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給我哭52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拖着白紙鳶的臀抱了起來抵在牆上,她的雙手被禁锢在頭頂不用郁晚說都本能的利用雙腿尋找支撐點。
夜晚寂靜,就連呼吸聲都被無限放大。
“你放我下來好不好。”她幾近哀求,爸媽就在家裏,要是被聽到什麽不得了的聲音還怎麽解釋。
郁晚今晚喝的大醉,白紙鳶沒見過他真正醉的模樣,一時也有點拿不定注意,生怕他會弄出動靜。
然而讓她出乎意料的是,郁晚一直很安靜很安靜。
但——
嘴巴不動,不代表手不動,腦袋不動,腰不動。
試問最不能和什麽人講道理?
答:喝醉的人。
白紙鳶萬萬沒想到,郁晚喝醉居然這麽黏人,像一下縮小了十歲,整個人都挂在白紙鳶身上去了,哼唧出來的聲音也軟的厲害,和他平時的模樣完全不對稱。
“乖,咱們先洗澡好不好?恩?”耐着性子白紙鳶對郁晚好生勸着,他停了手裏的動作,卻迷糊的望着她。
“我們脫衣服,洗澡澡?”白紙鳶又道。
“……脫,衣服?”郁晚放開白紙鳶的手,一粒一粒的解開扣子,點點頭:“好,脫衣服。”
真不知道他在哪裏練出的脫衣服神技,不光飛快的脫完了自己的上衣還準備脫白紙鳶的衣服。
“等等等等。”白紙鳶但凡有一點想從他身上溜下來的意思都會被他捉回去。郁晚會拍拍她的頭,道:“乖,別動。”然後低着頭和她的衣服奮鬥。
“脫光了我會冷,你先去洗好不好?我們一個一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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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覺得自己像在哄幼兒園的小朋友。
郁晚皺着眉頭看她的衣服,大有不把它撕了不罷休的意思。白紙鳶趕緊拉着他的手,“你放我下來,我帶你去洗澡?”
郁晚眼睛一亮,卻沒有放她下來,而是順手托着她的臀一下将她抱了起來。
白紙鳶愣住。
她的臉通紅,這個姿勢怎麽那麽像抱小孩的喂!
“我自己有腳,我自己會走!”
可惜郁晚根本不聽她的話,白紙鳶只好認命。
他雖然醉,路卻走的極穩,她都沒有感覺到晃動就到了浴室。怕他洗澡會摔倒只好給他放一池子浴缸的水讓他泡一泡。
“喝多了泡澡會不會對身體不好啊……”白紙鳶有些拿不準。
她準備去拿手機查一查,然而,人還沒到門口,身旁攸地伸出一只手抵住門。将她去路堵死。
耳後呼吸聲沉重,他道:“去哪兒?”
白紙鳶咯噔一驚,醒了?
顫顫回頭,有些害怕。
可是再一看…………郁晚的眼睛都沒睜。
這是困成啥樣了啊。
她哭笑不得。
“怎麽跟個孩子一樣。”她想笑。
以為她要出去,郁晚再也不放開白紙鳶的手了。到後來就連洗澡都真的要白紙鳶下水一起洗。這怎麽行,白紙鳶按住他假裝生氣:“你不聽話我就走了。”
郁晚乖乖不動了。
他泡在浴缸裏,時不時的吐着泡泡。
“你別嗆着了。”好不容易把他丢進去,白紙鳶累的直喘氣,“自己洗。”
郁晚不動。
“洗啊。”
他還是不動。
“你總不能讓我幫你洗吧。”
浴缸中的人赤條條,什麽也沒穿,成年男性的身體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着荷爾蒙,再加上霧氣朦胧中他那張禁欲的臉。白紙鳶都不敢多瞟一眼不該看的地方。
她的臉通紅。
不行,這裏不能待了。
似乎洞察了她的意願,在白紙鳶站起身的同時——
“嘩啦”。
水池中人也同樣站了起來。
“诶?你……”白紙鳶擡手挨着他肩膀,想将他按下去,卻沒想到郁晚忽然拽住她的手,一把摟着她的腰将她帶入懷中,冷冷看着她。
“白紙鳶。”
清清楚楚的三個字,聽的她耳膜一炸。
再看他眼神。
沒有絲毫醉意!
“你醒了?”
怎麽這就醒了呢!現在也太太太尴尬了吧。
“我的衣服,你脫的?”他問。
“啊?我?”
他環顧四周:“你家?”
“……”
這什麽情況。
“呵,很好,既然你邀請,那我就如你所願。”說罷,郁晚大步踏出,一把橫抱住白紙鳶轉身就走。
白紙鳶急的要命,不停求救:“郁晚我求求你不要這樣,這是我家,我家!!我爸媽都在你不要亂來好不好!”
她快急哭了。郁晚還是無動于衷。很快将她甩在了床上,并且掀開被子自己也躺了進去。
白紙鳶翻身而起繼續求饒:“郁總裁郁老板郁老大郁……”
“郁……”
郁某人動都不動,趴在那裏像只死魚。
白紙鳶仍在驚魂未定,推了推他,又戳了戳他,最後打了他一巴掌。
……毫無反應。
得,敢情壓根兒這酒就沒醒!!!
睡成豬了!
真是要瘋,白紙鳶氣呼呼的在地毯上重新鋪了一床七手八腳的翻過郁晚自己躺了下去。
“要不是看在你遇到這麽大事的份上我才不管你。”白紙鳶哼了一聲,抱着娃娃睡着了。
剛閉上眼。
“砰——”
身邊重物砸下,睡夢中驚醒的白紙鳶心跳加速,氣的翻白眼。
“你幹什麽!!”
