都在冒汗,她小心的整理校服确保自己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首先,讓我們掌聲歡迎本次《小花》參演的男主角陳起的扮演者——郁晚!”
郁晚還沒出來,光這名字就差點掀翻了操場。
有女生在尖叫也有男生在卧槽,這如雷貫耳的大名早就吹遍了整個校園。
女生才不管他是不是曾經初中部老大,打不打人兇不兇狠,也不管他爹是不是殺人犯,她們只知道郁晚夠帥夠吊夠酷夠冷就夠了!
尖叫聲層出不絕,郁晚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簡單擺了擺算打了個招呼。
隊伍只剩下了花雨棉和白紙鳶兩個人孤零零的站着。
白紙鳶知道花雨棉屬于工作人員,以後要在一起待好幾天,她象征性的對她笑了笑,沒想到花雨棉今天好像心情不錯,居然也對她笑了下。
這可真是稀奇。
校長又開麥了——
“好,停停停,停!安靜!我知道你們激動,但是也別太激動,這不是女主角還沒宣布嘛。”
白紙鳶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
“讓我們掌聲有請《小花》女主角的扮演者——我們的——”
白紙鳶和花雨棉同時往前一步。
她愣了。
側頭去看花雨棉,花雨棉剛好也對她看來。
她眼裏的嘲諷與嘴角的得逞剎那間在白紙鳶的腦中劈下一道閃電。
“糟糕……”她只剩下這個意識,便聽校長說完——
“我們的——花雨棉同學!”
“轟”的一聲,血全部沖去了腦袋頂,白紙鳶的臉剎那間全紅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校長,看着袁老師,看郁晚,最後看向花雨棉。
花雨棉接過話筒表達開心興奮之情,也表達對這部微電影的期待。
白紙鳶腦袋嗡嗡叫,她的視線掃過所有人,發現班主任也懵了,袁老師在鼓掌,同學們在竊竊私語,有些人開始嗤笑她,哈哈哈的笑的格外誇張,有些人一邊嘲笑一邊朝她指指點點,而郁晚……
她看向郁晚,郁晚正一把奪過花雨棉的話筒。
“郁晚!”她尖叫,趕緊沖過去攔住他,“你別胡來,這是升旗臺。”
郁晚的胸膛急劇起伏,他手背的青筋都因為攥緊力道而顯了出來。忍住怒火,他一把揪住袁老師的衣領。
“你他媽出爾反爾?”
“郁晚!”
“郁晚同學!”
“放開他!”
嘩的一下,整個升旗儀式亂成一團,下面學生起哄的起哄看好戲的看好戲。
白紙鳶抵住他:“你別沖動,就一個女主角而已,你別沖動啊,我本來就不想演的!”
郁晚看着她:“你不想演也得演,我說它是你的就是你的。”
袁老師被他突然拎起顯然吓的六神無主。花雨棉更是在一邊撕扯尖叫:“郁晚你幹什麽,你放開袁老師,他臉都紫了快點!”
“理由。”郁晚牙關緊咬:“說!”
袁老師哪裏遇到過這樣的學生,哆嗦的不像話。郁晚生氣起來太可怕,那雙眼睛仿佛能吃人似的,白紙鳶都看的膽寒。
“同,同學,好好說,好好說,是花同學說……補齊所有錢款,我就,讓她演了啊。”
這個理由還真是讓人,忍不住笑啊。
郁晚撇過頭,笑的森寒。
“錢?你他媽真當這是演藝圈了?一個學校拍的破微電影你給我搞娛樂圈那一套?用錢砸是吧,行。”他放開袁老師,問:“她給你補多少錢?”
袁老師抖了抖:“十,十萬。”
郁晚點點頭,那天明明定好的男女主,他說改就改,說換人就換人,真當他們是三歲小孩好糊弄了。他拉過白紙鳶說:“我出五十萬,女主角歸她。”
“嘶……”
所有人都驚了。
白紙鳶更傻了。
她睜大眼睛望着郁晚:“你瘋了嗎?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啊,我演不演女主角真的沒關系啊,你別這樣你從哪弄五十萬啊。”
郁晚盯着她,白紙鳶不說話了。
花雨棉捂着嘴,眼淚大滴大滴的掉,原本嘩然一片的學生們也動都不敢動,仿佛聽到了一個天文數字。
是啊,對學生而言,五十萬可不就是天文數字。
“你既然想用這種錢來解決,行,這五十萬我給,但是我有要求,首先,制片人我安排,每一筆錢花到哪裏我都要看到明确記錄;第二,袁老師此次不允許跟組,不得插手任何劇組事物;第三,拍完剩下的錢不歸我也不歸你們,我會把它們都捐了,你們沒有反對的權力。”
袁老師還沒緩過氣來,校長立馬拍了板。
“就這麽定!就這麽定!”
