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不能吃冷的?

教室外走廊上一片混亂,學生們人擠人的朝着體育館走去。

“暮哥, 快點兒, 輪到我們高一年級了。”班長張朗站在門口, 喊着易遠暮:“我們待會兒要去抽簽呢, 得耽誤不少時間。”

“待會兒來看我打球。”易遠暮沖着薄白說。

薄白頭也不擡:“不去。”

他其實挺想參加籃球隊, 無奈腳受了傷,雖然恢複的差不多了, 能走, 但不能劇烈運動。

也正因為如此, 全班敲鑼打鼓慶祝他腳受了傷, 班上的隊員走路都好像去領NBA獎杯似的, 就差沒跟螃蟹一樣橫着走。

別的班聽到薄白腳受傷了,一個個的愁眉苦臉,甚至別的班隊員還要親自來門口看他腳是不是真的受了傷。

一個個唉聲嘆氣問他為什麽這個時候受傷?為什麽就不能籃球賽打完再把腳給扭。

因為只要有薄白在,三班的籃球隊永遠都是年級之恥……

讓以一己之力拉下全班籃球賽分數的薄白去現場觀看,确實有點過分了。

然而易小爺只想耍帥給未婚妻看, 絲毫不關心未婚妻的心理狀況。

他将薄白桌子上擺放的錯題本合上, 手重重壓在錯題本上, 說:“你來, 我就能贏。”

薄白心裏一麻。

這人是故意提醒自己是籃球之恥嗎?

他看着他:“你贏了,跟我有關系嗎?”

易遠暮:“你怎麽一點兒班級榮譽感也沒有。”

薄白:“不去。”

班長張朗這時候插入一句話:“我們班的球賽, 我們班的人員必須全員到現場,為我們班人加油助威。”

他瞥了眼角落裏的薄白與僵持的易遠暮,故作嘆息, 安慰說:“白哥,你如果不想來,你就待在教室裏,畢竟羞恥心這個東西……”

薄白:“……”

這些人确實有點兒過分了。

卓揚從窗戶外伸進頭,說:“三班全都到場啊,不到的記過,要有點集體榮辱感。薄白,你快點兒,別磨磨蹭蹭的,一點班級榮辱感沒有。”

薄白:“我如果沒有班級榮辱感,我應該親自上場。”

易遠暮得意微笑:“快來為我加油助威。”

薄白知道易遠暮喜歡他,他每次想要遠離易遠暮的時候,總會有各種各樣的事情讓易遠暮離他越來越近。

全班都要下去,他不能搞特殊化。

他只能下去,好在腳已經好差不多了,可以自己走了。

他到了本班的位置坐下。

沒過一會兒,易遠暮氣喘籲籲跑過來。

他遞給薄白一瓶熱奶茶與一瓶冰可樂,說:“熱奶茶是給你的,冰可樂等我打完球,你一定要來給我送水。你不給我送,我沒水喝。”

薄白:“……”

哪有這種人,強硬讓別人給他送水?

他看着那杯熱奶茶一時之間,五味雜陳。

都已經四月二十一號了,天也熱起來了,這家夥給他買了這麽熱的奶茶,腦子八成是有坑。

易遠暮:“我知道你這些天不能吃冷的,所以我買了杯熱奶茶。”

來大姨媽真的很煩,連冷飲都吃不了。

心疼未婚妻。

自己果然是天下最好的未婚夫,知道未婚妻的姨媽期,還知道幫未婚妻買一杯熱奶茶。

薄白一頭霧水:“……”

他不能吃冷的?

他自己怎麽不知道?

此時,易遠暮已經跳下了圍觀臺,從籃球場邊緣的隔離帶跳了過去。

他邊跳邊脫外套,那限量版的外套被他扔在休息區,白色的球衣背後寫了一個紅彤彤的十一,他走過之處,如同臺風過境一般,女生目光與尖叫随着他移動。

男生微笑如同冉冉旭日,身材欣長,身形線條流利,随手接過隊友抛給他的籃球,在手上轉了個圈,他後背那個十一成了全場最受歡迎的數字。

薄白不明白為什麽易遠暮這麽喜歡這個數字。

連球衣上也要有十一的字樣。

他考年級第十都沒他考年級第十一開心。

一聲口哨響。

體育老師跟班上幾個人講比賽規則與比賽注意事項,以及隊伍的作戰方案。

本班啦啦隊隊長拿着黑色的記號筆走進場內,說着:“我們班這個氣球,要寫一個口號,綁在本班的休息區,班長,你們誰寫一下?”

張朗回頭問着:“我們要在氣球上寫一句話,寫什麽?”