腰間倏然竄入一條微涼的手臂,二人肌膚相觸,滑膩而柔軟。耳後呼吸聲輕微,郁晚還恰到好處的哼了哼,像從鼻音裏哼出的似的,伴着他的低音炮,蘇的白紙鳶腿都軟了。
她的頭埋進被子裏,耳朵通紅。
“為什麽要讓她受這種罪。”
她想拎開郁晚的胳膊,卻被他抱的更緊,他在她後脖頸蹭了蹭,忽然小聲道:“最喜歡你了……鳶鳶。”
白紙鳶渾身僵硬,一點一點轉過頭。
他仍然睡着,睫毛細密而長,在眼下投射一層陰影。她轉過身體,望着他的眉眼,每一寸都看的格外認真。
等他呼吸平穩,她悄悄起身爬上了床,背朝着他,很久很久才睡着。
這一晚,郁晚做了個夢。
他夢見自己變成了孫悟空,而五行山正壓着他,佛祖曰:此山陣你,你将永世不得翻身。
自此,五百年他真的沒翻過身,壓的呼吸都呼吸不過來……
他猛地睜開眼睛,胸口沉沉,本能的想揮手打開。然而,手到近處,他一頓……
“鳶鳶?”
白紙鳶睡的像只小香豬一樣,粉嫩的唇嘟起,臉頰被擠出了一小塊肉嘟嘟的,黑緞似的發鋪在身後,睡裙早都跑到了腰上,下側風光一覽無餘,郁晚看見了她屁股上的小豬尾巴。
……這麽多年,愛好怎麽還是沒變。
“這是……”郁晚頭疼不已,環顧四周一圈深感陌生。
他微微擡起上半身,本來想去上個洗手間,奈何白紙鳶兩只手将他抱的是嚴絲合縫,一點兒都不願意撒手。
盡管有些錯愕,但郁晚幾乎在看見白紙鳶的瞬間就清醒了。
然而還沒等他理順思路,忽然聽到門外傳來談話聲——
“咦,女兒的門是你關的?”
“不是我啊。我從來不進她房間。”
“我昨天剛打掃的,開着通通風怎麽關上了。”
“我看看。”
郁晚腦中警鈴大作,“鳶鳶,醒醒,快醒……”
“啊?幹嘛啊,不要我還要睡。”
原本郁晚已經坐起來了,白紙鳶嘟囔一句一下将他按了下去,八爪魚似的捆着他,小腦袋搭在他的胸前蹭了蹭,繼續睡。
郁晚其實是萬分不想推開她的,但是——
“你爸爸媽……”
“嘎吱——”
完美。
門開了。
郁晚側頭,與門外的叔叔阿姨眼對眼,鼻對鼻。這位哈佛高材生全然失去了語言能力,怔愣的看着他們。
末了才說了五個字:
“……叔叔阿姨好。”
叔叔阿姨關門。
開門。
再關門。再開門。
然而這次進來就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了,白媽媽拿着雞毛撣子就沖了進來,一把抽中白紙鳶的屁股,郁晚攔都沒來得及攔。
白紙鳶一聲嚎叫:“誰他媽打我屁股!!!”
白媽媽氣得胸口起伏:“還誰他媽,是你媽我!”
白紙鳶懵逼:“……媽你打我幹什麽啊!”
白媽指着她身後人:“你還問我?!你問問你自己,你自己看看!”
“什麽嘛。”白紙鳶郁悶的摸着腦袋,一回頭,看着那張同樣迷糊的帥臉一蹦三尺高:“啊!!!郁郁郁。”
天啊!
她怎麽忘了,她爸媽都是五點多就起床的人啊!!!
這家夥鬧的,白媽被白爸拖了出去,白紙鳶幾乎要撞牆,還有什麽被爸媽撞見自己和別的男人抱在一起睡醒還是在自己家更尴尬的???絕對沒有!!!!
“啊啊啊啊啊——”要瘋了。
真的是要瘋了。
郁晚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見白紙鳶數次拿頭撞枕頭,說:“我會和叔叔阿姨說清楚的。”
白紙鳶不想和他說話。
“都怪你,你喝多了去哪不好為什麽要來我家門口啊,你家不就在後——”
咯噔……
到現在為止她的潛意識裏還認為郁晚就住在魁街後面。
然而,那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對不起。”她道歉。
郁晚帶好表,摸摸她的腦袋,微笑:“沒關系。”
很奇異的相處。
就在一夜之間,他們兩人之間仿佛有什麽悄然改變了。
她發現她氣不起來了。
雖然心中還被什麽梗着,但這就是俗語說的——床頭吵床位和?相互抱着一覺過去也就沒那麽生氣了。
她縮了縮腦袋,避開郁晚的動作。
郁晚有些尴尬的縮回手,二人相對無言。
白紙鳶房間的小沙發,不大,剛剛好倆人坐,他們各占一邊,她背對着郁晚,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昨天還在拼命的找他,晚上就在了同一屋檐下,而一覺睡起,仿佛什麽變了似的。
身後忽然傳來——
“對不起。”
她抱着抱枕沒有回頭,縮成一小團靠着沙發。
只是眼眶紅了。
沙發微嫌,他小心翼翼的從後面抱着她,輕輕說:
“對不起。”
她的眼淚流下,擦去。
“有什麽好對不起我的。都過去了。”
他終于跟她道歉了。
她等了四年多。
他低下頭,嗅着她發肩香,聲音有些顫。
“我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