好好一場升旗儀式被鬧成了笑劇,特地被邀請過來的電視臺記者愁的要命。
他的助理興奮的不行:“彭記,彭記,這新聞可是不得了的大啊,#一中學子怒擲五十萬只為女一號#絕壁火啊!哈哈哈哈這個月的獎金有着落了!”
彭記者頭疼的要命,氣的一巴掌拍他腦袋上:“獎金獎金就知道獎金,還發什麽新聞發,你自己看!”他把手機甩助理身上,助理揉了揉眼睛。
“删。”
就一個字,上頭直接給的命令,助理險些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不是,老大,這什麽情況,這事才剛剛發生吧……上頭怎麽就知道了?”
“笨死你,你說怎麽知道的,那當然是有人盯着的啊!”
白紙鳶被郁晚先拉走了,留花雨棉一個人怔愣的站在升旗臺上,同學也陸陸續續散開,這一場鬧劇最後只有她慘淡落拓。
她甚至在剛剛連發言的權利都沒有。想說一句話都插不上嘴。
然而對她沖擊對大的不是丢了女一號,卻是郁晚能為白紙鳶做到那個份上。
他們還是學生啊,那可是五十萬啊!她的十萬塊都是好幾年的壓歲錢省下來的。
白紙鳶不停的掙脫:“郁晚,你放開我,你放開,你說清楚你從哪搞五十萬,你哪來這麽多錢,你家那麽窮那麽破,你別為了一張臉胡說八道了,你快跟我去找校長說清楚,我們不出那五十萬我也不當女主角,我真的無所謂的!”
郁晚站定,他轉身望着白紙鳶,良久,忽然輕輕抱住她。
“傻瓜。”
白紙鳶渾身一僵,眼睛卻酸的厲害。
“我怎麽能看你被那樣欺負。”他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當着全校那麽多人,讓她無聲的朝你臉上打了個巴掌。
況且最開始這個消息是我帶給你的,也是因為我沒有最終确定才會讓你成為一時笑柄。
郁晚很自責。
因為他清清楚楚看到了白紙鳶在那一刻的無助和難堪。
偌大的升旗臺上,她與另一個女生一同走出,宣布的卻不是她的名字。
如此赤果的成為所有人視線的聚焦點,她無處遁形,只有拼命攥緊的拳頭才顯示出她內心無比的慌亂。
看見她強忍眼淚的那一刻郁晚的心都快碎了。
她像一只臨近懸崖的鹿,慌張無助的睜大雙眼,卻遭遇一群豺狼逼近。
白紙鳶并沒有想哭,真的。可是聽到郁晚說這句話,她的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了下來。
擦掉,又流下。
“你才是笨蛋。”她哽咽的說着,“我有什麽關系嘛,我根本就不看重那些啊。”
“可是我看重你。”他抱緊她。
所以,任何傷害都不想讓它們靠近你。
“你讨厭。”白紙鳶哭的更厲害了,這話撓在心裏真是要了她的命。郁晚你怎麽這麽好,我以後要怎麽辦。
“吹牛大王,你吹五萬我都嫌多了,你這五十萬吹出去了怎麽收回來。”這才是重點啊,那可不是小錢啊。
郁晚松開她:“我沒吹牛。”
白紙鳶擦擦眼淚,一臉認真:“啊?”
郁晚捏了捏她的臉:“哎,小傻瓜。”
作者有話要說:白紙鳶:嗚嗚嗚我的男朋友怎麽這麽好我想立馬嫁給他腫麽辦……
郁晚:哎,我的女朋友怎麽這麽可愛,好想吃了她怎麽辦?
這一章可真是肥,叉腰!
話說我前天是更新了兩章的哦,有人可能沒在意,二十四章也是我前天更新的,別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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