易遠暮:“寫上——每天都是豔陽天。”

“啥?”祝培沒聽清楚,這家夥怎麽突然這麽文藝了?還是他認識的山伯嗎?

張朗:“每天都是豔陽天。”

祝培無語:“山伯,你腦子沒坑吧?對面那個班級可是寫着‘幹掉三班’。你寫個‘每天都是豔陽天’,這是什麽鬼?”

易遠暮撇撇嘴:“我的願望就是每天都是豔陽天。”

張朗:“暮哥,不是我不答應,是你得為班級榮譽着想。”

易遠暮感慨一聲:“豔陽天多好啊,天氣好,心情好。”

末了,他确實覺得自己強人所難,就說着:“算了,那就寫幹掉全校。”

祝培拿着黑色記號筆在氣球上寫着字。

籃球賽很快開場。

易遠暮每次搶到一個球都要朝着薄白這邊看一下。

場子上角逐異常激烈,尖叫與歡呼聲也十分響亮。

随着最後一聲口哨,宣布着比賽的終止。

三班贏了。

三班人集體站起來歡呼。

很多人跑上場遞水。

易遠暮看向薄白。

“暮哥,暮哥,水。”一個女生喊着。

“喝我的,我的甜。”

“放屁,你買的檸七是酸的,甜個毛?喝我的,我的無污染無雜質……”

“呵呵,你這農夫山泉在對面球隊公用水拿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

薄白看着手上捏着那瓶可樂,想了想,還是走了上去。

他站到拉着的橫幅外,将那瓶可樂遞上去說:“給你。”

“謝謝。”易遠暮微笑着接過,擰開可樂的瓶子,咕嚕咕嚕的喝着。

薄白總覺得易遠暮笑得挺傻的。

“你慢點兒喝,要不你還是喝點礦泉水吧?體育老師說劇烈運動完不能喝冷的。”

“你關心我?”易遠暮趴在隔離橫帶上,他在場內,薄白在場外,兩人隔着隔離橫帶。

“我怕你猝死,我成了第一嫌疑人。”薄白說着。

“你放心,沒娶你,我不會死的,就算是死,我也要你為我守寡。”易遠暮笑嘻嘻說。

“滾。”薄白覺得這家夥沒完沒了。

“哎呦卧槽。”易遠暮想起來什麽,轉身搬了一個凳子給薄白:“你坐着,我都忘記你肚子不舒服了。”

薄白:“……”

他什麽時候肚子不舒服了?

這一幕落在薄勤的眼裏。

在他的印象中,薄白有時候連話都不會主動跟人說,現在又怎麽會主動給人送水?

他心裏就像突然長了一根刺似的,梗着難受,又拔不出來。

他跟薄白那種親密無間的關系被徹底打破了,而易遠暮就是敲破這層關系的錘子。

這個錘子強硬的擠入他跟薄白的親密無間的區域,漸漸的侵占着薄白的一切。

人生最讨厭本可以三個字。

就如同他跟薄白。

他們本可以這樣過一輩子,以最親的親人關系,現在“本可以”變成了“他可以”。

“山伯,這次抽簽,我們第二場對戰的是五班。”祝培走了過來,拍了拍易遠暮的背。

易遠暮知道祝培什麽意思。

五班班長是薄勤,薄勤是他未婚妻的假雙胞胎哥哥。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随着裁判一聲口哨,兩個班級激進厮殺。

易遠暮不想輸給薄勤,薄勤似乎也不想輸給他,這時場子上的人一個個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第一場幾乎是易遠暮的專場,第二場來了一個能跟易遠暮争奪獎牌的薄勤,這場比賽無疑是激動人心的,就連教練吹口哨都吹的特別響亮。

易遠暮搶到了五班的球,薄勤擡手去阻攔,兩個人在場子上角逐,鐘浪見薄勤阻攔易遠暮,他連忙朝着祝培喊着:“祝哥,快,接暮哥的球。”

祝培站在籃球架下,沖着易遠暮喊着:“山伯,球傳給我。”

易遠暮被薄勤與五班一個人鎖得死死的。

他無法把球傳給祝培。

他只能起跳投籃。

他剛跳起來,薄情也跟着跳了起來,一手拍在那個籃球上。

易遠暮被薄勤這麽一阻攔,重心不穩的一下子摔在地上,咚的一聲響,膝蓋挫在木質的地板上,疼得他想把膝蓋以下截肢。

草,打個籃球而已,要不要這麽拼命?

薄勤沒想到易遠暮會重心不穩,他本來彈跳了起來,易遠暮摔下去的瞬間,他沒反應過來,他也失了平衡,摔了下去,後背着地,腦子裏嗡嗡嗡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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